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赞歌
作者：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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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赞歌
作者：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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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赞歌 若论赞歌，胡松华唱的最好，当年一曲《赞歌》龙颜大悦，风靡一时，全国人民邯郸学步鹦鹉学舌，啊哈嘿伊，也让成百上千的热血青年从天安门走向了草原。老当益壮的胡松华还在舞台上啊哈嘿伊，不过这人挺没劲的，赞歌的曲调本来就是套用草原上的一首蒙古长调，最后一句好像是祝福毛主席万寿无疆，毛一死，他的歌词也改了。改不改词有什么关系，万寿无疆本来就是蒙傻子的，无非博现代皇帝开心一笑，以为真会长命百岁。 此君的赞歌洋洋洒洒数千言，并且来自大洋彼岸，说来话长，简单介绍一下来龙去脉。留美才子大有人在，卢笛、马悲鸣等人的大作宏论不绝于耳。在草原插过队的马悲鸣不辞辛苦，每星期群发一份电子书《周末文刊》，尽管里面的观点我们不敢全部苟合，但不得不说其中充满新意，有许多是我们这些生活在社会主义强国的人无法看到听到的。马老兄对草原一往情深，对插队念念不忘，前些日子在论坛里征集老知青们当初插队是否自愿，生产队的分值是多少，并声称：插队我有自愿。 插队的苦不必多说，奇怪的是许多知青好了伤疤忘了痛，有一哥们说他们大队有六万头牲畜，吓了我一跳，我们大队干部曾声称全内蒙牲畜数第一，最多时也没超过三万。如此说来草原富甲天下，知青们应是共产主义了，我急忙传去我的博文《化蝶》，与其我是凑趣，不如说是表达我的愤怒，因文中几位知青悲惨的命运不但是真的，而且就发生在我的身边。我们队一天十分工值1.5元，但五个知青放羊，一天一夜二十分，平均每人每天只能挣四分。我没有现如今知青们的豪言壮语，感觉没有任何一个知青能较长期放羊。另一哥们，用现代人的说法大概有点二儿，他说在东乌插队时他们队每天分值2.7元，我想这可能真是全国第一！悲催的是，你在天堂草原不好好呆着，不过三年，想方设法去了河北农村，干活累得吐血，工分少得可怜。 《周末文刊》第四十二期有一篇文章，《话说精彩人生与衷心感谢文化大革命》。看过大约十几天了，总觉得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作者似乎是在知青网上连载过长文《永远的大草原》，我是认真拜读过的，她笔下的草原真实亲切自然，充满了原生态，唯一让我不解的是，你把草原歌颂的美轮美奂，为什么生活了七年后不顾一切地逃之夭夭？如果说前一篇文章是歌颂草原，后一篇为文革唱赞歌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作者虽与我是同龄人，人家是博士大教授美籍华人，不敢怠慢，权且唤作此君又何妨。 此君把她的成功记在了文化大革命身上，她说：如果没有文化大革命，那么我仍然是一条书虫子……甚至高呼：文化大革命好啊，实在是好！文化大革命万岁！ 此君能成为工农兵大学生确实是文革的幸运儿，但她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成功和幸福是与另一个国度密切相关的，这个国家有着科学民主的制度，整个社会富有激情和创造力，人民和平友善正义，空气环境食品，安全清洁无害。此君感到幸福无比，如果我没记错，最重要的是她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美国老公。 我曾向资深学者请教，为什么拿着美国绿卡的专家教授，当年的知青们乐于为文革、为老毛、为极权制度唱赞歌？答曰：因为他们进入不了美国的主流社会。网上有人形象地描述这种行为，犯贱。有人建议设立文革村是个好办法，文革的鼓噪者拥护者此君二哥们不用犯骚，进去就好。穿衣发布票，买粮要粮票，一个月二两油，半斤糖，早请示晚汇报，书只有毛选，娱乐除了样板戏就是红歌，插秧种稻，记工分，荒凉偏僻，如果有幸住进蒙古包，不能洗澡，身上爬满了虱子虮子，满屋是跳骚臭虫，冬天零下三四十度，骑马放羊……实在熬不住了，想走，想出国，没门！村有村支书，革委会主任，或指导员政委，有钱吗有关系吗，没有得脱裤子贡献……当然受领袖领导的恩宠不一般啊，享受一天是一天。 流氓如王朔者，我拿着绿卡，我怕谁……教授如此君者，怀揣绿卡，状如男老道（建议补点雌激素）……享受一天是一天…… 此君，恕我不敬，您经历过文革插队，虽然身居美国，手拿绿卡，衣食无忧，优哉游哉，请不要忘记被批被斗上吊自杀成百上千万的冤魂，请不要忘锡盟草原留下的近百座知青坟冢，中国人让文革折腾怕了，好像从没人敢发自内心地赞美它。您成功地打入了美利坚，那就请宣传伟大的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吧，您在美国建立个文革试验村，以您的威望人才口才，让那些美国青年自愿入瓮，果真如此，毛泽东三生有幸，没白让您上大学，他欣慰地看到，一个红彤彤的新世界就要在您的手下诞生了。拜托！ 2012-11-04
附文： 《话说精彩人生与衷心感谢文化大革命》 这篇里我举例介绍美国人的思考方式，即现代化的、生活在发达市场经济社会里的公民的正常思考方式。我发现众多的崇美媚美人士们，崇了媚了这么多年美国西方，居然还是不得美国西方文化之要领和精华。真是没有办法。我来到美国，与美国人民在同一个现代市场经济的大锅里一块儿烩了、炖了这么久，当然也就窜味儿、入乡随俗了，我很是领略学会了美国老百姓的思考方式：一事当前，自然要首先替自己打算。美国人很明白人生苦短的道理，所以大家伙都在使劲地追求带响冒泡的不一般的精彩人生。人人为自己，这可是天经地义明摆着的现代化真理，美国人民从来不没有目标地引用乱侃什么伟大辉煌的神圣话语、光彩照人的革命词句，美国老百姓那可是绝对实在地实话实说，别忘了实用主义的版权专利可是属于美国的，而且上帝总是保佑为自己的利益周到地打算盘（应该与时俱进改为：玩计算器）、并且努力实践着的人们的。 现在我就用我领会学来的美国人的思维方式来讨论文化大革命的问题，也就是说，从我个人既得利益的角度来说说文化大革命。如果没有文化大革命，那么我仍然是一条书虫子，很有可能会是某一个挺高级的象牙塔里啃书的虫子，当然也会做一些大都是可有可无的科学研究。人类社会最先进最现代化的代表——美国人民可是不喜欢书虫子，因为书虫子们的生活一点儿也不精彩没有响声不冒泡。美国的老少百姓们竟然把中国人民历来敬仰佩服无比、聪明智慧的书虫子们统统贬称、戏称为nerd（这个词儿在英汉词典上还是查不着。这是一个老百姓的口头语，是指不会跟随潮流、笨拙、呆板、机械的书呆子，正好是酷（cool）的反面）。人活一辈子，当了一生的被现代人类讥笑讽刺、极为看不起瞧不上的nerd书呆子，实在是背兴、丧气、那还真是白活了——这是我来到美国後认识感受到的伟大的现代化真理之一。我这宝贵的一生本来眼见着几乎就要白活了，没想到就在这时候爆发了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我举双手使劲衷心地感谢上帝鼓捣出来的这个文化大革命（西方人把一切功劳归于上帝），把我及时救出了虫子坑，使我有机会见到、并且经历了相当动人精彩的人生。文化大革命好啊，实在是好！文化大革命万岁！中国人比较规矩，做事有板有眼，尊重写在书本上的知识，历代多年的实践使中国社会形成了一种选拔人才、下层老百姓爬进社会上层的科举制度，加上孔老夫子“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样的封建等级思想的影响，更重要的是千百年来能够识字读书的中国人是全中国人民中的皎皎者很少数，物以稀为贵吗，于是中国社会形成了这种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全社会仰慕鞠躬于这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只会啃书的呆子虫子们的风气。 正是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颠倒了孔老夫子倡导了两千多年的“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封建等级传统、落後习惯意识：工人阶级领导一切、劳动人民最高尚。学校停了课，我们这些小书虫子、候补大书虫子们有机会逃出三味书屋，来到百草园，跳进跑入书本之外的广阔天地。 毛泽东早就说了：知识分子不与工人农民相结合，则将一事无成。这就是教导劝说书虫子们：要想获得动人带响有意思的精彩人生，那就去与工人农民相结合吧。美国人民比中国的知识精英们要现代化、聪明得多，他们就非常理解赞同毛泽东的这一非常超前、极为现代化的见解：在美国住了这么多年，我就从来没有听到过任何一个美国人说知识青年下乡插队当农民是浪费时间和生命。右派媚美人士们就爱拿美国人做後盾，说美国人反对文化大革命、不喜欢上山下乡，其实这是一种有意的曲解：美国人不喜欢的只是被迫下乡。但是！（敬请想钻空子的媚美人士们特别注意这个“但是”），但是，若把美国学生们放到一九六八年的中国，面对着继续留在城市里读书做书虫子，还是插队到农村去当农民的选择，我敢说（凭我对我的美国学生们的了解）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美国学生会自愿选择上山下乡当农民。注意：这里的“自愿”二字！并不是美国学生的革命觉悟高，而是美国学生们的现代化意识强烈：农村的天地更为广阔，更加热闹。右派们说：农村太艰苦。这样的观点真是非常陈旧、相当笨蛋、极为落後、太不西方化现代化了：艰难困苦和逆境磨难，才是一个人能够发挥施展自己才华、能力、本事的好机会、大舞台、辽阔战场，是产生制作精彩辉煌人生的地方！毛泽东早就说过了：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咳，右派精英们批判毛泽东，其实毛泽东的意识可是比右派精英们超前、现代化多太多了！ 这么说吧，让右派崇美人士们站在一边，毛泽东站在另一边，你认为极为具有现代化意识的美国人民会喜欢、选择哪一边？别忘了当年美国人民的大头儿领袖尼克松总统专门飞到北京来朝见毛泽东，事後将这一经过写书做报告，自己多年感慨激动不已呢。正是由于文化大革命，我有机会不上学不读书，在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内蒙古辽阔的大草原上生活了七年，过了七年传奇探险般的精彩日子。这七年的经历大大开阔了我的眼界，造就了我现在的乐观、坚韧、独立、潇洒的性格。 什么是传奇呢？传奇就是不一般，不按照通常的规矩、一般人的思想方法办事行动，于是就有了不常见新奇的故事和经历。“物以稀为贵”，这一定是一个普遍的真理。人们都喜欢传奇故事、探险经历。不同的是，中国人一般喜欢坐在热炕头上听别人讲传奇故事；而西方美国人一般更喜欢自己去折腾、制造传奇故事、经历探险，他们更喜欢热血一下子沸腾、心脏一下子跳动二百次一分钟的激动震撼感受。我跟我的美国学生们谈起文化大革命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我的学生们听得兴高采烈擦拳磨掌，不住地点头称道：那多来劲。我在美国跟鬼子们吹牛显摆的最大资本，就是我在内蒙古大草原上整天操着蒙古话，与蒙古族牧民和羊牛马骆驼狗狼共同生活七年的经历和故事。这传奇的经历和动听吸引人的故事，博得了我周围美国人民的赞不绝口、羡慕不已，这真是令我得意万分呢。 文化大革命後期，我当上了一名工农兵学员。这又是一个不平常，就是说，不按部就班的经历：我从初中二年级一下子跳进大学，而且这之间有九年没摸书本的间断。怎么样，这够捣乱传奇的了吧？当工农兵学员，使我有了揠苗助长、硬是要在沙滩上建造大楼（当然同时加固地基）的挺艰苦、很是富有人生奋斗意义的经历。这样的经历你有吗？ 工农兵学员毕业後（这居然不算大学毕业）不久，我就插队美国大学当起了争取博士学位（理科）的研究生（这就更邪乎了吧？而且居然没考托福和GRE）。不管怎么着，接着艰苦揠苗助长、玩命在沙滩上造大楼，几年扑腾奋斗下来，我也弄到一个博士学位。而且我的导师是这一领域中世界范围的领头人，这意思就是说，我的博士论文也不能全是无所谓的随便乱扯。对于初二水平就做博士论文这一点，美国人并不特别佩服和在意；佩服在意的是中国人。一次我回中学母校与学生们座谈，说起这段初中二年级——工农兵学员——博士研究生的经历，学生们甚是惊奇地问：“就凭初中二年级的底，你怎么能够得到博士学位呢？”博士学位是有了，但是科学研究最需要的灵感、灵机却是不多。这是由于中间九年的间断，基础知识和基本训练不扎实，于是缺乏科研灵感的依据和来源。我自知不是搞科研的好材料（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回国的根本原因：实在是没有能力去填补祖国建设发展所缺乏需要的空白，深感不好意思和无能为力）。于是我来到美国南方的一所普通学校里开始教书。开始我还感觉挺丧气，後来意识到：嘿，这正是我的福气，柳暗花明又一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在美国南方教书的这十几年，我与美国的普通老百姓混做一团，一个大锅里连烩带炖，还是真正地了解熟悉了美国老百姓、美国文化和美国社会呢。美国是西方文明的当代领袖，而西方文明又领导着全世界人民奔向现代化、後现代化。所以深刻了解美国，对中国的现代化是有很有指导和借鉴意义的。这也是我写《美国社会与文化，观察与思考》这个系列的目的。若没有这十几年在西方文明铁扇公主肚皮里打滚儿翻跟头的经历，我是写不出这个系列来的。假如没有文化大革命，我现在大概正在一个什么研究机构里啃书做科研，但是绝对成不了爱因斯坦。估计也能写出若干篇几乎谁也看不懂的论文，几年时间一过，埋进故纸堆里无人过问了。六七十岁退休，即使混上一个院士的头衔，也是占着茅坑拉不出屎的老家伙了。看看现在某些科学家、院士们自我自大到了老年，一心只顾着建筑自己的牌坊，完全忘记了国家的利益和自己的责任，更加糊涂得不可收拾，让人们指着脊梁骨讥讽摇头。我还真是庆幸没有混到那一步。衷心感谢文化大革命，使我有了机会经历了不一般和精彩，兴奋和激动地在人生的道路上走过了一大段。最後成为一个普通老百姓，能够坦然、潇洒地面对着繁华喧嚣的现代化大千世界与人生，在山里平静地做着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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