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年代】：命运偏向胆大的·可爱且搞笑的“快嘴米”
作者：劳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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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年代】：命运偏向胆大的·可爱且搞笑的“快嘴米”
作者：劳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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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年代】： 命运偏向胆大的 ——知青茶馆聊天之一（注） 游君有一个好身材，心胸宽大。知青从上海来到黑土地插队，百事不如意，日常间牢骚话不断。游君偏不，总说集体生活好，热闹，晚上不孤独，还说食堂里的饭好吃，饭量见长，等等。不过有一样，他不满意，总是挂在嘴边：“就是没有地方游泳，连大一点的澡盆也没有。”后来到了夏天，收工后，他开始找地方游泳了。近的水泡子，远的逊别拉河，都会一一造访。知情人说：游君在上海参加过少体校游泳队，所以热衷此技。 有一次，同县另一个公社新来一批上海知青，游君家长托其中一位给游君带来东西了。家长心情可以理解，孰不知那个公社离开游君插队的生产队远隔八九十里地，去一趟很不容易。不过游君执意要去，因为那是家长的一片心意。游君向生产队长请来两天假，从生产队坐车到县城，再从县城坐车到那个公社所在地，向人打听要去的生产队位置之后，一路步行。谁知到那个生产队必经一条小河，行人都是摆渡船过河的。游君到了河边，左等右等，不见渡船来，再看看那条河也不过三五十米宽，就干脆游过去吧！因为大意，游君穿着长裤长衫就下水了，开始很顺利，手脚活动几下就到河道中央了。但遇到了一股激流，原来这条小河承接国境水道——黑龙江的迴流，水流不是一般的急。游君缺乏思想准备，况且当时天气已近秋季，气温低，手脚出现抽筋迹象。心慌动作开始变形，怎么使劲游，也越不过河道中央那道激流。游君想着家里的奶奶、父母以及兄弟姐姐，坚持一个念头：一定要撑住，使劲挣扎，原地踩水，不让身体下沉。过了不久，渡船出现了，船夫从水中救起气息奄奄的游君，责备话也不多说了，到了对岸，赶紧呼喊叫人来帮忙，把已经昏迷的游君抬到生产队队部，放在热炕头。经过一个时辰的休息，游君恢复了健康，感谢搭救他的众人。游君收到了家长托人带来的物品——一包大白兔奶糖，当即分发给在场的所有人。 回队后，游君自己不好意思讲这件事，但有人知道就传开了。又有知情人说了：游君在上海是参加过少体校游泳队，不过进去后不久，闹“文革”，就不正规了。 游君还有一件冒险的事，同队的插友人所皆知。那一年，几位插友一起返沪探亲，一路上要换乘多列火车。大家记住了换乘的车站与时间。不料火车晚点，大家急坏了。这意味着要在路上多耽搁一天，对于归心似箭的旅人是何等的心焦！好在当时的火车都晚点，大家要接乘的火车也晚点了。下了头列火车，看到隔一个站台上正停着那辆要接乘的火车，大家找通道，要赶紧跑过去，心想必须搭上这辆车。但是发现通道离开很远，恐怕来不及了。游君第一个跳下站台，从头列火车底下钻过去，刚刚钻出火车，两只脚还未爬上对面那个站台，火车就动起来了。好险啊！幸亏年轻人动作快，稍慢一两秒钟，也许就被火车撞上了。其他人本来也想效仿游君的，可是还来不及跳下站台，就见火车动了，干脆等火车开过去，再跳过铁轨，冲向另一个站台，搭上了换乘火车。一路上大家还在心悸着，游君更是铁青着脸，不见往常的笑意。 胆大的游君命运还不错，以后上了大学，据说在大学游泳馆里找到了一位心仪的女友，结成幸福的一对。 2013-06-20
——知青茶馆聊天之二 她姓米，是一位活泼可爱的姑娘，在知青食堂帮厨，大家每天可以接触她。食堂里还有一位上海知青干部，中年人，也在帮厨。食堂面积小，知青去的人多，做事的人就转不开，那位干部就有点烦，但嘴上总是说：“小将，小将。”意思叫大家不要吵。（其实知青无非是人多声音嘈杂，打闹现象很少发生。）米姑娘则是快人快语，叫喊不停：“跑开，跑快！打完饭就走。”不过，一旦食堂内人少了，气氛安静下来，米姑娘总是对人笑咪咪的，模样很甜美。由于一直在室内劳作，所以皮肤也比较白，对得上大米的颜色。大家喊她：“米姑娘”，她不反感。但是，碰上知青情绪不好的时候，叫她“快嘴米”；她则摆出一付不理睬的样子。 米姑娘虽说是在上海长大，家里却很贫寒，一家人住在阁楼里，光线暗，读书写字不免造成眼睛近视。当时的物质条件不够好，很多知青近视而不戴近视眼镜。米姑娘也是，所以看人看物很不方便。秋冬季节，食堂里多半有水蒸气，更增加米姑娘视线障碍，所以不免发生搞笑的事情。比如把那位中年干部误当作“闺蜜”，想要拉手谈话；又把碰她手臂的女知青当作“骚扰”一把推开。 不过，近视也有“好处”。有一次，一位知青在吃饭时嚷嚷：“菜里有苍蝇！”米姑娘过去，一边夺过勺羹，嘴上在说：“哪是苍蝇，是葱花！”一边把那一小点黑东西放进自己的嘴里。那时生产队里经常在夜间召集社员开会。一间大屋子（小学教室或生产仓库）里，只有一盏不很明亮的油灯（或一支蜡烛），男男女女挤在一起，倒是年轻人说悄悄话的好场所。米姑娘待人热情，挤在会场人群之中，面对坐着谁？她也看不清楚，也不管熟悉与不熟悉，冲着人就笑。善人有善意，恶人则有恶语。有“闺蜜”听到恶语就告诉米姑娘。米姑娘听到恶语，当场气不打一处来。从此在夜间会场就低着头，不再与人打照面。在会场上“打禅”，很容易入睡。有一次，会议结束了，大家都起身往外走了，米姑娘还坐在那里低着头，同伴推她一把，她站起来，揉揉眼睛说：“电影散场了吗？”真是搅乱了少女的一场梦境。 最搞笑的一次发生在马厩里。米姑娘因食堂的事要找队干部，而队干部每天一早会在马厩附近派社员们干活。米姑娘到了马厩（当时是暮春季），看到几匹马在嘶叫，其中一匹公马四蹄乱刨地，突然前蹄高高跃起，趴向另一匹马身上。米姑娘眼睛虽然近视，但也看到了过去未曾看到的一幕，又是脱口一句：“咦！这匹马有五条腿！”（成年公马发情时，阳具足有一尺半长。）此话一出，笑倒了一片正在马厩附近待出工的男女社员。 假如她没有嘴快的习惯，不会说；假如她不近视，看得很清楚，也不会说；可她偏偏说了这一句，成了知青忆旧的“经典”。叫她“快嘴米”，有点靠谱。 2013-06-20
（注：知青聚会，什么都聊。文内“故事”，必有其事，但其人其貌其名不必一一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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