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角的泪滴(广西游之一) 作者:白云鸟


汽车沿着悬崖盘旋,把一车子游客转的前仰后伏,提心吊胆,我们旅行团正前往广西的龙胜各族人民自治县。
    导游小康,是一个侗族姑娘,清澈的眼睛流露出善良,姣好的脸蛋闪耀着灵气,她时而介绍当地的情况,时而给我们唱唱山歌,但是后来,我却听到她在讲一些带色的笑话,还介绍当地的温泉,可以找美女同浴。当然我知道她只是执行公司的指示,但总觉得有点糟蹋了这麽一个清纯的姑娘。
    弱肉强食,少数民族一般都居住在崇山峻岭之中。这里嶂峦叠翠,间中散落着几间麻栏木楼、吊脚竹楼,居住着壮族、瑶族、苗族、侗族人民。
  著名的龙脊梯田据说是世界上顶尖的梯田,有很多外国人专门来此观光。最小的田块只有半平方米,青青的秧苗在阳光下如绿色的波浪,从山脚盘旋到山顶,小山如螺,大山似塔,层层叠叠,精致如雕。烟笼雾锁的桑江蜿蜒其中,江上架着摇摇晃晃的铁索桥,真是如诗如画!但很多人的心里却沉甸甸的,既敬佩少数民族的勤劳,又叹息我国的地少人多,生存艰难。
    侗族的“多声部民歌”, 不见嘴巴动,只用喉咙颤动而发出声音,听起来自有一种凄酸,象是从心底发出的哀号。有一首描述一对爱人因为贫穷不得不分手的歌,其歌词甚感人,“……夜儿呀,如今你有衣服穿,我也有饭吃,但我们永远不能在一起,……月亮依旧在树梢,桑江依旧清清地流,但我们永远不能在一起……”。
    喝过了苗家的珍珠油茶,对完山歌,手拉手跳过舞后,我在一个壁挂前停住了脚。劈开的竹筒,做成一个精致的女性头象,头上戴着由各种形状的小竹子做成的沉重的头饰,眼睛半开半闭,眼角边,分明有一滴泪!
    我被久久地震撼,……,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边厢,我的孩子向衰老的婆婆,向瘦弱的小姑娘,买了很多她们手做的工艺品,有团友问是否因为喜欢这些东西,我听到孩子回答:“她们很可怜。”

        我心甚慰。     

                                                  1999年8月1日于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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