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与行为——浅说林志明近期书作的内心主张
作者:海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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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与行为 ——浅说林志明近期书作的内心主张 人脑有时会象一块无序闪现的萤屏。林志明小兄属意让我对他的书作小作说陈,我首先搜索了一下,我脑子里闪过的一些辞语。那是一些一闪而过、瞬息即逝、非逻辑和非理性的词藻。我以先后顺序罗列以下: 飞扬的心思。墨色。光标。灵。逸于象外。勾连。外张与内敛。活的。律动。大意识和大意味。空寂与大鼎。魏晋风范和时风意趣。很难。接着走。尽极。纠结是为了大聚集的大释放。不设限。我故为我。随风翻卷…… 阅读书作最直观的方式通常就是看字。书法就是书法,书法就是字的形体艺术的表现。可有一回我在一朋友处看到林志明的一个小楷横幅书作,内心不由产生一种错愕。回想起来,那是一种罔视。因为我看到的不是字,是墨色。从那以后我一直想用墨色替林志明写一点东西。 墨色其实是比字的表现力更强,更内在的意味。那是一种灵性。有时那是一束高强度的光标。那光标透出了作者内心隐含的律动和底气,物象之外是一种心思的飞扬。我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我的过份主观的视觉感觉。可我真的是看到了那样一层墨色。 书法固然是字的形体艺术表现,那里面包括了章法、布局,结构等等。可是书法还有一种超然物象的东西。它不是平面的,它是无形和多维的。它形成在书作之外,甚至形成于书作之上。那是一种意识形态的东西,甚至是属于心理学和哲学范畴的。那种心理学和哲学范畴的顶层是一种大美。 我从林志民的书作里,读到了那层心理学和哲学意义上的大美。因为美是掩盖不住的。那层墨色摇曳着,透露着,闪现着作者内心四处漾溢的美感。 魏晋之风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标签的样式,更不是《圣教序》、《兰亭序》三年五载另加三个月的描摩即可成就的。魏晋风范需要一种个性的强大,一种萌之于心的崇尚和意趣与主张,更需要一种先天的自觉、淡远和飘然忘返。魏晋风流是一个时代的迹象,可是那种时代的迹象更是个人的和“我”的使然。也就是一种完全彻底的“我”,一种“我故为我”的作用。 嵇康是也,阮藉是也,王羲之是也! 读了林志明的大批近年的书作,其中确有魏晋风骨的超然和我行我素的感悟,一种个性舒展自由的征候。从节拍、律动和神致上,完全可以轻易读到那个时代的迹象。对那种“吾心飞扬”的艺术追崇,其实最重要的就是心理结构和个性与之的契合。说到底还是那个“我”的表现。 没有“我”,那就没有谁。 没有谁那就是一付空壳,一个徒具其表的外象。 在他的一些意趣盎然的行草书作里,我看到了一种忘形。形的存在已无意义,飘乎于其中实则为意。即然“我故为我”更忘乎其“我”。意的存在其形其早已舒解,此时形在意中,意在形中。 书写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种行为方式。他不是一种简单的笔墨操作,一种浅尝辄止和无端的感念,更不是一种年少轻狂和为所欲为的任意涂抹。 决定书写的的超然境界,是一个人的大意识和大意味。 大意识是人的第三只眼。我们总是认为人观察世界的视野和视线是不够的。我们总是想穷极苍宇。所以在某些具体的人的人脑里都长了第三只眼。我说的是具体的人,不是所有的人。那只眼让我们透视和洞察了更深刻入微和无法抵达的外观境界。大意味简单的说就是艺术的真切性存在。那是美学家克莱夫·贝尔提出的。他认为艺术就是有意味的形式,那种形式的意味让艺术明确和深刻起来。反之,如果失去了有意味的东西那还算艺术吗? 林志明书写艺术上境界很高,非常明显的,这是他脑子里长了第三只眼的缘故。他总是能洞明和体味书写的致高境界。他在对每一个作品的把握和拿捏中,总是把那种最有意味的形式置放在最动人的地方。 同样在他的一些行草书作里,我看到了一种新奇的结体和线条的勾连。与林志明相处知道他一直处在对自己的微调之中,这是一个很知性的人。他知道外张与内敛是一种生活技巧,更是一种艺术张驰有度和互补互为的随性之道。内敛是收紧自己,外张是一种向外的宣示。因为有了这种随性之道,也就有了此作的结体和线条的勾连。 那种结体显示了内敛的主张,勾连又表现出张扬的自然逸出,流畅而不板结。其实这里面就透出了那种大意识和大意味,那也才成了一种超凡脱俗和美妙绝伦的有意味的形式。 与林志明交谈和翻阅其作品,我有一个发现,那就是他的作品量极大。书者本身就是一种对生活的介入。他是突然放弃一切纵身于书法艺术的。当时前景并不明朗。可是这时他内心的那种大美,决定了他的艺术追求主张。 他开始走向一种孤寂。他在一片旷野里游走与奔跑。 他说他曾经连续10几个小时写作《金刚经》,其间只留给自己两个多小时的睡眠。他在厦门金榜公园旁边有一个房间。他为了静心演习作品,常常把自己连续关闭几天。伙食是一盆清淡的稀粥,三两块酱油肉和一小碟咸菜,还有就是一打青岛啤酒。 人们这时才发现,原来书写除了要把精气神凝聚在那柔性的笔尖上,作者还需要强大的魄力和体力。写作书法就像那些在农田里挥锄耕种的农人干的活儿一样。原来书写也是一种活计。也正因为有了这样的辛苦劳作,才有了他的成堆堆积在一起的楷、行、草、隶诸多书体的书作。 林志明声称他不给自己设限。他无意寻求某种限制和束缚自己的即定方针。他直到目前为止还不想形成什么风格或者范式。他因而也就给自己预留下了无限挥发的空间。 他一直在行进和游走中。他知道艺术寻求的艰难,可是再难你也得接着往下走。面对眼前那一片空旷,那片纸一样的空旷,你有时内心会生发一些纠结。你得用什么心意和墨色把那一片空白充满。他深知那种纠结是为了将内心的一种大聚集进行释放。而这种大释放的过程与预置的风格和表现无关。 最重要和关键的是怎么释放? 那也许是一种喷发,一种挥洒,一种骇世惊俗的抖擞,一种走向恒久而意无返顾的趋向。也正因为如此,他才给自己留下了无限扩张的地盘。 看了大多林志明的书作,我心里有一个结论,林志明的书法写作前景风光无限。他的书写是活生生的活的,林志明人也是活生生的—— 活的! 2014-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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