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正:追寻尊严,告慰历史——写在《上海知青历史文化研究》成立之际
作者:林子搜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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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尊严,告慰历史 ——写在《上海知青历史文化研究》成立之际 作者:周公正 来源:作者博客http://blog.sina.com.cn/s/blog_4d4f97620100q455.html “沧桑的青春同样需要尊重”是当代著名作者肖复兴作为一个北大荒知青为《知青40年,总得说的故事》一书的序题。2009年《广卅日报》的一群年轻人在不经意间汇集成了这本书。据此书主编刘旦先生来沪同我们座谈时说,他在德国的一个小镇上偶遇了一位“上海知青”谈起当年在赣南山乡的插队生活,于是触发了几个“80后”媒体年轻人走访了40年前一代“知青人”生活过的北大荒、江西共青城、西双版讷、内蒙、河南等地。发表了一系列采访通讯同时也成全了《知青40年》一书的问世。书中讲了一些“知青人”的过去和现在,也寄予了新一代年轻人的情感、思索和期许。从一个曾是“知青”的我的眼光来看,这本30万字的书还是显得单薄了些,当然我们不能苛求这群年轻人,无论是“40年”还是“知青”,从时间的跨度和知青话题的深度来说他们都是做了一件有价值、有意义的事。 40年(或50年),是一个短暂的时段,却由于在中国大地上发生了“知青”的故事,它就成就了一个时代、一部历史。从上世纪五十年代起北京、上海等大城市的一批充满理想的青年响应党的号召奔赴北大荒、鄱阳湖畔和新疆等地立志建设祖国新农村或屯垦戍边,到了1968年后更是形成一股不管你意愿如何都要经历的练红心的“再教育”浪潮,10年后又退潮般的“知青大返城”,其间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是是非非确实不是一本书、两本书能说得清楚的。时至今日社会主流语体中对此的畏莫如深和在“草根知青”群体中又是如此的热议歧見。于是呈现了一种奇特的现象:“说知青”同情而敏感,淡漠而深沉,边缘而厚重。肖复兴先生用四个“10年”概括了这一代人的遭遇:第一个10年属于青春,是激情昂场的跋涉、是天真幼稚的奉献,却也是苦难、漂泊和蹉跎的岁月;第二个10年是属于迷茫,大多数“知青”蒲公英般或蜗牛样驮着“家”或孑子一人的回到了陌生的城市要和比自已小10岁的新一代人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开始新的生存竞争;第三个10年大概是最为苦涩,在商业时代的巨大动荡和转折中,变革的生活需要有人以“下岗”为代价,历史再一次无情地选择这些人为牺牲者,幸运永远和他们隔窗相望;而第四个10年“知青”们相继到了退休之年,西阳黄昏情末了,一代“知青”人注定要“知老告退”了,而这个“退出”的醒悟是“无情的现实摧毁了这一代人曾经拥有的、知道的、相信的许多东西,这些东西中有不少是他们曾经赖以生活并值得骄傲的”1资本、信仰和情怀。 言实而情切,一代“知青”人走到今天真的很不易,作为知青人的主体可说是一无所成也一无所求。在暮年能够有一个抱团取暖的家园也就成了广大知青人的愿望。 2011年3月26日,上海知青历史文化研究会在一部分曾是“知青”的有心人的筹划、组织下历经二年终于在上海师范大学校园里诞生了。它将作为上海社联的一个学术研究社团对上海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历史资料、文化成果进行全面、系统和认真的的收集、整理和研究。其众望所归的宗旨不仅是对于深入认识知青上山下乡那段历史、弘扬知青精神的再认识,而且是留真于史、以史为鉴的深化对科学发展观的理解、促进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发展和繁荣,推动全国知青文化交流和社会城乡一体化发展、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都具有重大現实作用和深远历史意义。 对于今天的知青人来说“快乐人生,反思人生”应该是我们高举的生话旗帜,大半辈子的辛劳在这最后二十多年属于我们的日子里追求快乐的生活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否能有一些人来做一点整集、研究工作,反思、总结我们一代知青人的前世今生,这样我们的暮年生活将会更是多彩的、有意义的,我们的知青文化才是充实的、全面的。上海知青历史文化研究会的成立为构筑理想的平台提供了可能,为此写下几点想法。 第一.“知青”有没有史?“知青”要不要研究?否者说:有什么史,只有苦难!谈何研究?有者说:有奋斗史,有奉献精神。现实却是在诸多史志中轻描淡写或一笔带过。也有言者说,什么史不史的?让后人去说,现在“实惠”还来不及呢!看来“知青问题”是有点意思,静下心来一想:“知青”真还是当今社会中一个最纷杂、最热议、最敏感、最迥避而有点不屑于谈的问题。连現今才出版的两大本《中共党史》对此也仅一小段文字(约700来字)匆匆而过,(《中共党史》是现今最权威、最全面的中国現代史范本)。看来“知青问题”是当今社会的一个可悲缺失。上海知青历史文化研究会的成立可说是恰逢其时、是大好事。能在今天这样崇尚奢华、热衷喧“秀”的氛围下,并不因为“知青”地位的卑微,就掩抹他在史册上的身影,并不因为“知青”群体的贫穷就无视他在社会发展中的价值,而构筑起“研究会”的平台。平心而论“知青”的经历、人生和价值应该得到尊重,社会价值的变换不应抹杀一代人的权利和价值。说得客观点我们人民共和国62年的历史就是因为有了一代“知青”人不断跋涉、艰难奋斗和付出而更为悲壮和出彩。有人说“知青是共和国的长子”,这只能说是敢担当的自慰。实在一点说,“知青是共和国最可爱的人”的评语是不为过的。所以说,“知青”两字有它的历史记忆,有它的社会价值,并且随着“知青”名称的结朿而其主体人群的种种后续“状况”显現,“知青”作为问题有值得研究的必要和价值,“知青”作为“史记”应该写入中国現代史中的一章。 第二.知青问题应该研究、值得研究,这是上海知青历史文化研究会成立的出发点,但又该怎样研究?从当前知青文化活动的热現来看是大相径庭的。各抒其見,百家争鸣本是一件好事情,但現今社会中形而上学盛行的风气下,渲泄式的观感替代了科学的理性思考,自我体验的唯一性替代了客现事物发展的规律性。简单的否定或肯定的思想方法只能使我们纠缠于无益的论争之中。什么有悔无悔,什么奉献论劳改论,口号式的结论都无助于解析几千万知青人的历史命运。半个世纪过去了,时间的积淀应该是使我们的认识上升到“历史研究”的层面了,其首要一点就是这个“历史研究”要有一个基点,这个基点就是辨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知青,作为一个具体人,每个人都有自已独特的、唯一的、客观的际遇、经历和记忆以及主观认识。上山下乡作为一个运动又涉及到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及社会习俗的方方面面。怎么把个人的命运、人生的价值、社会的发展、民族的兴旺、国家的责仼等通过此基点审视诸方面的关联和演变,我们才有可能实事求是地去正视、反思和解析“知青”及其上山下乡运动。 最后说一句,現在一般来说都喜欢做锦上添花的事,“知青问题”仅是一代普通年轻人的足跡而已,是属于“草根”层面或者说是被有意、无意边缘化的问题。要做是一件吃力不讨彩的事,其研究与否更需要一种无功利心和人文精神关怀,需要一点社会担当和历史使命感的召唤。现看到各大学的一些专家学者和年轻学子的倾情投入甚慰,这是近些年知青文化活动一个可喜的提升和传承。 我相信也期许上海知青历史文化研究会不会辜负广大知青人的期望:对那一段历史、对那一代年轻人有个暖心的说法。 1 肖复兴:《知青40年,总得说的故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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