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往事(十三):兴安大队知青趣事(2)
作者:原上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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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往事(十三): 兴安大队知青趣事(2) 常命和小付 常命是我们大队的锡林浩特知青,老高中生。其父亲文革期间是二连浩特市长,当年因受迫害致死。在常命人生最困难的时候,他的同学巴特尔把他安排到兴安队插队。常命为人老实憨厚不善言谈,工作认真牧民老乡很喜欢,插队不久就被安排做生产队的兽医。这在当时可是个美差呀,不管刮风下雨,每天拿固定的工分。 小付是罕乌拉供销社的年轻女售货员,相貌不美脸又胖,且身为女士却理了一个男士的中分头。平时上班经常在柜台上叼着烟卷。为此,知青们背后给她取了一个不雅的外号。(在此也向付女士表示歉意)记得有一回我们大队知青长柏到供销社买东西,见柜台上趴着一只猫,灵机一动给小付出了个难题。长柏道:“师傅,您这猫怎么卖呀?” 我当时和长柏一起进去的,就站在一旁。见长柏提出了刁钻的问题感到回答有点难度。不想,小付面对顾客的故意刁难丝毫不动声色,慢条斯理的说了句:“这是俺们供销社养的自留畜,不卖。”一句话逗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笑话说完,言归正传。不久,常命的父亲被落实政策平反了,常命也被安置到了二连市政府部门工作。大家都在为常命高兴!接下来又传出了的消息令人震惊,常命把小付也带走了。原来这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多少年来大家一直都蒙在鼓里。大家都在寻思,他两怎么到一块去了?!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2007年的夏季,锦达先生、巴特尔和我去外蒙途中在二连停留,巴特尔带我们去常命家看望这对老夫妻。老两口早已退休,在家里看孙子呢。生活很幸福,身体健康。
先下手为强 放羊合群是牧民最忌讳的一件事。在我三年多的放羊生涯中,曾经发生过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当时事出突然,有些意外。那天太阳落山,羊群都在回家的路上,我也赶羊群回家。然而,在翻一座山坡时,意想不到有一群羊从山坡的另一面迎头相撞。而我在山头的这一侧,当时竟然还不为所知。在翻过山下山坡之后,我发现羊之间打架,就感觉不妙。再往山下一看,有一个人骑着一匹走马过来。我不由大吃一惊!那不是知青老W吗?他今天应该放羊啊!他的羊群在哪里?此时方知大事不好。 原来,老W本该赶羊群回家,但肚子耐不住饿了,一看附近有座蒙古包,那是图木勒的家。心想这么晚了山那边不会有羊群了,索性把羊群往山坡上一仍放心大胆地就去喝茶了。而我的羊群就在山坡的那一面。两群羊不期而遇来了个大会合。 这图木勒也是大队的羊倌,夫妇俩都是坝前人,两口子蒙汉兼通,待知青们都很热情。家里又没有孩子,他老婆白天在家里闲着没事,来个知青正好陪她聊天。老W的到来使图木勒的老婆很高兴,热情地迎入家中喝茶。然而,‘悲剧’发生了。 老W是我的老同学,年龄长我一岁,平时处理问题成熟老道,我很尊重他,两人的关系很好我视他为大哥。这回大水冲了龙王庙。咋办?老王说:“你家在西边,我家在东边,这羊群都认得家,到时候各家羊群回各家。”我一想也就这么着了。然而,就在羊群走到两家之间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老W突然间骑马冲进羊群,哄走了三分之二的羊。我当时都傻眼了。这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办事的。真是先下手为强啊! 第二天,我和包长老陈去他家再挑羊,我们两群羊的耳朵上的记号不一样,但是耳朵的记号也是很乱。是你羊群的耳记号你可以理所当然地拿走,挑到中午时分,也就只好如此了,羊群上午圈了半天,下午羊群还要出去吃草。反正这羊都是大队的。我和老陈也只好作罢。 四十年过去了,在这期间我们彼此还从来没有提及过此事,以后再见面时一定要聊聊这段历史。
乌仁高娃 乌仁高娃是位锡林浩特的女知青,老高中生。身材中等偏矮,性情温和善良、待人热情。一副典型的蒙古族妇女的面容上戴着一副眼镜,透出几分知识女性的儒雅。由于在大队知青中能够严于律己以身作则,所以在知青和牧民中威望很高。然而,乌仁高娃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开会时为大队当翻译。 那时,由于处在文革时期,生产队里一天到晚开会。每次开会都是由乌仁高娃做翻译。她的语音委婉而清脆,语调抑扬顿挫,语速平和而紧凑犹如一位经验丰富电台播音员。她为人处事严于律己,任劳任怨地默默奉献。受到大家都好评。真是位知青们的好大姐。在知青返城的大潮中,乌仁高娃大姐返回锡林浩特,从此很少听到她的消息。后来,从她的同学(也是我们大队知青)巴特尔口中得知一些有关高娃大姐的一点消息。高娃大姐回城后工作顺利,婚姻幸福并生有一子一女,前几年儿子结婚并为高娃大姐生了个孙子。原本子孙满堂该尽享天伦之乐的时候,高娃大姐的儿子却意外地去世。实在是令人痛心。这个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2007年8月,我和锦达先生在巴特尔的安排下,从锡林浩特返京的途中,在正蓝旗和高娃大姐见面。这是在我们分离三十多年之后的首次见面。高娃大姐还是像以往那样热情而又不失风度,那样从容淡定,只是由于岁月的蹉跎经历在大姐饱经风霜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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