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開始算命，命好多了
作者：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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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開始算命，命好多了
作者：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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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開始算命，命好多了 這個題目的說法，源出網路間一句“自從得了精神病，精神好多了”。初次聽到這句話，是從大楠兄處，雖不至於笑得前仰後合，卻也覺得太過有趣。詼諧幽默卻又暗藏殺機。小老兒俺這題目便是借鑒了。 昨日晚飯時分，發小丁二黃冒酷暑晃來家中，喝茶閒聊。 夏日暑熱，於那飯事倒是隨意得緊。但見丁二黃至，妻連忙出門，少頃便弄回幾樣簡單葷素小菜擺下，我取出上周日馬兒、嘉嘉、大楠存放的小半瓶五糧液，竊笑一聲眾兄弟今日不來索性就讓與丁二黃了。於是便就坐下陪著吃酒。 幾口酒下肚，丁二黃便閑始言說近來忙於的一應物事。閑說間突說起他熟悉的老友餐飲大鱷大蓉和的劉老闆，說那廝旗下新派川菜館連續若干家，那生意始終火紅得駭人，央視二套曾經有過報導，大蓉和菜品眾多，但僅其中一道菜“石鍋魚”每年便賣得出四百萬。而紅火的原因除卻行業種種緣由外，蓋因在開設之初，皆專門請過先生前來點化。先生便是風水神仙。雖說老闆並不一定就信，但手下人無一不信，手下人也就如此做了。但事實是持續火紅了一十二年餘（期間亦有些因神仙點化引發的上乘法律趣聞，俺不敢造次胡亂寫將出來，待等得丁二黃那支鐵筆吧）。這麼聊著，又說到算命先生。便有了今日之題。只是俺扯得遠了些。 聽說過一位算命先生，極有故事，是從同事老友石出那小子處得知，只說整日價地預約業務繁多，皆為成功人士並富豪者來請，又說怎一個忙字了得。俺歷來不信那物事，儘管那石出盡顯詭秘之狀，也只笑笑便過去了，並不放在心上。石出並不多解釋，只說定替我約約那算命先生。我便笑笑允諾。心想：見見算命先生怕也是有趣之事。若真是與我胡亂侃來，那索性就與他過個數小招便是了。 在我的概念裏，算命先生當多為形容枯槁，面色蒼然，上下骯髒，算命時無不閉目掐指，搖頭晃腦，指天說地，白眼亂翻，前世來生，故弄玄虛者罷了。但到第一次見到那算命先生，卻端的是暗暗吃一小驚。 那日，石出約我於某有些兒檔次之茶肆喝茶，見我至，連忙起身，高叫：“來了哇？等你半天了。”隨即於身邊拉起一人來，言道：“趕緊噻，哥老館來了。” 算命先生站起身，朝我虛虛地抱拳拱手，朗聲道：“哥老館好！”我直眼望去，但見得：一張典型的國字臉，兩條濃眉，鼻樑挺直，天庭飽滿，地闊天圓，雙眸雖帶和善笑意卻也精光四射，面頰間顯然是將那部絡腮胡細細刮過，浮現出一層鐵青；其身長178CM餘，身材魁梧，身著一襲中式素色潔淨布衣，右手腕間纏繞著若干圈拇指大小的佛珠……俺心下裏作念，這廝竟是算命先生麼？若臉上多幾條橫肉，那做個魯智深倒也十分合適。於是一時倒也覺得不可小覷此人。 待我穩穩坐下，那算命先生方微微欠身著坐下。石出待到為我喊來的蓋碗茶沖泡好，才問道：“哥老館，你可識得他？”聽他這麼一問，俺少不得便是一怔。我又怎生認得算命先生？於是微微一笑，道一句所謂場面上的話：“早聽說先生大名，今兒個有幸得石出引薦，品茗閒聊，只是不知否能占上一卦？”“不敢不敢，您是哥老館，兄弟我豈敢豈敢。”就這麼一個往來，那石出者卻早已把粗壯的身子笑得搖來擺去，“哧哧哧”聲中夾雜著籐椅的“吱吱嘎嘎”。 先生道：“哥老館，莫聽石出亂說，其實我是哪個，一說出來你就曉得了。” 聞此一說，我更加疑惑。石出這廝今兒個唱的是哪出戲來？ 不待我問，先生接著說道：“我是東林啊，與哥老館你弟弟是小學的同班同學。”啊？這回還真是吃一小驚，我弟弟小學同學？那不自小就是一個院兒的麼？於是，先生便不是先生，自然也不是算命的了。這茶，也喝得自然了。 說了些閒話，東林道：“哥老館，你弟弟我可是多年未見，只知道他早早地便去了美國留學。何時回來，還煩請告知一聲。昔年小學同學如今在美國的甚多，我是荒廢了。”而後，便說起他這些年的境遇。 東林自師範大學中文系畢業後，先後做過不少事，曾經想做個詩人，於是寫詩、投稿，如此往復。詩未成，卻餓了肚子。後來與相戀數年的女友成婚，租一間屋，兩張單人床並在一起，二人的行李搬在了一起便成為了家。有了家自然甜蜜，但首先還是得滿足肚子。於是便與也是師範大學畢業的老婆大人開辦了廣告公司，自任老總。可不幾年，錢仍未賺到幾個，那小日子依然過得緊緊巴巴。有一段時間，東林做教師的夫人竟然為人打毛錢賺錢以貼補家用。於一個夜裏，東林終於想得明白，畢業這些年始終不成功的闖蕩，皆為只能看他人眼色之故。在人家手底下又能接著幾粒剩飯來？看了眼色還得賠上笑臉，那日子，太難過。於是決定改弦易張。 這之後，東林另闢蹊徑，潛心學習生存技藝——要拿眼色給他人看的技藝。於是便學了周易相學。 畢竟畢業與大學本科中文，學那周易並不是難事。關鍵是，身邊真正懂得周易的又有幾人？學成，東林大師便重又開始闖蕩江湖。 不到一年，東林名頭漸起。江湖上也有人戲言：其乃成都唯一一位純本土、本科學歷之先生。一年之後，欲求東林大師算命者日漸多了起來。但都知曉東林有些兒排場，欲請者又多，故欲求者皆須事先預約。而有此名頭，尋常人等大多不敢輕易相請。於是，但凡到得東林大師面前者，多為達官貴人。那潤口費也自然高得嚇人。九十年代中後期，東林大師每月只需出去幾次，月俸便也不少於八九千之數。小日子自然也過得滋滋潤潤。全托了算命的福。 這番經歷，倒引得人禁不住感概萬千。於從來沒有信仰之中國，信命算命大有人在。有了需求，便有了市場。 東林亦十分感慨，言道：老實做人，卻做不好人。但自從開始與人算命，這命就好多了。 2011-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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