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老哥之死【二】：头的恐怖言论·石堰提车·替他人做嫁衣
作者：凤栖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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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老哥之死【二】：头的恐怖言论·石堰提车·替他人做嫁衣
作者：凤栖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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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老哥之死【二】： （4）头的恐怖言论 载扬心烦到头大，小车部进口部大车部同时掉进合作单位的陷阱，汽车被卖，款收不回来，官司在所难免，几个部门却漫不经心。 载扬还必须出差到湖北，二汽流动资金转不开，发工资成了问题，急于出一批货车，价格从优，同时也是对经销商忠诚度的一个考验。孰能解忧，惟有银子。谁在这个时候能够拿出真金白银日后的好处多多。公司从来没有一次性进货如此大的批量，以一台车均价10万计算，也是400台车，如何消化？ 汇票开好了，是载扬的个人汇票。指定石堰解汇。何新力和载扬一起去头那里做最后的汇报。情况说完后，头沉吟道：公司的事情你们要尽心，从各方面来看，如果不能迅速赢利，我也有些撑不住，用人尤其要当心。说罢双目微闭说：那个楚时建，是个悲剧，不过他有他的道理，为国家每年赚那么多钱，他能得到多少呢？所以------他停顿下来，何新力似笑非笑接上话说：其实啊，人和人都差不多。头突然睁开了眼，盯住何新立吮笑说：人和人，那才差远了去。载扬诧异：何新力犯傻！头没有追究何新力接着说：所以分配制度应该改，就是要把利益给那些做出贡献的人，国有资产不瓜分那才是傻瓜，你不瓜分，留给别人去瓜分？笑话！关键是分给什么样的人！载扬听得心惊，又觉得有理。何新力因为失言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 载扬去了湖北，一路还在消化头儿惊人的言论，这里面的信息非同寻常。头在为自己悲鸣不平，还准备为手下人谋利益，相比之下，何新力的话也同样道出了心声，那心却平庸猥琐。与人相处多年可能还是人心隔肚皮，而一朝之间，一句话、一件事却如电闪雷鸣洞见人心幽冥。载扬赞成头的意见，人与人确有本质的差别。 载扬很想向头汇报公司的真实现状，内心又充满矛盾，他记得当初提拔他做副手的情景，头找他单独谈话，对他说，以后你要好好配合何新力，公司特别强调服从一把手的决定，这一点你要注意，何新力可是个不太好相处的人，他的性格，我太了解了。你以后会知道。载扬回答：我尽量。现在汇报公司情况无异于举报，头会怎么看待，头和何新力的关系纽带的怎样一种联结方式，载扬吃不准。但是，何新力对权力的垄断和性格的阴沉仍然超出了载扬的预料，如果仅是性格的因素也罢，何新力缺少凝聚力，私心重加上抗拒社交的某种自卑心理使公司管理涣散各生异心，如何是好？
载扬到达石堰，大车部经理郝辉和副经理马燕来接，先去解汇，晚上开宴接风，欢迎钱款的抵达。马燕提了酒瓶站起来说：我先敬各位领导一杯。说罢一以当十，满杯打了个通关。在场的二汽片区经理立刻吓坏了说：今天大家随意，随意。酒桌上的人都懂，女人要么不喝酒，能喝的男人不是对手。马燕一个下马威，结果酒喝得平平和和，没人挑衅嘲酒。马燕的酒量只有大半斤，一趟通关下来差不多了。载扬悄悄问马燕，湖北人真要喝下去怎么办？马燕说，那就只有为了公司喝死算球。 散了席郝辉带载扬去见几个当地的经销商，因为四川有好几家公司为二汽“分忧”，四川市场短期内不可能消化全部车辆，必须在石堰就地销售，说白了就是必须依靠当地经销商卖单给各省经销商。 走进一个类似礼堂的地方，里面一片漆黑，却有音乐回荡，载扬什么都看不见，却感觉到悉悉索索人满为患，郝辉说着是舞厅，不停脚步的往里走，载扬跌跌撞撞在后跟，好大的场合，总有上千人在此互相搂抱耳缤厮磨，手里摸着腰里撞着，不是腰肢就是屁股。终于摸到前边的侧门，又从一个窄楼梯摸索上楼，穿过些桌椅板凳破沙发进入一个大房间，里面绕墙一圈的沙发上坐了一屋的人，郝辉挥动胳膊介绍：这些都是当地的经销商，这是我们老总。立刻有人起身表示欢迎敬酒，说郝总的老总就是我们的哥们。载扬口里应酬，说以后卖车，仰仗各位，却见每人身边都有一个女人，各人或抱或拥或叠坐，千姿百态。啤酒泛着泡沫，载扬的身边也发来个女人，虽无十分姿色，也还并不讨厌，载扬想起马燕喝酒，也入境随俗，喝酒调笑，称兄道弟，心里知道，自己有车，今夜是大爷。郝辉似乎完成了任务，竟在一角沙发上躺倒，呼呼大睡。 实际上，载扬解汇以后就没事了。何新力田曙也随后到达。在二汽销售部查了帐，4000万款儿已经到帐，销售部打出了第一批车辆提货单，打印机吱吱做响，提货单象股票的对帐单没完没了的向外冒，一张就是一台车，郝辉象老太太挽毛线，挽成圈然后压成叠，忙得不可开交。金钱、金钱的力量在此迸发出惊人的能量！
何新力到了，即刻安排留守石堰的人事，载扬插不进手，公司事务纷乱，被骗的车又还没个眉目，于是与何新力商量自己先行回川。 载扬去医院看望庄总，庄总的病情初步稳定下来，口中能够吐出几个含混的的词语，载扬看他双眉紧皱，似乎有话要说又说不出来，灵机一动，从公事包里拿出纸笔递给过去，老哥便在纸上划出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载扬费力辨认了一回说：你是说“张先生”？庄总呼出一口大气，人顿时松弛下来，载扬放心了许多。嫂子问载扬：他写的什么？载扬说大约是“张先生”。嫂子颀长的脖子向下伏，转话题问：请来的针灸师费用很高，又没有发票怎么办？载扬说，这些事情不要担心，可以设法解决。 进口部小刘经理来电话，越野车在涪城检查院，他们是买家，打了款，提了车，现在没有手续不能上户，也正在找那个赖皮老板。载扬听说车有下落，虽然在检查院手里很棘手，但也算吃了颗定心丸，至少有了下落可以争取体制内解决。 随后载扬联系公安厅的朋友，要求走刑事犯罪的路径抓捕合作公司的老板，如果定为刑事犯罪，直接把车取回来可以规避与检察院的冲突。朋友回话说，你这情况在两可之间，对方的动机手段皆有诈骗嫌疑，但最近已有明文规定，只要双方有协议，即算贸易纠纷，公安机关不得介入，只能走法院起诉的路。载扬说，法院起诉旷日持久，怎禁得折腾，刑事优先，还是想想办法吧？朋友说：要不这样，我给你写个条子，你去找个人。朋友位高权重，条子还真管用，任务层层下派最后落实到两个辑毒警的身上。老板被抓住了。这让载扬心头顿觉松快了许多，还是朋友多好。这社会黑白两道都得有点关系。 载扬一高兴邀了几个人去喝酒，财务部的灯部长、副部长陈悦冰还有刚回来的田曙。灯部长是总部派来的，其他两人是公司的老人。晚饭后唱歌，陈悦冰小模小样，纯真秀气，天生微黄的头发忖托着皮肤，白皙到近乎透明，民歌小嗓婉转动人如莺啼鸟叫，灯哥方正敦厚的脸上那对眼睛顿时情意缠绵，谁都知道灯哥喜欢他的副部长已不是一天了，陈悦冰高兴，灯哥就高兴，悦冰不高兴，灯哥那个惶恐劲看了叫人心酸。人就是怪，各服一包药。灯哥的表现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痴情，却欠缺雄性的攻击力，男人到这份上算是栽了。 想当初陈悦冰到财务来一点不懂财务，但有人恰恰要的就是她不懂，具体是头还是何新力，不知道，或者二人都有需要。真正的财务另有其人。陈悦冰不过是个避讳的角色。后来公司兼并，灯哥来了，很快就拜倒在她石榴裙下难以自拔，于是陈悦冰的功能发生了新变化，这些她可能并不自知，只一味纯洁着小可爱着。 载扬也喜欢和陈悦冰调笑，但态度很随意，高兴了可以当着人逮住她半搂着不放开玩笑，开始那小人儿还脸红到紫冠，后来却羞答答地笑，知道载扬坏不到哪里去。有次吃饭，她的女儿来了，长得让人失望，没一点母亲的影子，载扬调侃：陈部长，我们俩生一个可以改良改良品种。众人大笑。载扬觉得玩笑过了头，悦冰却也没有动气。 今夜的唱歌很愉快，丢失的车辆有些眉目，湖北的车也大批启运，载扬终于有翻身道情的感觉。唯一遗憾的是后来陈悦冰发现钻戒丢了，灯哥比陈悦冰还急，撅着腚找做一团，最后想会不会丢在车里，结果真在轿车后座找了出来。 从歌厅出来分手，总助田曙开车送载扬，田曙说时间还早带载扬去个好地方，把车往西开进一个熟悉的车场，穿过整个车场，最里面居然有个俱乐部。 落座搭眼看，厅堂宽大，客人寥寥，侧面是一排卡座，中间安放许多圆桌，桌上燃一根小小的蜡烛，酒水陈列，有些葡萄美酒夜光杯的意思。厅堂某些较为昏暗的地方，散坐着些女孩。 田曙低声说，这里有个女孩歌唱得棒极了，可以请她一唱。话音未落，便听得有歌曼声而起，声音宽松柔和，果然不错。田曙眼睛放光说：就是她！声音透出做贼似的紧张。 载扬看那女子，面目不太清楚，身材却是高而苗条的类型，短发蓬松也还自然利落。那女子唱了两曲停下来，田曙又夸。载扬笑说：你这么喜欢，怎不把她叫过来。田曙犹豫，底气不足说：人家不干呢？载扬说：你个老鬼今天怎怯了场，太丢人了，看我帮你叫过来。 载扬要过话筒唱了曲《高原之歌》，载扬的歌声高亢明亮，带有男性的穿透力，整个场子被镇住了，那女孩也向着这边张望。歌毕，载扬走过去坐女孩旁边，看那女子侧面：长得还算端正秀丽，眉毛眼睛有些向上高挑，丹凤眼显出艳丽而冷峻的风韵，是个成熟厉害的女子，载扬暗忖。那女子也转过脸来看载扬。载扬轻声说：请问小姐芳名？女子答：丽妃。载扬知道这是假名字，恭维说：好听，哪儿的人哪？丽妃答：浙江。载扬赞：难怪带着股江南女子的清气。和我一起来有一位先生，他很喜欢你的歌，能否一起坐坐？丽妃爽快答应，即随载扬挪座。田曙见状大喜，立刻唤人添酒回灯，把个小圆桌弄得满满当当。之后三人饮酒作乐，丽妃献歌越唱越好，田曙也极力卖弄一套哄骗女人的本事，一边夸赞载扬是好领导，顺便把自己抬高，笑话不断幽默风趣。田曙38岁，身高1米76，身材瘦削，面目精悍，自有其魅力，加上搞销售多年，见多识广，一会便消除了丽妃的歌喉给她带来的恐惧，和丽妃谈得入港，厘妃的冷峻也无了踪影，二人进了小间去跳舞，半天不见人出来。载扬不想当灯泡，一拍屁股，打的走人。 第二天，载扬问田曙如何，田曙笑说：借你的光，搞定。载扬想：先人板板哦，不经意做了盘皮条客。 橙子博客中有很多美女，找了半天，这张与丽妃气质有某种接近的东西。当然丽妃不及照片上的美人。 （未完待续） 2011-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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