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参崴纪行 作者:河水


(1)两 个 罗 宋 兵

  从珲春出关,便是坑洼的俄罗斯边境公路,大巴扬起一路尘烟,载着我们朝斯拉夫扬卡驰去。
  车中,人们似乎特别兴奋,望着窗外未开发的荒原,大谈俄人如何懒惰,说如果换成中国人,早就开垦种上粮食了云云。可不嘛,等草原开发殆尽,等着风沙肆孽吧,我这样想着。
  从俄国落后的经济状况到日益滋长的黑社会势力,人们的话题自然而然地游移到了正发生在车臣的战乱,车中似乎不缺乏研究俄罗斯的专家,他们将俄军对车臣恐怖分子的扫荡及杜达耶夫被打死的情景都作了淋漓尽致的描述,其间,还故意渲染了恐怖场面,平添了几分紧张气氛,使这些刚进入俄国的旅行者人人面有惧色。
  “吱…吱…”汽车突然刹车,减速,在尘烟的挟裹中停了下来。人们在猛烈晃动之后刚刚立定,定睛望去,只见车前有两个灰头灰脸,身着迷彩野战服的光头士兵挡在了前头。他们全副武装:折叠式冲锋枪、手榴弹、军用水壶、电台。嘿,两个罗宋兵!还有一头凶猛的大狼狗,伸着血红的舌头。
  检查?已过了五道关卡,不是说再没有麻烦了吗;抓人?车上全是中国人,要抓也犯不着他俄罗斯来抓。“会不会是车臣的……!”虽然没有人这么说,但从一车人的沉默可以看出大家的疑虑,谁让刚才一路尽谈论车臣来着。
  一个士兵示意,让司机将车门打开。“咣当”车门开了,一个光头伸进来,左右打量一下,然后踏进车厢,四处看看,对车下那个嘟噜了几句,只听车下的士兵一声吆喝,那狼狗猛一窜,就进了车厢。嗬,这条狗又粗又壮,那大嘴能一口咬断人的脖子,全车的人都不由地抽了口冷气,这哪儿是狗,分明就是条狼!恐惧的人们一阵骚动,几个女客更是魂不附体。
  说来也怪,在人们骚动之时,那狼狗却又一窜,跃下车去。车下的小罗宋无论怎样吆喝,它夹着尾巴就是不肯上。车上的那位见状跑下去,从腰里取出皮带,将狗脖子套住,两个罗宋兵一个前头拽,一个后面推,好歹将大狼狗“绑架”上了车。然后,对司机嘟噜了一句,大巴又继续上路了。
  大狼狗原来是色厉内荏,上车后就将尾巴夹得紧紧的,靠在士兵腿上一动不敢动。两个小罗宋整理了一下装备,似乎松了口气,一个在车门的阶梯上坐了下来,一个靠在把手上,还回头给了我个笑脸。看来,这两个小罗宋不是什么恐怖分子,因为我看到的是张满是稚气的娃娃脸,不会超过二十岁。
  他们既不检查,又不抓人,到底要干什么?
  由于离得近,我发现他们的野战服上全是尘土,脸上汗涔涔的,好像刚从沙场下来。不懂俄语,无法交谈,我拿出包里的香肠、面包和纯净水,对跟前的小罗宋比划着,我的意思是:饿不饿,饿的话可以吃。他见了一个劲儿地摇头,突然用食指和中指做了一个抽烟的动作,起初我不明白,他就又作了一个点烟的动作,我恍然大悟:他要烟抽。可我从不抽烟,哪来的烟,我只好呼吁有烟的人作贡献了。好在车上抽烟的不少,马上满足了罗宋兵的要求。
  车,又颠簸了约半个小时,斯拉夫扬卡要到了,突然,两个罗宋兵要求停车。只见他们忙不迭地将烟掐灭,连同搁在耳朵上的烟一起揣进口袋里,把掖在腰后的军帽戴上,朝我们说了句中文“写…写…”,就带着他们的狼狗下车去了。全车人都纳闷: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呢?司机笑到:“他们是边防巡逻兵,搭车是偷懒呢……”
  果然,往前二三百米就是一个哨所,有两个神气的俄罗斯士兵整装待发,也许正等着那两个小罗宋来交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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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微笑的奥莉娅

  奥莉娅是我们海参崴之行的俄语翻译,22岁,是俄国远东大学汉语系二年级的学生,由国家公派正在北京语言学院留学,她是利用暑假出来打工的。
  奥莉娅身材修长,一头亚麻色的短发,很精神,也很文静。她汉语只学了两年多,说起来并不十分标准,尤其是语调找不准,如“你好”会说成“你号”,一听就知道是“洋鬼子”在说话。初次见面时,她老是问我们这个“行吗?”,那个“好吗?”,听腻了,我对她说,中国话里,“行吗”与“行不行”,“好吗”与“好不好”一个意思,不要老是“行吗,好吗”。之后,她马上就改口,却又老是“行不行”“好不好”的了,弄得我哭笑不得。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要为我们二十多人的吃、住、出行、参观负责,真是很不容易。每天,她将我们安顿好已经很晚,然后再到朋友或同学处聚会,第二天又在我们起床前赶到宾馆,够累的了。但奥莉娅始终面带笑容,温文尔雅,无论你是开玩笑,是刁难,她都不愠不怒,用她缺乏节奏感的汉语与你解释,跟你商量,弄得你没脾气。一次,同行中有个老兄偏偏问“你知道海参崴原来是中国领土吗?”这样一个敏感的问题,奥莉娅笑着回答:“我学过历史,你也学过历史,但我们不是同一本教材”。意思很明白:你有你的看法,我有我的看法。从而巧妙地避开了正面回答。
  交往中,我们彼此稍稍熟悉了,知道她家在不远的郊区,父亲是空军的飞行教官,她还有一个读中学的弟弟,一家四口住着60多个平方的房子,没空调但有暖气,这在海参崴算是好的。我想从她口中多了解一些俄罗斯的人情风俗,自以为知道一些普希金,果戈理和高尔基,会唱《喀秋莎》、《三套车》和《莫斯科-北京》,就大谈特谈起来,说是抛砖引玉,多少也是想卖弄一下,想一定会引起她的惊奇和敬佩。结果我错了,她说她喜欢的作家不少,说出来我却一个没听说过,她说她喜欢的歌也不少,说出来我也闻所未闻。突然我醒悟了,我跟她说普希金,不就是等于跟我女儿说关汉卿;我让她唱《喀秋莎》,不就等于让我女儿唱《兰花花》吗?我们之间不仅存在文化上的差异,而且存在年龄上的差异--代沟!
  我发现,我同行的这些人中,除了向奥莉娅提出这个那个的要求外,很少有人给她让座,请她吃点什么,喝点什么,似乎与她划了一条线,一条警戒线。为此,我觉得有点别扭,不管中苏有过什么嫌隙,中国毕竟是礼仪之邦,让我来代表一下中国吧,做个绅士给他们看看。于是,我请奥莉娅吃冰激凌,喝戈瓦斯,她总是微笑着接受了,虽然她并未因此特别对我有所关照或更接近,我心里却觉得很受用,我让她感受到了中国人的友好。
  在海参崴的几天里,奥莉娅始终微笑着,给人一片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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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淘气的娜塔莎

                     

  娜塔莎是中巴车驾驶员的女儿,7岁,还未读书,我们在俄的几天里,她天天跟我们在一起。她是个极淘气的女孩,腕力大的吓人,就是一个17岁的中国女孩与其掰腕子,不一定能赢。也难怪,她虽然才7岁,长得却有12岁一般大。
  我是无意中与她“建立友好”关系的。那天参观一个广场,大家都下车了,我因身体不适留在了车里,打着瞌睡。忽然,一阵嘟囔声将我吵醒,抬头见第一排座位上露出个小姑娘的头,大大的眼睛,棕色的披肩发,嗬,好漂亮的俄国女孩。我问:“喂,你几岁啦?”她朝我直眨巴眼睛,那眼睛碧蓝碧蓝。我又问:“How old are  you? ”她还眨巴眼睛,我无奈地冒出一句:“你的…几岁…的?”。怎么搞的,我把自己变成日本鬼子了。
  那孩子大概在车上也无聊的很,一会儿便主动走到我跟前,指着窗外对我说了些什么,我使劲点头,其实一句未听懂。她似乎以为我听懂了,拉着我的手,说“wood [wu:d]、wood [wu:d] …”,什么意思?我记得英语 “wood”是木板、木头的意思,这俄语是什么呢?不管他,我下车找到一家冰激凌店,用二十卢布买了一块最好的巧克力冰砖,给女孩,开始女孩有点不好意思接,终于经不住诱惑,还是接了过去。以后的几天时间里,她便对我最亲近,前前后后跟着,可确实也把我缠坏了。
  一天,参观一艘退役的潜艇,娜塔莎拽着我,在狭窄的仓里钻来钻去,一边起劲地比划,一边又“wood 、wood ”地乱喊。她指着艇员用的餐桌说“wood ”,我说“对,是木头做的”,她又指着艇长的照片说“wood ”,我说“no”,她便用手捏我,我还是说“no”,她生气了,对着我嘀哩嘟噜一阵嚷嚷。好哇,她是在骂我,别以为我听不懂。我把眼睛一瞪,甩开她的手,说:“滚,滚远点,你这个小俄国鬼子!”没想到她非但不滚,冲上来抱着我的胳膊,指着周围的仪器设备,挨个说:“wood 、wood 、wood …… ”。后来,人家会俄语的告诉我说,娜塔莎说的大概是“瞧…瞧…”的意思。
  娜塔莎的父亲只有三十多岁,一心开车,不苟言笑,对女儿基本不管,但看得出,娜塔莎是怕她父亲的,时常偷偷看父亲的脸色。那天参观东正教堂,娜塔莎没有跟着,老老实实地趴在座位上睡觉。待我要下车时,发现有人拉我的袖口,是娜塔莎,她指了指驾驶员的座位,又用双手放在脸颊上作了个睡觉的动作,意思说爸爸硬让她在车上睡觉,没办法。随即她示意我帮她侦察一下她爸走远没有,并要我留下陪她玩。东正教堂我是一定要去看的,我假装下去看他爸爸在不在,然后学她爸的口吻喊道:“…塔莎”。我琢磨过,正宗俄国人喊“娜塔莎”的“娜”音是不发出来的,仅仅做个口型而已。等我再悄悄透过车窗看她时,她已装着睡得呼呼的了。
  在海参崴要塞参观炮台,娜塔莎见我在拍照,硬将我推到一个纪念碑前,要过我的相机,对准我就一阵猛拍。我说“拍一张就行了”,她哪里听得懂,待我抢过相机,已经六张片子卷过去了。她很得意,以后每到一处,她都要给我拍照,并且一拍就是五六张。对这个小鬼子,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娜塔莎是个倔强的女孩,有一件事我深有感触。那天参观自然博物馆,我看天那么热,就跑去买了一根雪糕,想给娜塔莎,可守门的大婶对娜塔莎说“不能带到里面去吃”。娜塔莎二话不说,将雪糕往奥莉娅手中一塞,拔腿就往里跑。我拦住她,让奥莉娅对她说,在外面吃完我们一起进去不迟,可她说什么也不听,挣脱我的手,硬是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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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遭 遇 丐 帮

  车到斯拉夫扬卡已是中午,我们在一家饭店用餐。餐罢,大家三三两两地在饭店门口散步,等着来接我们的汽车。我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老是跟随在我们身后,她穿一身洋红的布拉吉,披一头棕色波浪头发,一双蓝蓝的大眼睛。“看,好可爱的女孩,简直就是布娃娃!”同行的一位女士说道。大家都围了上去,你一句我一句地赞叹小女孩的美丽,而女孩忧郁的眼睛却盯着大家手中的食品,那是吃剩的面包和煮鸡蛋,备着上路吃的。有人试着给她两个鸡蛋,她马上接了过去,又有人给她面包,同样也接了过去,脸上露出了满意和感激的神情。
  这时,走出一个饭店服务员,见状对女孩喊了几句,女孩吓得赶紧往远处跑,一直跑到马路对面,手里拿着给她的食物,停在那里朝我们望。这时,不知从哪儿跑出四五个与女孩年纪相仿的男孩,他们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帽子又脏又破,脚上的皮鞋张着口子。他们围着女孩,一边夸张地跳着,喊着,一边伸手抢她手中的食物,不一会,女孩手中的鸡蛋和面包被一抢而空。他们又跳着喊着来到我们跟前,向几位女士要吃的,女士们见状掩面而逃,躲进饭店。一个服务员叉腰站到门口,小孩们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原来这些小孩都是乞丐。在海参崴,这些小乞丐遍布码头、车站和景点,这情景,有点象二十多年以前的中国。
  我们是乘船渡过彼得海峡到海参崴的,一下船,就与丐帮遭遇了,在码头“欢迎”我们的是十几个趿着鞋拖着鼻涕的小乞丐,小的五六岁,大的十三四岁。小乞丐贴在我们身旁,做作各种手势要东西,他们几乎什么都要:烟、香肠、水果、饮料,有个同伴已咬了一半的香瓜也被要去了。有个小乞丐看中我手中还剩三分之一的纯净水,就几次三番地要。当时我正患重感冒,没给他,他朝我做了一个讥刺的动作,意思说:吝啬鬼!
  在船上时,带队的就警告我们,下船后若遇到乞丐,别理他们,也别得罪他们,特别要当心自己的行李物品,他们要吃的用的不是主要目的,而是想顺手牵羊。所以,我们紧紧地护着“细软”,冲出丐帮。
  我望着身后因争夺半盒香烟扭打成一团的俄国小乞丐,心想,为什么没有人来管他们?难道,当年无比强大的俄国已经虚弱到如此程度,连这些小乞丐都没有能力收容了吗?后来,在车站,在景点,看得多了,对这些乞丐也就不以为然了,好在他们始终没有给我们造成威胁或损失。
  在海参崴,我感觉到俄国经济已在复苏,社会秩序日趋稳定,可以说整个俄国已开始走出苏联解体的阴影,我衷心希望这些孩子能有一个美好的归宿,希望这现代俄国丐帮,能淘炼出新一代的高尔基、马卡连柯而不是黑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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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为中国骄傲

                  
  三十多年前,我和几个同学在上海港劳动,无意中走进海港内的一家商店,见里面的东西出奇的便宜,其中一副羽毛球拍子只有两块钱,于是我们商量凑钱买一副。还没等我们开口,那胖胖的秃头营业员就对我们嚷嚷:“出去…出去…,没看这儿是友谊商店吗?”
  是啊,那时,在全国有不少这样的友谊商店,这种商店里的商品应有尽有,可就是不让中国人入内,甚至连探头探脑都不行,难怪中国人自卑,谁叫我们穷呢?
  这次海参崴之行,真真切切地使我感受到做一个中国人的自豪和骄傲,虽然,这种骄傲主要体现在消费上,而中国人日趋上升的消费水平不就证明了国力的上升吗?当大把大把花钱的中国人出现在海滨,出现在商场,出现在饭店时,哪个俄罗斯人不笑逐颜开呢!
  我们在商场里面,成箱成箱地购买巧克力,虎骨酒,鱼子酱的时候,我想起了几十年前外国人在中国的情景,他们不就是这样让我们羡慕的吗。我可以断定,在我们将大迭的卢布数给营业员时,她们可能也会有我们当年的感觉吧。我知道,在海参崴,一个汽车修理厂的技工一个月的工资只有1000-1200个卢布,合人民币才300-400元。
  当然,我的自豪和骄傲不仅仅在花钱上。
  那天,到海滨浴场。原以为是个设施完备的休闲场所,近一看,才知道是一个几乎未经开发的海滩,没有更衣室,没有冲洗的淡水,沙滩上脏兮兮地散落着食品袋、酒瓶和西瓜皮。在我国,从南到北,几乎整个海岸线上,你找不到一个这样原始落后的浴场。我看着还能在海边自得其乐的俄罗斯人,觉得他们有点儿可怜,就现在的状况,中国的生活水准比他们起码领先十多年,我感到骄傲。
  手机的使用在我国已经十分普遍,而在海参崴却是很罕见,我仅见过一个俄罗斯人使用手机,而且式样是早被淘汰的“砖头”。还是在国内时,组织者就告诫大家,到海参崴一律不许带手机,一是信号接受不稳,二是惹眼。在海参崴,有手机的人凤毛麟角,他们不是政府要员就是经商的大款,所以在公共场合使用手机极易遭歹徒的袭击。
  而我国,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听到手机的振铃声,一些泥水匠、搬运工的腰间赫然别着新款的“摩托罗拉”,海参崴则是难得。我见过的那个打手机的是在电车上,当他捧着“砖头”通话时,全车的俄罗斯人都在行“注目礼”。看着他那“砖头”,我想中国的通讯要比他们先进十年,我又感到骄傲。
  据说,海参崴市内唯一的公共交通工具是有轨电车,很有情调,我就想去坐一坐。晚饭后,邀了几个同伴,去列宁广场,体验一下乘有轨电车的滋味。
  在车站等候不久,电车就摇摇晃晃地开来了,上车一看,人不多,还有座位。我们鱼贯而入,还没等坐下,车“咣铛”一下开了,把我们都闪个趔趄。赶紧坐下吧,可座位上不是缺少坐垫就是没有靠背,有些仅剩一副铁框。我拉着吊环一边随车摇晃着,一边四处打量,见电车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玻璃,许多窗子胡乱钉着铁皮或夹板,看不见车外,使人觉得憋闷。车上人逐渐多了起来,电车似乎不堪重负,每到停车便发出刺耳的刹车声,经过岔道时更是左右摇摆,真怕它一下子摇出轨道。在苏联电影《列宁在1918》中,有瓦西里半夜乘电车回家的镜头,我看那时的电车要比现在海参崴的电车好得多。
  在我国,这些年交通工具日新月异,许多城市的公共汽车、电车外观新颖,乘坐舒适,似这种有轨电车早已淘汰(少数刻意保留的除外)。此时,一个中国人的骄傲在我心中又油然而生。
  海参崴是俄罗斯远东一个较大的城市,却看不到什么象样的工业和农业,我所接触到的商品和农副产品很多都是从中国进口的。无论在秋林商场还是在跳蚤市场,都可以看到琳琅满目的中国服装、皮鞋以及工艺品,饭店里的肉、蛋和蔬菜更是从中国直接运过来的。在边境通关时,载有各种中国货物的大型集装箱货车排成了长长的队伍,等候海关检验。曾几何时,中国人用伪劣商品伤了俄国人的自尊,而今,市场逼着中国人将最好的商品送到俄罗斯的货架上,作为中国人,我们也能够挺胸抬头,仰首在俄罗斯的大街上信步了。
  日趋富强的中国,使每一个中国人感到骄傲!

                                 2001-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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