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心底的阳光（外两篇）
作者：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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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心底的阳光（外两篇）
作者：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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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心底的阳光 天气预报说，武汉今起又是几天阴雨绵绵。 这样的天气人的情绪容易低落，清平君告诉我，要在心里面种植阳光。 如何才能种植阳光呢？谁能知道。那么寻找吧，我想起两件往事。 09年的一个冬夜，我带着我的老狗尾尾在江边遛弯，这是每天的功课。刚下过雪，风冷刺骨，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 突然我发现前面路上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在爬行，尾尾也发出“呜呜”的警觉声音。 走近一看，是一位老人，约莫70岁的样子。他身上穿的黑色大衣有些年头了，但还干净，不像个流浪汉。 “你怎么啦？”我问道。 “我起不来了。”他的声音很微弱。 “住在哪里呢？”“岳家嘴。”十几里地呢。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晚跑到这里来，请他把家里电话告诉我，好通知他的家人，可他说家里没人。 没办法，我只能求助警察了。浑身一摸，手机没带。还好前面有个人影正走过来。 来人学生摸样，我赶忙叫他：“同学，帮帮忙！”他好像没听见，反而加快了脚步，急匆匆走了。 难怪，黑灯瞎火的，一个陌生人带着一只大黑狗，地上还趴着一个，的确是个是非之地。 我只好安慰老人说：“你恐怕哪里摔坏了，不能再动！我去找警察，放心等着，很快的。”派出所这个地方尾尾是不能去的，先把他放回家。这家伙有点不情愿，没办法伙计，明天我们玩远点。 派出所灯火通明，我向值班警官说明了情况，他马上用对讲机和外勤的巡警联络了。 “你不要动他哦！”警官告诫我。 “我知道，不过你们要快点，这个天气冻久了可能会没命的！”回家后想想还是不放心，叫上儿子又往江边赶去。 远远的我看到警灯在闪烁，放心了。不一会120也到了，我们默默的看着他们用担架把老人抬上急救车，方才离开。 第二件事很久远了，发生在1967年8月1日，那个惨烈的日子。 为了庆祝“7.20事件”武汉造反派的胜利，8月1日组织了大规模的横渡长江活动。但是由于组织不周密，在武昌长江大桥下水时，拥挤践踏，死亡100多人。 我当时和街上几个玩伴也参加了那次渡江，在规定的下水地我们看到不断的有伤者抬出来，知道情况不妙，赶忙退了出来。 我们在上游100米左右的地方下水，穿过大桥的第二个桥墩，很快到了中流。 这时候我们听到左上方有人喊救命，我和另外两个玩伴急忙抢了过去，只见是一个和我们年龄差不多的同学。 “我游不动了，你们带上我！”他急切地说，脸色煞白。 乖乖，这可是在水急浪高的江中心啊，就是专业的救生员也办不到！因为在危急情况下，他会死死拽住你，水性再好也没有用。初二我在航海俱乐部训练时教练说过，这种情况你要先想办法把他击昏，我哪有那本事啊！ 我赶忙叫同伴不要靠近他。问他腿能不能动，说可以。看来是体力不支加上恐惧。 我解下身上带着的一个篮球，望了望两个同伴，他们都点了点头。虽然这是我们唯一的救生工具，但考虑不了那么多了，再说我们都是在长江边长大的孩子，每年夏天都数次横渡长江，也经常什么救生器材都不带的。 我把篮球丢给他，告诉他不要怕，游不动就抱着篮球休息一下，顺流而下，会有救生船的。我们不能带上他，前面马上到汉水出口了，那个地方水流湍急，只能个人管个人了，我们都会被冲散的。 他接住篮球，神色安定了很多。我叫他明天上午带上篮球到实验中学门口等我，球是借的，要还的！ 第二天，我在学校门口没有等到他，但我确信他没事，只是在那种惊魂未定的情况下，可能根本记不住我说的话了。呵呵，我的篮球！ 我不是一个勇敢的人，真遇到什么危险，我不一定会挺身而出。而这两件事，我只是举手之劳，很自然地做了，无需思索。但回想起来，心里还是暖暖的，仿佛冬日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我的身上。 2011-10-28
薯哩君在《紫苏网》有这样两段话： JINGLE和我妈在饭桌上谈论“小悦悦”的时候，我说：碰到这种事，我妈会管，JINGLE会管，我更会管。”JINGLE说：我碰到过两次老人骑车跌倒爬不起来，都被人扶起来了。我们几个扶人的还相互开玩笑，说：我们要相互作证啊！扶人的事太多太正常，没有新闻价值，没人扶非正常，有新闻报道价值。媒体对的真实世界的真实事件的描述就这样有意无意的偏离了真实。 我说：问题还不止这些。在自身安全有保障的情况下，路见不平，我常常会主动伸出援手。但这不会给我带来任何道德上的优越感，只有自己没有被这个大工业社会压垮的自豪与庆幸。同情是人的天性，天性被过度压抑的人都是可怜人。人与人之间的自身安全保障的能力不同，导致面对偶然事件的反应不同。 我读后陷入沉思，1967年8月1日那天在江中，我如果没有那个篮球，会怎么做？ 时过境迁。这个问题肯定是无法回答的吧。 2011-10-28
1968年，我在南京下关码头的厕所门口，遇到一位卖厕纸的老人。 老人身穿一件皱皱巴巴的旧呢外套，左手托着一叠厕纸，微笑着注视每一位如厕的人，口中念道：“一分钱。” 我递给他一分钱，随手拿了一张，只听到老人小声地说：“请——”，他微微的低头，右手很自然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仿佛被电击一般，四周嘈杂的人声刹那间都消失了，我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这一幕，几十年竟挥之不去。 那一年，我十九岁。 2011-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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