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
作者：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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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道”
作者：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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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道” 重庆那位书记不雅视频的事，其实是大江之一滴，值不得大惊小怪。八十年代后期，我工作的系统一位领导跟女下属夜里窝在一座大桥下，被巡逻公安发现。夜巡是公安的苦差，抓男女关系是唯一能激发工作热情的事。此事本不归公安管，只得后半夜把领导放出来。谁想公安余兴未尽童心未泯，第二天给领导的领导打电话通报此事，建议加强党性教育。领导的领导虽感唇亡齿寒，也只好开会研究，让那位夜惊魂的领导作检查，加上党内警告，并全系统千名党员干部以支部为单位讨论。我那时年轻，胸无城府，想不明白是引以为戒不应当搞女人呢，还是不应当跑桥下去搞，歪在椅上似睡非睡正胡琢磨，不知怎的冒出这样一句：这位领导倒霉在官太小，没条件有个安全地方，无奈跑桥下；若官大——例如市长，办公室在七拐八拐迷宫一样的大楼尽头，且必经之处是政府秘书处，只要市长在，就有秘书和保卫值班，何人敢擅闯私入？ 我这非正式发言，当即受到支书严厉批评！支书被单位同事私下称为“职业革命家”，因为他除了支书，再无别的职务，更无专业技术。他的特点是党性强，当即向领导汇报我的话，似乎我的话比桥下搞女人还恶劣。领导毕竟是领导，见过世面，仅看我一眼，竟眦牙一笑，王顾左右而言它了。领导懂得世事，穷寇莫追，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果然，一年后领导也闹出桃色事件，我念其对我信口开河的宽容，就未对他品评。这领导比跑桥下那位官大好几级，近乎“高干”，自然不至于被派出所小公安搞得不堪，终于体体面面摆平了。 我是嘴上无毛说话也不准，并非未卜先知却歪打正着。我早知道市长是搞女人的——这当然不是指市长夫人，是指夫人以外的，而且不止一位。但我眼红市长条件好，以为办公室比装黄金的国库还闲人免进，却是失算的。临换届时，这市长还傻乎乎忙工厂生产百姓生活之类，不知道别人都在跑选票。他有点书生气，肯吃苦工作，有成绩是公认的。但上级并不想让他当市长，当然还有想当市长的人也不想让他当。于是冬日的某天下班后，天刚擦黑，市长办公室进去一位女子。市长跟她肯定不是晴雯说的与宝玉的“枉担虚名”，可这边厢尚未得趣，门被咚地一声撞开，保卫处几位持枪大汉闯入，说是下班后查安全。这真是信口开河：市长在不在，秘书处清楚，非经秘书处批准，连副市长都不进市长办公室；更奇的是那天值班秘书竟睡着了。保卫处当即诚惶诚恐说不知市长在，马上退出。但事情出了，市长只得在市委常委会上检讨，并且这检讨发至全市机关。因为市长只是与那女人关灯谈话，并未做出保卫处期望的镜头，市长就检讨说不应当不开灯与女人谈话，真是天下最奇的检讨了。冬去春来人大换届，本来代表们不认为市长的能力应当继续当市长，但市长的政敌出手险恶，引起代表愤怒，竟然同仇敌忾几乎全票选了这位市长，弄得省委措手不及。 此是插曲一段，现在言归正传。我的意思是，食色性，人之大欲，古今中外，不管这党那党，这人那人，莫能例外。当然，我不否认有坐怀不乱和路不拾遗的超人，但这是人中极品，不能作一般论；和田玉是至宝，能拿它当毛石修路吗？我说的有例佐证：论伟人，毛主席够高吧？那宽大的床上少放女人了吗？论学问，郭沫若够深吧？把窑子娘儿们的梅毒都传给自己老婆了。论地位，高岗、吴法宪够大吧？可东北局的女孩子被高大麻子玩遍了，吴法宪玩女人喝大酒全军皆晓。论名气，克林顿世界级吧？照样在白宫搞呀。我年轻时利用职权之便，阅了某些领导的档案和历史上高级会议记录，那真是花花绿绿，目不暇接，可比《金瓶梅》热闹多了。至于钱，有权者贪、无权者偷抢骗，谁数得过来？现在信息发达，加上谁也不愿再迷信谁，国民都心知肚明了。有个老党员跟我说过，自从听说林彪跑了，再不相信文革正确了；自从听说毛主席床上不干净，再不相信领导不近女色了。钱，色，权，人之所欲，谁装清高不承认，我嘴上不说，心里骂死他。就像有个女人说的：我宁愿喜欢色狼，也不会喜欢对女人没兴趣的人，因为前者起码通人性，后者连人性都没有。我想按这思路说：谁不承认人之所欲，那是当婊子立牌坊。 生财有道，好色亦有道，争权自然也有道；就人而言，为财色权，谁也不愿意守道，都有不择手段的冲动。好的体制是把这个“道”给整明白，所有人都必须按“道”来争权争色争财。坏体制呢，相反。好的政党是推进国家制造和维持这个“道”，坏的政党相反。这就是我的结论，前面说的都是废话。 按“道”做，你有能耐就得权得财得色，没能耐你就不得，或得你应得的就是了。不按道来，得色，罪同强奸，得财，罪同抢劫，得权，罪同篡国。道，就是保护靠能力得权得财得色，打击强奸犯抢劫犯篡国犯。现在国人一片骂声或哭声，皆曰“洪洞县里无好人！哪有一个官干净！”这里先不说那些糊涂人，他们认为还是改革前好啊，唱红歌好啊，毛主席好啊，那时不贪不色不抢权啊。这里只说那些不糊涂的人。我曾在几十位同事朋友酒会上，当他们齐声高骂应杀掉所有的官时，我问：若各位也当了官，能否推掉塞进手里的钱？能否推开投怀送抱的女人？能否不搞小动作当官？我声明，我自己不敢担保我能做到，所以我不当官。因为皆是好友，他们并未摆出在单位的正人君子状，沉默一阵后都表示恐怕做不到，还说我对人要求太苛刻啦，喝酒喝酒吧。 据我体会，那些贪官，都是人中精英，没有些能力也当不上。王立军确实把铁岭治安搞得前所未有的好，侦案高明，中国警察都有这水平，不会比美国差；刘志军对中国高铁的发展确实有大贡献，不承认也不对。并且这些贪官们，初登官场肯定不是打定主意就为钱色权，肯定也是想做点好事，但没有“道”，他们只能走入斜路，这不是体制的原因吗？就这点而言，这个体制是害人体制，害国害民，也害了中国的精英们，中国有多少精英抗得住这样害呀。 我忘了写文章亦有“道”，还是信口开河的老毛病：这种文字也算作“论”吗？惭愧！ 2012-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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