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
作者：西部老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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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泳
作者：西部老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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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泳 小时候在古城居住，一天早晨去幼儿园上学，看到园长和老师们面目凝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才听说是幼儿园里的炊事员掉到井里淹死了。幼小的心灵第一次听到了水的死亡，常常在想：如果这个叔叔会游泳就不会淹死了！直到懂事以后才知道井里是无法游泳的。 我的老家是举世闻名的鱼米之乡，小时候常常听父亲讲家乡的故事，尤其是在浩瀚的白洋淀里游泳抓鱼的事情，深深地吸引着我。父亲说："村里没有人不会游泳，从三岁顽童到古稀老人都是戏水高手。"父亲那时在北京读书，放暑假时回到白洋淀，与村里的孩子们赤条条地在水中游泳，两手高高地举起衣裤，两腿轻松地踩水，水性好的能踩水到腰。父亲还说：白洋淀里荷花满塘，莲蓬是他最爱吃的零食；白洋淀里鱼虾满湖，把一米多长的大鱼捕捞回来，用盐和料腌制存放，淡季时用刀割下一快煮熟，全家老小围餐好不快活！于是我对游泳有了神秘的向往。 我上小学的第一天，父亲满怀喜悦和满心忧愁地送我去上学，我不知道父亲为何不开心，还缠着父亲讲白洋淀里游泳的故事。直到有一天父亲没有回家，母亲说父亲出远门了，我的生活中从此没有了父爱，当然也没人再给我讲游泳的故事了。许多年后我才知道父亲给"三面红旗"提了意见，被流放到远方去了。我常常在想：父亲在那里还能游泳吗？ 有一年的夏天，学校组织去郊区农村"夏收"。我们吃住都在农民家中，白天赤日炎炎，夜晚凉风习习，下工后吃完晚饭，和同学们一起坐在高高的麦垛上面，看着月亮在白云里面穿行，听着村里的高音喇叭播放着"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心中的感觉是无尽的惆怅。有天中午吃过饭，同学喊我出去玩，我跟着几个同学出村去了。村外不远就是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河，我们来到了小河边，同学们争先恐后地脱光衣服跳了下去，我从来没有下过水，父亲讲的游泳故事里也没有游泳的方法，正在犹豫的时候就感到有人推了我一下，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掉在河里了。我心中恐惧极了，瞬间就喝了几口苦涩的河水，两手两脚乱比划着，正在绝望之中，耳边居然听见了同学们的嬉笑声。两脚往下一伸，站在了河床上面，身体往起一直，河水才没到腰际！那天，我学会了狗刨式游泳。 离我家不远处也有一条小河，大家都叫她"丰惠渠"。丰惠渠有七八米宽，数十公里长，每隔几里路就是一处"跌水"，清亮透彻的瀑布从天而降，两岸郁郁葱葱鸟语轻鸣，渠水潺潺地流向远方，现在回想起来好似桃花源的感觉一般。每逢周日，我就和几个同学来到丰惠渠畔，从岸上顺着"跌水"一跃而入，时而狗刨，时而仰泳，跌水溅起的水花在脸庞上洒落，渠水哗哗地流淌着从身边走过，透过清澈的水面看下去，鹅卵石铺成的河床沥沥在目，给我混浊的心扉打开了清澈、透明、志远的一扇窗。 自打学会了游泳，古城西郊能够去游的地方就都去过了，大白洋的涝水池，王家捱的水库，劳动公园的游泳池，还有丰惠渠。我还买来了学习游泳的书，比对着学会了各种不太规范的游泳姿势，什么蛙泳、自由泳、侧蛙泳、侧自由泳、蝶泳、大臂潜蛙泳、仰蛙泳、仰自由泳、踩水等等，用无所不会的泳姿在无论深浅的"河池"里畅游。见笑了，南方的朋友们，因为我们这里没有大江大海！ 每当我游泳归来，湿漉漉的头发随风飘扬，大声地唱起："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静悄悄，弹起那心爱的土琵琶，唱起那动人的歌谣……，"，想象着美丽的微山湖和白洋淀，也是一种心情和享受。 下乡后，常常去在村后的小河边洗澡，但是河水太浅不能游泳，高兴时就站在河里用手臂比划着各种泳姿，怀念着丰惠渠、大白洋、劳动公园……。那时候对村外小河边的情结只是对游泳的怀念，若干年后听到了一首歌曲："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的好看又漂亮……，……，她站在小河旁。"，回想起来，村外的小河边还有这样让人眷恋的情思，让我们永远都不能忘怀。 人生像河水一样慢慢地淌过，社会像江海一样波涛荡漾，我们像水手一样经历着惊涛骇浪。回想我的人生，有时好像掉到了"井"里，拼命的踩水才能保住生命；有时又好像在大河的中央，筋疲力尽还要挣扎着划水，才有希望游到岸旁；有时又好像在大海中，惊涛骇浪迎面而来，不知道能否生还？！有时候又像是在平静的港湾，挥臂畅游人生！ 常常做梦庆幸自己在小时候学会了游泳，才能在人生的河道里游到了今天……，还在游着、游着……。 2007-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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