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林子散文赋感怀诗一组【二】 作者:庄生


 

 七律.读《革命是一种青春仪式/秋瑾的爱情》

 夜夜龙泉壁上悬,红颜轻舍为民权。春秋帝递今如古,世事因循鬼作仙。
    史上羞多侠烈女,域今愧少不群男。貂裘换酒真豪士,笑对刀丛断紫衫!

注释:

《革命是一种青春仪式/秋瑾的爱情》通过对“革命”的解析,表达了作者对“革命”一词的独特感觉;又通过对秋瑾与宝剑的描写,讴歌了先烈为推翻封建帝制的理想抛头颅洒热血的高尚情操。“史上羞多侠烈女,域今愧少不群男”,是为“侠烈女多,不群男少”而羞愧。


 七律.除夕贺诗

 辛卯之年巧识君,素笺读罢叹高人。诗从纸上流红泪,赋到心头灌绿荫。
    檄笔如枪惭骆史,柔情似水胜淑真。龙年但祝多珍重,佳作悬丝附锦鳞。

注释:

这是今年除夕写给林子的一首贺岁诗。“檄笔如枪惭骆史”,指其声讨文革的散文笔锋犀利,骆史指骆宾王,曾代徐敬业起草《讨武氏檄》。“柔情似水胜淑真”,指其抒情散文感情真挚,柔情似水。朱淑真是宋代女诗人,为唐宋以来留存作品最丰盛的女诗人之一,其成就仅次于李清照,现存《断肠诗集》与《断肠词》。


 七律.读《二月二,龙抬头》

 蛰伏自古不需惊,待到阳春雨自勤。地润三分龙醒露,花含一寸凤苏霖。
    长安走马商国是,北海飞鸢看紫荆。世事循环人渐老,诗心唯有少年心。

注释:

这是去年惊蛰写的一首感怀诗,抄录在《二月二,龙抬头》一文后边,因为龙一抬头,马上就是惊蛰了。“长安走马商国是”,指每年三月北京都要召开两会;“北海飞鸢看紫荆”指京城百姓初春时节放风筝和踏青赏花。


 七绝.读《春天的花.外婆的生日》

 陌上杏花浓淡里,枝头柳色有无中。
    知春莫若青春女,一片冰心照玉容。

注释:

《春天的花.外婆的生日》展示了女儿为外婆祝寿拍摄的一组春花照片,这首七绝赞美了一片孝心。


 南乡子.读《那十七岁的少女》

 触绪尽堪伤,悔把青春葬锦囊。倩影一张沙湾女,珍藏,雨打花残雪打窗。
    读罢泪成行,回首西风梦几场?便似花枝成瘦骨,何妨?谢了红妆换绿妆!

注释:

《那十七岁的少女》是林子为母亲81岁寿辰而作。作者以哀婉凄楚的笔调,回忆了母亲苦难的经历,和母亲58岁生日那年,她给母亲写的《沙湾女》,述说了三代人的心路历程。通过母亲少年花季时的美丽和文革中所遭受的痛苦折磨的对比,控诉了历次政治运动对知识分子的摧残,读来催人泪下。“倩影一张沙湾女”指作者保存的一张母亲17岁时的照片。


 定风波.读《佩兰/香囊/书生/牡丹亭》

 生自托根近碧霄,喜随屈子啸林蒿。多事王孙怜草细,移去,深宫铜雀锁阿娇。
    叶短盆钵花亦少,香渺,湘云楚水梦中遥。忽报汨罗吞玉碎,憔悴,露珠和泪写离骚。

注释:

这是7年前所写咏花组词中的一首,作为读后感抄录在《佩兰》之后。屈子指屈原,他在《离骚》中多以兰花自喻。


 虞美人.读《少年先锋队队歌》

 儿时屡作接班誓,却被接班戏。滇南一去早成家,花季不堪回首在天涯。
    队歌也似人心老,渐渐豪情少。莫夸独占凤凰池,只叹那时狂热那时痴。

注释:

《少年先锋队队歌》通过两代人唱少先队队歌的不同心境,反映了时代变迁对人们的影响。“滇南一去早成家”,指作者的一位同学,上学时是大队长,先锋人物,可插队后却早早结婚成家,留在了农村。“莫夸独占凤凰池”,指不要夸耀当年上学时是多么出风头,“凤凰池”:古时称皇家禁苑中的池沼为凤凰池,后来代指宫中或中书省,柳永词有“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指仕途通达,这里反其义用之。


 水龙吟.再读《旧大学》

 闻说往事如烟,几人酒涴青衫卷?岭南桂树、京墼杨柳、玉蛾金茧。夜话前朝,诸陵风雨,鱼灯已散。叹狂生青眼,挑灯独坐,兴亡策,凭谁断?
    自古高才难显。待伯牙、筝弦空挽。屏前触忌、网间犯禁、斯人不免。可惜当年,西南才子,音容俱远。伴清辉几许,吟哦锦字,为蛾眉赞。

注释:

这是第二遍读《旧大学》后,写的一首长调。《旧大学》以西南联大为背景,阐述民主自由的崇高理想,吸引着一代书生的心灵,同时提出那一代的书生们,在上个世纪中叶以后,都失去了他们的灵通宝玉,读来发人深省。“玉蛾金茧”古人指杨花柳絮,这里指枫栌秋叶。“鱼灯”指坟茔中的灯;《史记.秦始皇本纪》:“葬始皇郦山,……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纳兰词:“行人莫话前朝事,风雨诸陵,寂寞鱼灯,天寿山头冷月横。”


 八声甘州.读《沙湾女》

 听岭南一曲女儿歌,浸街水悠悠。见梁间燕巧,闺中女俊,花季妆楼。千里抛家别院,此去谓何求?可记梁厨下,糯米莲粥?
   不恨薄情小燕,恨江涛万顷,浪遏归舟!念他乡雪冷,帐侧绣金鸥。女儿痴、身犹骨血;盼月圆、一晌胜三秋。伤心处、挽筝弦断,泪撒蘋洲!

注释:

《沙湾女》是林子为母亲58岁寿辰写的一篇散文。文中通过回忆幼年时对外婆的印象,揭露了极左年代出身论对两代人的精神摧残,和人性复归后,两代人深深的忏悔。该文感情真挚,笔触细腻,悲哀处令人不忍猝读。当年林母读了此文,痛哭不止,大病一场,可见作品的感染力。“浸街水悠悠”指《沙湾女》中描写的“水浸街”的景色。“梁间燕巧”三句,指林母17岁花季之年,如小燕般离家远走。“糯米莲粥”:《沙湾女》写到母亲爱吃甜,外婆总是给她做莲子百合、糯米汤圆等甜食。“帐侧绣金鸥”:《沙湾女》写到外婆在蚊帐外,借着昏暗的灯光,做精湛女红的情景。“女儿痴”两句:虽然当年女儿投奔革命,外婆身为地主成份,仍时时思念女儿,盼望团聚如盼望中秋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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