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击感官的《荒野猎人》（外两篇）
作者：井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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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击感官的《荒野猎人》（外两篇）
作者：井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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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击感官的《荒野猎人》 《荒野猎人》上演一周后，终于没忍住，进影院看了。 荒野太美！这是眼球得到的最深印象。那是美国西部吗？是黄石国家公园吗？等钱攒够了，一定得去看看。该片为美国旅游业做了很好的广告，这是客观事实。尽管编导演从来都没这样想过。 荒野太荒！这是眼球收获的第二印象。老实交待，开场那段荒野流水，实在出乎预料。它非同寻常地绵长，恐怕得有好几分钟吧？一汪野水就这么哗哗地，漫无目的，穿过密林，绕过荒野，流向未知的远方。是密西西比河吗？正猜测，这是在玩的哪一出，两只枪口就分别从镜头两端缓缓伸进，这才明白，荒野的野，被进入的人所破。进入的人，既然手里有了热兵器，说明他们的文明已进化到新高。 不过荒野的野，很快就不再专属于山川河流与冰雪蓝天。手持热兵器的闯入者，工具是文明的，脑袋是野蛮的。他们闯入这片荒野，只为野蛮地夺取野兽皮。当地的土著，从他们还停留在冷兵器时代，可知其文明的进化程度不及闯入者，或说相对野蛮。可是他们对自己家园的誓死捍卫，既是生存的需要，也是尊严的使然。抢夺抢夺者，与剥夺剥夺者，于是殊途同归地走向了正义。而正义，就远离了野蛮。 当然抢夺抢夺者的手法，那也是相当的野蛮。万箭穿心，手起刀落，不留活口，赶尽杀绝。抢夺者维护自身权益的手段，也与文明丝毫不沾。感觉上闯入者的火枪击中土著，与土著的弓箭射中闯入者，只是死得相对好看与难看些罢了。 编导显然知道人与人较，究竟谁文明、谁野蛮，实在是扯不清。电影更没必要染指，就大笔一转，直接进入人心的荒野。 闯入者的心野，是他们觉得大自然的东西天然属于发现者，不存在谁的专属。所以他们闯进来明火执仗地抢夺，谁阻挡他们的抢夺，谁就与他们不共戴天。相反，土著的心理倒还文明一些，他们只是觉得，自己祖祖辈辈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所有的活物死物都是自己的，就像当地的蓝天白云和高山流水是自己的一样。他们没想到抢夺属于谁的东西。而他们之所以抢闯入者的皮货，只是因为那些皮货原本属于自己。 至于片子的核心思想复仇，就属于无论人文明到什么程度，或说文明进化到哪个阶段，都是永恒的话题或绕着旋转的轴心。片中的闯入者如此，土著亦如此。今天的恐袭如此，今天的反恐亦如此。片中的男主角格拉斯之所以能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仍然要顽强地活下去，为的也只是复仇。这与他的肤色无关，只与他是人有关。而菲茨杰拉德之所以抛弃格拉斯，还杀了格拉斯的儿子，只是觉得格拉斯都受伤成那样了，想必再也不可能活着回来了，就把格拉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地处理了，再把他的皮货顺走，是件老天赐予的千载良机。要说菲茨杰拉德野蛮，确实有点，可菲茨杰拉德那心思，在那种极端的条件下，不也有存在的合理性么？ 再者，格拉斯为什么遭到大黑熊的攻击？尤其是大黑熊为什么那般一而再、再而三地凶残地欲置他于死地？还是复仇本能在作祟。先有格拉斯举枪瞄准黑熊宝宝，可能他当时错认成野猪什么的了，后有护子心切的大黑熊咆哮着猛扑过来。此时在大黑熊的心里，护子与复仇并列第一。可能人类手中的枪对自己家族的伤害，早已载入它那十数年或数十年的生命记忆。顺便说一句，尽管始终没忘那段惊险刺激到无比地步的人熊大战，绝对是技术制作的功劳而非真人真熊斗，但至少，眼球看到的，非常逼真。精神感受到的，非常惊悚。 在强烈的复仇心理支配下，人被唤起的生命力，就实在是顽强得不可理喻了。被大黑熊重伤后还能伤口不感染，且是在没有任何抗感染药，多次在水中浸泡，反复在泥地里翻滚后。这就只有归结为这是艺术，不是生活了。看似不可思议的情节，其实为的是服务于强烈复仇心理支配下的生存意志顽强。作为观众，只得暂且同意这种脱出常规的假设。 同意了艺术的夸张甚至变形，那么接下来格拉斯的求生本事，就只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了。看过纪录片中的特种部队的魔鬼训练，觉得其魔鬼程度远不及片中的格拉斯。甚至边看边在想，假如影片没用特技手段，没有用以假乱真的化妆术，真的是靠莱昂纳多的本真拍摄，那小李子恐怕就是地球上最牛的特战队员了。他射击、擒拿、格斗样样精通，游泳、爬山、骑马门门擅长。只可惜当年没有飞机、坦克和悍马，否则他上手就会是不用怀疑的。更厉害处是，他徒手捉河鱼并生吞，徒手击杀动物并吃其内脏，钻木取火并以火疗伤，剖开马肚子裸身钻进去避寒，地球上最牛的特战队员，都要么根本做不到，要么连想也想不到。总之，除去那些唯美的自然景观，说《荒野猎人》是部外野生存教科书，大体说得过去。 不知该片卖点是啥，个人觉得它该是动作片。尽管这可能会引来口水。观片过后，对长达近两个半小时的影片，基本没有觉得有几句台词。据说男一号格拉斯的台词仅区区十五句，而有他的镜头的时间恐怕得超过两小时，就得承认，人在片中，基本靠的是动作。该片编导想要做的，恐怕也就是主要靠动作，来传递自己的心中所想。当然动作中有一大部分是打斗，这是传统的动作片的套路。《荒野猎人》这在方面除了弓箭与火枪对打，属于一般打斗片没有的出彩点，其余诸如在拳头与拳头、火枪对火枪、匕首对匕首的对打中，就没啥可圈可点处了。该片的精彩动作，是在人与荒野抗争、与野兽搏斗、与自己伤痛的斗争中。得赞那些动作的设计者，他们弄出来的动作是那么地逼真，那么地抢眼，那么地自然，居然能让莱昂纳多这等非动作明星，完成得天衣无缝。看片时不禁想，奥斯卡的评审诸公，可会是看到片中莱昂纳多太多的受虐，才动了恻隠之心？ 看的是20点50分那场。看的时候偶有的恶心感，是在片中生吞动物肉，以及几个角色倒地口吐白沫时，发出的极其逼真声音的时候。看完已是深夜，一时难以进入梦乡。觉得咚咚狂跳的心，得花好些时间平息。等心跳完全归于正常，闯进梦乡的，竟是自己钻进了马肚子，好臭好腥好恶心。清醒过来再梳理，觉得昨天那将近两个半小时，残留在心底的，一是大美的自然风光，一是大量的惊悚动作，以及那只寓意莫辨的、从将死的女人胸口飞出的鸟儿，其它居然就记不起了。 2016-03-23
刚从影院出来。千万不要笑哈，十六岁的俺，看了场《疯狂动物城》。 动画片，迪斯尼拍的。大人们多目为小儿科，不想本场数百个观众，就没一个是孩童。 罕见的满场。3D的最佳观片位子没了，不得已坐到头排。倒好，整个100分钟时间里，就听身后笑声一浪高过一浪，爽朗得，齐斩得，就跟有人指挥似的。当然肯定是没人指挥。更吃惊是集体发出的女声：“哇，好萌哦！”“啊，可爱死了!”“哎呀，太萌了吧！” 当然，所有这些男声女声，都是献给那些动物明星们的。兔警官，牛市长，狐狸精什么的，都是人做的玩偶，都是真动物不可能胜任的角色。声情并茂，手舞足蹈，时有媚态、丑态、萌态、憨态，爱死宝宝了。 场里熄灯之前，悄悄扫视过周围。担心被熟人看见，怕被嘲都这么大人了，还看那些哄娃娃的东西，明天再见人，得多难为情。不想比俺年长者有的是，身边就有一对。突然发现，迪斯尼和好莱坞的动画片，不都是儿童剧。前如《功夫熊猫》，今如《疯狂动物城》，以及更多。他们挖空心思弄出那么多的萌宠，其实只是为的好看、爱看、耐看。至于内容么，该严肃则严肃，该正经则正经，可是一点儿也不含糊。 佩服该片的编造者，居然想得到把食肉和食草动物弄一块儿，他们是怎么发现这必定会冲撞出无尽的笑点？片中，大象与老鼠，兔子与狐狸，长颈鹿与耗子，站一块就是萌态，一张口就是笑点。那个大象用鼻子做冰激淋的桥断，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地可笑至极。还有那个狐狸制造冰激淋的过程，那么聪明，那么精细，那么出乎意料，又那么合乎情理。一个完整的冰激淋，由房上解冻，从瓦沟里流下，在雪地上重塑，竟能制造出数百袖珍的“后代”，均匀地分给整齐划一前来领取的耗子们，狐狸狡猾的惯常印象，不觉间上升到狐狸智慧的境界。那至少两三次上演的动物集体舞，更是几乎无可遏止地要把人心萌化。 只因是动画，“动物城”，以及周边的环境，包括动物们故事展开的场所，可由艺术家们充分发挥想像，任意挥洒画笔，尽情涂抹成美丽、神奇的梦幻世界。看到兔子警官朱迪，与狐狸在动物城街上追打，后者竟能脚踩两辆飞驰的汽车当滑轮，那一瞬间才体会到，此片叫现在这个名，实在是再贴切不过。还有那即使按照人类标准，也是足够现代化的城市，四通八达的交通，熙熙攘攘的街道，川流不息的汽车，动物们不分食肉与食草，均有私家车开着，兔子警官的警车，更是袖珍到极致，乖巧无比。动物们打手机，聊视频，用电脑，完全把现代人类世界复制，叫人从这番异类的世界里，看到了变形的自己，想不乐也不成。 撒哈拉广场的富丽堂皇，兔子窝的乖巧可爱，冰川镇的童话色彩，自然是非动画无法再现的场景。在它们那儿放进那么多种类的动物，居然还安放进人类城市才有的规则，让食肉和食草两大门类动物，遵守或违反人类的城市规则乃至社会规则，如此冷峻、严肃的铺排中，分明透射出强忍、难忍的笑意么。兔子警官追那逃犯，追得峰回路转，逃得花样百出，变得千奇百怪，足以把人中最优警官与最牛逃犯甩几条街。在艺术家的笔下，或键盘下，再是出人意料的动作，不可思议的场景，都可以并且真就做了出来。于是在人类警官追逃犯的常见，如紧张，刺激，惊险等之外，该片提供了好玩，出奇，匪夷所思等等体验。 说到底，该片的看点是啥？片商定位：搞笑。果然搞出许多的笑。可笑过一想，又觉得远不止逗人一乐。往动物的世界里移植进人的世界，或往人的世界掺和进动物的世界，在动物的思维逻辑中装进人的思维逻辑，或说在人的思维逻辑中还原动物的思维逻辑，凶险惨烈，阴险毒辣，爱恨情仇，患难与共，同舟共济，相依为命，相互利用，以及食肉动物对食草动物的居高临下，食草动物与生俱来的卑微，受气，低人一等，以及食肉动物由其DNA决定的生性凶残，与食草动物也是由DNA决定的生性柔顺，只要凑到一块儿，必定冲撞强烈，也必定喜感十足，必定发人深思。甚至，在该片中，还偶尔有些地方，叫人隐约感到一丝丝惭愧。 该片的最萌，笑点的贡献最大，是那位把持盖印权的树懒。佩服那神一样的编剧，竟能想到充分利用此动物传说的懒性，一句话它得断断续续分几节才说完，一个动作它得里里拉拉分几个环节才做完，就连一个回应兔警官和狐狸哥的笑声，也得好几十秒，才能把嘴巴张开和把声音发完。等待此君办事的兔子警官和狐狸哥，只一个章，或说一纸批文，竟就从天亮等到天黑，夸张的结果几乎把全场观众笑岔气，同时也不禁心中暗想，人世间真还有这样的公务员。 还有那“小镇女青年”警官朱迪，实在是太可爱。小小兔子，居然不认种萝卜的命，竟然有当刑警的强烈梦想。不想，通向梦想的现实，却是被掌权肉食动物强令改做交警。为证实自己非凡的能耐，她居然能一天内贴两百多张罚单。当然，她那非凡的缉拿罪犯的能力，也实在是地球上最牛刑警的集大成。最后她终于凭借自己的努力，尤其是能力，在大型动物，尤其是食肉动物霸占全部刑警岗位的世界里，为自己的族类，争得了一份尊严。最后那个表彰会，媒体云集，捧场者众，她虽然身条渺小，可非凡的能耐叫她立显高大，这不跟人通过能力抬高自己，是一样样的么。 片子开头就提示，食肉动物和食草动物有着天壤之别的起源。而后的一切明争暗斗，也都与这远古的秉赋有关。努力抹平这种差别，是后世食草动物类们的不懈追求；拼命维持这种差异，也是后世食肉动物们的坚定使命。片子似乎由此提醒观众，弱肉强食是常态，和睦相处是异态。“大”就要“欺小”，“强”就要“称霸”。动物世界，于是永远存在大小之争，强弱之争，以及彼此内部的纷争。不知该片的编创诸君，是否有意识地在自己这部作品中，注入对现实的批判或暗讽。若是，可就深刻了。因为人也是动物，高级动物，大小和强弱之争，也更高级罢了。 有此一说：迪士尼和好莱坞的动画片，与我们国产动画片的最大差别，不是一望即知的制作精良与粗糙，而是在精良的玩偶或动画背后，有着深沉的理智与思考。这种理智与思考，恰恰属于成人，不属于儿童。至于好看与好玩，仅仅是理智与思考的外衣。而我们的国产动画片，找妈妈，洋洋，大头之类，抛开形象，思想恰是十分低幼，简单的爱恨，简单的悲喜，简单的是非，简单的美丑之类。回想曾看过的国产动画片，真就觉得，贯穿其间的思想，确实是幼稚得太明显，编创者似乎从一开始就抱定，动画片这个门类，就专门为儿童而生，成年人走开。哄小孩儿开心，逗小孩儿玩，既然成为基调，那么片中的形象是小孩儿的形象，声音是小孩儿的声音，逻辑是小孩的逻辑，思维是小孩儿的思维，偶有几个大人走进影院，也多半非小孩儿的爸爸妈妈，就是他们的爷爷奶奶了。 可迪士尼和好莱坞的动画片不。他们的动画片是男女老少通吃，似乎在“吃”小孩的同时，更喜“吃”大人。而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身份，不同文化的人，都愿意为它掏钱，都自愿当它的观众。没别的原因，只因他们都能在观片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喜感，以及得到顺便的启迪。 没法，我们与他们，仅以动画片而言，从思想到操作，差距还实在太大。据说《大圣归来》有迎头赶上的势头，精彩处已经不输迪斯尼和好莱坞，只是估计是受成本或时间决定，全片有些虎头蛇尾，中间也明显欠连贯。但能得到“迎头赶上”的评价，已经可不得了。嗯，哪天得亲眼看看。 2016-03
《美人鱼》超高票房之谜 看了美人鱼。世上没有美人鱼，这里说的周星驰的《美人鱼》。哦，不对，周星驰的《美人鱼》称，地球上有种未知的智慧生物，该物就叫“美人鱼”。所以，也可以说是去看了美人鱼。 美人鱼肯定得美，不管是它是鱼还是人。星爷深知这点，所以美人鱼是由海选出的林允主演，一枚单纯、干净的美人。与她产生瓜葛者，自然得是帅哥，邓超于是便出尽了风头。 为了衬托美人鱼的美，得专门找个不是鱼的美人，张雨绮于是出场。其余若小鲜肉吴亦凡，老鲜肉罗志祥、文章，以及老腊肉徐克等，纷纷集中到星爷的镜头下。没有足够的戏份没关系，老帅哥文章，屈尊当了个“警察甲”，只比“路人甲”高出一篾片。 有了上述料，票房基本就有保障了。 不过，在下看《美人鱼》，不是冲这帮美女俊男去的。尽管“大年初一，人鱼无敌”这八字，就挂在天天路过处，院线影院也就在它背后，可从初一到昨天，都没有想到过进去。直到今日见媒体纷纷报，《美人鱼》票房过了三十亿。 三十亿，什么概念？一个投资几百亿、员工几万人的大型国企，2015年的收入恐怕也不过如此了，且还算是业绩优良的。口碑那般良好的《老炮儿》，好像也只是这数量的三成吧？ 到底是啥玩法，能玩走观众三十多个亿？更何况，知道星爷的电影一贯不好好玩，他那著名的“无厘头”玩法，加上那恶俗至极的片名和广告语，怎能吸走观众那么多票子？ 就有了看的冲动。 就进去了。进去才知是3D，不喜欢。但放映开始，很快就忘记3D的感官不爽。紧接着，就是3D的优势渐渐展现在眼前。 在3D的画面里，张雨绮演的若兰，漂亮得无以复加，甚至叫人不敢直视，但又巴不得多盯几眼。同样，林允演的珊珊，果真是清纯、干净，个别角度也漂亮得让人心惊肉跳。邓超和罗志祥就不多说了，身后的女观众一直在尖叫，且叫声总与二帅哥的肢体晃动直接挂勾。 瞧，观众不论男女，都有自己的眼福可饱，星爷仅从设计上，就把票房的根基给奠定了。 再说内容。片子说的是神马故事？环保？科幻？爱情？武打？童话？神话？都是。又都不是。绝对的大杂烩。但似乎，各元素又烩得搭。片子是神马类型？正剧？喜剧？闹剧？都是。又都不是。保护海洋，保护水资源，主题很正。拿不存在的美人鱼做保护对象，主题顿时丢了扎根处。而刻意制造的“做鸡”双关与误会，警察绘出嫌犯美人鱼的“鸡鸡”，八爪鱼强夺美人鱼初吻、以验证其会否对谋杀对象生情等，就喜闹二剧的色彩皆备了。 一再地重复“假如地球上连一滴干净水都没有了，金钱还有什么意义”，仿佛在提醒观众，这是部环保片。很时尚，很现代，也很高大上。保护什么？保护海洋。美人鱼代表了海洋，也代表了人类保护的动物。为什么要保护海洋？为什么要保护美人鱼？片子里的老妖婆告诉观众，原本她是在告诉她的子孙们：因为在很早以前，鱼也是由猿猴变的。猿的一支留在地上，进化成了人，另一支进入水里，进化成了鱼。照此说法，鱼，这里是说美人鱼，与地球人类便是兄弟姊妹。此一故事的思想路数，显然完全没顾忌到科学的事实，星爷这就是在玩神话或童话了。 海洋里的鱼，这里说的是美人鱼，遭到人类什么危害？片中说，早先是垃圾，叫它们苦不堪言，伤亡甚众。近年是声纳，用以驱逐海豚的超强度声纳，可以把活鱼给当场粉碎了的声纳，叫它们只好躲进断头崖下一条破船里苟且偷生。这就半是科幻，半是玄幻了。不过，虽不合科学，也没违反逻辑。因为事实确实是，人类活动影响了鱼类生存。而鱼类的生存，最终必会反过来影响人类的生存。不知星爷是怎么想到这条逻辑线的，它事实上避开了可能遭到的科学质疑。 至于美人鱼世界，懂得忌恨人类，认定人类是它们的死敌，非要杀掉那个要在它们栖居地建大型工程的人，也就是那个由邓超演的刘轩，就完全是由人的心里推演出来的鱼的行为了。这行为显然是荒唐的，至少在科学上。地球不再有能与人类智慧相匹的物种，已是科学的结论。因而观众把这条逻辑理解为星爷只是想告诉观众，如果不善待动物，或不善待自然，动物和自然就会猛烈报复人类。嗯，只能说，这是个老套路。 不出意外的是，鱼的报复没有成功，原因是杀手爱上了猎物。只不过杀手是美人鱼，猎物是帅哥。这种爱无疑是畸形的，可它也正因为畸形，才能超越了物种，超越了空间，穿越了时代。手机成为美人鱼的通讯工具，滑板成为美人鱼的交通工具，帅哥及保镖乘坐粤A粤B车牌的车自由往来，文章等扮演的警察还能管这挡人与动物之间的纷争，以及美媚能当众说自己“笑尿”，帅哥会直言自己“喷屎”类，就绝对是星爷爷最擅长的无厘头了。多数笑点也由此暴响。 不太认同有人说的“瞎编”。因为它有牵联的骨头，或有内在的逻辑。荒诞中有清晰，离谱中有靠谱。无以名之，姑且叫它“明编”吧。 影片的扯眼球处，有美女，有帅哥，有爱情，有隐约的情色，有还有大量港片擅玩儿的打斗。得赞星爷，虽是人与鱼打，竟打得超出一般人与人打精彩。鱼是滑溜的，是要在水里游的，人跟它打也得入水，也得滑溜。鱼是走路别扭的，人与它打也就不可能正常。鱼是离不开水的，可人一入水就笨拙了。所有这些地方，笑声都放量出现在放映场。 顺便说一句，影片中的道具，尤其罗志祥演的那个八爪鱼，戏份很重，笑点很多，特别是那些个爪，设计得太逼真了，表演得也太出彩了。技术上用的是增强现实，还是虚拟现实？不知道。但能确知，技术的贡献，在整部影片的票房中，也明显占有一席之地。 话虽这样说，直到银幕上放出演职员名单，心里也没能想明白，星爷这部《美人鱼》，到底是凭借什么，在短短一月不到的时间里，就能卷走过三十亿的票房，成为迄今为止国产影片的票房之最。 “星爷是爷”的结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生成了。 2016-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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