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水,那人——婺源、凤凰旅游见闻(下) 作者:木瓜


 

 那山,那水,那人

    ——婺源、凤凰旅游见闻(下)
                         
1、

大巴在坑坑洼洼的湘西山路上摇摆前行,很长一段路后情况才稍有好转。这百把公里路竟用了3个小时多,到凤凰已过中午12点。

简陋的停车场下车后即找住处。传媒里别有风味的江边“吊角楼”给了我美妙的想象,当然找它。

恰逢周五江边房变得紧俏且价格陡涨。在游人如织的石板小巷我们转悠寻觅了一个多小时才算看中一间。

真累,就此落脚。

                            
2、

吃完饭后径直回“家”。

这临时的“家”其实只是面临古城小巷背靠沱江一幢破楼里的一间。也许最早以前是穷人家的“吊角楼”。但我肯定现在的它已完全变味,既没“角”,也不见“吊”。

不管怎样,那木地板、木板墙、木天花板甚至隐藏的破败依旧让我这个长期在钢筋混凝土盒子里生活的都市人感到新鲜和原始的亲切感,特别是那和房间相连的开敞阳台及阳台外面静静地流淌的碧绿沱江水让我觉得很诗意也很浪漫。

我为自己固执的选择感到满意,如果现在有5星级宾馆房间同我换,我将依然毫不迟疑地选择这既变味又破败的“吊角楼”。

坐在“小木屋”阳台的藤椅上,泡一杯茶,吃着从小巷挑夫处买来的新鲜芦柑悠闲地看着外面:平静江面上那窄窄的坐满游客的小船不断从左前方桥洞里穿出来后慢悠悠的从我们眼下划过。船夫时而撑杆时而摇浆有时还吼上一段山歌,在他鼓动下兴奋的游客也会起哄般跟唱几句。

看惯了房子外面的车水马龙,眼下的江水和游船让我感到欣喜和快乐。

一座耸立的高塔就在对岸边,塔下水边那起伏的大石块上一些人或坐或立在画架前专注画画,不时朝我们这里看上一眼。

彼此都是眼中的景。

想到昨天还在江西婺源,“荷包红鲤鱼”的鲜味记忆犹新,现在却已坐在湘西沱江边的“小木楼”里吃着芦柑,而上海那节奏的生活似乎已经远去。

有点像做梦。

                            
3、

“男人忽悠女人是调戏,女人忽悠男人是勾引,男女相互忽悠是爱情。”晚饭后沿江边溜达,看到小酒吧门前黑板上这些随手写下的字觉得有趣。

神圣的爱情就是你情我愿的调戏和勾引?

是的,如果没有调戏和勾引,没有打情骂悄,这爱情一定少了许多浪漫。

有点意思。估计是哪抄来的,不过挂在这音乐震响、灯光摇曳闪射的酒吧门前也算一道别样风景。

一路走去,各家小酒吧前那“一夜情”、“艳遇”等随手写下的字眼总能看到。

酒巴消费情感,情感需要“情色”来打点。

小小古城竟有这么多小酒巴也算一景。它给温饱后的都市人提供了一个情感的释放地。

想到当年旅游刚兴起那会,到处刻有“XXX到此一游”,也是一景。

“逃往乌托邦”。前方路口霓虹灯闪烁的招牌估计又是一个酒吧。

有趣的名字。

想当年咱们就是从美丽的乌托邦里尝尽苦头才逃回现实,现在人竟还要逃往“乌托邦”?

细看招牌后面还跟着两个小一点的字:“花事”。

“乌托邦”里的“花事”?

                            
4、

夜色降临,沱江两岸灯火璀璨:一排排彩灯将破旧的“吊角楼”、将沿江商铺、将横跨江上那有墙有顶的虹桥、将那座“古塔”的线条勾勒出来。江水抖动着它们的倒影。

连接虹桥那一头路上几百米长的大排挡挤得满满当当。荤的、素的、炸的、烤的、吃的、喝的。人的流,灯的海,满眼堆积的食物,到处烟熏火燎。

江边小酒吧家家彩灯闪烁、射灯摇晃、音响震天、肆无忌惮。

……
 
                          
5、

扶住阳台栏杆,沱江夜景很快让我视觉疲劳。

退入房间无法入睡,玻璃隔断根本无法阻挡沱江两岸的喧闹,酒吧里男女歌声伴着震耳音响从江面飘来直往我们房间里灌,无处可逃。

这彩灯闪烁的“江边房”让我尝到了“别有风味”里的另一番滋味。

电视频道换来换去。突然,外面暗了下来,未待高兴灯光重又开启。看时间快12点,估计是打个招呼,但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谢天谢地,12点一到,所有景观灯准时关闭,古城终于恢复了它的宁静。

半夜醒来发觉外面大雨如注,雨点打在屋顶瓦片上,打在沱江水面上哗哗的响成一片。想到我们这木板装修的“破楼”,感觉就像在风雨飘摇之中。

异乡的夜晚,一种孤单的漂流感涌上心来。

                           
6、

想好不爬山却鬼使神差又爬了一回山。

什么山?乌龙山,就是那个电视里描述剿匪的地方。有碑为证,真假不知。

带着对山高林密、土匪出没的神秘想象,半旧中巴载着我们十多人爬行在湘西大山那窄窄的公路上。

大山连绵起伏,没见森林只见灌木荒草,平缓地方有小块农田。

“这是猕猴桃树,到季节猕猴桃便宜,6毛一斤。” 剃着鸡冠发型年轻苗族导游指着山坡上的灌木向我们介绍。

难怪满大街都见卖猕猴桃干的。

偶见一老男人在山坡上的水田里手扶犁具吃力地赶着牛。

“年青人都出去打工了,留在家里干活的至少都在40岁以上”导游说。

这么寂寞的大山,有可能的话谁愿意留在这里守着贫困呢?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大山里的苗寨将慢慢消失。

车停在苗寨的围墙边,在一条被人踩出来后稍加修整的山路上我们依次前行。

一座用竹子搭成的简易牌楼算是景点大门,几个苗寨留守妇女装扮“土匪”舞枪弄棒厉声呼叫拦截我们每人拍了一张像。

这玩意儿见多了,算是“留下买路钱”。俗!

这就是“乌龙山”?它让我想到当年走在农场山路上的情景,平常的毫无特色。

也许前面“别有洞天”?

稀稀拉拉的队伍一路往前,上坡下坡,转来转去。远远看到一个山洞说是曾经藏过土匪,见到一坨高耸的石头和一人多高刻着“乌龙山”的石碑。

一行人就这样在大山里转了一下。忽悠我的其实就是“乌龙山”那块牌子。

开发“土匪”资源也是山里人的智慧,具有地方特色。

“吃饱了撑的”。突然想到这句话。

人生能够吃饱并有闲钱、闲心出来溜溜何尝又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呢?

                                                                        2012-06-06

                                              (本文的写作得到知青朋友肖忘的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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