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飞行.全世界的谜
作者：庄生
|
|
|
|
| |
|
|
| |||
|
|
| |||
|
一个人的飞行.全世界的谜
作者：庄生
|
|
| ||
|
| ||||
|
| ||||
|
一个人的飞行.全世界的谜 今天，马航失联整一个月。 这一个月忙坏了世界。第一周泰国湾机舰云集，第二周马六甲地毯搜索，第三周各路大军一路狂奔驰向南印度洋，第四周相隔六百里的两处听到了疑似黑匣子信号。马航370跳着诡异的舞步引领世界探寻真相：每周必有一个重要发布，似乎要捅破薄薄窗纸，可每次重大发现总又让人失望。30天搜索，没捞到一片残骸，坠机只是逻辑推理，航线全凭数学计算，黑匣子的声波今天或将停止发送，而此前听到的声波也可能是海豚求爱的歌吟。即使捞到黑匣子，它记录的舱音或是一片寂静。 这一个月成了民航科普月。我们知道了波音有三套甚高频电台、两套高频电台、一套通信寻址与报告系统（ACARS）、一套应答机、一套卫星通讯（SATCOM）、四个紧急定位仪、两个黑匣子，知道了一次雷达二次雷达，ACARS半小时向空管发一次信息，SATCOM一小时和卫星握一次手，知道了客机沿"导航点"飞行，知道了波音的飞行高限与低限，巡航高度与速度，知道了一架民航失联后的标准应急程序，知道了黑匣子的声波是37.5KHz……；我们甚至也知道了，弄本假护照在马来偷渡轻而易举，知道了马来客机可以当货机装上四吨山竹，知道了满天卫星对这次搜寻基本无用，知道了印度的军用雷达居然为了省钱时不时的关闭……。我们知道了一大堆原本与我们毫不相关的信息，可我们最想知道的信息却石沉大海------马航370，你在哪？ 这一个月成就了诸多剧本。科幻、恐怖、谍战、政斗、悬疑、惊竦、心理……，剧本都说飞机还在，人还在；它们支撑着家属们破碎的心灵，也折磨着他们脆弱的神经。他们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当纳吉布匆匆宣布马航终结于南印度洋时，家属们满腔希望化作满腔怒火，他们怒吼着向马来要真相，可马来知道真相在哪吗？ 大家的愤怒来自"马国阴谋论"。从8日当天传闻马来军方击落客机，到24日之后广为转发的"机长与政府谈判"帖子，"马国阴谋论"延续了近一个月。而马政府组织搜索的混乱，更成了"马国阴谋论"的注脚。冷静想想，"阴谋论"都是些经不住推敲的猜测。例如说机长威胁政府释放安华，且不说安华在3月14日已被保释出狱，说明在马来释放政治犯并不很难，就说在客机上和政府谈判，无论是电台还是卫星通讯，能保得了密吗？或许他起飞前留下纸条，他只需在空中等候Yes或No？如果是这样，马来政府会立即答复"Yes"！只要他降落在首都机场，迎接他的将是猛虎般的中国特警。任何劫持都遵循一个原则：只有兑现诉求才能释放人质。如果以释放安华为诉求，当飞机在天空时，机长无从确认诉求是否兑现，而一旦着陆，人质状态解除，劫机就成了笑话。因此除非地面有人配合机长，由他来确认安华释放，再由他来通知机长。但是政府难道不会等飞机降落后重新逮捕安华吗？看来诉求还得包括安排一架飞机把安华送到国外，只有他顺利到达某个避难国家，机长才能降落。在一个沉睡之夜，在几小时之内兑现这样的诉求，显然是天方夜谭。 除了马国阴谋论，还有美国的、俄罗斯的甚至是中国的阴谋论。所有大国阴谋论的作者或都是好意，都想为飞机被劫持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落脚点都是"飞机还在，人还在"。但是作者都忽视了剧本的结局：如果真是"大国阴谋"，乘客还能平安归来吗？哪个大国能够允许乘客向全世界媒体讲述被劫持到某军事基地的传奇？哪个大国能让自己声名狼藉？与国家利益相比，一架飞机上的普通人的生命实在微不足道。因此，只要是"大国阴谋"，乘客必定早被被毁尸灭迹。 我们疯狂期盼了黄金72小时，又苦苦寻觅了半个多月，当马航最终宣布机毁人亡，我们仍不能放弃那个美好希望：飞机还在，人还在。但是，我们不能再用美好的谎言折磨家属的神经，我们需要冷静面对事实。事实有有利的一面：至今还没有发现任何马航坠机的实证；事实也有不利的一面：飞机只可能在空中飞行八小时，如今它不在陆地就在海底，而陆地并无它的踪影；事实还有更加不利的一面：黑匣子即将或已经停止呼叫，找不到它，马航370可能成为永远的谜。 一个月过去，大众的神经已经疲惫，媒体也渐渐失去兴趣。难道真像黄大使所说，"事情超出想象和控制力"？其实我觉得，从一个月来披露的消息中，马航事件已经略显端倪，我估计它是机长个人所为，以下是我的一点分析。 马航的诡异在于事发突然又毫无征兆。开始怀疑是机械故障、自然原因或恐怖分子劫机，到15日纳吉布宣布客机的两套通信系统在不同时间关闭，显示"有人蓄意而为"，使世人目光聚焦于驾驶员。他说的两套通信系统是指"通信寻址与报告系统（ACARS）"和"应答机"。前者于凌晨1点07分发送最后一次信息，后者于1点21分被关闭。ACARS每隔半小时发送一次信息，它本应于1点37分再次发送，但它没有发送。但它究竟何时关闭，并无定论。纳吉布说两套系统在不同时间关闭，显然是把ACARS在1点07分发送信息当成了在1点07分关闭，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有显示"有人蓄意而为"的更好的证据，即调查人员对ACARS信息的重大发现：有人在飞行管理程序中加入了飞机折返的指令。按照规定，未经空管许可，飞行员不能擅自改变航线，因此私改航程明显是图谋不轨。从飞机0点40分起飞，到1点07分达到3万5千英尺自动巡航高度，正是飞行员全神贯注驾机爬升阶段，他们不可能有余暇出舱入厕，空姐也不会送去咖啡，使恐怖分子夺门而入。因此擅改指令只可能是驾驶员所为，这一证据排除了其他各种可能，把马航失联疑犯牢牢锁定在驾驶员身上。 那么，是机长还是副驾？或是二人同谋？ 如果是二人同谋，一定是有诉求或图谋的劫机，很难想象机长与副驾同时都想自杀。但飞机失联后，没有任何诉求和图谋透出，因此二人共同作案的概率极低，我们只能在机长和副驾中选择一个。谁更可能？ 我们要选择这样一个人：他熟悉机上所有的通信系统，熟悉吉隆坡空管与胡志明空管的交接时段（在这时折返双方空管都不会很快警觉），熟悉劫机后航线的各个导航点（沿导航点飞行不会被军方击落），熟悉沿途各国雷达分布状况，熟悉超高和超低空飞行对燃油的影响，熟悉海洋的洋流与深度，熟悉卫星接收客机信号的情况；他有高超的驾驶技术，能够驾驶客机做出"战术规避动作"，利用"地形遮蔽盲区"躲过多国雷达，能够在极端恶劣的条件下成功实施迫降。总之一句话：我们要找一个飞行老手。 看看机上的两位驾驶员。8日马航声明称，该趟航班的正机师为53岁的马来西亚人扎哈里.艾哈迈德·沙，驾机飞行总纪录为18365小时。他于1981年加入马来西亚航空公司。该趟航班副机师为法里克.哈米德，是一名27岁的马来西亚人，飞行总纪录2763小时。 我们还得知，机长是反对党成员，和7日刚被法院判鸡奸罪的反对党领袖安华沾亲带故；有媒体说他和太太的关系出现问题，太太因此带着女儿搬出去住；在他家中有一套两年前搭建的飞机操纵模拟器，里面存储着印度洋一些国家或岛屿的跑道资料。副驾的消息较少，只知道他父亲是马来西亚地方高官，他20岁入马航，女友也是一位机长，两人已订婚，正在筹办婚礼，此次法里克首次以副机长执驾波音777，由于他提升副驾，原本还有一个陪驾者得以免行。关于他的负面新闻只有一个，两年前他在飞行途中曾邀请美女进入驾驶舱。但那时他只是个实习生，"泡妞"的主意应该出自机长，他不过是奉命。 一个年近桑榆，一个岁方东隅；一个经验丰富，一个初出茅庐；一个老谋深算，一个阳光男孩；一个饱经世故，一个生活单纯。答案似乎一清二楚。 还有一个线索：驾驶员与空管的通话。通话最早是马航于3月15日公布的，但那显然是个删节版。3月22日英国每日电讯报声称掌握了完整对话版，该媒体称通讯记录显示，机上27岁的副驾驶在整个飞行过程中显得十分轻松，不时和地面空管开玩笑，并正常通报了飞机的位置、高度等信息。而专业人员表示该通话内容有一点值得注意：当天1:07分驾驶员报告客机已经爬升到35000英尺，而这一内容在6分钟前已经通报过，这样的重复一般是不必要的。可惜英国媒体并未公布全部对话内容。直到4月1日马来政府才正式公布了"完整"通话记录。我给"完整"加了引号，因为这个版本并没有副驾与空管开玩笑的对白，是英媒版失实，还是政府版过滤，我们不得而知。不管怎样，政府版毕竟比马航版更详实，又是官方公布，具有权威性，可以作为分析的样本。马来官员说从中看不出什么异常，真是这样吗？ 根据正式公布的记录，马航370驾驶员于零点25分53秒向塔台发出放行申请："放行马航370，早安"，从这句话开始，马航经过了航空交通管制塔放行、地面管制指挥滑行进入跑道、控制塔指挥起飞、进近管控指挥离场爬升、吉隆坡区调指挥到达巡航高度五个环节。1点01分14秒，马航上升至3万5千英尺，这是客机自动巡航高度。此时驾驶员报告："马航370保持350高度层"，这是通话倒数第三句。6分钟后，驾驶员在1点07分55秒再次报告"马航……370保持350高度层"，这是通话倒数第二句。11分钟后，客机到达吉隆坡与胡志明空管区域交界，吉隆坡空管在1点19分24秒说："马航370，联系胡志明120.9，晚安"；马航驾驶员随即回答："晚安，马航370"，这是通话的最后一句。 对此我有两个疑点：第一：前面所有对话，都是空管下指令，驾驶员复述指令，特别是复述指令中的数据部分。例如飞机进入滑行时，地面空管说："马航370通过标准航速滑行至A11，跑道32右边，在B滑行道上等待"，驾驶员重复："A11标准机路，MH370在B滑行道上等待"；飞机起飞后，离场空管说："马航370联络吉隆坡雷达132.6，晚安"，驾驶员重复："晚安，132.6马航370"。显然复述数据是规范性要求，它有助于空管了解驾驶员是否听清并理解了指令内容。对话中有一处细节：零点32分26秒，地面空管下达飞机滑行进入跑道的指令，由于通讯干扰驾驶员没有听清，他马上回复"地面航空交通管制，马航370，听不清楚，请重复"，当空管重复指令后，驾驶员马上复述了指令。这说明了复述数据的必要性，也说明这种复述已成为驾驶员的习惯。在公布的44分钟通话记录中，空管共计12次下达带数据性指令，前11次驾驶员都很标准地复述了指令中的数据，唯独最后一次，即1点19分那次，不合规范。当空管说"马航370，联系胡志明120.9，晚安"后，驾驶员标准回答应该是"晚安，120.9，马航370"，可实际回答却缺失了胡志明空管的雷达频率数据"120.9"。这是可以省略，还是别有用意？驾机者是否以此表示，他根本不会再和胡志明空管联系了？第二：早先马航一直认定通话者是副驾，但马方近日又说"不能确认最后一句话是谁说的"。既然前面对话能确认是副驾，为何"最后一句话"又不能确认呢？很可能马方已判断出最后一句不是副驾所说，那句话是机长所说！ 结合英国媒体所说疑点，我们可以这样推测：马航起飞时一直是机长驾机，副驾与空管联络。1点01分14秒，飞机到达3万5千英尺，进入自动驾驶。当副驾向空管报告"马航370保持350高度层"后，机长突然下手将其击晕，然后迅速向电脑中输入于1点21分改变航线的指令，操作完成后，他于1点07分向塔台又报告了一遍"马航……370保持350高度层"；记录显示他说"马航"后停顿一下才说"370"，可能是长时间不负责与地面通讯，有些生疏。他为何重复报告？可能他担心空管从电台中听到击打声而起疑，所以报告一下以示一切正常；也可能他忽略了副驾刚才已经报告过。而最后那句"晚安，马航370"，很可能是机长在向世间告别，此时一切标准和规范都可以抛在脑后了。 我认为，已知的所有事实都将疑问指向机长，他一人劫机飞向印度洋，并最终坠毁在澳洲西海域。 他为何要劫机坠机？是和政府有仇还是对马航有仇？是家庭矛盾还是心理疾患？从已知的信息中我们无法下结论。但有一点可以推测：他此行目的就是要将飞机在人不知鬼不觉中，开向一个其所能抵达最遥远、最难搜索的海域，他或想留给世界一个永远不解的谜。 他为此做了精心准备，搜集了所有信息。带着一个完美的计划，他走上了马航370。他在1点07分前改变飞行管理程序，并让ACARS将其传回塔台，就是要让世间知道，飞机不是机械故障和恐怖劫持，一切都是驾驶员所为；他在1点10分左右关闭ACARS与甚高频电台的连接，他知道ACARS会转而启动机上的卫星通讯系统与国际海事卫星"握手"，"握手"每小时一次，而飞机燃油可以支撑到8点11分之后。他知道马航没有购买卫星服务，因此"握手"不会建立卫星连接，却可以留下"记号"，人们可以根据"记号"判断飞机飞行了近八个小时，从而使搜索区域浩瀚无边；他在1点21分关闭应答机，然后操纵飞机或低飞躲避各国雷达，或沿着导航点以避免军方警觉；但飞到马六甲海峡后他提升到正常高度。他故意让雷达看见飞机飞向西北的安达曼海，让未来的搜索南辕北辙；等到飞出雷达观测距离后，他再掉头一路飞向东南。他低空从马尔代夫掠过，使得马代有居民目击但雷达却无发现。他知道应该飞向印度洋而不是太平洋，太平洋有太多的雷达和驻军，太多的过往飞机和船舶，更不能飞向北方的陆地，在陆地坠毁会很快被发现；只有南印度洋是最理想的坠机地点，那里荒无人烟，风急浪高，水深礁杂……。他用模拟器千百遍地练习过水面迫降，最终他在8日早晨实践了一把。那天印度洋风平浪静，平坦的海面仿佛没有尽头的跑道，旭日将一切照得金光灿烂。他成功将客机平稳降落水面，堪与美国的沙林博格机长驾空客在哈德逊河迫降媲美，只是沙机长将乘客带离险境，他却将乘客拖入海底。飞机没有在空中解体，也没有在水面破碎，它耗光燃油后缓缓滑落水面，几乎是完整无缺地沉了下去。没有残骸，没有油迹，什么都没留下。 有机长的朋友称这次航行是他"最后的翱翔"，或许他成功了，或许他的梦想就是"一次完美的航行"。但我不希望机长真是一只"独狼"。一个人的阴谋是最可怕的。人类可以上天入地，却难以深入一个人的内心世界；我也不希望马航370真的成为独狼的绝望之旅，那上面有154位同胞，更有同学陈扬。40年前一同走出校门去延庆插队，两年后又一同走进工程处。她在高高的塔吊爬上爬下，让有恐高症的我赞叹不已。或许挑战高度是她一生的追求，让她在耳顺之年奔向尼泊尔，奔向珠穆朗玛。当世界屋脊踩在脚下，她已经达成毕生的心愿。或许这一切就是上帝的安排？我们早晚会化作青烟被世人遗忘，而她们将由一个谜团被后人永记。 无论结果怎样，马航370已经载入史册。它可能成为民航科技革命的一个契机和里程碑。客机的有效定位、数据的实时传输、驾驶员的严格监督、黑匣子的技术改进……，都已成为民航业务实的话题。如果调查证实仍然是机械故障，所有飞机制造商都会亡羊补牢，消除隐患。当我们乘坐更安全便捷的客机出行时，不要忘记那227名乘客和无辜的机组人员，他们或已为我们的安全付出生命。 听说飞机折返前，曾急速拉升到4万5千英尺，我因此推测或许机长并不希望乘客们在长途跋涉中忍受恐惧和绝望的煎熬。这个推测或可让我们的心灵得到一丝慰藉：4万5千英尺高空极度缺氧，沉睡中的乘客们瞬间失去知觉，没有受罪。此后的七小时只是一个人的飞行。 一个人的飞行，全世界的谜。 （此文纯属推测，今后如有新发现证实机长确实清白，我将向机长致以深深的歉意） 写于2014年4月8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