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难忘那个夜晚，让我胆战心惊！
作者：张美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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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难忘那个夜晚，让我胆战心惊！
作者：张美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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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难忘那个夜晚，让我胆战心惊！ 应该是1973年吧，我们那里家庭条件好的知青开始选调，我们大队的一部分去了呼钢轧钢厂，一部分去了呼市电信局。剩下的知青合组并灶，来了我们队，我们屋又住满了。其中有一个知青LX，这几年经常不在村里干农活，我们春天就回来开始参加种地，她夏天了才回来。回来也不下地。她睡炕头，我睡炕尾，加上我们都是些傻姑娘，竟然没发现她日渐发胖的身体后面隐藏的问题。 进入初冬后，我清楚地记得有一天夜里，我们被她叫醒。她坐在地上的凳子上，呻吟着说她肚子疼。我被叫醒，迷迷糊糊地说：肚子疼叫我干啥，窗台上盒子里有止疼药。（此话被后来老乡传为笑话）她说止疼药没用，是有麻烦了。我们屋有一个同学有些明白了，她见过姐姐生小孩前后的情况，就哆嗦着问：是不是跟生孩子有关？她承认后我可害怕了，我马上说给你找一个老娘娘来吧，我们可帮不了你。她连连哀求，说别，千万别。我知道她跟我们不一样，虽没结过婚，却有很多男朋友，而且以前有做过流产的传闻。但是那要是出什么问题我们也吓死了。正说着，她那里不成了，坐在了土地上，稀里哗啦的，估计孩子就出来了。我们屋是那种一排炕的设置，大家面朝墙睡觉。谁都没敢起来，也没看见过程。孩子发出了一声类似哭声的动静，就唧唧哇哇的一阵响动后，没动静了。事后得知，是她自己掐死了孩子。我们几个谁都没睡着，吓得我上牙打下牙，直个劲的哆嗦。后来想，肯定是自己搞断脐带，胎盘也排出后，她自己爬起来，把孩子放尿盆里，穿上棉衣，戴上皮帽，把盆端出去倒在大队后面的沟里了。那天夜里，我们彻夜未眠，煤油灯亮了一宿。她也知道我们想啥，马上表态：我不连累你们，天一亮就搭车去乌兰不浪，然后回北京。我原计划要去县里开知青先代会，她说要跟我一起走。 第二天一大早，开门一看，地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积雪。难为她了，生完孩子就踏着雪去处理死婴，唉。。。。。。 我们后山屋子里是土地，满地的血污，腥气扑鼻，我们让她蒙上被子，拿着铁锹把地铲了一层，又撒上了六六粉。还把入冬前封上的窗户全部打开来，换空气。老乡看我们奇怪，大冬天的干什么？我们只好说大扫除搞卫生。 收拾好房子，吃过早饭，我要出发了，问她，能跟我走么？看她那个样子也爬不起来，就自己去了武川县城。晚上灯一亮，头天晚上的情景浮现在我的眼前，上牙打下牙的劲又来了，害怕呀！我忍不住跟东后河华侨补校的代表伍碧英说了。她是老高中的，毕竟大我几年，知道问题的严重性，立刻报给了县安办的干部。他们连夜电话打到我们公社，布置到我们大队，要他们安排照顾产妇。 我回来后才知道，我走了，在家的同学天一黑吓得不敢挨着她睡觉，想想都吓人，亲手掐死孩子呀。她们的哭声惊动了老乡，发现了这件事，就安排了一个老娘娘睡到了她身边，之后还负责伺候她坐月子。 那年冬天我回北京了，村里发生了什么，我一点儿都不知道。但是春天我返回来后发现了异常。这个生完孩子的LX，跟我们大队的书记谈起了婚嫁，还一起恨上了我，说我到县里告状，影响了他们的结合，我惊得目瞪口呆。不错，我在县里确实告诉了伍碧英，可真没有告状的意思啊，其结果是公社安排派人、提供红糖、小米，挽救她于水火之中。假如真的不管不顾强行带她离开村子，倒是很危险，路上大出血，会出人命的。想想都后怕。 此事件之后，我们之间由此结下的矛盾，让我付出了代价，搞的县里领导都来过问。那是后话，我将另外找机会介绍。 三十多年了，永远难忘那个夜晚，让我胆战心惊！ （后记：这个当年的室友，真的嫁给了大队支书，留在了当地，当上了民办小学教师，现在退休，生活在武川县城。听说生了3个女儿，现在已经当了外婆。当年那个雪夜，留给了她什么样的记忆，无从了解。我再也没见过她。我无意暴露人家的隐私，但是这件事实在是带给了我恐惧的回忆。后来在乌兰不浪医院学医，坚决不学妇科，也是心有余悸。） 2012-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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