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域留痕】之一：情断南定河
作者：百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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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域留痕】之一：情断南定河
作者：百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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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域留痕】之一： 情断南定河 夜深了，万籁俱寂。月光如水，透过玻璃窗，流泻进我这小小的卧室。妻睡熟了。我却丝毫没有倦意，仍辗转于榻。今天，是我心中隐秘的祭日，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眼眶湿润、一颗心为之悸动不已......是啊！往事如烟，那许多年以前的一幕又清晰地浮现眼前...... 那天是农场发工资的日子。刚把月薪拿到手，就和小毛子顶着烈日，往十几里山路远的孟定街赶去，此行目的全为了在街上唯一的饭馆里打顿“牙祭”。不料汗流浃背刚踏进饭馆门，就听见掌锅师傅在大叫肉已经卖完。我闻声眼睛一黑差点晕倒，不禁高声诅骂这不毛之地有钱也没处享受。 这时候，饭馆里有一位身穿粉红衬衣的姑娘起了恻隐之心，她走近我介绍自己是二分场的知青，今天正好多买了几份肉准备带走，现在却打算让给我们。我难为情地想推辞，小毛子在一旁却当仁不让已经连连道谢。闻着肉香我万分感激，心里突然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这姑娘模样儿漂亮且心地善良，今天一定要和她认识交个朋友。于是我没话找话的一再和她套近乎，她却矜持地低垂着眼帘默默无言。眼看酒足饭饱就要各自分手，我实在忍不住、便壮着胆约她下星期仍在饭馆里约会不见不散。 她凝视着我面带羞涩竟答应了我的请求，临别时、她还回过头忽闪着眼仁对着我嫣然一笑...... 回去时候，我心花怒放竟一路高歌。小毛子嘲笑我，说走了桃花运也不至于疯癫，我却得意地轻蔑他不要嫉妒......连着几天都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 星期天总算又到，一大早我就来到了孟定街。饭馆里肉香浓郁，我多买了几份还特地准备了果酒，然后，便开始了焦急的等待、痴痴地盼望之中，一个小时、两个时......却始终不见她的倩影，我感到万般的失望、一股莫名的惆怅向我袭来...... 我徘徊在孟定街，在匆匆人群里寻找着她。这时，我突然看见有许多人在奔跑、他们大声嚷嚷说前面公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二分场的四个女知青因搭乘拖拉机被路边的行道树击碎头颅而死于非命......我听了猛地一震，浑身触电似地颤抖，来不及细想便向出事地点狂奔...... 车祸现场，人们议论纷纷。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场面惨不忍睹......我突然大叫一声。痛苦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我不敢相信...... 她，静卧于路边草丛，脑浆迸裂，血肉模糊。她眼睛睁开着，仍在深情地凝视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情窦初开，为了追寻爱与幸福，却走向毁灭、误入了阿鼻地狱！ 南定河仍然波涛汹涌，它混浊的水，任时光怎样流逝，都永远伴合着我伤心的呜咽、多情的眼泪！ 时至今日，那倩影依然在我眼前晃动；那回眸顾盼的嫣然一笑依然令我陶醉。 午夜梦回，我经常自问，这莫非就是我刻骨铭心的“初恋”？！ ...... 2011.5修改 来自作者博客：http://blog.sina.com.cn/u/2083997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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