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团生活随笔】：月饼·杀猪
作者：七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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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团生活随笔】：月饼·杀猪
作者：七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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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团生活随笔】： 月饼 我清晰地记得，当年在连队食堂吃死伙的时候（每人月交12元钱，在食堂随便吃），食堂的伙食太差了，每天基本上都是大馇子饭、高粱米饭或是二米饭（大米、小米合二为一，小米居多），对于我们这些刚刚从大城市来到农村的知青来说，真是难以下咽，偶尔吃顿大米饭或是白面馒头的主食就如同过节一般。 菜也就是那几样：土豆、白菜、圆白菜。大锅熬出来的，恨不得连油腥都见不着，相当难吃。当然，在青菜下来的季节，也是可以吃上些许黄瓜、青椒、西红柿、茄子、倭瓜等蔬菜。由于黑龙江地区无霜期短，很快就吃不上了。食堂为了改善伙食，还腌了许多蒜茄子。还别说，那蒜茄子咸咸的，再加上浓浓的蒜香味，可下饭了。当年，我对蒜茄子情有独钟，吃饭时总要吃不少的蒜茄子。那时的肉菜很少，只有在各种会战时或是过节的时候，连队才杀头猪改善一下伙食。 一日在吃晚饭时，饥肠辘辘的我在食堂微弱的烛光下（经常停电），正在就着蒜茄子狂吃大馇子饭时，突然，某位知青在腌蒜茄子的大缸里发现了一只尺把长的死耗子，虽然当时我并不像其他知青那样大呼小叫的，但在心里也是腻味透了，立马食欲全无。从那以后，我对蒜茄子也就没有什么兴趣了。 1970年的中秋节，食堂给每人发了一块月饼。 我手捧着月饼，仔细地观察着那块给我带来好心情的月饼，只见那月饼与城里的月饼并无两样，同样是烤得焦黄，上头也有月饼二字，图案也很漂亮。对于还不到十七周岁，从小就爱吃甜食的我来说，那心情激动的程度，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我仔细地看着，拿在手里不住地把玩着，生怕这是一场梦。 这时，耳边响起一位北京知青欢快的歌声：“八月十五哎，月儿圆，连队里的战士发了月饼。雷锋他把月饼放在了床前，一个人静悄悄地走出了房门。朗朗月色，阵阵秋风，营房里隐隐传来了同志们的欢笑声，幸福的时刻想起了从前......”（年代久远，歌词已经记不清了）。虽然，那哥们比我大四岁，但面对月饼，心情激动的程度恐怕也不亚于我。 伴随着他的歌声。我欢愉地咬了一大口月饼。嗯，怪事！居然没咬动，还差点把牙崩了。这是什么月饼？又凑到眼前仔细地观看，只见月饼正反两面都留有一排清晰的牙印，那月饼居然连一渣儿都没有被咬掉，它的硬度可想而知。 大家纷纷议论：“这月饼的硬度赶上北京城的城砖了，打架倒是一件趁手的武器，砸在脑袋上肯定开瓢。”还有人说：“这月饼还可以当冰球打、汽车从上面轧过去也碎不了，等等......”。 可是，在当时那个年代，在咱那地界这可算是极好的食品了，谁也舍不得扔掉或是馈赠他人。最后，大家都像老鼠啃东西一样，慢慢地用牙齿磕，一点儿一点儿地把连队食堂发给我们的节日礼物——月饼磕到肚子里去。 在磕的过程中，我发现这月饼皮厚、馅儿少，皮是用玉米面和少量的面粉与油合成的，馅儿是由糖、瓜子、黄豆和其他的什么东西组成，我到至今也没有弄清楚。 当年亏得众家兄弟年轻，牙口好，要是搁现在这岁数，估么着就该捂着嘴、捧着牙到医院去拜访牙医大夫喽！ 2012-03-27
杀猪 刚去东北兵团下乡的日子里，最让我感到兴奋的事情莫过于连队食堂杀猪。 在那个物资极其匮乏的年代，各位“兄弟姐妹”的肚子里太缺少油水啦。如果不是节假日或是各种会战（铲地、麦收、秋收），食堂里做的菜很难见到“荤腥”。与现如今没法比，现在的人为了健康或是保持身材，讲究的是多吃菜少吃肉或是少吃红肉多吃白肉。而当年的我们则是想方设法地改善伙食，（其中不乏“顺”些家禽类的故事，那是后话，暂且不提。）也只是为了沾点“荤腥”，使自己能够保持充足的体力以应对那些繁重的体力劳动。依稀记得，连队小卖店的各种肉类罐头就曾经被知青们买光。 1970年秋季的一天，地里的农作物由青绿色逐渐转变为金黄色，收获的季节到了，那就意味着又要进行秋收大“会战”了。连队领导为了鼓舞士气也是为了改善伙食，决定杀一头猪。因为是在城里长大的孩子，所以我从未见过杀猪，当年只有十六岁的我闻听此讯后飞快地赶到了现场，从而有机会目睹了一次杀猪的全过程。 只见几名老职工把猪的嘴巴以及四蹄儿用麻绳紧紧捆住，抬起放在一个摊在地上桌面上，再有二人用一根木杠拦腰压在猪的身上，使其不得挣扎。又见“屠夫”手持利刃从脖子插入直抵心脏部位，只此一刀便要了它的性命。然后取一脸盆接猪血，里面放些许大盐粒子，有人手持顺手掰来的一根树枝缓缓地搅动着。伴随着猪那有气无力的哼哼声，猪血一股股地从刀口处流出，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以及无法形容的臭哄哄的味道。不大一会儿，血流光了，猪也停止了挣扎。这时，“屠夫”将捆绑猪蹄儿的麻绳用刀割断，然后在猪的后蹄儿上方很仔细地用刀割开一个小口，手持一根通条紧贴着猪皮的下方捅进去，并且不断地变换着方向。我心中很是不解，这是要做什么？随后，我吃惊地见到“屠夫”手捧着猪蹄儿，把嘴凑到那个口子上使尽全身力气向里面吹气，噢！他的肺活量大的让人吃惊，猪的身体居然在逐渐地膨胀，还有一人手持木棍不住地敲打猪身，使吹进去的气体走得更加顺畅。哇！经过“屠夫”的不懈努力，一头被气体撑得圆滚滚的猪呈现在我的面前。我饶有兴趣地继续观看，有人从食堂挑来两桶滚烫的开水，慢慢地浇在猪的身上。这时“屠夫”又拿起一把磨得飞快的镰刀头，很麻利地刮起了猪毛，只一会儿工夫便刮得干干净净。后头的事就比较简单了，用斧子或是刀把猪切成两扇，把猪的五脏六腑掏出来，“屠夫”便开始翻猪大肠清洗粪便，待清洗干净后一并送往食堂。 当地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杀猪的这些人要吃“杀猪菜”。他们主要吃的就是那些猪下水，如肥肠、肺头、心脏等，还有用猪血做的血肠。这规矩是否和早年间东北人不喜吃猪下水有关，所以就便宜了那些杀猪的人。不过，我从心里感觉这些东西有点儿“埋汰”，兴趣不大。据现代人讲话：“猪血还是清道夫呐！可以清除人体血管内的杂质。”也不知是真是假？有没有科学道理不得而知。 记忆中，每逢到连队杀猪的那天仿佛就像是过节，下班后大家都早早地兴冲冲地去食堂排队等候。红烧肉、红烧排骨、熘肉段、还有熘肝尖等等菜色不一，甚是丰富。几个好友凑在一起边吃边喝边聊，好不快哉！ 那萦绕在嘴边的香味儿让人至今回味无穷！
前几日与几位朋友小酌，说起本人拙作《杀猪》。其中一人说起早年间，他在吉林白城子接受再教育时，也曾经宰杀过各种牲畜。席间他如数家珍般娓娓道来那些杀猪、杀牛、杀羊等绝妙技法，他在叙述时说的都是行话，那些活儿在他眼里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全然不在话下。譬如说杀猪，咱们看见的是从颈部下刀，而他却说从喉头眼儿下刀直刺心脏。咱也不善此道，叫这哥们白唬的五迷三道，倒也听得是津津有味。 在座的几位都曾在那年代下过乡，说着说着就由杀猪讲到猪绦虫这种病。其中一个在东北插队的哥们儿就曾因患此病在廊坊和北京两次打虫，当年用的是什么药物他也记不太清楚了，大概是吡喹酮。很幸运的是打下来了，据他叙述那虫子老长了，听着那叫一个瘆人，还是不提为妙。这哥们儿现在身体可是棒棒滴。 实际上，痘猪肉很容易发现，在宰杀猪的时候，如果是痘猪只要注意猪的舌头、肝以及猪的瘦肉部位就可以清晰地发现许多呈米粒状的虫卵，当地人称之为“米糁子”。据说如果要吃这种肉的话，必须经过四个小时以上的高温才能够将虫卵杀死，否则的话就极有可能患上猪绦虫病。我想，当年在东北的时候恐怕不会有人用这许多时间去炖痘猪肉，因为那年间，在我们所处的松嫩平原柴火也是很金贵的。 说起这事倒让我想起当年在黑龙江时，连队食堂杀猪也曾遇有痘猪，记得我曾就此事与指导员大吵一架。据我所知，打那以后食堂再没有吃过痘猪肉，如遇有痘猪肉一般处理都是采取埋掉的方法。 怎奈当年物资极端匮乏，隐约也听说当地的一些职工把痘猪挖出来，拿回家中吃肉，致使有些人也患上了猪绦虫病。还有就是痘猪肉埋得不够深，有些猪便用嘴将土拱开啃食，造成循环感染。再就是猪啃食了患者的粪便，也可造成循环感染。 营部窑地的一位北京知青，也是我的好友，当年不幸患上这种疾病。万般无奈之下，试着用当地职工告知的方法，用硫酸镁和南瓜子驱虫，听说当时还要坐在一个脸盆上，里面放上与人体温相当的热水，据说这样可以诱使虫子顺利排出。 据目击者对我讲：“在窑地南的玉米地里，他看到了驱虫的全过程。打下的猪绦虫足有两米多长，三角形的头，片状身材。”听当地老乡讲：“如果只打下虫身那并不算完，只有将猪绦虫的头也打下来才算是彻底治愈。”幸运的是，那位北京知青终于将虫子打出，病体得以痊愈。 当年他为什么得了这种令人恐惧的猪绦虫病，我猜想也许是吃了食堂那些没有经过高温四小时以上的痘猪肉，再或许就是因为不讲卫生。 记得下乡前在城市里生活要求讲卫生，讲的是饭前便后要洗手。下乡后，一切都改变了，当时又饿又累的你在地里吃饭又能去哪里洗手？顶多是把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一蹭，拿起干粮就开始狼吞虎咽地“造”起来。而当地职工认为手上没有见到什么，那就是干净。岂不知，尤其是在生吃黄瓜、西红柿、柿子椒以及胡萝卜等，这些菜在生长期间几乎都是用有机肥（俗称农家肥，以人畜粪便为主。），很少用化肥，如果不清洗干净，就很容易将那些被虫卵污染的蔬菜吃到口中导致患上各种疾病。这大概就是城乡两种文化的碰撞吧！ 人误食猪带绦虫卵，可在肌肉、皮下、脑、眼等部位发育成囊尾蚴。这种病感染的方式有：经口误食被虫卵污染的食物、水及蔬菜等，或已有该虫寄生，经被污染的手传入口中，人不仅是猪带绦虫的终寄主也可为其中间寄主。猪带绦虫病可引起患者消化不良，腹痛、失眠、乏力、头痛，可引起癫痛、阵发性昏迷、呕吐、循环与呼吸紊乱；寄生在肌肉与皮下组织，可出现局部肌肉酸痛或麻木；寄生在眼的任何部位可引起视力障碍，甚至失明。（以上一段摘自网络） 赘述两句：最近在网上发现一篇文章，说是有人在外面吃饭不注意染上猪绦虫病，正在寻医找药想治愈此病。在这个追求功利的的社会中，各种欲望之门都被打开，有些不法之徒为了一己私利罔顾法律于不顾，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出来的。还请各位朋友出门在外之时多加小心吧！ 2012-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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