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上鹭岛

文章起这个题目，纯属附庸风雅。我根本就没在厦门见过什么鹭鸶，相传古时候有过。现在厦门日益繁华，有美丽的公园，却没有静谧湿地，怕是鹭鸶很难在此落脚。听说筼筜湖的白鹭洲公园常有白鹭歇息，我在筼筜湖用晚餐的时候天色已黑，没看见。

上一次来厦门，还是二十年前。那时厦门有一家电控设备厂，与天津自动化研究所合作开发了BFC－20低压抽屉式开关柜。一时间风靡海内。我生性喜欢新潮，恰在国企负着那么一点责任，就来买了一批。

    　　

那次在厦门待了五天，一天工作四天游历。鼓浪屿是首选，感受就如同某某文人笔下形容的，在棕榈树婆娑的小巷转角，飘来悠悠钢琴声，漫步走去，直到海浪拍岸处，才想起辨别回家的方向。其次是集美，慕陈嘉庚名气而去，在那个年代，那一片建筑，很令人赞叹的。南普陀与厦门大学是一条线。人们指给我看，那里的海滩曾经落下许多炮弹。有人在那里支起一架望远镜，给一元钱，就可以望一眼对面金门岛上的标语：“三民主义统一中国”，以及标语下来回巡走的哨兵。最后是石狮，中国最早的水货集散地。以小家电为主，也有便宜的时装。让我这内地土鳖大开眼界。

如今出门，飞机是首选。厦门机场离开市区很近，出租车十多分钟就到了我在网上预定的酒店。现在给老外打工，一个单子五天，来一天去一天，工作三天，没有一点空隙。为了再睹鹭岛芳容，特地搭早班飞机，腾出一个下午出去走走。安顿好之后，餐厅还有吃的，匆匆用了。费用按惯例可以计入房账。便直奔鼓浪屿。

厦门公交还算方便，酒店出门三百米就有两部公交可达轮渡码头。相比之下出租车倒是不多，还没等到出租车，公交已经来了。一元投币，坐到底，也不拥挤。

    　　

去鼓浪屿还是要乘摆渡船。去不要票，回来才要票。就同从前上海过黄浦江一样，省却了一半的售票检票工作量。码头上有三种船，一种是直接摆渡的，另一种是绕岛一圈再靠岸的，还有一种是到金门绕一大圈再回来的。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便径直上岛去了。

    　

鼓浪屿上人很多，旅游团队一波接一波。当年来的时候，只看见岛的东边竖着一块大石头，没有找到走过去的路。这次便先去那里。原来那大石头是郑成功的雕像，周围已经围起一大片，取名皓月园。这皓月园的名字来自《延平二王集》中的一句诗：思君寝不寐，皓月透素纬。这园内外景致差不多，进园要买票，园内就清净了许多。园中套园，是一旅馆，造型各异的独栋小别墅，单标间三百多，双标间五百多，还在老百姓承受范围之内。郑成功与施琅是冤家，听说最近中国新下海的航空母舰说是叫“施琅号”，来日驶过郑成功脚下才有趣呢。两个历史人物，孰是孰非！

    

    　

厦门海滩多有戏水的，岸边有更衣室可供淡水淋浴，十元一位，设备略嫌简陋。日光岩围起来卖门票了，仍然拥挤；郑成功纪念馆免费，门可罗雀。钢琴博物馆还保持着一份优雅；南京军区疗养院却显示了官家的权势。

   

   　

走进小巷，名人故居可以从小铜牌上辨认，多作为咖啡馆、酒吧或是什么会所了；曾经的各国领事馆许多成了旅馆。沿街民居都开起了小店。小巷热闹了，不似从前，完全是另一番情趣，有点像丽江古城，有点像上海城隍庙，处处散发着商业气息，虽然有着她独特的韵味。

   

    　

有两个卖唱的，在兜售所谓“原唱音乐”。曲子听起来不错，嗓音不敢恭维。路边画像的只要20元一张，我觉得不够传神，也就没有照顾他生意。还有上访无门，向游人诉苦的，同情，却难辨真假。

    　　

    　　

岛上处处可以听到在放“鼓浪屿之波”。这首流传了三十年的老歌，二十年前促成我厦门之行，十年前唆使我基隆一游。此刻听来依然亲切。

回厦门的船票价格按时间浮动，晚九点到十点，半价四元；晚十点之后免票。又是一特色。

    　

厦门的街头早点也是一个特色。算是市政府的一项工程。统一配送的小包装，路边的简易售货车从天亮摆到九点。给人卫生、整洁的感觉。

这次我是到厦门ABB来工作的，一爿生产中压开关的外资企业。问起从前的“夏控”，他们说，也已经被ABB收购了。唉，国企怎就斗不过外企、私企呢！

    　

东道主招待我的几处饭店装修都很优雅，不知在厦门有没有代表性。Sauna和Massage则与其它发展中城市无异。

    

当年从大陆到厦门只有高集海堤这一条路。如今集美大桥、杏林大桥、海沧大桥、翔安隧道等等不一而足，从地图上看，这厦门活像一只八爪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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