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江南
作者：戎马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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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江南
作者：戎马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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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江南 一树芳华裙带露，半湖暮色帆满风。 二月。江南。古镇。 夜色弥蒙，细雨清冷，人迹寥落。 白日的流光溢彩风情万种统统黯然失色，随夜幕降临零落成了昨日黄花。 古镇依湖而建，镇里河道水网密布，水量丰沛。其中的街巷随河流的走向曲折蜿蜒，巷子大多只有两三米宽，阡陌交错四通八达迷宫一般，外人入来一时难辨东南西北。巷子里店铺罗列，经营当地的特产糯米肉粽和酱蹄髈，望之嗅之，滋脂若玉，色香俱佳，诱人垂涎。还有茶楼杂货铺及小吃店之类，但在这旅游淡季的雨夜里，大都早早关板打烊，个别还在营业的店铺生意凋零门可罗雀。 夜风斜过，丝雨轻扫，有些凉。见河畔一爿小店亮着灯，踅进去，无客，还干净。店小二正歪在椅子上看电视，见有生意上门忙起身招呼。点了一碟清炒豌豆苗，一例白灼河虾和一砵桂花醪糟，吃下去，身上似乎有了些暖意。 出得门来，细密的春雨撒在脸上，惬意中平添些许清冷。说来有些暧昧，望着古镇狭窄悠长的巷子，湿漉漉的石板路，油然想起戴望舒的那首《雨巷》。虽然手中没有油纸伞，也亦步亦趋，努力学着戴老先生样子，故作惆怅地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里独自彷徨彳亍良久。丁香一样的女子未觅见，零星几位当炉夜卖的老板娘，远远瞥去，却似土豆地瓜般模样。 戴老前辈也挺不容易的。不是谁撑一把破伞，在胡同里随便瞎溜达一圈就可以摇身成为雨巷诗人的。历史是势利的，流传千古的诗词大多乃士大夫所作，凡夫俗子的作品难以传世，正所谓人微言轻。当今社会更讲求现实，舞文弄墨绝非精英所为，吟诗只能算作茶余饭后的消遣，雕虫小技而已。但诗歌确乎是文学的发轫始祖，乃语言文字的瑰宝和极致。 古镇的古迹颇多。有数百年的圆津禅寺，城隍庙，放生桥；还有大清邮局，教堂，廊桥。百年以上的茶楼酒肆店铺比比皆是。古镇最多的是石桥。 在幽深的巷子里只消走上几分钟便会遇到一座石桥，驻足桥上可以望见小河两岸昏黄黯淡的灯火人家，星星点点错落有致，在夜幕斜雨的笼罩下分不清是电光还是烛火，还有影影绰绰在岸边停靠的乌篷船，随风摇曳吱呀作响。黑黢黢的夜色几乎遮蔽掩盖了所有现代的物件符号，一切变得扑朔迷离，这里仿佛回溯到悠悠的远古。 蓦然，城隍庙的钟声响起，浑厚的钟声回荡着历史的沉重沧桑，袅袅余音中残存着几丝禅意，把凄惶夜雨抚慰的稍许缱绻清幽，如临泉品茶，心无尘垢。 物外尘世都是客，英雄老来皆归佛。 夜雨把千年古镇点缀的神秘清远，莫测高深。还有一缕霾一样淡淡的清愁，一点梦一般悠悠的诗意…… 莫嫌轻云湮古镇， 2012-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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