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愿不再
作者：河水
|
|
|
|
| |
|
|
| |||
|
|
| |||
|
夙愿不再
作者：河水
|
|
| ||
|
| ||||
|
| ||||
|
夙愿不再 夜深，网罢下来，到阳台上呼吸一下清新空气。正月刚过，半夜的寒气甚是逼人，只穿着毛衣毛裤的我很快就被冻透，这感觉使我想起几年前去东北的情景。 2009年8月与几个朋友突发奇想，打算到当年插队的乡下住几天，回味一下过去的感觉。于是几个人挤上一辆东风思域，一早从长春出发，前往与科尔泌草原接壤的松辽平原——吉林省双辽市向阳乡的沈家屯。 一路和风徐徐，尽阅东北大地美丽景色，大家十分愉快。时值中午，开出两百公里左右，阔别多年的沈家屯已经在眼前了。 车子顺着木栅栏开进老乡——当年的好友老严家，只见一辆大大的四轮拖拉机停在门口，想必老严的日子好过了，否则何以置得起这家伙？ 果然，老严见到我们，一副喜气洋洋，待他一一介绍后，我们才知老严这些年岂止置了一台拖拉机，还有冰箱、彩电、摩托车、淋浴房等等。再看看老严的儿媳和两个孙子的打扮，和城里人毫无二致。这是一个偏远的农村，当年我们在时穷得吃不饱的地方，变化如此之大，实在让人欣慰。 看着老严家的条件，我们思量住几天的愿望不成问题。老严说隔壁有间空屋，可以让男士们住，女士则可和他家里的住在大屋。想起能回到40年前生活过的地方，重新睡睡热炕，肯定有不一样的感觉，心头一阵激动。 晚上一阵酒肉一阵絮叨过后，加之路途劳顿，大家都有了倦意。老严吩咐家里的给我们烧热水洗漱，我觉得这热天大可不必烧水，在家里我们还用凉水冲澡呢。于是谢了老严，就在门前的压井取水洗脸刷牙。等我们把水压上来，开始刷牙时，才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这水如冰镇竟无法入口。既然已经斩钉截铁谢绝了热水，我们只好硬着头皮用冰水洗漱了。想当年是怎么过来的，难道当年不洗脸刷牙？ 好容易收拾完毕，我们与老严一起躺在西屋的热炕上，开着灯继续各自的话题。屋里有点热，我们开着门窗，这地方很安全，绝不会有流窜的小偷之类，过去唯一提防的狼，现在早已经销声匿迹。 “啪”地一声，一个大虫子落到我的脸上，用手一抓，是个“蝲蝲蛄”，硕大脑袋，两只前爪在舞动，我赶紧扔了出去。只听“哧”一声，胳膊上又飞落一只碧绿的蝈蝈。同行的Z sir也是翻身爬起，说脚上有动静，估计是有蚂蚱或蟋蟀什么的。老严说关了灯就好了，果然，关灯之后只听见外面虫儿的合唱，再不进屋“骚扰”了。 然而，这炕却越来越热了，几十年没有睡过热炕，我想象着当年那美好的热炕头的感觉，可要适应还真不容易，我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到下半夜，炕不那么热了，才迷迷糊糊入梦。由于晚上喝了不少茶水，睡不一会便憋不住要起夜。 披衣出门，外面却黑得什么也看不着，城里待惯了，已经不知道农村的夜晚是什么样。我只好回到屋里，取出箱包里自带的电筒，朝屋后的茅房走去。走到房后，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寒噤，这么冷！呵，这哪是夏天，简直就是冬天啊。等我方便完，只觉得已经冻个透彻，只后悔没有多穿些衣服出来。一早起来，我喷嚏连连，看同行的几位，大致和我一样，Zsir更是开始发烧，感冒了。 早饭后，我们几个商量在乡下的活动日程，因为我们本来是打算在此住两三天的，可现在大家一致提出不再过夜，才在乡下住了一宿，怎么原先那种寻旧的愿望都一下子消失了呢？ 城市住久了，才发现当年熟悉的农村其实是很陌生的。我们用不惯满是污渍的茶杯，吃不了咸得发齁的菜肴，受不住烟草大蒜的混合“香味”，还有屋内的飞虫、露天的茅厕以及烫人的火炕，一时都难以适应。既然“来去自由”，大家便意见一致地决定走了。 说走，多少有点遗憾，毕竟几千里之外的故地重游不那么容易，而且还有想见的老乡没有见到，想体验的生活还没有体验。可是，我们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们，安逸的日子，已经消磨了我们的激情，曾经梦寐多年的夙愿，到此也浅尝辄止了。 2012-02-27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