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这歌声的翅膀,亲爱的随我前往
作者:塞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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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这歌声的翅膀,亲爱的随我前往 看女儿们小时候的歌唱表演,是件很好玩的事情。琴声一响,台上肤色各异的孩子们就放声大唱起来。心象钟,被歌声敲响,幸福的涟漪开始荡漾。先到脑海,再蔓延到四肢,脚尖点着地,身体左右摇摆着,女孩子不由自主地转起圈子旋起裙子来了,男孩子信步走起正步来了,还向台下的家人招手致意,同时提提裤子或揉揉鼻子,逗得观众们哈哈大笑。 我不禁想起自己懵懂的童年时光,也有过象这样唱歌唱得忘乎所以的时候。有一首无师自通的“高高的兴安岭,一片大森林,森林里住着勇敢的鄂伦春,一呀一匹猎马,一呀一杆枪,獐狍野鹿漫山遍野打呀打不尽”,被我们在跳牛皮筋跳房的时候唱个不停,连男生爬树上房也在唱。还有芭蕾舞红色娘子军的插曲快乐的女战士,每天傍晚,当我们拎着饭盒去食堂打饭的途中,大院的高音大喇叭就放出它欢快的旋律。我们就随着音乐,在食堂外几十米高的石阶梯上来来回回地跑上滑下,有时饭菜也洒了。现在想起这些歌,就带出一串串笑声甚至吵架追打的声音。上台的情形,却多半是拘谨严肃的,排得整整齐齐的,双手背在后面的那种。我们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少先队员是我们骄傲的名称...时刻准备,建立功勋,要把敌人,消灭干净!...我不记得在台上还唱过什么更好玩的歌了。文革有一段时间不上课,歌都是听广播听来的,或是看大小孩们表演看来的,很有点遥不可及的感觉。那些美丽的姐姐们和清秀的哥哥们,在台上簇拥着,深情地唱抬头望见北斗星,心中想念毛泽东,满脸是虔诚的光辉。还有,一个两个,影影绰绰,猫着腰埋伏在幕布下的溪塘,唱着我们都是神枪手...我们都是飞行军...在密密的树林里,到处都安排同志们的宿营地;在高高的山岗上,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他们花拳绣腿,整齐划一,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武装的弟兄们!就象专业演员一样,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现在这帮自由散漫的小洋鬼子,能把一段歌和舞,表演得那么专注那么忘我吗?快别做梦了。记得有一次女儿兴奋地告诉我,中文学校舞蹈班老师在教她们跳Eve(夏娃)舞,穿很短很短的裙子!我很好奇就跑去看了,音乐一响,哪里是Eve,是阿佤!阿佤人民唱新歌(这位老师一定是当年战地新歌的大明星).她给这群穿超短裙的阿佤夏娃们,一人手上发根棍子,用来臼米和吹笙。然后指挥她们:向前看,头抬起来,笑——头低下来——脸向左——笑——整齐!要整齐!可是阿佤夏娃们没有一点儿宣传队员的素质,臼米时头如捣蒜,吹笙时如抽大烟,左右又分不大清,脑袋转得象货郎鼓似的,笑是都在笑,但不符合节奏要求,急得老师满脸通红,一个劲地说,怎么搞的?这么简单的动作还这么乱?!看得我腰都要笑断了。 后来我想,这大概是因为我们从小在团体操的环境里长大的缘故,久而久之,丢失了一些音乐里最宝贵的元素。比如灵魂的表达,共鸣,和童真般的率性等等。其实,未加驯化的演员也能唱出最美的歌,比如孩子,比如海涅。你听他诗里写道:乘着这歌声的翅膀亲爱的随我前往去到那恒河的岸边最美丽的地方那花园里开满了红花月亮在放射光辉玉莲花在那儿等待等她的小妹妹紫罗兰微笑地耳语仰望着明亮星星玫瑰花悄悄地讲着她芬芳的心情那温柔而可爱的羚羊跳过来细心倾听远处那圣河的波涛发出了喧啸声我要和你双双降落在那边椰子林中享受着爱情和安静做甜美幸福的梦每当我听到这首由门德尔松作曲海涅诗作词的歌《乘着这歌声的翅膀》,心里就涌现出一种美轮美奂的光明。在这光明中,过去迷茫生活中的种种美好和欢乐,如同从滤纸中渐渐渗析出来的晶莹清泉,和音乐流淌在一起。 2012-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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