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年代】:几次与水打交道的“冰美人” 作者:劳作坊


 

【知青年代】:

几次与水打交道的“冰美人”

(作者按:知青聚会,什么都聊。文内“故事”,必有其事,但其人其貌其名不必一一对号入座。)

【知青年代】:几次与水打交道的“冰美人”

我们队里的储姑娘,豆蔻年华,长相标致,引人注目。她本人讨厌过高的“点击率”,可以不打扮自己,穿着也很一般,灰土色与土黄色为其主色调。尽管如此,大家还是愿意多看她一眼。只是有的人觉得储姑娘的态度冰冷,偷偷地叫她:“冰美人”。

储姑娘小时候参加径走运动,有运动员的底子,干活麻利,手脚快,脏活苦活累活都能干。那年夏天,她同一帮社员一起到草甸子里打草,上午天气晴朗,老社员在前面用“老毛子镰刀”苫五花草,知青在后面用叉子把草拢起来。大热天,草很快就枯萎干巴了,正好拢起来不会发霉。那个五花草经过盛夏阳光一晒,那个香啊!是什么洋品牌的香水都比不上的。姑娘们也很开心,闻着五花草的香味,休息时还采一把把尚未苫掉的野花。这个劳动日还不错!不料歇晌之后,天气骤变,很快下起了暴雨。四野无处躲藏,男知青纷纷逞强往屯子里狂奔。女知青见状不妙,学做老社员那样,钻到头晌已经跺起来的五花草跺子里。草垛子少,总有多人一起钻在一个草垛子里。储姑娘钻到草垛里,很快就跑了出来。因为草垛里几位老社员的汗渍味与烟草味不好闻,五花草杆也扎人。她像男知青一样往屯子里跑,浑身上下淋湿的模样,自然很不雅观。即使这样,她也不在乎,觉得比呆在草垛里强。

储姑娘后来当上了民办老师。那年初春,她到公社中心校参加会议。散会后,见天色还早,晚饭之前还可以赶回队里,她就独自步行返回。(那个时候,能赶得上一天仅一班的公交车,实在是奢望的幸运。)从公社回生产队要经过逊比拉河,河面上结着冰,可以步行通过。储姑娘沿着河面上行人的旧足迹走,走不远,突然踩到了一个冰眼(经强力撞击产生一个小冰窟窿),哗一下,脚下的冰面裂开了,整个人掉进了大冰窟窿里。她连呼:“救命!救命!”幸亏这是一条各个生产队通往公社的主干道,当时在储姑娘前前后后还是有几位行人,闻声赶到,齐力相救,终于捞起了“冰美人”。

大难之后当有福。那年暑假,她请假回沪探亲。在火车上,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睡了几久,一觉醒来,拿起眼前的杯子喝了一大口。看到对面座位的一位男士朝她笑,储姑娘第一反应就是讨厌,斜视瞥了一眼。不过回过神来,觉得不对,这不是她的本座,这杯子也不是她自己的杯子。奥!想起来了,在睡觉之前,是邻座的乘客为了要打牌,客气地请储姑娘换到对面靠窗的座位上。但因长途旅途实在乏味与伤神,储姑娘在靠窗的座位上,自我安全意识一放松,就呼呼睡了一觉。醒来口渴,见水就喝也很正常。只是用了别人的杯子,喝了别人的水,还是失礼的。储姑娘连忙向杯子主人打招呼,就是那位朝她笑道男士连说没关系。三言两语,互相知道原来都是上海一个区的,男士是兵团战士,在“垦荒戍边”。俩人投缘,到上海之后,约会复兴公园,从此开始爱的旅途。

从此,储姑娘在队里与人相处随和多了,与男知青说笑也多了,小学生更是喜欢有爽朗笑声与甜美笑容的老师。“冰美人”的雅号,多半是没有人叫了。

(作者按:知青聚会,什么都聊。文内“故事”,必有其事,但其人其貌其名不必一一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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