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金火炼自安宁
作者：田小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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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金火炼自安宁
作者：田小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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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金火炼自安宁 摘要: 1998年5月，我在《中国妇女报》发表《嫁给农民的女知青》的长篇报道，用了第1版和第3版整版，这篇文章曾被《作家文摘》《文摘报》等多家报纸转载。在14年后的今天，我在博客上读到的一个人，这个人让我为自己当年的浅薄和偏见感到内疚。 1998年5月，我在《中国妇女报》发表《嫁给农民的女知青》的长篇报道，用了第1版和第3版整版，这篇文章曾被《作家文摘》《文摘报》等多家报纸转载。在14年后的今天，我在博客上读到的一个人，这个人让我为自己当年的浅薄和偏见感到内疚。这个人就是王海军，一个1973年嫁给内蒙农民的北京女知青。浅薄是我发现自己其实并不真正了解这些女知青的内心世界，偏见就是对其农民丈夫的偏见，看到海军将他们当成自家兄弟般的抖落着他们的酸甜苦辣——这些“鸡嫁随鸡，狗嫁随狗”的农民丈夫——我才意识到，在知青返城大迁徙中沦为弱势中弱势的“知青配偶”，是最值得同情的。 尽管40多年前海军在日记里表白“我发自内心地衷心地爱上了一个农民”，我还是觉得当年如果能看到一线光亮，海军不会嫁在农村，嫁给农民。10年农村，贫病交加地生活在社会最底层，虽然海军平和的笔调似乎在有意淡化苦难和悲惨，但一个北京女孩在冰天雪地的北疆独守除夕夜的孤灯；嫁作农人妇后冒着生命危险在农村自家的土炕上生孩子；为重病的农民丈夫请求点救命款遭遇羞辱和在羞辱面前的无助痛哭……都让我不忍卒读。1978年海军虽然考上了大学，可是为了农民丈夫和女儿的城市户口，她却放弃大学毕业回北京的难得机遇而挈夫将雏去了内蒙古的一个更加偏远的地方。……40多年后的今天，关于自己的农民丈夫，海军平淡地说：“我家老杨相貌尚好，不过无论从哪个方面都算不得出类拔萃的男人。我却视之若宝，为他付出了全部。” 真金火炼自安宁，是海军的父亲送给海军的诗句。全诗是这样的： 女儿海军自内蒙回京探亲 1986年2月 心在玉壶洁似冰，真金火炼自安宁。英豪亦有天伦乐，除旧布新情倍增。 这首七言绝句只有第一句用典，典出王昌龄“一片冰心在玉壶”，王昌龄以玉壶冰心自喻，是一种失意不失志的自信和自勉，在内蒙古生活18年的海军回京探亲，她从清澈见底的玉壶中捧出一颗晶亮洁净的冰心以告慰父母，比任何人世间的思念都更能表达她的深情厚意。 赠给女儿海军的诗收在香港出版的《王力反思录》中。这本书林昙早就说要借我看，大概又不想借了，拖到去年底给我复印了厚厚的两大册送给我，我甚为欣喜。林昙认为这书“真实地写出了文革的动因和内幕”。王力先生不但是老革命，还是个自己亲笔写文章的部长（中联部），《红旗》杂志和《人民日报》许多社论都出于王力先生的手笔，《九评苏共中央公开信》中有六评是他写的，其余三评也有他的参与，六十年代王力先生曾随团十赴莫斯科参加中苏分歧的会谈。他写的《人民战争胜利万岁》用林彪的名字发表，全国人民人手一册。后来他是毛的理论秘书，也曾是中国第一御笔。他是毛的继续革命思想的整理者和阐述者，是王力先生将毛的两次讲话编辑起来加以系统化，写成语录，后来这语录被中共九大、十大、十一大作为党在社会主义时期的基本路线。他实际参加文革只有14个月，1967年7月王力先生的政治生涯达到峰巅，一个多月后便跌入谷底，在秦城监狱关了14年，释放后不予起诉。1996年病逝，享年75岁。 本篇的标题原为《嫁给农民的海军大将》，后觉得过于直白了。海军大将，是山顶洞人最先这么叫王海军的，后来黎京也跟着叫。虽未谋面，但通过读网读出海军的海量、豁达、坚韧和果断，确有大将之雄风。更何况，如果不是残酷的政治作弄，根红苗壮(海军的外公王翔千是中共成立前的共产主义小组成员）的王海军，说不定就是个女将军呢。 2011-11-29
《嫁给农民的女知青》链接：http://www.hxzq.net/Essay/6192.xml?id=6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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