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朵金花——文革中的国魂 作者:黎烈南


 

 五朵金花——文革中的国魂

在文革中,一个震撼心灵的事实引起关注——一些女性英烈们,在“天下滔滔”的险恶环境中,对文革进行了不妥协的抗争;有的被残酷杀害,杀身成仁;有的幸免于难,名垂青史。她们的大仁大勇,使得全国同胞仰而瞻视,俯而深思。张志新、林昭、王容芬、宋庆龄、陈少敏,就是其中的“五朵金花”。


面对荒谬,奋勇反击

五朵金花面对荒谬,无惶惑,面对黑暗,无恐惧;她们一如安徒生童话中的孺子,戳穿了文革的真面目。

参加过抗美援朝并任职辽宁省宣传部干事的张志新,1968年,被“揪”了出来——以其反对文化大革命为由,对她进行了反复批斗。她则始终坚持对文革质疑,直到被枪杀。张志新早在1958年以后,就对国家形势有了自己的判断:“毛主席也有错误。集中表现于大跃进以来,不能遵照客观规律,在一些问题上超越了客观条件和可能,只强调了不断革(和)命论,而忽视了革(和)命发展阶段论,使得革(和)命和建设出现了问题、缺点和错误。集中反映在三年困难时期的一些问题上,也就是三面红旗的问题上”。张志新还对“文(和)革”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这次文化大革(和)命的路线斗争是建国后,1958年以来,党内左倾路线错误的继续和发展。并由党内扩大到党外,波及到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各个方面,各个环节。……它造成的恶果是严重的。它破坏了党的团结,国家的统一,混淆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削弱了党的领导,影响了社会主义革(和)命、建设事业的正常进行……”“无论谁都不能例外,不能把个人凌驾于党之上。”“对谁也不能搞个人崇拜。”(见《南方周末》上发表的《张志新冤案还有新的秘密》一文)。

在1958年就有此思考,谈何容易!错误的东西在党的文件里可以通过,在铺天盖地的宣传媒体里可以大加宣扬,在张志新这里,却没有获得通行证。任何大人物,任何能震慑迷惑亿万人们的障眼法,都迷不住、也吓不倒她,她有古人所云“虽万人吾往矣”的勇气。她并没有一般学者的理论修养,然而她唯真理是从——在疯狂的个人崇拜风潮面前,她那“对谁也不能搞个人崇拜”的一声呼喊,犹如洪钟巨响,回荡在中华历史的回音壁上。没有华丽语言,没有矫饰姿态,张志新完全是按照事实,按照她真实感觉来说话的。

另一位女性精英宋庆龄,对文革作出了最直截了当的反应。她分别在1967年8月、1969年11月、1976年6月,给毛泽东和党中央写信,她说:“我不懂文化,说小说都是政治,而且都是毒草,我糊涂了,一夜天下来,一些和我一起工作的同事都变成了走资派、反党集团、野心家、牛鬼蛇神。中央要我学习批判揭发刘少奇,我不会作的,刘少奇主席在党中央工作了三、四十年,今天会是叛徒、内奸!我不相信,一个叛徒内奸当了7年的国家主席,现在宪法还有效吗?怎么可以乱抓人、乱斗人、逼死人?党中央要出来讲话。这种无法无天的情况,自己伤害自己的同志、人民,是罪行。我们的优秀干部从与国民党的战斗中走过来,却死在自己的队伍中,这是什么原因?”

“我不懂”、“我糊涂了”这种“谦逊”语气恰恰突出了宋庆龄爱憎分明、实事求是的强者风范。和张志新一样,宋庆龄是从事实出发,来表达她对文革的反对态度的:“一夜天下来……同事都变成了……牛鬼蛇神”,“在党中央工作了三、四十年”的刘少奇,“今天会是叛徒、内奸”——“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极朴素亦极冷峻的四个字,就是宋庆龄面对狂暴和野蛮浪潮时的性格展现,在那“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时代,她的头脑分外冷静,她的声音掷地有声!

宋庆龄对文革中的“革命造反”,斥之为“无法无天”,是“罪行”!她追问:“这是什么原因”?”“现在宪法还有效吗?”她坚决强烈地要求:“党中央要出来讲话”!她在举国上下迷惘、痴狂时刻,大义凛然地站了出来!

王容芬——北京外国语学院东欧语系德语专业四年级学生,在1966年月,也直接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她问:“尊敬的毛泽东主席,请您以一个共产党员的名义想一想,您在干什么?请您以党的名义想一想,眼前发生的一切意味着什么?请您以中国人民的名义想一想,您将把中国引向何处去?文化大革命不是一场群众运动,而是一个人在用枪杆子运动群众……”

王容芬请毛泽东“以一个共产党员的名义想一想”,“以党的名义想一想”——这表达了她的大忧患,大焦虑!她尊称“尊敬的毛泽东主席”,但她更尊崇真理,她更惦念的是国事。她没有拐弯抹角,直逼问题的要害,向党的最高领导人预警了事情的严重后果:“您将把中国引向何处去?”。王容芬看到了文革中的那些反常现象,悲愤道:“……这个国家完了!这世界太脏,不能再活下去!”她要“把想说的话说出来!”她走向邮局,发出了信件。

她用一句话概括着文革的性质:“一个人在用枪杆子运动群众”。这句没有展开逻辑分析,而是以其深刻的直觉透入问题核心——历史将证明它的分量。

陈少敏,这位参加过八届十二中全会表决“永远开除”刘少奇党籍之决议的66岁女性,在一场顺者昌、逆者亡般的会议气氛中,在到场的130多位中央委员和各方代表通过的赞同“开除”的表决中,坚决不举手,抵制了一边倒的蛮横决议。

陈少敏参加过抗日战争和三年国内战争,建国后,她曾任任全国纺织工会主席、中华全国总工会书记处书记。1954年12月和1959年4月,被选为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二、三届全国委员会常务委员。1956年9月,在中国共产党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被选为中央委员。1957年担任中华全国总工会副主席、党组副书记。作为老资格的革命者,工会重要负责人,她和很多老同事一样,对刘少奇是否为“叛徒、内奸、工贼”,心如明镜;但她没有做违心的事。须知,她当时面对的是气势压人的庞大会场,面对着拥有绝对权威、最高威望的最高领袖,而她心向光明,其所作所为,犹如霹雳闪电,光照寰宇。无怪乎胡耀邦在回忆当时的场景道:“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大家都犯过错误,都举了手。就是陈大姐没有举手,没有犯错误……”“相当了不起的,具有很大的勇气”!古人云:“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陈少敏大姐足以当之!

林昭(1932年12月16日—1968年4月29日),应是五朵金花中最具文学才华的女性。关于她的文学才华,在这里就不多谈了。林昭最突出的特点,是她的极高悟性。这位曾经背叛家庭,说出过“与家庭生不来往,死不吊孝”这样绝情绝义的话的苏南新闻专科学校学生,自从良心发现后,发出过“决不再说违心话”的誓言,她在反右运动中因公开支持北大学生张元勋的大字报“是时候了”被划为右派,1960年再因“阴谋推翻人民民主专政罪,反革命罪”,被关押在上海提篮桥监狱,1968年4月29日被秘密枪决。从誓死背叛家庭,到以极短时间内幡然悔悟,到反右时的敏锐政治嗅觉和公开表达自己的政治立场,再到文革期间写下抗争诗文,林昭展现了她可杀而不可辱的人格和自我反省的极高自觉,在残忍的枪声中倒在血泊里,完成了中华圣女境界的升华。


面对高压,五朵金花展现的风采

面对气势骇人的文革洪流,荒唐举动接踵而至,自相残害遍布国中;而五朵金花只身抵抗,直欲力挽狂澜于既倒;在被高压乃、被迫害,乃至到生死的最后关头时,她们仍对黑暗势力顽强抗争,留给了民族大无畏形象的永恒记忆。

在1969年9月18日以反革命之罪名被捕入狱后,据当年办案人员回忆,张志新只要认罪,判几年就可以了。即是说,她只要及时低头求饶,其实是可免一死的。而就在此刻,她直面批斗者们说:“强迫自己把真理说成错误是不行的,让我投降办不到。人活著,就要光明正大,理直气壮,不能奴颜婢膝,低三下四。我不想奴役别人,也不许别人奴役自己。不要忘记自己是一个共产党员,不管出现什么情况,都要坚持正义,坚持真理,大公无私,光明磊落……”在可以苟活的情况下,张志新选择了“杀身成仁”之路。张志新,你这真理的女儿,在大多数国人都愚昧、懦弱的时刻,用你那单弱的身躯,挺起了民族的脊梁,奋飞凤凰涅槃之长天!从种种残酷迫害到最后被枪决,你始终昂首站立,成为抗拒残暴的民族魂灵!

就在宋庆龄给毛泽东写信后不久,1970年3月,毛泽东对周恩来等说:“她不愿意看到今天的变化,可以到海峡对岸,可以去香港、去外国,我不挽留。”面对最高指示,哪位中国人不高山仰止,理解的执行,不理解的也要赶快执行?宋庆龄却并未知趣而退;她冷静回答道:“是否嫌我还在?我的一生还是要在这块土地上,走完最后几步。”宋庆龄,你为中国大事奔波了一辈子,对生于斯、长于斯的华夏大地,生死相恋;任何权威与高压,只能使你对祖国眷恋弥笃,忧患尤深。你的回答,纯朴而坚强。你说过,“不想做政治上的花瓶”,这是你独立不迁的人格写照!

王容芬在给毛泽东写信挥毫之际时,早已知道她的这封信会引来什么结果。不等侮辱、迫害来临,她寄出了信,然后到药店买来四瓶敌敌畏喝下去。她是在维护自己的尊严,也是在表明绝不动摇的立场。所幸她没有毒死,被投进监狱,一直到1979年被释放。王容芬是五朵金花中唯一以自裁方式面对困厄危险者——人们至今回味之,仍击节激赏其凌厉浩然之气。此浩然之气,上接古贤,下传后世,奇情壮采,可胜叹哉!

在通过开除刘少奇出党的大会上,陈少敏坚决不举手。事后康生追问陈少敏:“你为什么不举手?”陈少敏回答:“这是我的权利。”康生以奸猾阴险为能,稍不留意,便会入他陷阱。而陈少敏言罢,康贼当时竟无言以对,事后也无计可施——陈少敏的正气,镇住了康生的邪恶,陈少敏的刚直,挫败了他的阴谋。以一言大灭奸邪之威风者,陈少敏也。壮哉,少敏大姐!

在北大的约1500名师生被打成右派,林昭自己亦被判劳教三年的严峻形势下,她毫不顾个人的安危,,跑到团中央质问道:“当年蔡元培先生在北大任校长时,曾慨然向北洋军阀政府去保释‘五四’被捕的学生,现在他们(指北大领导)却把学生送进去,良知何在?”在铁窗岁月里,保外就医中,直至被枪杀,她写了《我们是无罪的》、《告人类》、《判决后的申明》、给《人民日报》的第三封信和诗篇,对野蛮与淫威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退让,而且发出了犀利的思想批判。


文革中女性精英成为国魂之成因探秘

在文革中,以五朵金花为代表的精英女性,成为中国历史上的文化奇观,决非偶然,其来有自矣。一曰担当精神。中国女性在古代社会的漫长历史中,一直处于被忽视乃至被歧视的境地,她们多时守在闺阁之内,处于“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环境里,对于封建礼教,奉若神明,惟命是从。中国古代社会,对男性放纵有余,对女性严苛有加----她们地位低下,大都担当着沉重繁杂之家务,劳作不已,操心不息;这样,便造成了女性极其坚韧、勇于担当的宝贵品质,也成为中国国情之(相当程度上的)阴盛阳衰状况的重大根源。诚然,身处更底层的封闭处境,中国女性对专制制度,比男性更信服,更能自觉遵守——笑不露齿者大有人在,节烈殉夫者亦不乏其人,她们相夫教子,劳苦程度,更有甚于男子者;而对生活真诚之态度,过人的担当精神,奋发图强之风貌,亦牢牢扎根于灵魂深处。

中国妇女的思想不可能长期被禁锢。一旦发现被禁锢之事实真相后,似火山喷发的力量,会在她们身上神奇闪现。关汉卿的《窦娥冤》戏剧中的女主人公窦娥就是从中提炼出的不朽艺术典型。她一直以最虔诚之态度遵守、恭行专制教条,而当她发现所生活之元朝竟是倚强凌弱、蛮横不法之社会,马上给以最强烈的反抗,发出了对当时统治者最强力的批判:“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元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这真是诅咒压迫者的无所畏惧、惊天动地的大手笔。窦娥的形象,其实就是中国妇女伟大力量的象征性体现。我们知道,宋庆龄等五朵金花,对于崇高理想,有执着追求;而从被压抑的环境中打开了空前开阔的思想境界后,面对有害于社会之事——无论何人为之,不管他官职何其大,威望何其高,她们那爱憎分明和勇于担当的伟大精神就如云破月出,大放光明。她们一眼便看出文革的谬误与危害——“搞个人崇拜”(张志新语);“无法无天”、“宪法还有效吗”(宋庆龄语);“这个国家完了!这世界太脏”(王容芬语);她们在八亿国人对国家主席“国人皆曰可杀”的洪流面前,在执政党的宏大会议之中,在人身侮辱、屠刀枪弹之下,磐石般捍卫真理阵地,成为中华志士仁人“成仁取义”的新楷模,历史上的不朽丰碑。

二曰女性优势特征与视角。五朵金花和很多走出家庭、参加工作的妇女们,一心冲破牢笼,追求人身和思想的解放,比起那些经验老到的男子们的种种名利杂念和争夺权力的阴暗心理,她们无欲则刚,卓然独立。就其天性而言,她们有更多的操持家务之热情与爱心;而其精力转移到政治方面时,其天然的女性之柔,母性之爱,便会自然地融入到事业中,给政治领域带来新的活力。陈少敏被称为为“白区的红心女战士,无产阶级的贤妻良母”(毛泽东语),“贤妻良母”,道出了女性本性之真谛。在工作上,女性和男性一样做出贡献,而在生活中,她们还会无微不至地照顾男性们,她们的事业心融入了深邃的母性——把事业作为家务来操持,把同志作为家庭人员来看待了。在表决将国家主席永远出党的关键时刻,在男子汉们都屈辱地举手就范时,陈少敏本可随和地与群体一起,将国家主席像草芥一般抛弃;而她沉默不语,以不举手之表态来施行勇敢的干预,实出于母性之深爱,保护亲人之举也!宋庆龄本不在共产党中央工作,其挺身而出,保护少奇,非有它也,忧国之情自然显露也,博大的家庭意识、母性之爱自然之外发也!

文革作为一场充满野蛮暴力的疯狂举动,尽人皆知。不过,作为两种不同的性别来感受文革,男女之观察视角,仍有差别。女性属于母性充溢的一种群体,她们担任着繁衍、抚养人类后代的更重大的责任。从天性上观,她们更柔弱,更爱和平,对于暴力,有着一种比男性更天然的反感。当然,这里并不否认女性们在滚滚造反浪潮的夹裹下,也会一时迷失方向——然而性别的本质规定了她们必然不像男性那般狂野和血腥;而她们中的有识之人,对文革的野蛮行径,看得更清楚,更深刻。宋庆龄的第一反应就是,文革是“无法无天”,王容则悲呼:“这个国家完了!这世界太脏”——这便是女性的一种直觉,一种对耍野蛮、无理性的造反运动的本能反应。从中不难悟出,为什么反对文革的历程中,女性精英比男性更能鲜明、更坚决地挺身而出,更能直接戳穿文革的真面目。林昭在狱中曾步毛泽东《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诗之原韵,写了一首七律——就在毛泽东发出“宜将剩勇追穷寇”的号召时,林昭却看到了中华同胞之间自相残杀的真相之另一面:“汗惭神州赤子血,枉言正道是沧桑”——这种民族大悲剧之本质一面,被她毫不费力揭露出来,与其说是其智慧所致,不如说是女性柔弱善感的天性使然。在众口一声的政治局面下,公开道出国人自相残杀之本质一面的,林昭而已。呜呼!

某些男性精英们,对文革的谬误,也有察觉。而他们对于文革的局部,批判有力,对于文革的整体性的认识,或稍显薄弱,未能触及,或出于策略,隐而不谈。如因写了《出身论》而竟至被枪决的遇罗克于其文章中,批判了唯出身论观点的错误,但在他还是在“捍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遇罗克《出身论》)的基础上来立论的,并未触及到毛泽东发动文革的根本性错误;长春市第一光学仪器厂工人史云峰(27岁惨遭杀害)对老一辈领导人遭受愤愤不平,揭露四人帮罪行,却也未触及到文革本身;就连在文革中在淫威下坚持不批孔的大学问家梁漱溟,在运动伊始,也给毛泽东、周恩来写过三封信,其中一封云:“主席赐鉴:……当红卫兵之来临,我以拥护此一大运动之心情迎之。”他们对于文革在根本上的谬误性之认识,并没有宋庆龄等女性精英来得真切。有人说,女性的思维,有时类似儿童——此言不虚。而正因如此,才更接近自然,准确、简明,轻而易举便击中事物要害。

一些男性精英们,对于文革,思考很深入,更具思想的系统性(如遇罗克有《出身论》,被枪杀的王申酉有《王申酉文集》,顾准更有一系列政治和经济方面的著作),而女性精英突出的特点,不但在于她们以敏锐的直觉,简洁的语言,径直戳穿文革的谬误本质,而且奋不顾身地参与、投入,她们或直接给文革的发动者毛泽东写信,指出他的错误;或在生死关头,慷慨悲歌,创作诗文,以一种泼辣昂扬的姿态走向刑场,成为文革中中华民族的伟大国魂。文天祥的殉国壮举和他的诗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与日月同辉,与山河同在。而张志新、林昭等因捍卫真理而牺牲的女性们,比起文天祥来,并无逊色。中华民族生生不息,蹶而屡起,赖有国魂乎——古代孟子、文天祥是也,而今林昭、张志新等俊杰是也!

中华民族的孔圣人恐怕很难料到两千年后,在痛批他的那一场文革中,冲在前面,实践他的“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理想的,竟是被他称为“难养”的“女子”了;而写下过“.当三个女子从容地辗转于文明人所发明的枪弹的攒射中的时候,这是怎样的一个惊心动魄的伟大啊”(《纪念刘和珍君》)之文字的鲁迅,得知五朵金花之壮举,又会激而写出何等动人心魄的文章?号召“我们要培养几千几百个妇女英雄”(《新中华报》1939年8月30日)的毛泽东,在悍然发动一场造成民族大浩劫的文革时,会料到吗——径直劝告、批判他并竟至于死于“无产阶级专政”之枪弹的妇女英雄,最雄辩地宣告了他的“培养”之目标的成功?

中华民族长盛不衰的重大奥秘之一,在于它有着一个非常优秀的女性群体。这一点,从众多名人回忆母亲的大量文章作品中,从中国最伟大的小说《红楼梦》中,从我们日常工作和生活中乃至体育竞技运动中,……我们都早已清楚地看到;至于在关系到民族的生死存亡的文革时期中,五朵金花之壮举,更是惊天地、泣鬼神;足以警顽起懦,光耀青史!

五朵金花,中华之国花,民族之魂灵!


 黎烈南文集:http://hxzq05.d68.zgsj.net/showcorpus.asp?id=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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