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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的是美丽

□刘晓航

      
  秋夜,我参加武汉知青回忆录《我们曾经年轻》首发式回家,远处江汉关的钟声已沉沉地敲了十二下。我捧着这本还散发着墨香的书,心情兴奋、轻松,我和几位老知青为编写这本40万字的回忆录,两年来到处奔走,耗费了多少心血。翻开书的扉而是醒目的题记——“谨以此书献给——活着和死去的知青伙伴以及他们的父母、亲友、老师,他们所眷恋的父老乡亲,他们生命的延续——所有知青的孩子们。”给人一种岁月的苍凉感和我们对那段难忘历史的追怀。我在疲乏中,靠在沙发竟睡着了。

  冥冥中。我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打开门,门外站着两个年轻的农村后生,我疑惑地打量着他们:“我不认识你们?' 

  他们强行闯了进来:“我们可认识你”听口音象是皖南圩乡的“你可是某年某月下放在某县某公社某大队的某某?”

  我点点头:“是我,那又怎么样?”
  
“现在你得跟我们一同回去!”

  “为什么”我满腹狐疑。

  “根据上面文件,你们这些人当年下放在那里还得回那里去!”

  “你们在开玩笑”我哭笑不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我离开那儿已20年了那时你们还在穿开挡裤,你们凭什么?”

  “不行,那也得回去:”

  “我早已不是知青了,现在是国家干部,有职称,有许多学术著作,在社会上己小有影响。......”

  '那也不行”他俩毫不让步。

  '我有妻儿老小,我是儿子,是丈夫,又是父亲,我要尽自己的责任。”

  “那也不行!”

  我的天啦!' 不!现在已经是九十年代,你们不能不讲理!”我愤怒地抗议。

  “ 什么道理?走!”他俩扑上来揪住我们的衣领。

  “来人啦,快来救命呀!”我绝望地呼叫,拼命地从他们手中挣脱出来,大汗淋漓。

  我惊醒了,睁开眼,原来是场恶梦。哪里有什么年轻后生,案几上放着一个我白天刚从邮局取来的包裸,是我当年插队皖南山乡的房东的儿子给我寄来的两斤新茶,这些年来我一直和他们保持着关系,我忘不了,在那个荒乱的年代里,乡亲们曾给过我的温暖与真情。

我倚在阳台上,窗外阔大的梧桐树叶凝聚一夜的露珠儿在苍茫为星空下晶莹激动。卧室里传来妻子和女儿均匀安详的呼吸声。我长长地吸一口清新的夜色中的新鲜空气,沁人肺腑。

  啊,恶梦早已被定格在昨天,醒来是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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