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带我同行(15):停留丙中洛·从丙中洛到贡山·后记 作者:清平


谁带我同行(15)

  停留丙中洛

丙中洛是中国的香格里拉之一(另一处被命名为香格里拉的是中甸),因为是从独龙江峡谷和怒江峡谷走过来的,所以对丙中洛的美丽没有惊叹,我从容而平静地欣赏着宾馆窗外的美景。

下雨时,云雾罩着整个山体,温柔,壮观。天晴后,云雾如幔帐般缓缓地由山脚向上卷起,温馨又美妙的变幻陪伴我打发呆坐床头的时光。

回到尘世,思维复活了,几句打油诗闯入脑海--雨时云幕垂山脚,雨停云幔挂山腰;团云如絮白帽俏,条云似纱玉带飘。我的双腿在通往尼大当的那段夜路上走伤了,连轻微的小坡都上得万分吃力,最无奈的是腿不肯听大脑的指挥。住在宾馆二楼,下楼容易,上楼特难,借助楼梯扶手才勉强可以缓慢地捱到楼上。吃饭,晒衣服,买东西,都得下楼,我算计着,下楼一次尽量地处理多一些的事情。

我的腿半残废,岳上吐下泻卧床不起,队长忍痛打消翻越碧罗雪山的宏伟计划,决定原路返回昆明。不巧的是公路塌方,只能耐心等待通车。

6月22日上午,川独自去了怒江第一湾。

岳不吃不喝地昏睡。

我既不能跟着川去周游,也不能像岳那么昏睡,只好另外安排自己的日程。

丙中落只有一条街,路基本是平的。逛商店,看店铺里的设施,顺便买了把新伞,原来那把已被他俩用坏。找到惟一的水果摊,只有两样水果,买了一把质量极差的香蕉和6个将就能吃的芒果。在超市买了些小食品。虽然买到的东西十分有限,但比起闭塞的独龙江地区,这里已算物质的天堂。超市是我们所住旅馆的主人开的,布局比较时尚,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其它店铺的货物堆积得极像仓库。

闲下来时,我忽然发现袜子的松紧勒进小腿很深,是我变胖了?仔细看过才明白是腿肿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肿的,一点也不疼,只是不听使唤,上不了坡。

中午,川回来了。我与他一起去饭厅吃饭,喝了些红酒。川好酒,但不多喝,极少醉,喝得半酣时比平时更能讲。饭后,我俩一起吃水果和小食品,川一边吃一边绘声绘色地讲他的朋友们的故事。他的朋友都很有特色,我说,回北京要呆上一二天,见见他的朋友们。

岳什么也不吃,只是昏沉沉地躺着。我从厨房要了白糖和醋,沏了一大杯糖醋水给他喝,这是治疗腹泻的民间偏方,即使不治病,也可以由此增加一点营养和热量。发现超市之后,买了一瓶醋和一袋白糖,我也跟着喝起来。

下午,川去了普化寺。回来后他说,去第一湾都是平路,车可以过去。普化寺需要攀山,车走不了。川真是一位好队长,时刻都在替别人考虑。

我对川说,1990年我从黄山归来是不能下楼,上楼没问题。这回怎么是下楼没事,上楼不行呢?川说,那是假累,这回是真累了。也许他说的有道理吧。我想,如果第二天岳的病能好一些,无论如何也得到第一湾看看。

6月23日上午,川去了石门关。路上全是烂泥,而且路程较远,足有十几公里的山路。川在丙中洛买了一双水靴,放弃了登山鞋,他说,对付烂泥路,水靴比登山鞋方便。川在甲生村买了5斤李子,提着走了一路上坡泥路回到宾馆,累坏了,午饭后倒头便睡。好多年没见过这么甜的李子了,尤其是在十几天未沾水果之际,我独自痛快地大吃大嚼,撑了个肚圆。

中午,岳终于能起床了,喝了些稀粥。

下午,我和岳按照川的建议,准备租一辆卡车去第一湾和石门关,普化寺只好免了。

宾馆门前刚好停着一辆车,我们本想花30元租车的,因为服务员已经告诉我们基本价格了,可是司机小伙说少于50元不干。就50吧,懒得再到别处去问了。

路上我们与司机聊天,知道他是81年生人,来丙中洛才三个月,勤学好问,对周边的风景知道的比当地人还多。小伙子很有思想,比较时尚,头发是挑染的。他一边开车一边给我们介绍值得看几眼的沿途风景,重点的地方停下来让我们下车观看。有他当导游,不仅省了许多力气,还提高了效率,到此一游的目的达到了。

我和岳在怒江第一湾和不远处的小湾都拍了照片。接着小伙子又开车带我们到了万书岩和百瀑亭。有比较像样的碑石和很漂亮的题字,可惜实景太一般了。所谓的万书岩,就是那种像纸张一样的黑色岩石,被挤压后,有的横着排列,有的竖着排列,呈书本状。这里的岩石只有一小圈,比起我们在路上看到的整座山峰都是这种岩石的山来,真是太小巫了。瀑布就是一股浑浊的水从岩石上流下来,既没高度,更没气势。我们一路走来看见的任何一挂瀑布都比它漂亮壮观得多。隐藏在深山中的瀑布都没有名字,更没有人为它们题字。

小伙子把车一直开到了塌方处,因为我们说想看看路况。电线杆还倒在路边,但道路已经清理得差不多,据说第二天可以通车了。

第一湾在丙中洛的西边,车子折回小镇中心,朝另一方向去石门关。小伙子这时才说他也没去过石门关,不认识路。真会做生意,答应我们的时候很是胸有成竹,而且要价十分果断,不容分辩。在小城中心问了几个人,都说不准去石门关到底该如何走,我和岳只好回宾馆叫醒熟睡的川,虽不忍心,实在找不到别的向导了。

去石门关的途中,经过重丁大教堂,在川的带领下,我们在教堂里转了一圈。川给我们讲法国传教士任安守的故事,很感人。并领我们看了他的墓,是一个极其简陋的长方形的墓,听说不久前传教士的孙子曾来此祭奠过。说起那些感人的故事,川的话很多。川和岳围着墓地慢慢地转,看得很仔细,边说边议……我悄悄地为他俩拍了几张合影,称他俩为"政治动物"。关于重丁大教堂和法国传教士任安守,网上资料很多。

离开重丁大教堂,车又爬了一段难走的泥坡路才到石门关。

石门关确实是一处非常有特色的景观,堪称丙中洛周边风景的亮点。两边的山崖,刀砍斧劈一般直上直下,犹如两道高耸险峻的天门。

高入云天气势雄险的石门还真是不好用照片表达,向下拍是江水和石门的根,而且只能装进半扇门,拍不出两侧山崖夹击江水的气势。向上拍是石门的顶和天空,没有了江水的映衬同样缺少气势。我仰在地上拍了石门的顶部和天空,至少可以把两扇门都装进来,没有欣赏价值,留做回忆吧。或许走出一两公里能找到好一些的拍摄角度?我是走不动了。川走出很远,终于拍到两张上下兼顾的照片,但仍无法把石门关的气势完全展现出来。

听涛石旁的路有一点儿险,我们手攀着岩石走过去,相互拍照留念。

我在江边坐了好一会儿,听咆哮的涛声,看黄褐色的江水奔涌翻卷,感受这段怒江的磅礴气势……江水的脾气,时而温柔,时而狂暴。河床宽松平坦,它就温柔,河床狭窄多石,它就狂暴,一切皆有缘由。

小伙子说,听当地人讲,周围的山上有个蛇洞,8月大雨时,有很多蛇从洞里爬出来,十分壮观。我们无法亲睹这一奇观了,很有些遗憾。

一群当地的老乡与小伙子搭话,我听不懂,但明白是要搭车。我以为他能增加额外的收入,但一路上他把这群老乡一个个送到要去的地方,没收钱。我开始佩服小伙子的为人了--他知道我们是从大城市来的,不但不优惠,还把价格抬高,但对当地老乡,却给予许多方便。小伙子做得对,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能看的都看了,公路也通车了,我们决定第二天(24日)一早坐开通后的第一班车回贡山。

(注:此文是零五年写的,当时还不知道丙中洛的香格里拉命名将被取消。不想改动原文,特加此注。)

       
        怒江第一湾

 

  从丙中洛到贡山

6月24日一大早,我被楼下厨房炸油条的气味薰醒,想关窗,身体却动不了,接着昏睡。7:20被川的敲门声惊醒,下楼吃了二根油条一块蛋糕一碗粥,有点儿撑着了。面包车8:30准时发车,丙中洛的汽车比昆明和六库的还准时,令我们惊讶。司乘人员说,不用在此等客,半路上会拉到许多人。噢,原来是这样。

虽然路面不算好,但我感觉有如坐在奥迪车里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似的。记得刚从昆明出发时,感觉所有的汽车都颠得厉害,真是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不吃苦便很难体会出甜。

10:10就到了贡山,依然住山丹宾馆。几个年轻的服务员争相向我们说起北京亲属以及公安局来电话寻找我们的事。此次出行的失误就在于未预料到会十几天音讯皆无,让亲人倍受精神煎熬,还兴师动众,搞得全怒江州都在通缉我们。

吃午饭时,又遇到那位漂亮女孩。我对岳说,这回你可别错过与漂亮女孩拍照的机会,上次为了拍照,回房间刮胡子把下巴都刮破了,还没照成,多亏原道返回,否则可能永远失去机会了。岳和川都笑着说,这回一定得照。

一个美丽又懂事的女孩,刚好吃饭的人不多,她与我们聊了许多家常。当他俩乐滋滋地与她拍照时,我一直是个默默的旁观者,又开始发烧,打不起精神来。女孩与他俩合完影,亲热地说,我与阿姨也照一张吧。于是我也美滋滋地与漂亮女孩合了张影。只怪摄影者疏忽,刚好在漂亮女孩闭眼时按动了快门。

住802,三人间。只剩这一间,旅游旺季到了。

我感觉浑身酸痛无力,头昏沉沉的,没有食欲。

他俩出去了。我躺在床上昏睡。不知睡了多久,被岳推醒,说外面出彩虹了,川在楼顶拍照。我强撑着爬起来,上到楼顶。

真美!彩虹如桥,横跨在江两旁的山峰之上,似乎可以从上面走过江面……一个美丽的童话正在进行中。

不远处的房顶上,在丙中洛遇到的大连文联的朋友也在拍摄彩虹,彼此几乎是同时发现了对方,相互招手致意,倍觉亲切。

从贡山到六库

6月25日,吃过早饭,离开山丹旅馆,坐上通往六库的汽车,8:30准时发车。

司乘人员把到福贡的一对瑞士年轻男女赶下车去,无论他俩怎么请求都不行。司乘人员的理由是,好几天没通车了,票都是前几天卖出去的,没地方给新来的乘客坐。可是,我们三人也是现买的票啊,怎么就不让他俩坐呢?一定是因为他们中途下车,不能充分发挥那两个座位的经济价值。这些生意人对中外游客倒是一视同仁,赚钱第一。

路遇两处较大塌方,乘客们背着行李走过去,换乘到另外一辆车上。还好,满有秩序的,有司乘人员带领并安排。

车到福贡,下车吃饭。还没吃完就被司乘人员叫走,说是帮我们换到一辆通往昆明的汽车上,票价还算合理,我们就急忙坐上他们的电瓶车走了。后来发现丢在饭店一件冲锋衣,没空回头找,司乘人员说让别的司机帮忙找到带回来。回话说,衣服已经不见。伴随我一路的衣服就这么不告而别地分手了,只在照片里有它永远影子。

这辆汽车是卧铺车,极脏。司乘人员给我安排了一个下铺,给川安排了一个与我斜对着的上铺,给岳安排在车最后面的一个上铺。

我上了车就开始昏睡。

夜里10点,车停在一个小镇上,清冷得很,几乎没有行人。到饭店没人搭理,找到一个小卖店,买些米花糖,方便面,曲奇,简单吃过。

上车,继续昏睡。

第二天一早,他俩都说没睡着觉。

我一路昏睡,烧退了。

重回昆明6月26日早8点多,车到昆明。

就近住进友联宾馆,离火车站近,返程方便。

一路风尘没洗,先到饭厅吃早餐。

形象特狼狈,我目不斜视地走。吃过早饭,我在水果摊上买了一大袋山竹和一大袋荔枝,我们三人站在宾馆门口,不抬头地大吃大嚼。吃够了水果,才进到房间休息,等待与晨曦重逢。

烧退了,还是懒得动弹。岳说,人家晨曦光彩照人,你也不洗洗,怎么好意思见她呀?想想他说的有道理,简单地洗了一下,换上干净些的衣服。

晨曦来了,大家聊过。岳和川去抚仙湖。晨曦开车带我去她家。晨曦的家与她本人一样,美丽而艺术。墙上挂着她的十字绣作品。晨曦是一位美丽、善良又聪慧的女人,一个不可多得的真诚朋友。

6月27日早上,川去表妹家,我与岳一起吃早点,然后收拾背包,结账,坐在大厅里聊天,等川回来吃午饭。

川吃饱后才回来,三个人到餐厅,两个人吃饭。要了一锅肉汤,一锅素汤,但素得不净,我的肚子又闹开了。

晨曦下午3点到宾馆接我们,打车到花鸟市场。岳买了一大箱鲜花,川买了一大箱干花,我只买了一点香草和便宜的小玉饰,在晨曦的建议下买了3个云南特色的草帽锅盖(带他俩的份了)。川买的东西最多,给夫人和女儿买了较贵的玉饰,还给妹妹买了漂亮的小型蔬果和小木筐等。

晚饭与晨曦及其女儿在"老房子"吃饭,一个很有特色的地方。

晚9:43坐上开往北京的火车。三把匕首和二根电棍背在身上,没被查出。

夜里我睡得很香甜。

返程6月28日,我们三人在火车上过得轻松愉快。

我多半时间在睡,醒着的时候听川讲他的光荣历史,更佩服他了。

停车的时候,川买来各种水果,可惜大多中看不中吃。

川仍睡中铺,我和岳睡下铺。

川的一首长诗在汽车上就开始酝酿,终于写好了。

岳站起来把川写好的诗递给躺着的我。

我读着,读着,读到"望望不见君,连山雾茫茫"时,泪就涌出来了,怕被岳看见,赶紧侧过身,面朝里,还是被岳发现了。

岳对川说,你的诗把清平看哭了。

川马上假模假式地大声说:"是--吗--?"回京后,川的一位在大学教书的朋友改了他的一些诗句,都改得很好,惟有这二句我坚决不同意改。两个"望"字生动地表明了川对背夫离去的留恋,而"连山"所表达的既是一种实景,也是一种留恋,"雾茫茫"中既有真雾,也是泪雾。

6月29日下午1点多,车到北京西站。

川家离西站很近,我们背着包步行去他家,这里是我们出发和结束的点。

走在北京的马路上,我心中充满了自豪,我们完完整整地从独龙江归来了!

       
        贡山彩虹

 

  后记

总算在2005年去阿里之前,把2004年6月独龙江怒江之行的豆腐帐写完。

这是我的第一次驴行,也是第一次写长文。

尽管豆腐账很难看,却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如果我能活到走不动路的时候,这本豆腐帐将是我垂暮之年精神之旅的一部分。

原计划只想写3万字,可是每一集都写得很啰嗦。
2005年曾一边写一边很努力地删减过,初稿仍有9万字。

2011年2月8日至15日,每晚点灯熬油,整理,删节,最终剩8万字。

特别应该记住的是三位可爱的背夫--独龙江乡龙元村东给小组村民:东春昌独龙江乡迪政当村木当小组组长:木国才独龙江乡迪政当村布尔小组村民:龙颜刚整个行程日期如下-- 6月4日晚从北京出发6月6日上午到达昆明(住宿)

6月7日早从昆明出发,当晚到达六库(住宿)

6月8日晨从六库出发,当晚到达贡山(住宿)

6月9日上午包一面包车从贡山出发,下午到达孔当(住宿)

6月10日开始徒步。从孔当至献九当(住宿)

6月11日从献九当至龙元(住宿2夜)

6月13日从龙元至迪政当(住宿)

6月14日从迪政当至木当(住宿2夜)

6月16日进入无人区。从木当至江巴头(露宿)

6月17日从江巴头至伊赛腊卡(海拔4054米)(在山下不远处露宿)

6月18日翻越海拔4100米的勒强腊卡,(宿金读)

6月19日经过扎恩(午饭),晚上到达龙布(住宿)

6月20日经过松塔――那达底――到达尼大当(住宿)

6月21日从尼大当走一段路后乘车到丙中洛6月22日-23日停留丙中洛(住宿3夜)

6月24日乘车从丙中洛至贡山(住宿)

6月25日从贡山乘坐长途汽车(在汽车上睡一夜)

6月26日早到达昆明6月27日晚乘上回北京的火车6月29日下午到达北京我的身体居住在现代化的城市,灵魂却经常徜徉在那片美丽而原始的山水之中,日里梦里,头脑中经常出现--茂密的植物,碧绿的江水,奔腾的白浪,震耳的涛声,缭绕的雨雾,泥泞的小道,陡峭的山坡,厚厚的积雪,温馨原始的小山村,灯光昏暗的木板房,难劈的湿柴,呛人的烟火,小脸很脏的孩子,真诚纯朴的山民……

最常想念的是三位质朴真诚的背夫。

最该感谢的是两位很有男人气概的伙伴,感谢他俩带我同行!

感谢CA兄在陪伴病中老母并带外孙的紧张生活中,为我的豆腐账做了漂亮的网页(已消失),为找寻一首云南民歌配乐,在网上搜索到后半夜。大部分图片经过CA兄的后期处理(少部分经由大千帮忙处理,在此致谢),使原本暗淡的图片焕发了光彩。

感谢风清月白对我的启蒙,使我在写豆腐账的过程中努力修正,缓慢进步。

感谢所有在坛上坛下给予我鼓励和指正的朋友们!是大家的支持和热情使我坚持完成了这本豆腐帐。

令我感到欣慰的是:因《谁》文,与一些久不露面的老友重建联系,并结识了一批新朋。

值得一提的是:在发云的博客上结识了一位良师益友--文海。是文海引导我学会减法。此次删节掉一万字,算是我的一次作业。但是,修改无止境,总看总有可改之处,只能打住。

也有科班好友对我期望太高,令我深感惭愧。我很知道自己的斤两,无论如何努力,都只是文学的门外汉。

最后,献给曾经生死与共的三个人一副对联--上联:千川浩荡终归海下联:万岳绵延总向天横批:川岳清平

                                         初稿完成于二零零五年九月
                                               整理删节完成于二零一一年二月

       
        抚仙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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