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女红”
作者:笛韵如水
|
|||||
我习“女红” 看朋友的贴勾起我的一段滑稽的回忆,也许也是美好回忆吧,我习“女红”集中表现在我要做新娘之前以及做妈妈的前后。 我少女那会儿,男女界限分明,快接近青年时,我们三个要好的女同学终于和三个男同学玩在了一起,以后又同学带同学,“兔子的汤的汤”逐步扩展成了一个小群体。这一下完了,集体“恋爱”终于害了我们,我们一群男女玩得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其间也不乏产生了一对一的朦胧爱意,可是大家谁也不敢开口,谁也不敢“破坏”纯洁的友谊,不约而同地在维护这个群体,好象暴露了自己的爱情就会玷污大家的友谊,同时也怕表达遭到拒绝。结果这一群很好的男女互相拖延了恋爱年龄,互相错过了佳期,最后不能“内销”统统“出口”了。我认识我老公那会儿已经到了“出口”末期了。 我的老公是我母亲最不喜欢的“提亲”对象,原因是没有经过老母亲的初选和首肯。我母亲不接受我的老公原因有三:一是他父母是不识字的建筑工人,而我父亲是大学老师,母亲是小学老师;二是他本人当时学历是初中,而我已经大专毕业;三是他家四兄弟,生活环境窘迫,而我是独生子女生活环境优越。我当时相当反感母亲的偏见,其实我对他也仅仅是好感多一些,还没有爱到不能分离,由于母亲的顽固阻拦,我产生了极强的逆反心理,反而一下就把我推到了他身边。 我悄悄的从家里“偷”出户口簿去做了结婚登记,但我老公不同意这样做,他鼓起勇气,硬着头皮去和我母亲“谈判”,母亲满脸怒气,但感觉已经“无可奈何花落去了”,只好勉强同意,但接着而来的就是对我实行“经济封锁”。 母亲这一逼,把我的“女红”潜能挖掘出来了。我和老公开始了置家的筹备。天那,现在想起来,我都很钦佩他,他居然自己做家俱!款式比现在自然很落潮,工艺也很粗糙,但是从推、刨、拼接、镶嵌、刷漆一概是他。他负责“硬件”,我的任务就是负责“软件”了。 我还没认识老公的时候,就得到单位照顾大龄青年特殊分给的一套房子,那时也摆放了娘家带来的沙发,我家里的沙发款式很好,是毛主席和华国峰坐着谈话:“你办事,我放心。”的那种款式。只可惜是“祖传”,弹簧已七凹八翘,我们没钱买新的,只好将就了,我老公把里边的弹簧修好,我必须要做沙发套。于是,我到商店里买了15米枣红色标准布,用皮尺比画着,大着胆子将布裁成正方型、长方型。“娇小姐”居然踩起了缝纫机,我把它们一块块拼接好,但沙发背和扶手边要有棱角啊,怎么办呢?又去请教,我才知道要在布里包上一条圆柱形的带子就变得有棱有角了。沙发套的下摆总要有点花样,于是,我又自行设计了皱折。沙发套缝纫了一个多星期,从一开始乱针脚,断线,……到后来,我已能够脚下踩着踏板使机器飞转,手里一边送着整理好的布料,一边折叠着后续布料的毛边,流水作业,顺顺畅畅,俨然一个熟练缝纫工。接下来,我又用雪白的棉线钩出几块正方形的花样披巾和一块三角型的披巾,铺在枣红色的沙发套扶手和后背上,效果还不错。 然后,我又到商店去买了白色的“的确良”布,开始在朋友指导下锈枕头。我记得绣的是花朵,我才不绣鸳鸯呢,好俗。 窗帘我也选择了枣红色的丝绒,在窗帘下方缝纫上一条现成的白色花边,还做了一个枣红色的窗帘头,也滚了一道白色花边。这样我的整个新房就有了一个统一的枣红色基调。 终于,我们苦战了一个多月,迎来了结婚典礼,典礼的头天晚上我俩在新房照了几张像片,后来看看,惨不忍赌,两人已经疲惫得像民工! 再后来,女儿出世了,我做“女红”更有了冲天的干劲,什么开档裤、蒙档裤、小背心、小衣服,只要是毛线编织,不在话下,飞针走线,技艺不断提高。我又活脱脱变成了编织女工。这时已不是为了省钱,而是在享受天伦之乐了。 再后来呢?生活越来越好,我就荒疏了这份“业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