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召唤
作者：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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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召唤
作者：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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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召唤 1965年，我支边进疆，分配到兵团农八师莫索湾拖拉机修配厂当热处理工。70年下放148团农二连。76年因患重症肝炎离疆回汉。35年了，分离得这么久这么远，对新疆的思念却越是深越是切。那里的人与事，连同当时的情与景，常常在静夜中浮现出来，引得我心发酸，发紧。 去年文达赴疆，在一次聚会上，莫修厂的朋友们与我通了话。张强将这次聚会录制下来，我通过视频看到了他们。有些一眼就认了出来，有些通过语音，笑貌方得认出。他们呼唤：“刘寿征，大家想你呀！什么时候回来呀？”家恕喊了我一声，就哽咽得再说不出话来，用手捂住了眼睛。这个比我小一岁的热处理工，还是那么心软，腼腆。我感受到强烈的情感的冲击，这情感是青年时代在劳动和战斗中播种下的呀！“我是该回去看看了！” 按一年前的约定，与文达，正寰，子玉结伴赴疆。又有一些支青加入，7月20日一行15人登上直达乌鲁木齐的火车。 火车开动时，那一瞬间的感觉，突然将46年前的那一瞬闪现出来：穿着军装的我们，从车窗探出身，伸着手，呼喊着；站台上的亲友，老师，同学，泪流满面，伸着手，呼唤着。可列车无情，撕开了所有的不舍，把那摧肝裂肺的哭喊抛在后面…… 我不禁看了看同行的这些老支青，一个个两鬓苍苍，满面皱纹，而当年是那么年轻的一群啊，像一群小鸟。是什么驱动他们年轻的心，让他们鼓起稚嫩的翅，向远方飞去？ 我自己是负气而远行的。 高中毕业后上大学，仿佛再正常不过了，我从未考虑其他的路。填报志愿前，在蛇山《抱冰堂》前的葡萄架下，还与同学无知地辩论‘理科，工科那个更重要’。但通知书老等不来，终于明白是无望的了。文达有一首诗《那年夏天好长》，把当时的焦灼与失落说得真真切切。我满胸不平，只有一个念头：“走，走得越远越好！” 就在这时，65年的8月，一场“新疆”风刮遍江城。“咱们新疆好地方呀，天山南北好牧场……”那歌声仿佛从无比高远处传来，带着摄人心魂的苍凉；一曲《沙枣花》二重唱，热情，柔美的女声，拨动着血性男儿的心弦；兵团工作人员的身姿，面容，洗得发白的军装，散发出西北军旅的气息，激发了荆楚子弟的豪情。我一切都不顾了，报名去新疆。母亲偷偷地流泪，易钟英校长的劝阻与挽留，都丝毫未往心里去。临行前，我来到大桥下，背对长江，留影寄志，写下四个字：“到远方去”。是的，到远方去，我听到了远方的呼唤，却从没想过，在远方，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它在寻求什么？ 我默念着，很感动。这时收到子玉从湖北农村寄来的信，他高兴地告诉我，得了儿子，要我给宝宝起个名字。我想，就叫“帆”吧，多么美！它向着远方。 …… 窗外的景色暗了下来，车灯亮了，我的思绪被打断，将头靠着车厢，闭上眼睛，感受着列车的颠簸与速度。“kang......kang.......kang.......”越行越远了。 2011-08-24
老八文集：http://hxzq05.d68.zgsj.net/showcorpus.asp?id=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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