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馬遊疆】:(4)日之夕矣,牛羊下來;(5)方生方死,不朽胡楊;(6)彌漫著清香的瓜田
作者: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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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馬遊疆】: (4)日之夕矣,牛羊下來 詩經有句:“日之夕矣,牛羊下來。” 說的是夕陽西沉,牛羊紛紛走下山崗。以此句描繪車行北疆的觀感,情景交融,该是形神兼備了。(《詩經·國風·王風·君子于役》) 金色的仲秋,牧草如茵,牛羊如白雲般流動。
秋日,值逢氣勢宏大的哈薩克牧民轉場。 每年十月,逐水草而居的哈薩克牧民趕著牲畜,世代相傳地沿著古老的遷徙之路,浩浩蕩蕩地從海拔較高的夏季牧場向秋季牧場遷徙,並最終到達百公里外的越冬地。
據說,這樣的傳統轉場生活已經延續了近3000年。在古代漢文史書中,就把遊牧民族政權曾形象地稱為“行國”。 典載:“西夜與胡異,其種類羌氐行國,隨畜逐水草往來。”(《漢書·西域傳上·西夜國》) 在漂浮的塵土裡,數峰駱駝馱著拆散的氈房和日用家什,駝鈴不時發出清脆的聲響;牧人們縱馬的吆喝聲此起彼伏,興致勃勃的牧羊犬驅趕著顛著肥臀羊群,猶如湧動的波浪,浩浩蕩蕩的在荒原上徐徐前行。成群結隊的牲靈們揚起蔽日的塵土,宛如一幅重彩的油畫,壯觀的場面令人震撼…… 這大概就是遊牧精神?
(5)方生方死,不朽胡楊 我們這個星球上,有1/3的陸地是沙漠。 胡楊,卻在這片無人問津的荒原上,與悠悠的歲月和漫漫的黃沙無聲的對抗,頑強的生存、繁衍,以求不朽。古往今來,胡楊已成為一種精神而被人們所膜拜…… 新疆古爾班通古特沙漠東部的木壘縣境內,有著世界上最古老的、具有6500萬年曆史的北塔山原始胡楊林。 滄桑遒勁、崢嶸張揚的胡楊。“君不見額琳之北古道旁,胡桐萬樹連天長。交柯接葉萬靈藏,掀天踔地分低昂。矮如龍蛇欻變化,蹲如熊虎踞高崗,嬉如神狐掉九尾,獰如藥叉牙爪張……”清人宋伯魯的詩將胡楊那古勁、奇特的千姿百態描寫得淋漓盡致。 被風沙打磨的遍體鱗傷的胡楊。衰朽,扭曲,在蒼老的皺褶、充滿著溝壑的樹幹上,是時光的足跡;頑強的向四方伸展的枝葉,張揚著生命輝煌。 不死、不倒、不朽的胡楊。它死了,它活著。它的一部分死了,它的另一部分卻生機盎然。胡楊利用發達的根系,將自己的生命化解成了若干幼小的生命,生生不息,死而復生。莊子說:“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生就是死,死就是生,可以就是不可以,不可以就是可以! 寂寞、無語的胡楊。在荒蕪中落寞的空度歲月,在扭曲中展現著百態千姿,終於不朽。 落日是每一天精彩的謝幕。在寂靜的胡楊林中,悉心感受著原始生命的律動。 夕陽西下,晚霞開始在藍天下彌漫,歷經千年修煉的胡楊樹,將殘枝斷臂伸向天空,綽影猙獰詭異,彰顯著生命的悲壯和蒼涼。 靜夜。煙抽夠了,茶品足了,窗外零零落落的下著秋雨。想起“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朽”的胡楊。 莊子的話:“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靈者,以五百歲為春,五百歲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而彭祖乃今以久特聞,眾人匹之,不亦悲乎!”說的是:壽命不及月的朝菌,不曉得人世間還有“月”的時間概念;夏生秋死的蟪蛄,不知春花爛漫亦不曉秋風瑟瑟;冥靈之龜壽千載、上古之大椿樹則可以活一萬六千年;而只活了八百歲的彭祖,就妄以壽命最為長久而聞名,實在可悲。 “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我們不在了,它們還活著。 它們經歷過滄海桑田,還要繼續經歷。
(6)彌漫著清香的瓜田 車窗外邊,不時閃過一片片的瓜田。成排的列放在溝裡的籽瓜尤其顯眼。 籽瓜,因拳打瓜破而食,又名"打瓜"。網上說,籽瓜,葫蘆科,一年生草本。原產地在非洲西南部卡拉哈迪沙漠中,唐代經絲綢之路傳入中國西北地方。由於新疆的地質條件--沙質土壤,特殊的氣候及充足的陽光,造就了新疆的打瓜籽顆粒飽滿、光滑、均勻,使得新疆的打瓜在世界揚名。 瓜田裡的瓜秧已經敗落,滿地等待收穫的籽瓜一列列的排放著。幾台打瓜機在大田裡緩緩前行,機器兩邊的維族農民不時用叉子將瓜投入機器絞碎,瓜子裝入編織袋中,瓜皮和瓜瓤則吐到大田裡。 大田裡彌漫著清新淡雅的瓜香。 網上說,籽瓜是一種潤肺、暖胃的保健食品,《本草綱目》記載:“籽瓜性味甘”;《本草求真》記載:“籽瓜肉汁可潤肺,解心脾胃熱,止消渴,消除潰腫”。 新疆籽瓜種植面積占全國的75%。籽瓜的利用主要以收取瓜籽為目的,利用率僅為5%左右,每年大量籽瓜的汁、瓤、皮都作為廢物白白丟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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