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发现了《牛虻》小诗的出处

那已经是很遥远很遥远以前的记忆了，《牛虻》，伴着少年时代的崇高而悲剧性的心灵，一直到现在想起都还浑身象过电般发麻。特别是那首小诗，很短，很随意，却真如那个飞虻般地刺痛你的心。

当时就认为这首随意却永恒的小诗亦是作者随意之作呢，可前时无意中看到一篇阿加莎·克里斯蒂作品《此夜绵绵》中出现了一支小歌，叫“苍蝇歌”。这是后来被第一人称杀害的女主角爱丽唱的歌，她生前喜欢唱一些甜蜜而凄伤的爱尔兰或苏格兰的老歌，不过这首“苍蝇”歌表面上看却是一首比较愉快的小舞曲（其实我倒觉得它是一支深深的伤感的一支小曲）：

小小的苍蝇
    你是夏日的活力，
    我那没有思想的手
    已经赶掉。
    我可不是吗，
    像你一样的苍蝇？
    你可不是吗，
    像我一样的人？
    因为我跳舞，
    既喝酒，还有歌唱，
    直到一只盲目的手
    擦过我的翅膀。
    如果思想就是生命
    而思想的力量、
    呼吸、还有愿望，
    就是死亡；
    那么我就是
    快快乐乐的苍蝇，
    如果我活着；
    或者，我死亡。

当看到这里，我突然就联想到了“牛虻”的那小诗：

不管我活着
    还是死去
    我都是一个
    快乐的飞虻。

此牛蝇，彼苍蝇尔，然全都是能自由飞舞的小小的精灵，爱尔兰的甜蜜小精灵。

也许，也许“夜夜复朝朝/有些人生而凄伤/朝朝复夜夜/有些人生而甜蜜欢畅，/有些人生而此夜绵绵无尽期……”（书中唱的其它的古老爱尔兰或苏格兰歌谣）。也许，也许，有些生就是人却苦不堪言，有些生就是苍蝇（或牛虻）却快乐无比，等同生死。

我想起艾捷尔．丽莲．伏尼契（Ethel Lilian Voynich），她就是个爱尔兰人，深受爱人一个波兰逃亡的革命者的影响。她一生没去过意大利，却写出了深深打动人的意大利革命者“牛虻”，感动了几代人。奥斯特洛夫斯基的保尔就因为深受牛虻的影响而更能打动人心（比如他与莉达的爱情，无异于亚瑟与琼玛的爱情）。

本以为中国的古诗词讲求典出，不想外国人也喜欢在诗中引经据典，不全是杜撰。我就突然认识到，原来牛虻的小诗是典出于爱尔兰的那支古老的小舞曲“苍蝇”（都是“蝇”），作者本人又是爱尔兰人。所以我觉得这绝对没错。

if I am live
    or I die
    I will be a happy fly.

短短的几行，却蕴含着巨大的悲剧性的崇高能量。现在回想起那本书来，仍然热血沸腾热泪盈眶。

肖斯塔科维奇为《牛虻》电影作曲的浪漫曲，由西蒙(Geoffrey Simon)指挥的英国皇家爱乐乐团演奏。尽管约翰牛不待见艾·丽·伏尼契，但小说的力量已深深打动了这个国家的艺术家们。理想和信念永远是人类最高的精神财富！

                                                               2011-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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