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草原】:第三部 第三十四章 梦想成真
作者:原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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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草原】:第三部 第三十四章 梦想成真 早晨起来,经过一夜的思考,汪轶尘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决定不能接受董天达昨晚的指责。自己在二线站岗巡逻时付出努力和拼命的工作,是问心无愧的,目的绝不是为了换取小红马,当然也没有其它的个人目的。之所以要那样做,只是为了证实知青有能力完成定居放牧需要的基本建设任务,证明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实现定居放牧是有可能的。关于对小红马的争论,只是在两人之间或者说是在两种思想之间,暴露出的矛盾,假如说董天达的想法代表的是大多数知青的意见,自己也会照常工作,路是人走出来的,只能一边走,一边总结,至于旁人要讲什么,就让他们去讲吧。 下午三点来钟,汪轶尘把羊群交给敖力吉请他帮着照看,就骑上马直奔马群所在的方位而去。一路上汪轶尘都在想,平日里的这个时间段,马群里都是空无一人,今天的情况肯定不同,人们都在忙着抓生个子,马群里当然会有不少的人,而且是跟达布嘎主动提出的,要在这个时候去抓小红马,应该不会有问题。果然,在离马群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时,就看到在散开的马群当中,有几处人烟熙攘的景象,显得好不热闹,牧民们正在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的抓生个子。离得稍近一些,就看到前方有几个身强力壮的牧民,正骑着矮小的生个子在马群中摇摇晃晃,歪歪扭扭地跑来跑去,在他们的身后,大都跟着一、两个负责护送的骑手,看得出只有那样做才能骑着生个子顺利地走出马群,返回自己的浩特。 汪轶尘刚刚走到马群的边缘地带,迎面看到乌力吉和一位眉目俊秀,身穿白茬得勒,手中握着一根细长的套马杆,骑着白马但多少都有些与众不同的骑手,在不慌不忙的并肩而来。汪轶尘一时没能认出和乌力吉同来的人是谁,就准备上前跟他们打个招呼,不想,和乌力吉同来的骑手却抢先开口讲话了:“老汪,是来抓小红马的吧?”说话的人发出的是女音,而且还是标准的普通话,顿时让汪轶尘吃了一惊,便立即改变思维,心想身穿白茬得勒,讲的是普通话,发出的女音,难道来人是队里的女知青?定睛细看,这才恍然大悟,认出来人就是几个月前与董天达同时出任马倌的孙世颖,也就是说对方是当今草原上大名鼎鼎的女马倌。 女马倌孙世颖是孙世杰的同胞妹妹,年龄比哥哥小三岁,到现在刚满19周岁,小小的年纪就担任了队里的马倌,连牧民家的小伙子都很难做到,而且还是个女孩,怎么说也不是一般的人。在校期间,因为小孙常去找哥哥孙世杰,所以汪轶尘也见过她几次,一直把她当作小孩看待。来到草原后的这几年,几乎就没有什么接触,在她出任马倌以后也从未见过面,这一次,能在马群中亲眼目睹女马倌的尊容,也是难得的机会。汪轶尘便故作惊诧地说:“原来是女马倌大驾光临,幸会,幸会,连脚下的草场也生辉了。”随后见到小孙不知如何回话,心想可能是自己的话讲过了,就打圆场地说:“是来给我套生个子的吧。”小孙却十分热情地说:“听说今年最好的生个子归你了,我是特意来看热闹的。”“最好的生个子倒不敢当,充其量也就是最好的之一吧。”乌力吉听不懂汪轶尘和孙世颖的对话,被晾在一边,显得有些尴尬,正呆呆的望着两个人在发愣,小孙觉得不妥,就给他当起翻译,把刚才两个人说得话用蒙语讲给他听。 乌力吉听后就笑着说:“小汪,我也是来看你骑红马的。”汪轶尘感到能有他这样的高手前来助兴,说明小红马确实不一般,就兴奋地说:“真的吗?那太好了。”然后又问:“昨天刚骑的小黑马,这么快就放了?”乌力吉说:“第一次骑的生个子,最好骑一、两天就放回来,再说这些天要经常帮着大家抓生个子,自己也骑生个子就太不方便了。”然后同小孙一起拨转马头,和汪轶尘并成一排,朝马群深处走去。 汪轶尘和孙世颖把乌力吉拥在当中,一时间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汪轶尘想:今天倒不错,连乌力吉都来了,抓小红马就更有把握了。忽然听到乌力吉在问孙世颖:“这两天一共抓了多少生个子?”小孙说:“反正只要有人来马群抓生个子,就得出手帮忙,到底抓了多少,自己也记不清了,少说也有十几匹吧?”汪轶尘好奇地问:“有几匹是你亲自套得?”孙世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套生个子,我的力量还不行,大都是帮着圈圈马。”乌力吉像是听懂了汪轶尘问得话,就摇着头说:“套生个子,女的不行!”孙世颖却不服气地用蒙语说:“今年不行,难道明年还能不行吗?”乌力吉只得笑着说:“明年?也许行吧。”虽说汪轶尘一直就不赞成让女知青当马倌,但自从小孙当上马倌以后,还是从牧民的口中听到很多夸奖她的话,直到今天在马群遇到她,看样子小孙还是有不少的变化,总之,说话和办事都有些像大人的样了,而且表现的还挺有志气,应该说是个好样的。 前方的不远处,有位身手矫捷的牧民刚刚跨上一匹生个子,几个帮忙的人都在同一时间松开手,退到一旁观战。生个子的个头虽然不是很大,但身材却很好,看样子也挺厉害的,正在边跑边蹶尥子,转眼间就蹶了四、五个,骑生个子的人却处变不惊,在马上纹丝不动,而且还在挥动手中的马鞭,抽打跨下的坐骑。汪轶尘见那人半骑半跪,十分骠勇的驾势,就认出是自己的好朋友纳黑特,心想这个小家伙算是遇到强手了,今后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孙世颖看到对面的生个子还在不停地蹶尥子,但骑手却毫不在意,而且显得还很潇洒,就说:“好厉害的生个子,骑手是谁?也很厉害呀。”乌力吉也在感叹地说:“是个厉害的生个子,但碰到的对手更厉害,将来肯定会成为好马。”然后问汪轶尘:“你能认出是谁吗?”汪轶尘说:“当然能认出来,骑手是纳黑特,我对他太熟悉了。”乌力吉笑着说:“对了,是纳黑特。”孙世颖问:“离的那么远,是怎么认出来的?”汪轶尘说:“全队也没几个像他那样骑马的,半骑半跪的姿势。”孙世颖这才看出破绽,忙说:“我明白了,他用的脚蹬带特别短,很像是跪在马上,确实与众不同。”这时,从纳黑特的帮手当中跑出一位骑马手,乌力吉看着对方问:“小孙,你看,跑过来的那位是谁?”孙世颖毫不犹豫地说:“这个好认,是巴达拉呼,他老来马群,骑马的样子也有点特殊,早就看熟了。”不一会儿,巴达拉呼就跑到三人跟前,自报奋勇地说:“阿哥,要抓什么马?我来给你帮忙!”乌力吉把头转向另一侧,说:“等到那边的两个人过来以后,再决定抓什么马。”然后就催马朝对面的来人迎过去。 马倌达布嘎和董天达从马群的另一侧,也在朝乌力吉这边的四个人走来,在两拨人中间还有十来米的距离时,达布嘎就在高声说:“哈,红马的主人来了。”与达布嘎同来的董天达没有说话,汪轶尘注意到他的眼神正瞥向一旁,像是在有意无意的回避来人的视线。 达布嘎接着问:“小汪,是来骑红马的吧?”“当然啦”汪轶尘拿出满不在乎的腔调,也在高声回答。 “好,这就去抓红马。”随后,达布嘎就分别和乌力吉、孙世颖以及巴达拉呼打过招呼,董天达也在与众人问好,六个人便合在一起继续往前走。此间,董天达一直没有讲话,显得与平时的劲头有些不符。汪轶尘想一言不发的董天达是在继续跟自己犯别扭,还是有其它原因?一时找不到答案,也就不再多想了。没走出多远,一行人就看到出现在前方的小红马,这会儿,它正跟几匹浅颜色的马混在一起。但奇怪的是汪轶尘首先注意到的还是它的母亲罗锅青白马,因为那匹著名的老骒马,实在是瘦得太可怜了,三角型的屁股上几乎就没什么肉,原本不算起眼的罗锅此时好像也变得大了些,让人感到难以接受,就连它的个头似乎也比先前矮了些,和站在身边的小红马相比,仿佛也大不了多少。 再看小红马那修长的身材,平直的腰身,火一样的颜色,配上黑色的马鬃和马尾,而且是夹在几匹白马的中间,就显得更加突出。小红马见有人走来,就和身边的几匹马,同时抬起头扭转脖子,朝来人观望。 小红马竹劈般的双耳直对着众人,突起的眼球一动不动望着这边,似乎有道白光一闪而过,鼻孔虽然张得很大,却看不出有紧张的情绪,反而让人感到有种逍遥自在的劲头。 大家无意中勒住坐骑,都在住足观看,谁也没有向前挪步的意思。 巴达拉呼带头惊呼起来:“这个小家伙,真是太神气了。”小孙也说:“好家伙,真漂亮啊。”乌力吉瞟了巴达拉呼一眼,对达布嘎说:“红马的体形和姿态跟它的哥哥越来越像了,但颜色要比哥哥漂亮得多,要是把它留作儿马子那更就棒了。”达布嘎说:“别看它的个头不大,在马群中还挺厉害,一旦有孩子在追着它玩,有的时候还会主动的向孩子们发动攻击。”乌力吉说:“要是这样,以后就不会像它妈妈那样,谁来了都能抓到。”达布嘎说:“是啊,因为长的漂亮,从小就被人们在追着玩,特别是那些半大的孩子,只要进马群就来找它,红马经常会跑出个大圈再兜回去,而且奔跑的速度特别快,一旦让它养成躲闪的习惯,将来就不好抓了。”草原上唯一的女马倌孙世颖,在见小红马以后就被它英姿所感染,惊叹地说:“骟马群里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小马,应该让给我们女的骑,过去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它呀?太可惜了!”见大家都没有表态,就转过身问乌力吉:“它是快马吗?”巴达拉呼在一旁抢着说:“当然是快马,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快马。”乌力吉说:“快马?你可小看它了,小汪的银白马,你听说过吧?”“听说过,都说银白马是知青中最快的马。”孙世颖回答。 “小汪的银白马是红马的亲舅舅,站在红马身旁,有点罗锅的青白马是它的母亲,别看母亲的样子瘦的可怜,却是骟马群中最好的杆子马,也是速度最快的马,在骟马群的那边还有一匹四岁的小儿马,样子长得跟红马几乎一样,是它的亲哥哥,你能说红马不是快马吗?”乌力吉张口闭口的都在赞扬小红马。 女马倌转过脸,羡慕地对汪轶尘说:“看样子还真是匹好马。”巴达拉呼说:“当然是匹好马,它们家族好马出得多了。”汪轶尘却平静地说:“还是等到骑过以后,再说怎么样吧。”稍停片刻,乌力吉见大家没什么要讲的了,就说:“达布嘎,你先带两个新马倌去套它,别把它追急了,我和小汪还有巴达拉呼在这边等着。”达布嘎听到哥哥的指示,就做起战前的部署,对两位知青马倌说:“小董,你先冲进去抓它,能套就套住;小孙,你到那边去截住它,如果小董没套住,就会跑到你那边去,等靠近了,你就出手。”此前一直沉默不语的董天达点了点头,不声不响地朝小红马身后的位置绕过去。对面的几匹马见有人在靠近,都在小颠着避让,而且在逐渐加速,随时做好大跑的准备,只有小红马没有把来人当回事,还在它们当中摇头晃脑,毫无顾忌的边走边玩。董天达的坐骑突然加速,笔直地朝小红马冲去。忽见小红马的颠行动作在突然加快,两条前腿向上抬起很高,向前伸出很远的距离,两条后腿在轻快地蹬着地面,整个身体像是装着弹簧,迈出的四条腿画出一个个漂亮的圆圈,在向前飞快地滚动,那优雅连贯的动作、高傲的气质和神态与动画片中的奔马一模一样。 小红马身旁的几匹马都放开四蹄在全力奔跑,只有小红马还在它们当中继续保持快颠的动作,直到董天达手中的套马杆就要够到它的头顶时,才放弃颠行的动作,迈开四蹄奔跑起来,那动作就像是在空中飞行速度快得惊人。跳动中的小红马四条腿拉得很开,马头向前平伸,抬起的尾巴与身体几乎形成一条直线,轻快的像是贴在地上飞行,没跑出几步就把董天达远远的甩在身后。 女马倌小孙埋伏的位置恰到好处,起动后的速度挺快,斜插着朝小红马直冲过去,手中伸出的套马杆正好能够到小红马的头部。看来小孙的坐骑是匹不错的杆子马,不仅起动的速度快,而且跟跑的能力也不错,小孙在马上甩出套马杆,出手的动作也很连贯,但是并没有套中,不过,对女孩来说能有这两下子,也算是不错的表现。奔跑中的小红马表现的更为出色,只见它的四条腿在急速的跑动中突然收紧,屁股随之在向后用力,就像是奔跑中的小鹿在原地猛然站住,紧接着两条前腿又同时向左跨出一步,随即就极为轻巧而又快速的完成360度的调头,然后再从容地迈开双腿,轻快地跑回到母亲的身边停下脚步,回过头朝身后望了望,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直到这会儿,孙世颖才把坐骑圈回来,对着众人大惑不解地说:“这个小家伙太机灵了,竟然跟羊一样,能在原地转身后再往回跑。”大家听后都笑起来,巴达拉呼说:“小家伙躲得真漂亮,这回看我的吧。”说罢就拉开架势要准备出手。乌力吉连忙把巴达拉呼叫住,对他说:“先别忙,你的马可追不上它,听听达布嘎有什么说法。”达布嘎不慌不忙地说:“小红马在马群里经常这样跟追它的人闹着玩,然后就跑回到母亲的身边,只要有母亲在它的身边,就能不费力的抓到它,还是看我的吧。”说罢,达布嘎就用不快不慢的速度,半真半假地朝小红马的母亲罗锅青白马跑去,青白马同身边的几匹马在一起慢慢腾腾的小跑,丝毫没有逃脱的意思,小红马紧跟在母亲的右侧,也在慢慢地小跑,一副毫无戒备的样子。达布嘎也不加速,伸出套马杆像是要套小红马的母亲,青白马见状就顺从的准备站住,跟随在母亲身旁的小红马也随即减速,准备和母亲一起站住。只见达布嘎双手端着套马杆,杆稍就悬在青白马的头上晃动。突然,达布嘎的坐骑猛然向前冲出,手中的套马杆随即甩向前方,套绳却不偏不依地落在小红马的头上,紧接着达布嘎的双手又是一抖,两股套绳就绞在一起。 小红马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正要准备挣脱,达布嘎已经稳稳地坐在马屁股上用力拽紧套马杆。小红马挣扎几次不见效果,知道无法逃脱,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从容地望着对面的人,摆出的竟是老练成熟的架式,不知情的人绝不会相信,它是一匹头次被套的生个子。 马群中的青白马并没有立即走开,而是望着被抓住的孩子,在轻轻的嘶鸣,像是在说:“跟他们走吧。”随后就带领其它的马匹慢慢地走开。 汪轶尘见大功告成,就欣喜若狂地跳下坐骑,顺势把手中的套马杆扔在地上,转回身摘掉坐骑头上的嚼子,随手挂在马鞍桥上,然后松开坐骑的肚带,卸下鞍具放在地上,最后摘下笼头把坐骑放走,手中提着笼头朝小红马走去。乌力吉、巴达拉呼和董天达也相继跳下马,把坐骑都交给孙世颖让她给牵着,此时的女马倌便沦落为临时的拴马桩。 乌力吉向前迈出一步,对汪轶尘说:“小汪,还是让我给红马戴笼头吧,能更有把握些。”队里的顶尖高手主动出手相助,汪轶尘当然是二话不说,就顺从地把笼头递过去,心中还充满感激之情。乌力吉接过笼头握在手中看了看,就把笼头顶端的连接扣解开,然后调了调位置再重新系好,并对汪轶尘说:“在骑生个子的时候,要把马笼头调的小一些,笼头太大,生个的脑袋容易漏出去。”乌力吉又对身边的几个人说:“我一个人过去给红马戴笼头,实在不成,再让你们几个过去帮忙。”那意思讲得很清楚,就是你们谁也不要轻举妄动,随后就独自一人朝小红马走去。小红马的脖子被达布嘎的套绳紧紧勒住,但它表现的并不十分惊慌,像是在很随意的注视着朝它走近的乌力吉。 乌力吉不慌不忙的朝小红马走去,左手提着笼头,一步步的朝红马靠近,然后抬起右手缓缓的向小红马的头部伸过去,猛然间出手用力抓住勒在它脖子上的套绳,动作快的让人惊奇。小红马在本能的向后躲闪,但脖子上的套绳被乌力吉死死地拽住,小红马甩着头挣脱几次不见效果,就不再动了。 乌力吉的右手紧紧地拽住套绳,左手举起马笼头朝小红马的头部缓慢地送过去,小红马瞪大眼睛注视着乌力吉,鼻吼虽然张得很大,却不是特别的惊恐,只是把两条前腿向上抬了抬,又没能跳起来,见对面的人只是拽着套绳,并没有大的恶意,就不再挣扎。小红马稍一迟疑,乌力吉的手就猛然向前探出,已经把笼头套在它的脑袋上。 汪轶尘、董天达和巴达拉呼,看到乌力吉竟如此轻易的给小红马戴上笼头,多少都感到有些意外,都连忙走过去,董天达还在边走边说:“哎,真是斜门了,忙了好几天,还没见过这么容易就能戴上笼头的。”巴达拉呼也在一边走,一边摇着头说:“这么容易就戴上笼头,怪不得乌力吉不让我们出手呢。”乌力吉把小红马的缰绳交给董天达,让它用一支手牢牢地握紧,再用另一支手拽住笼头和缰绳的联接处,又让巴达拉呼在另一侧紧紧地拽住笼头的最下部,自己腾出双手准备给红马系好笼头后面的兜带。没想到小红马却出奇的配合,并没有做出任何躲闪的动作,兜带很快就系好了。乌力吉这才舒了口气,对大家缓缓地说:“它们家族的马,大体上都是这样的,你们都知道她的母亲和几匹银白马,都是很容易就能抓到的,所以我才敢一个人过来给它戴笼头。”说罢,就把小红马脖子上的套绳,从笼头的下面小心地退出去,骑在马上的达布嘎收回套马杆,到此为止,算是非常顺利的抓到了小红马。 汪轶尘回想刚才的过程,几条汉子如临大敌的来到马群,没想到竟能如此轻易地抓到小红马,就像是在睡梦中见到的情景,小红马为什么既不挣扎,也不暴躁呢,就像是被抓过多次,已经是很有经验的成年马。 达布嘎跳下坐骑,把手中的套马杆与众人的杆子并排放在地上,也把坐骑交给孙世颖让她一起牵着,然后转回身走近小红马,对汪轶尘说:“今后的小红马,很可能是匹喜欢躲闪的马,在抓它的时候千万不能让它跑起来,否则,就很难追上它,不过,只要能把它套住,就会很老实,给它戴笼头、鞴鞍子都不会有毛病。”汪轶尘点点头认真地说:“看样子是这么回事,以后只能用巧妙的方式抓它。”巴达拉呼一面拽着小红马的笼头,一面对众人说:“我总觉得红马有点怪怪的。”汪轶尘问:“有什么奇怪的?”巴达拉呼说:“我也讲不出来,就是感觉和别的马有些不大一样。”达布嘎走到小红马身边,对哥哥乌力吉说:“阿哥,你先歇会儿,下面的活儿还是由我来干吧。”说着就接过董天达手中的缰绳,用双手紧紧地握住缰绳的中部,然后瞪大眼睛在近距离内望着小红马,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多漂亮的红马啊,骑好了,很可能会成为家族中最好的马。”随后就转回身对汪轶尘说:“小汪,你来给它戴上嚼子。”汪轶尘手中提着嚼子已经站在小红马的身旁,在听到达布嘎的指令后,心中就是一愣,随即就想到:达布嘎兄弟俩之所以要来帮忙,而且还要亲自出力,第一,说明他们都很喜欢红马;第二,是对小红马放心不下。总之,是因为小红马很可能会成为家族中最后的也是最有希望的好马,关心的程度当然要高一些,所以,两个人便不约而同的都来了。 此时,汪轶尘已经站在达布嘎的左侧,与小红马面对面地站在一起,看到小家伙的眼睛睁得很大,也在注视自己,心中感到一阵的喜悦。这两年多来,汪轶尘一直都在关注小红马,现在终于能与它如此的靠近,说明它真的归自己所有了,这就是梦想成真!。汪轶尘还在望着小红马的眼睛,觉得是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又仔细看了看,终于发觉小红马的眼球是向外突起的,而且突起的还很高,同时,它的白眼仁也特别突出,在黑眼仁的后半部,竟然有三分之一的白眼仁都露在外面,黑白之间的反差格外分明,汪轶尘想如此突起的眼球,而且还能露出这么多白眼仁的马,在自己的记忆中似乎还从未见过。 汪轶尘站在小红马的身旁,伸出左手去摸它的鼻梁,意想不到的是小红马竟然没有做出反对的表示,既没有特意地躲闪,也没有反感的表露,只是张大鼻孔闻了闻汪轶尘的手,同时两眼还在盯着他看。这让人多少都感到有些奇怪,一般的生个子在这种时候,是绝对不让人碰的,而小红马却表现得像无所谓一样。 站在汪轶尘身后的乌力吉见他还在磨蹭,就说:“行了,快给它戴嚼子吧,以后有你摸的时候。”站在几步之外,手中牵着五匹马的孙世颖,很有兴趣的对众人说:“你们看,老汪对红马还真是喜欢的不行,不过,还是先骑上去吧。”汪轶尘也觉得自己耽误的时间太多了,就把马嚼子交到左手,用右手拽住缰绳的根部,把手中的嚼子举过小红马的头顶,用嚼子的金属棍去轻轻地磕小红马的嘴唇,才磕了几次,小红马的嘴唇就张开了,金属棍又在雪白的牙齿上轻轻磕了几下,小红马随后就乖乖地张开嘴,嚼子棍便顺利地进入它的口中,小家伙这才感到有些不适,连忙用舌头在嘴里卷动,随后也就接受了。 达布嘎像是在主持会议般地说:“小汪,现在给红马鞴鞍子。”汪轶尘抱着马鞍站在小红马的身边,达布嘎说:“小董,把这边都交给我控制,你也转到红马的外侧,跟巴达拉呼一起拽住笼头,别让它乱动。”然后对汪轶尘说:“放鞍子的动作要尽量轻一些。”给马匹鞴鞍具是骑马的重要环节,也是在骑生个子时最困难的环节之一,往往需要三、四个人共同上手,才能顺利的完成。当遇到特别厉害的生个子,在难以控制时,还要有人出手抓住小马的耳朵才能解决问题,但用力过狠,又容易造成耳朵的损伤,结果会像拉车的马匹那样,虽然长着漂亮的耳朵,却再也不能直立起来。 汪轶尘把鞍子举到同自己肩膀一样的高度,然后朝小红马看了一眼,注意到小红马的脑袋虽然被三位壮汉牢牢的控制住,但它却能斜着眼向后观看,鲜明的白眼仁已经转到眼球的前半部,确实显得很新奇。随后就把鞍子轻轻地放小红马的背上,没想到的是马鞍刚刚接触到它的身体,小红马就像是受到重大的惊吓,猛然挣动三位大汉的控制,急速向前蹿出去。虽然达布嘎、巴达拉呼和董天达三个人都站在红马的两侧,在用力地拽着它的笼头,但也让小红马向前冲出两米多远。好在汪轶尘早有准备,只见他一手按在马鞍上,脚下紧跑几步,随着小红马一起向前冲出去,最终也没让马鞍摔落在地上。 慌乱中的董表天达愤愤地骂了一句:“这个小东西,闹起来还挺有劲的!”孙世颖在一旁惊呼:“别看人家的个子不大,还真有把劲,三个壮汉也没能控制住,你们得小心啊。”乌力吉朝汪轶尘和小红马走过来,说:“还算是不错,放心吧,下次给它鞴鞍子的时候,肯定就没事了。”说着就走到小红马的身边,对汪轶尘说:“让我来看看。”对乌力吉提出的要求,汪轶尘只能无条件的服从,况且人家是在给自己帮忙,就顺从地让开正对着小红马腰部的位置。乌力吉先用双手把马鞍往上提了提,把下面的毡垫顺了顺,再重新放好,然后对汪轶尘说:“红马的身上连一根杂毛都没有,在骑它的时候要特别小心,千万不能把它的背弄伤。”汪轶尘知道一旦让马背受伤,新长出的毛就会改变原有颜色,它的毛色就不能像现在这样纯正了。 说话间,乌力吉就弯下腰顺势伸出左手,从红马的肚子下面把外侧的前肚带操过来,见小红马没什么反映,乌力吉就一面给小红马系肚带,一面对汪轶尘说:“前肚带系得松一些没什么关系,主要是后肚带要系得恰到好处。”当乌力吉再次弯腰时,右手已经飞快地把红马的后肚带从马肚子下面拽过来,先熟练地穿过皮带扣,然后把左手的中指和食指垫在马肚带的下面,再用右手把肚带勒紧扣紧,小红马显得很平静,并没有反抗的意图,最后,乌力吉才把两个手指从肚带下面抽出来,说:“有两个手指的空间,松紧的程度就差不多了。”为了能让汪轶尘顺利地骑好小红马,乌力吉兄弟俩就利用这个机会,重新给他上了一堂鞴好鞍具的课程。 看到乌力吉对汪轶尘骑红马竟是如此的认真,巴达拉呼就在一旁说着怪话:“阿哥,什么时候,在我骑生个子时,也这样教教我?”乌力吉却不以为然地说:“什么时候你能骑上这样的生个子,才能有机会得到这样的待遇。”达布嘎和董天达也笑着说:“巴达拉呼,你就等着吧,到时候我们都会教你的。” 一切都准备就绪,达布嘎还在紧紧地拽着小红马的缰绳,对汪轶尘说:“现在可以准备上马了。”汪轶尘的心中多少都感到有些紧张,先摘下绑在马鞍上的鞭子挂在右手的腕子上,再用左手握住马缰绳和嚼子绳,然后把手扣在小红马脖子的根部,左脚纫镫,右手扶住后鞍桥,身体向上一提,便轻轻地跨上去,稳稳地坐在马鞍上。小红马没有任何反映,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像是在驮上一个人后,并没有感到吃力的意思。汪轶尘此时的感觉是小家伙的身高实在是太矮了,像是只要抬起腿就能骑上去,这会儿的两条腿要是向下直垂着,差不多就要够到地面了,到什么时候它才能长大呢? 乌力吉站在稍远的地方看到汪轶尘已经骑上红马,就对他说:“小汪,把两条腿夹紧,屁股要坐稳,不管它蹶不蹶尥子,只要第一次没摔下去,以后就不会有问题了。”达布嘎、巴达拉呼和董天达三个人,仍旧在紧紧拽着小红马的笼头,达布嘎朝汪轶尘看了一眼,问:“准备好了吗?我们要撒手了。”汪轶尘用左手攥紧调整好长度的嚼子绳和缰绳,右手握着马鞭,两眼注视着前方,做好让小红马蹶尥子的准备,信心十足地说:“撒手吧。”董天达和巴达拉呼猛然撤开手,随即向后退出两步,董天达的嘴里还在不住的叨唠:“真没想到,小红马竟然这么老实,这么容易就骑上了。”随后,达布嘎也松开手,向后退出一大步,见小红马仍旧站在原地,没有行动的意思,就一边往后退,一边说:“小汪,给它一鞭子。”汪轶尘稳稳的骑在小红马身上,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付出多大的体气,但因为心情的紧张,身上已经出了不少的汗,就乘机解开脖领以及前襟的扣子,让凉气能进入身体,随手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水,这才抡起鞭子,不算很重的给了小红马一下,只觉得小红马的屁股往上抬了抬,然后就放开腿跑出去。 小红马在没头没脑的在向前奔跑,汪轶尘还在小心翼翼的提防小红马会突然蹶起尥子,没想到的是此后的小红马,并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只是在忽上忽下,糊乱的奔跑,既谈不上跑得很快,也谈不上跑的慢。汪轶尘想小红马可能还不知道驮着人应该怎样的奔跑,就抡起胳膊又重重的给了它一鞭子。这才突然感到小红马的头往下一低,身体随即就沉向地面,立即就能感到有种骑银白马的感觉。小红马的奔跑速度还在继续加快,好家伙,还真是越跑越快,而且步伐迈得越来越均匀。汪轶尘低下头看了看骑在胯下的生个子,居然在马头的下方看到它向前伸出的前腿,心想小家伙的腿伸得真远,在骑银白马的时候,也从未看到跑动中的前腿。 小红马奔跑的速度确实很快,就像是紧贴着地面上奔跑。汪轶尘的心中在暗自庆幸,这么小的个子就能跑出这样的速度,一、两年以后哪还得了,到时候不飞起来才怪呢?转眼间,小红马就跑出二百多米,汪轶尘见它跑的距离已经不短,就轻轻勒住红马的嚼口,心想第一次让它奔跑,当然不能跑的太远。 小红马的速度很快就降下来,然后就变成颠行,但颠行的动作却让汪轶尘感到很难受,怎么也不像它在马群中玩耍时颠得那么舒服,给汪轶尘的印象是一会儿迈出的步子很大,一会儿的步子又变得很小;一会儿像是颠得非常稳健,一会儿又像是杂乱无意,总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感觉,找不到任何规律。汪轶尘知道生个子在第一次被骑的时候,无论是什么样的表现,都是正常的,此时的小红马既不懂得应该怎么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颠行,总得让它有个适应的过程。 汪轶尘骑着小红马一口气跑到几百米外,就准备拨转马头让它回到出发的地点,那边还有几个人在等他回去。但小家伙却不明白主人的用意,不知道主人要让它干什么,好在汪轶尘在去年骑生个子时,已经练过这门手艺。随后,就一面拨动小红马的嚼口,一面用马鞭敲打它一侧的脖子,小红马倒是聪明绝顶,没费什么劲就顺利地转过弯去,没走出几步,汪轶尘又试着让小红马朝相反的方向转动,只用马鞭轻轻地敲了一下,它就顺利的完成转弯的过程,心想果然是匹难得的好马。 小红马朝布达嘎他们站立的位置颠去,汪轶尘感到小红马的颠行动作,已经比刚才强了许多,同时也平稳了些。对面的几个人正牵着各自的坐骑,围成半个圆圈像是在议论什么,实际上是在等待骑小红马的汪轶尘返回去。汪轶尘磕了磕小红马的肚子,见它没有反映,就用鞭子轻轻地抽了一下,同时轻磕它的肚子,小红马就快跑起来,奔跑的步伐感到比先前又平稳了些,而且速度确实不慢。 眼看就要跑到众人的跟前,站在圈内的孙世颖对大伙说:“你们看,那小家伙回来了,别看个子小,跑得速度还真快!”乌力吉点着头说:“跑得是很快!”看看离众人很近了,汪轶尘就勒住小红马,让它在众人面前平稳地站住,达布嘎兴奋地问:“怎么样,跑得快吗?”“跑的还真是挺快,关键是它特别聪明,比我去年骑的生个子要强出几百倍,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拐起弯来就很利索了。”小红马高抬着头面对众人站立着,像是被骑过多次的老手,汪轶尘轻轻磕了磕红马的肚子,小家伙就不快不慢地颠起来。汪轶尘随后侧身拨动嚼口,小红马就极其灵巧地转了个弯,随后就绕出个“8”字,就轻易的回到原地。 孙世颖看到小红马的表演,惊叹地说:“才骑了几分钟就会了,这两天看到的差不多都是笨马,有的生个子骑过一两个小时以后,楞是走不出马群。”巴达拉呼也惊讶地说:“这么快就能掌握拐弯的生个子,还真是少有。”其他的人虽然都没有说话,但也在暗暗吃惊。过了片刻,乌力吉才打破沉默对达布嘎说:“老白马小的时候就是这样,没出三天,什么都学会了。”达布嘎说:“那会儿我虽然还很小,但也记得好像它特别听话。”董天达深有感触地说:“假如小红马能跟当初的老白马有一比,将来就能成为远近闻名的好马。”乌力吉却说:“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有的马在生个子时表现得非常好,但长大以后就不行了,再说家族里的马也不是每一匹都特别出色,在红马的前面就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到现在都没什么太大的出息。”达布嘎也接着说:“小汪,骑红马也别太在意,该怎么骑就怎么骑,就像骑银白马那样认真就行了。”汪轶尘听到兄弟俩的这番话,顿时就觉得心里是热呼呼的,草原的牧民就是这样的纯朴和实在,他们从来也不会嘴上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搞些明争暗斗的事情。亲兄弟俩都认为既然红马给了别人,不论自己有多大的失落感,都应该正确的对待,也就是不管红马给的是谁,都会去鼓励和帮助那个人把红马骑好,就像当初的纳黑特把银白马让给汪轶尘以后,也从不后悔一样。 汪轶尘跳下小红马,顿时感到全身上下轻松了许多,一阵寒风袭来,不禁身上打了个寒战,这才想到自己身上出了很多的汗,连忙把前胸解开的扣子重新扣好。此时的小红马正一动不动地站在汪轶尘身旁,虽然身上的皮毛已经湿透,却像是没事一样。汪轶尘转过身爱抚的摸着小红马的脖子,用袖口给它擦拭身上的汗水,然后对乌力吉和达布嘎说:“你们放心吧,我会骑好小红马的。”乌力吉点了点头,说:“我们也相信你能骑好。”然后看了看小红马又对汪轶尘说:“你牵着它走一走。”汪轶尘牵着小红马的缰绳在前走,小红马却没有动,等到缰绳被拉直以后,小红马还是不明白要让它做什么,巴达拉呼跑到小红马的身后用套马杆轰了轰,小红马就顺从的跟着主人走起来。汪轶尘随后牵着小红马转出个大圈儿,又回到几个人的面前,达布嘎说:“红马该学的内容,差不多都会了,你现在就可以骑它回家了,两天以后就把它放回来。”巴达拉呼问:“有回去的伴吗?”汪轶尘一面解开围在身上的腰带,准备把身上的得勒再重新穿一穿,一面说:“没有伴,只能一个人回去。”巴达拉呼说:“独自骑生个子回去,哪得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呀?”汪轶尘把贴身的内衣顺了顺,发现连里面的衣服都湿了,才知道出的汗还真不少,然后重新把得勒穿好,才对巴达拉呼说:“不至于吧!”达布嘎说:“巴达拉呼,要是你不放心,就送小汪回去吧。”孙世颖也笑着说:“有的生个子,骑两个钟头也到不了家,巴达拉呼,既然你想到了,就当一回好人吧。”巴达拉呼忙说:“我可不行,还得往东走呢。”汪轶尘把得勒重新穿好,系上腰带,感到全身上下利索多了,就说:“我觉得自己回去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乌力吉说:“我也觉得小汪骑红马回去,顶多就是费点劲,应该没什么问题。”然后对众人说:“别忘了,红马不是一般的生个子。”汪轶尘听后感到更放心了,正要准备上马,忽然在想这一次上马,用不用套马杆呢?想了想,决定还是要徒手上马,就整理好嚼子绳的长度正要准备上马,乌力吉却把他叫住,说:“小汪,先等一等,把鞍具整理一遍,再骑上去。”汪轶尘解开小红马的肚带,顺了顺马鞍下面的毡垫,学着乌力吉的作法重新系紧肚带,小红马很老实的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主人骑上去。汪轶尘用左手扣在小红马的脖根上,左脚纫镫,它都没有反映,然后就轻松的跨上去,刚在马鞍上坐定,小红马就迈开脚步向前走去,乌力吉在一旁说:“看来会是一匹性急的马。”汪轶尘骑着小红马在原地兜了个圈儿,准备拿到套马杆以后就离开马群。此时,几个人都握着套马杆在准备上马。董天达把汪轶尘的套马杆递给他以后,说:“到家后要练一练用套马杆上马,不要等到明天早晨再练,小红马这么听话,是不会有问题的。”汪轶尘答应以后就要准备离开,董天达又说:“今晚不回去了,别等着我。”汪轶尘的心中很清楚:两人之间发生的矛盾,在表面上是不会深化的。 马群的另一侧也有几个人在套马,看样子也是要抓生个子。乌力吉、达布嘎、巴达拉呼,以及孙世颖和董天达五个人并成一排,有说有笑的朝马群的那边走去,此时的董天达已经恢复到正常状态,在不停的对大家高声谈论,显得很兴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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