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怀旧

清明怀旧

一九七六年清明前，我去贵州162厂接收装备。

4月4日到北京转车，在打磨厂空军招待所住下，一打听去昆明61次列车的硬卧票要等三天。午饭后，溜达到天安门广场。广场上人头攒动，纪念碑前花圈似海，喊口号的、演讲的，还有朗诵诗词的，热闹非凡。

晚上，转业到公安局的洪钧来，问起部队的战友，格外关切。聊了好一会儿，我把广场见闻说给他听，他脸色骤变，道：“你该干嘛干嘛，可别到天安门瞎溜达了！”

我见他脸酸，便说：“天安门又不是你家自留地，我咋不能去？”

他脖子一梗，想说什么又没说。眼珠一转问：“你什么时侯走？”

我说：“票不好买，要等三天后。”

他赶紧说：“车票我想办法，明天上午你那也别去，等我消息。”

见我点头，他才骑车离去，临走嘀咕一句：“土老帽！”

洪钧眼里，除了北京，外地人一律土老帽。

第二天清明。一上午，土老帽那也没敢去，窝在招待所傻等。

中午，洪钧急匆匆把票送来，是当天下午的硬卧，我还没来及谢他，又急匆匆离去。

到贵州安顺的第二天，早晨听新闻，播报吴德的讲话和人民日报记者关于天安门广场事件的现场报道，还有中共中央的决议：任命华国锋为中共中央第一副主席、国务院总理；撤销邓小平党内外一切职务，保留党籍、以观后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