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所梦·何物长久
作者: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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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有所梦 夜之所梦,却并非全是日之所思。 难得有梦,更难得有清晰之梦。 今晨的梦格外地清晰,醒后细想时又有些模糊了。 与女儿倘徉在庞大的植物园中,那么多茂盛又新奇的植物令我流连不思返。最后,我手拿一段植物的茎,想带回家栽植。这段茎是绿色的,甘蔗一样的茎,节与节之间是碟状的环叶。我俩来到一处类似食堂的房间,里面有许多长条椅,我走累了,想躺在一张空椅上睡一觉。还没等我躺下,突然走来一个背着书包的女孩。我向女儿介绍说:“她叫***(梦中是有名字的,而且很熟悉,是我的学生),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女儿向她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她拿起我想带回家的花茎啥也没说就开始用刀切,每一刀都切在节处,一边切一边对我说:“这是可以做菜板的,很耐用呢。”我有点心疼,又来不及阻止,很矛盾地看着她做。待我再看花茎时,它已经变得很粗壮了,做菜板正合适。可是,可是,我要栽植的花却没有了…… 怅然若失间,人就醒了。 醒了便开始赖在床上仔细地回忆,越想越模糊。女孩的名字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梦中那么熟悉亲切的关系竟然与今生没有半点瓜葛。而令我极喜爱的那个花茎并不美丽,我为什么会那么留恋它呢? 今天清洗瓶插吊兰时忽然发现,梦中的花茎与我养的吊兰很相似,只是梦中的花茎粗大得多。原来,我最喜爱的是这最普通的极有生命力的植物。三十多年来,我已经养过几个品种的吊兰了,而我自己也像这吊兰一样皮实,久旱不死。 2011-07-19
人懒,花都养得很耐旱。中午拉窗帘时发现插在花瓶里的吊兰已经干底了,于是不得不去水盆处清洗花瓶和花茎并重新加水。 这对花瓶是我结婚时父亲送的,当年父亲还送了我一只枣红色的闹钟和一本新英汉词典,闹钟早就退休了,词典也被一家三口翻旧了,唯独这对花瓶仍然艳丽如新。 我是一九七九年二月结的婚。当时沈阳的物质十分匮乏,褥单只有两个花色品种。被面枕套床单等用品,都是母亲托朋友从上海杭州等地买回来的,而一对正宗皮箱则是从海南带来的。一九九九年搬新家时,我扔掉了所有的家具(无论新旧),唯独留下了这对皮箱,渐渐地,把手掉了,皮带断了,如今只剩下一个长方的箱体了。 与其他物品相比,花瓶是最脆弱的,如果不小心,瞬间便会粉身碎骨。然而,最脆弱的可能是最长久的,比如瓷器,比如人心,关键是看如何呵护啊! 2011-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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