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为人师
作者: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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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79年,我从车间调到教育科当老师,感觉好极了,原来的工友,见面都改口称我“河老师”了。我新奇又自傲,没有送礼,没走后门,几千人里单挑我,哼…… 二、上数学课,我被挂在黑板上 一天,上数学课,是当天的最后一堂课,讲的是繁分式。几道例题我在备课时已弄的滚瓜烂熟,前两堂课挥洒自如,感觉良好。课间,我将每道例题层层展开,边讲边算,写了满满一大黑板,然后,用自以为十分优雅的动作,很自信地将答案写在黑板右下角--仅剩的一块空处。转过身来,轻松地擦擦手中的粉笔灰,对学员说:“繁分式其实不难,关键在于细心,演算时,特别要注意不要将符号写错。” 下面有学员在叽叽喳喳的说话,我问:“有什么问题吗?可以提出来。”一个学员起立说:“我觉得答案不对,跟上一堂课算得不一样!”那时,职工可以根据自己的班次选择上课时间,认真的学员常常连听两课,虽然是一样的内容。 我一下子紧张了,赶忙看教案,是错了。于是从演算第一步去找,直到最后,没毛病哪?再找,还没有。下面有五六十名学员呢,他们七嘴八舌,这个说这儿错了,那个说那儿错了,我的脑子已经开始发热,思维僵滞,眼前只是白花花的粉笔道儿,根本无法演算了。我盲目地听从学员的指挥,这儿改一下,那儿又改一下,直到下课,我也没找出错在何处。 等一教室的人都走了,我猛喝了一通凉开水,脑子冷静了,走下讲台,坐到刚才学员们坐的位子,再看黑板,嘿!不就是写错一个符号吗! 一个符号的错误,使我第一次尝到了被挂在黑板上的滋味。 文革时期的68届初中生,能学过多少东西?我只好天天捧书本,十分艰难地备课,现学现卖,许多知识往往仅比学员提前一两天弄懂。经验告诉我,只要在课堂上沉住气,将自己吃透的讲清楚,自己没有把握的蒙过去,回去再翻教材和教参,第二天照样可以温习旧课的理由,把前次含糊的地方重新讲一遍。 有时候这个方法也并不灵验。一次我在讲一元二次方程根的判别式 b2-4ac 时,自己怎么也讲不清楚,心想蒙混过去,明日再说,可有个小伙子就是刨根问底,弄得课堂上乱哄哄的,急得我浑身燥热,汗直往鼻尖上冒。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小伙子在校时是个高材生,因要顶替父亲的工作,才辍学当了工人。这时,我再装模作样就显得太没身份了,于是对学员说:“看,小李这种认真态度是值得大家学习的,下面,请他上来……” 第二天,我找到小李,告诉他,以后不要再来听课了,毕业的事,我包了。几个月后,我送他上了天津技术学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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