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行散记】之六：治安篇
作者：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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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行散记】之六：治安篇
作者：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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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行散记】之六： 治安篇 （1） 2012年8月1日，瑞士国庆节，这天下午我们从首都伯尔尼乘火车抵达日内瓦，我们想一睹这个著名城市的风采，特别是闻名遐迩的日内瓦湖上的世界第一喷泉。可就在我们抵达一个小时后，日内瓦技艺高超的窃贼给我们送了一个节日大礼，也算到达该市的见面礼吧。 日内瓦的老街，可以说是上海的南京路，北京的王府井，因为离住的酒店比较近，我们放下行李，即先去逛老街。 我们走过贝克桥，不远处是美丽的日内瓦湖，湖中标志性的水柱高达150米，惹得行人纷纷驻足。我们在桥上拍了几张照后，下桥右拐就是老街了，我们欣赏着日内瓦美景，边走边谈。突然，妻子觉得背着的小包动了一下，赶紧察看，发现平时她自己都难拉开的包被打开了，几枚硬币滚落在地上。此时我看到两个剃着光头，年龄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从妻子身边飞快走过。我让妻子检查一下小包，她看了看护照还在，说还好没有丢东西。我说：钱包呢？妻子再看，钱包不见了，里面有现金和信用卡！ 我拔腿朝那两个年轻人追去。他们并没有奔跑，但走得很快，在穿过一条马路后，两人分开往不同方向疾走。我盯着其中一个追了一百多米，眼看还有几步之遥，隐约听到后面传来妻子的呼喊“老河……回来……不要追了……”，我以为钱包并没有丢失，是妻子搞错了。 待我回到妻子身边，问：“钱包还在？”。妻子说不是钱包还在，怕我打不过贼人反被伤害，故而将我唤回。妻子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万一窃贼拔刀相向，还是有危险。时逢瑞士国庆，警察都放假，小偷全无顾忌，很可能穷凶极恶。 临出国前朋友告知，到欧洲有两个地方千万要当心，一是罗马，二是巴黎，说这两个地方小偷特别多，中国人到那儿多有被窃的。心领朋友的好意，但并没有很在意，国内几十年没有被小偷得手过，到国外自然会格外小心，想小偷也无从下手，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没曾想一直以为太平盛世的瑞士日内瓦，头一天就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第二天，同样是日内瓦，就在酒店对面的街头，两个窃贼表演了另一路数的技艺。 我们从外面回酒店，眼看穿过马路即到。有两个青年从我身边走过，突然一个停下脚步，十分友好地对我说：“China……！China……！”一边伸手和我握手。在欧洲，我们一路碰到的人都很友好、热情，或许这两个人对中国游客特别友好？我也停下，把手伸去。他右手握着我的右手，用另只手指着自己的衣服、裤子，直至鞋子，嘴里还不停地说“China……！China……！”我以为他的意思是说这些都是中国产的，作为中国人，一股自豪感开始升起，便作出饶有兴趣地看了看他的衣服、裤子。他将腿抬起，插进我的两腿之间，意思你再看看鞋子，也是中国的。他腿抬得很高，几乎控制我的行走，我感觉有点恶作剧了。于是用左手去拨他的腿，因为我的右手被他握着。就在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腿上时，他突然放下腿和握着我的那只手，嘿嘿一笑，两个人一起走了。我感到有点莫名其妙，忽而恍然大悟，他在放下腿和抽手的时候，他的左手飞快地插入我右边裤袋里，瞬间抽回，简直是神速。而他所谓的握手、看衣裤、抬腿，全是在分散我的注意力。 幸好前一天被窃后，我的这个口袋已经“坚壁清野”，只放了几张餐巾纸，让外国小偷失望了！ 在欧洲一个半月，遭遇小偷或骗子不仅仅是这两次，除了一次被他们得手外，其余均有惊无险。
相对欧洲其他城市而言，罗马的秩序是比较乱的，当然不是所有地方，主要体现在车站、地铁等场所。车站到处有席地而卧的流浪汉和醉鬼，地铁车厢也比较拥挤，常常会没有座位。几乎每次乘坐地铁都会遇到乞讨的人，他们或边弹边唱，或打扮成蜘蛛侠一般，还有脑袋上裹满渗着血色绷带的，而更多的是出没在行人中的窃贼。 一天我们在特米尼车站乘地铁去西班牙广场，车厢里人满为患，还有乞讨的在挤来挤去，我和妻子护着背包，唯恐闪失。一旁有几个中国人，看来是一大家子，他们用河南话在交谈。他乡遇同胞总想搭上几句话，我主动与一个看来和我年龄相仿的老爷子攀谈。他说刚才有个窃贼将他女婿的背包拉开了，未等偷窃里面的东西就被发现，因为女婿在罗马工作多年会意大利语，就用意大利语叱喝一声，小偷溜走了。闻言，我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包，包也被拉开了一大半，神了，我上车前还检查了呢，什么时候下的手呢？因为老爷子女婿及时发现的缘故，我也避免了损失。 地铁里，小偷往往是团伙作案，呼啸而来，呼啸而去。街上却常常两人一伙，互相掩护，以窃取钱包为主，也有单枪匹马的骗子，专门骗取外国游客，特别是老年游客钱财的。 7月28日上午，我们想再到古罗马斗兽场附近转转，因为那儿还有许多古迹我们未能一一仔细欣赏。我们沿着Viale del Momte oppio街朝斗兽场走着，两旁是草地和绿树，没有什么行人，偶尔有辆汽车驶过。这时迎面开来一辆小汽车，在路中间停下，车里有个头发花白的男子朝我们喊“Can you speak English?”，我想这个老外或许需要帮助，就走过去，说“A little……”。果然，他拿着地图问我到中央火车站怎么走。因为我到中央火车站去过好几次，很熟，就告诉他怎么走怎么走。他收起地图连声说“Thank you……Thank you……”，说着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件皮夹克递给我，说“Free……Free……”我知道“Free”是不要钱的意思。仅指点了一下路，送我这么厚礼，我疑惑不解？他虽说“Free”，但始终不把衣服脱手。见我疑惑，就又从一旁拿出一叠衣服，不停地说着什么，我估计是说意大利产的名牌，便宜地卖给我。无功不受禄，再说我根本不懂他的衣服是什么品牌和价格，说实话，我本来就对衣服之类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坚决说“No”。 他坚持了一会，见我们不为所动，悻悻开车走了。望着远去的汽车背影，我若有所思，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离火车站这么近，开车也就两三分钟，似乎没有必要再问路，即使要问路，也应该问当地人，我们两个明显是亚裔游客，问我们不是缘木求鱼吗？再者，既然“Free”，完全可以将皮夹克递给我或扔给我，为什么老是不撒手？ 回到酒店，跟老板娘说起此事。她说，你们没有贪他的小便宜就对了，如果你们想得到那些便宜货，他会让你们稍微付点钱意思意思，而你们掏出钱包后他会迅疾出手夺过钱包，一踩油门溜之大吉，并说常常有游客被骗，被抢的。就在前不久，两个住店的台湾小伙，在车站一边候车一边埋头玩游戏，其中一个小伙的ipad被人突然抢去，小伙奋起追赶，劫匪跳上一列正要发车的火车，待追到跟前，火车已经启动。其实，劫匪早在附近伺机作案，掐准时间，抢了就跑，然后跳上即将启动的火车，绝尘而去。
到巴黎，我们特别地谨慎起来，因为领教过窃贼的本事，外出再不敢带护照和钱包，只将护照复印件及一些零钱分散放在包里，只要包不被抢，小偷即使得手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参观卢浮宫那天，正逢免费开放，人特别多，我担心人山人海又要被窃贼盯上，因为卢浮宫里外到处都贴有警示标志：谨防小偷，居然还有中文的，可见是马虎不得的。幸好，人尽管很多，但秩序井然，排队时人与人都有近一米的距离，这就是所谓的一米线，人们都自觉地保持距离，这样小偷也无从下手了。 而到了卢浮宫里，在蒙娜丽莎油画和维纳斯雕像前，则人头攒动，纷纷欲近前观赏和拍照，因此挤得水泄不通。特别是蒙娜丽莎的展馆，本来不是很大，画像又小，要看仔细就必需挤到前面不可。我见到一个青年人，他挤在人群里，眼睛并不在看画像而是游移不定，这使我警觉起来，就在外围盯着他。而他在环顾四周时，大概发现我在注视，就挤出人群，往别处去了。他不像其他游客带着背包、相机、导游图和纯净水之类，几乎什么也没有拿，这么利索的目的恐怕只有一个，逃跑起来方便。 路上，我们结识了一对与我们年龄相仿的夫妇，他们给我们讲了在巴黎地铁上惊险一幕。 前一天，他们夫妇外出乘地铁，就在上车的瞬间，一伙人蜂拥而来，将他们夫妇隔开了。在车上，有人还好心地提醒他们抓好扶手，免得摔倒。此时，先生觉得背包被人动了一下，情知不好，随手一抓，正好抓着偷他钱包的那只手！窃贼只好将已经得手的钱包还给了他，估计窃贼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造次。她夫人赶紧查看自己的背包，见背包的拉链及里面侧袋的拉链都已经被小偷拉开了，而钱包居然还在。事后分析，多亏她先生警觉，否则两个人的损失加在一起就惨了，本想现金、信用卡等都分两个人保管，即使一个失窃，总不至于“全军覆没”，没有想到窃贼居然同时对两个人下手。 因为都有被窃的经历，我们一起坐在巴黎卢森堡公园的靠椅上“交流心得”，结论是：中国老年游客是窃贼作案的首选对象。他们以为中国老年人一般文化不高，见识不广，大多不会使用信用卡，因而出游必携带大量现金。再者，即使被发现，中国老年人没有可能擒获窃贼，一是年迈无力，二是语言不通。所以，老年人出行在外，除格外小心谨慎外，一定要学会并习惯使用信用卡。 说来好笑，我在布鲁塞尔火车站，居然又碰到两个窃贼，其表现和日内瓦的两个窃贼如出一辙，不过，这次我没有中他们的圈套。 那是我刚下火车，急着寻找“Information”，想取得该市的地图和咨询去酒店的路。两个小伙子从身边走过，其中一个见我便“China……！China……！”一边伸手要和我握手。日内瓦街头的那一幕恰似昨日还萦绕心头，这两个家伙又想来这一套！我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目不斜视地走我的路。他见我无动于衷，就又喊道“Japan……Japan……”，我充耳不闻，继续走我的路。大概走了有十来米远了，他还在后面喊“Korea……Korea……Vietnam……”看来真是“敬业”，不依不饶啊。这是在布鲁塞尔火车总站，时有荷枪实弹的警察来回巡逻呢！ 最后插一句，欧洲的窃贼，各色人等都有，为避免有种族歧视之嫌，故文章中一律不交代窃贼的种族和肤色，读者如果出去，小心谨慎就是了。
在许多火车站，都可以看到荷枪实弹的士兵在巡逻，往往是三个身着迷彩服，头戴钢盔或贝雷帽，手端自动步枪的士兵，呈品字型排列在车站巡弋，其中多半会有一名英姿勃发的女兵。那架势的确很有震慑力，只要他们在，就会感觉到安全的多。 似乎欧洲的治安很成问题，否则何至于如此如临大敌？可奇怪的是，欧洲所有的火车站都是全开放的，任何人可以从任何地方进入车站，直至站台。也没有任何关口要检查行李，根本就没有见到有X光机要旅客将行李放入检查的。许多旅客骑自行车直接进入车站，骑上火车。而火车上，除了检票员满脸笑容央求你出示车票外，再无警察等来“横眉冷对”。 唯有在米兰火车站，看到了非常熟悉的“猫与老鼠”游戏。米兰车站高大宽敞的长廊里外，都有一些人在贩卖小商品，有玩具、刀具和钥匙扣等纪念品。他们在地上铺一尼龙布，将卖的东西都放在上面，手里拿着可以展示的玩具表演着，以招徕顾客。突然，他们都慌忙将地上的尼龙布连商品一起卷起，匆匆往同一个方向跑去。此时，两个穿制服的人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我不知道他们穿的是什么部门的制服，或许类似工商？或者类似城管？可以肯定那些小贩是见到他们来了才跑的。这种现象在欧洲很少见，我们到过的地方到处都有小贩，特别是威尼斯，几乎就被小贩占领了，小贩的叫卖声从早到晚不绝于耳，但没有人管。同是意大利，米兰和威尼斯大不一样。 有些事情我起初百思不得其解，欧洲小偷很多，我的体验和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但为什么欧洲大多民居的防盗设施极其简单或甚至根本就没有？ 到过几个朋友家，房屋前后都有花园，花园的栅栏低矮得连我都能跨过去，有些人家花园连大门都没有，而且房屋前后都是落地玻璃门，在小偷看来，简直就是不设防。我在亲戚家住的二楼房间外是个小阳台，阳台下就是花园的草坪，如果有人跨过栏杆，从草坪攀爬到阳台几乎不费事，因此我有点担心。而亲戚说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除非小偷不要命，不请自来，有可能被主人当场击毙，看来私闯民宅后果严重！ 许多地方如政府机关、学校、教堂、展馆、公司都没有严格的防范制度，游客大多可以随意进出，特别是政府机关，除了一些大如联合国日内瓦总部和国家议会大厦等有安检外，一般都随意参观，没有任何限制。所以我们有时内急又找不到WC，便闯进政府机关解决。记得一次我们走进政府大楼，在里面楼上楼下地找厕所，居然没有一个保安来询问我们，而我们自己倒有点忐忑不安，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见的楼道里，只有我们两个在东张西望、探头探脑，未免有点冒失。 有一次，我们欲在慕尼黑一家商务楼如厕，找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找到WC，当走过一条长长的铺着地毯的通道，推开一扇玻璃门时，里面的一位女士竟被我们吓了一大跳。当知道我们在寻厕所时，竟然对我们连声说“No……No……Go out……”说着，就把门关上了。我恼怒并佩服的是，她一边在撵我们走，一边还满脸笑容，这是很难做到的。估计她被吓了一大跳，或许从来也没有遇到有游客闯到如此私密的地方。后来再找WC，我们不敢瞎闯瞎碰了，在个人领地不可侵犯的国度，这样做的确有点冒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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