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游泳想起昔日的生活
作者：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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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游泳想起昔日的生活
作者：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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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游泳想起昔日的生活 在海邊游泳的時候,老婆和女兒一再吩咐不要到深水的地方,更不要游到浮台上.她們不但說了,而且站在沙灘上監視.我只好和小外孫在海灘玩水. 雖然近年來歲數大了,體力不比以前,不過自己評估從海濱游往浮台能力上還是綽綽有餘.想起來,感覺未免有點啼笑皆非. 其實,游泳是我唯一的運動強項.踢足球和體操都不行.記憶中,我很小就學會游泳了. 小時候住在外婆家,那裡是个水鄉,河涌交錯,還有許多小池塘.我學會走路沒多久,外公就教我學游泳了,外公一生大起大落,經歷了多次的死裡逃生.他說,人的一生會遇到許多意料不到的事情.學會游泳也許能在關鍵的時候救自己一命.今天想起我很感謝外公的遠見,如果不是學會游泳,我大概不能活到今天.在他的指導下,哥哥,我,還有妹妹都成了游泳的好手.妹妹比我們更有潛能,後來在學校游泳比賽中得過獎.如果不是家庭問題,老師準備送她到體校讀書. 文革停課期間,我們在家裡呆著無聊.我除了跟哥哥學習數學之外,還常常和幾个同學一起,到珠江泳場和中山大學碼頭游泳.那時很窮,連一毛錢的入場費都沒有,我們大多數是在泳池圍欄外面的珠江游泳,有時還從中大碼頭游到二沙頭又游回來.衣服放在一个塑膠袋裡面,游泳時拖在後面.開始時不是這樣,有一次藏在岸邊的衣褲被人偷走了,雖然東西不值錢,但只穿著短褲赤腳走一个多小時回家狼狽.回家以後,我還是不敢告訴父母,怕他們阻止我再去珠江游泳.其實,珠江河那一段船隻來往頻繁,在那河道游泳挺危險的,平常是禁止游泳的,不過那時正值文革,一切都處於無人管理狀況.而且我們那時是挺喜歡游泳的. 後來當了知青,游泳不但是一種愛好,而且是一種生存本能.我們插隊的地方是珠江口的一個小島.交通很不方便,有時進出找不到小艇渡江,我們就干脆把衣服放在一個塑膠袋子裡,拖在身後徒手游過大江,開始的時候,我們的舉動嚇壞了小島的農民,後來他們看到我們每天都在游泳,即使是嚴寒的冬天也不例外.慢慢的也習慣了.其實,那時我們天天游泳一來是我們居住的小茅屋根本沒地方洗澡.二來那時年輕,也沒什麼好害怕,況且當年只掙兩毛多一天,自己根本沒辦法養活自己,辛苦一年到結算的時候還欠生產隊的錢,平常買些日用品還有回廣州探親的旅費都要父母津貼才能維持. 我在那裡三年哥哥五年多,離開的時候還欠生產隊兩百块,拿了我們的茅屋和糧食都抵消不了.不過生產隊對我們挺好,欠債一筆勾銷.還允許父母找知青幫我們收拾私人物品帶回家.不過父母只要同隊的知青帶回了那陪伴了我們幾年的三,四本書,其他的東西都送給那裡的知青了.那年代物質缺乏.父母拿回幾本書是留為記念.當時也不知道大家以後是否還有機會見面. 至今我們仍然感謝那小島的農民,他們對我們挺好的.不像有的單位.像我串聯時欠下的20块錢路費,我們來了香港,接待單位追到父親工作的工廠,父親代我償還了才罢休. 不過大隊對待另外一些知青就沒這麼好了,她們回城的時候,生產隊一定要她們付清欠款才能搬遷戶口,幾百块錢對於當年的她們是天文數字,後來我們幾個香港知青知道了,大家合資寄去給她們才解決問題. 游泳和看書是我們知青那時的唯一消遣和寄託.那時我去探望同學,到了他們插隊的地方,最好的娛樂就是游泳.我曾經在東江,西江還有羅浮山腳的顯崗水庫游過泳. 來到香港以後,星期天有空的時候,我也不時和夜校同學朋友一起去海灘燒烤和游泳.他們知道我雖然沒有在渡海泳中拿過獎牌,但有能力徒手游過一個海灣.都不敢在游泳方面挑戰我. 雖然差一點消失在黑暗的大海,後來的日子,我一直還是喜歡游泳,我到過的地方,都在那裡留下了游泳的足跡.海南的三亞南海.舟山群島的黃海,大連的勃海,以致揚州的長江,我都下過水,只是那一次在哈爾濱的太陽島,冰天雪地中我實在沒有勇氣跟那些大叔大媽在那松花江冰層中打出來的游泳池中游泳. 現在年齡大了,老婆女兒的監督下,不想跟她們爭執而堅持到海裡游泳,只好和外孫在沙灘上戲水.還有坐在岸邊的樹蔭下慢慢的回憶往事. 原來六十多年的時間瞬間就會逝去.人生如夢. 2015-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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