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两次“上山下乡”
作者:余 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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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两次“上山下乡” 我的一生经历了两次上山下乡。第一次是在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我和广大知青一起来到了千里之外的云南东风农场,战天斗地了十年。第二次是在新世纪初,我从上海市区来到了南汇的芦潮港的“上山下乡”,参与上海市的重大工程建设-----临港新城的开发建设。这两次上山下乡,在时间,地点,目的,任务,效果,感受上是完全不同的。
第一次上山下乡是在动乱的年代。那时,我们在1966年读完小学后就没有再读书了。“文革”的爆发,使我们小学毕业后无法上中学。到了1967年底,以就近的原则把我们分配的附近的中学。一直的1970年到云南去,几乎没有上课学习。有的是学工和学农。到上山下乡时,我们是“中学的牌子,小学的水平”。十七、八岁的人啥也不懂,就离开家庭和父母,千里迢迢地到云南去了。那时,不去不行。我们69届中学毕业生是“一片红”。这确实是被“毁掉的一代”。在这一点上,毛泽东发动的“文化大革命”的千秋功罪,后人的评说是应当否定!第一次上山下乡,我们是在特殊的年代来到遥远的地方,是被动的,无奈的。尽管当时也有“革命的豪情”成分,但清醒之后更多的是反思。 第二次“上山下乡”是要加上引号的。2002年随着上海洋山深水港的建设启动,作为深水港建设的一个组成部分----上海临港新城(开始叫海港新城)的开发建设拉开了序幕。我有幸再一次“上山下乡”,从上海市区来到郊区,来到东海边,为建设上海国际航运中心做贡献。人生难得有这样的机遇。开始,我们租了一家旅馆,把它作为我们的指挥部办公。每天,打开窗户,可以闻到大海气息。虽然远离市区,但心中充满了激情。我们要在这一片滩涂上建起一座现代化的新城,历史选择了我们,我们将无愧与历史!第二次“上山下乡”是在新世纪的新时代,进行着积极的,主动的,充满着激情的工作。
第一次上山下乡,我们到了云南的农场,为了建设祖国第二个橡胶基地。对于我们来说,这是光荣的任务。我们在老同志的带领下,开始了漫长的艰巨的建设边疆保卫边疆的征尘。住的是茅草房,睡的是竹笆床。在缺油缺菜和少医少药的艰苦环境中锻炼自己。应当说,就我们所在东风农场来说,随着一个个新的分场,新的连队的建立,在那几年发展还是快的。一片片橡胶林的诞生,凝聚着广大老工人和知青的心血和汗水。可是,在那动乱的年代,边疆的农场同样遭到干扰。对知青的捆绑吊打,对女知青的摧残,没完没了的阶级斗争,窒息的精神生活,最关键的是对将来前途命运的迷茫。最终爆发了云南知青的罢工和请愿事件。全国的知青大返城是从云南开始的,这不能不说是云南农场的悲哀。1979年2月,我终于离开了生活了十年的东风农场,心里充满了酸楚和苦涩。一种莫名的悲哀一直缠绕在心中。毕竟,在这一片土地上留有我们的青春和热血。 第二次“上山下乡”,我们是在上海的东南海边,为了建设上海国际航运中心。我们面对的是潮起潮落的大海,要迎战的骄阳,台风,冰雪,大浪。条件要比当年的云南农场更加艰苦。我们在大海上筑起一道能抵御200年一遇的港城大堤,开挖了世界上用于城市景观的最大人工湖-----滴水湖,吹填了一片城市用地,等于再造了一个上海市闸北区。从深水港的建设看,三年把一座小岛变成了举世瞩目的深水大港;建起了长达32公里的东海大桥。2005年12月,我们胜利地实现了“港开,桥通,城用”。现在,我们的港城已经由基础设施建设开始向功能开发的转变,海事大学,水产大学,展示中心,观海公园,行政中心等一大批项目开工建设,有的已投入使用。道路,桥梁,水,电,气全面开工建设。一个城市的建设,不像一个单体工程建设,充满这复杂性,矛盾性。方方面面错综。可谓真的不容易。用我们的董事长鲍铁鸣(他曾是赴黑龙江的上海知青)的话说,设计师把滴水湖画在图纸上,我们把它画在地球上!上海又创造了一个奇迹。
第一次上山下乡,起步于我的青春年华。是在理想与现实,希望与迷茫中艰难的走过来的。我不想去对上山下乡的是非功过加以评说。我感到,云南东风农场的近十年的生活锻炼了我的意志,使我懂得了社会,了解了中国的现状。增长了解决问题和克服困难的勇气和办法。在社会的最底层所学到的知识,可以终身得益。尽管自己也走过不少弯路,受到过不少挫折每当想起在农场的艰苦岁月,想起那些永远安息于南疆的知青战友,心态就很平稳,做事就很扎实。回上海以后,进厂从当工人开始,考大学,边工作边学习,脚踏实地的做好每一项工作。先后当过政校老师,宣传干事,党委办公室主任,车间主任,厂长。每当我在工作中碰到问题和困难时,我会想起在云南东风农场的日子!一句话,再苦再难总比当年好一些吧。要有毅力,有办法,有信心。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庆幸有知青的经历和生活。 第二次“上山下乡”是我人生道路上的一次机遇和挑战。已经五十岁了,要从事一项全新的工作,天天要跑七八十里路去“战天斗地”。记得第一次遇见董事长鲍铁鸣时,他说:“这是事业,人的一生能碰到这样的机遇,参加这样的重大工程建设是十分难得的!”五年过去了,我庆幸自己能有这样的机遇,在新的岗位上去接受挑战。作为知青,他是历史。我们不能沉浸在感慨和回忆之中。我们需要的是向着未来去努力奋斗。 人生的两次上山下乡,可以进行比较,也无法进行比较。唯有用心、用力、用功的去工作,去实现人生的价值。 2007-07-11 (此文获得上海市农村改革开放30年征文优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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