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牢山的节日
作者：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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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牢山的节日
作者：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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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牢山的节日
写什么呢？面对电脑或是纸，我一样束手无策。面对保存在数码相机里的三百多张高品质照片，几乎每张都是一个精彩的题目，都藏有一个动人的故事，可是我这笔，能写出来吗？但是我得写，不然，我会有更多的负罪感，准确地说应该是欠债感，是啊，我会觉得自己对不起那支长长的号，对不起那块沾着汗的毛巾，对不起小女孩手中的红绸，对不起那只盛着茶的小小的土碗，对不起山里那根长长的藤萝，对不起那只犁田的牛，对不起那位景东的”总理”……于是不管写得怎么不好，我还是写，哪怕写完了没有人看。
才从斗南回来，带回家的花儿还没收拾，电话铃就响了。远在哀牢山的老山打来的电话带来一个好消息，并且明确地告诉我，让我尽快准备好去景东，参加昆明国际旅游节的景东盛会。怎么办？手头还有些事，看来还能推掉，但我要离开的时间不是一天两天，这也不算重要，重要的是，我身后早就排了成串想去哀牢山的朋友了，亚林肯定要去，还有松云也闹了不是一天两天，另外，雨霖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也会吵着要跟去。至于晨曦、老地、孙伟们，我才不用考虑呢，他们还得上班，先免了吧。还有一个，就是我自己，去？还是不去？原来就有个计划，说去哀牢山太忠乡住上一周，主要目的是大吃几天老山家亲戚的好饭好菜，再顺手牵羊地了解点儿大山里的人和事，随便写点东西啦。现在怎么办？ 先要对付的是雨霖了，这个对哀牢山有特别兴趣的老朋友正在某艺术团参加演出，接到电话马上就说要退了团跟我走。当然，我会让她”晓知以礼”，以时间较长为由，演出不能突然缺员，于是她恨恨地放下电话。而亚林呢？她正与老同学们聚会，本以为会说因有事不能去太可惜一类的话，想不到这家伙马上说，去！为什么不去？哈哈，她知道此事时，离我们的出发时间已经只差五个小时了，我开了车去买票，她得陪同学完成当天的聚会而且准备好出发用品，安排好正在准备考大学的儿子小老鼠，而我得去向父亲通报，并回家等老山的电话。 钻进了哀牢大山的老山没来过电话，直到我们要走时，打他的手机仍是”全球呼”，我和亚林在昆明西客运站碰上头时，离开车时间已经只差十分钟了，不管他，去了再说。 清晨到达前，收到半夜里老山发来的短信，却想不到进站后没见他来接我们，打个电话去，说正忙着，让我们先等一会儿。我们行李不多，于是带着从未来过的亚林跑到川河大桥去看风景了，早就被我搞得晕头转向的亚林直到那时还没分清楚东南西北，于是，我让她站在川河桥头上，面对着河水流去的方向，让她抬起左手，告诉她那只手指着的就是哀牢山，再让她抬起右手，告诉她那就是无量山，我们脚下的江叫川河，背后是上游叫石洞寺河，往前走就改叫把边江了，再往前，变成了黑水河，进了越南再汇入红河，再，就流入了大海……哈哈，这也是我才从地图上查来了，其实我也不比她高明多少，现炒现卖啦。顺了口，再告诉她有名的漫湾电站也属景东县，无量山那头就是澜沧江，现在正在修建的大朝山电站也在澜沧江上，其间一百多里正在被畴划为旅游风景带。正说得开心，老山打电话来了，说在车站等着我们呢，于是我们赶快往回跑。
手机总是没信号的老山才送走了一位学者，原来昨天他被那位学者拉进了太忠大山里，兴奋极了的学者根本就不管计划是怎么安排的，自作主张增加了许多项目，搞得老山原定的方针全泡了汤。哼，我很不屑地想象着那位无知的学者，跑进哀牢大山，想几个小时就搞定呀？不管啦，反正老山已经把学者从他的大脑存储器中清除了，现在他是我们的导游。 跟着老山到了景东宾馆，我们的住房面对着无量山，而老山的则面对哀牢，不一会儿，一大堆代表用品就搬进了我们的房间。代表证、漂亮的绣花民族背包、好些旅游介绍手册、两套记念封、旅游帽、还有一箱景东产的《郝思嘉牌天然核桃乳》和一瓶《华林矿泉水》，想不到小小的景东县也有了自己的特色产业，后来知道他们还有一种绞股蓝饮料，喝起来很像百事可乐。（al01） 和各地组织的旅游节一样，许多身着民族服装的女孩子往来于宾馆会场之间，彝族女孩子长得很漂亮，高鼻梁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根本用不着修饰，山里人的骨骼使他们的身材显得清俊健美，小小一个县城里，几百个打扮好的姑娘象是文工团里出来的。我很喜欢她们的笑容，自然，亲切，如同从未见过面的亲戚家孩子，稍带点儿羞涩却又落落大方。岂止是接待员，就是路上遇到的行人也一样和我们亲切地招呼着，尽管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有一种景东人的感觉，常常自豪地在亚林面前给她一些指点。晚宴似乎没什么不同，唯一发现的是菜很有特色，满桌的菜我居然没有叫得上名儿的，看上去并不名贵，估计费用也不会很高，我很喜欢这种朴素的宴会，它让我很放松。 坐在我身边的就是景东县的县长，一个正宗的彝族汉子。一张绝对可以称作”酷”的脸和一付极有男子汉魅力的身板，再加上一方父母官所赋于他的特殊气质，让我觉得这是一位部落的首领。他用景东方言向我介绍着菜名，并告诉我都是野菜，我很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带录音笔，在饭桌上我没法记下这些内容，也没法告诉你他一位彝族汉子说话声音的魅力，这只不存在的录音笔居然伴着我走过了这四天的行程，一直叨叨着，说得老山和亚林都许诺回去为我买一支。不过，我想有有机会，至少我能拍到他的照片，呵呵，我会让你们看到这位彝族汉子的。
所有这类节日都有文艺演出，景东的也不例外。 这个小小的县城有一个人民会堂，没有楼厅，整个大厅里只有六七百个席位，一个不带乐池的舞台和六十年代我们中校的礼堂差不多。人们围在门前，看来都是不能进去的，我们胸前的代表证是最好的门票，我们被请进这个二十一世纪里看来应该被淘汰的剧场。因为来得早，而且我希望拍到一点照片，我们选择了前排右侧的座位。前后早就有几位手拿相机的人占据了，过道中间当然会有架好的摄相机，思茅电视台和景东电视台当然会有新闻报道的。 我没指望看到好的节目，这些年，高档次的节目实在看得多了，一个小县城，也许不会有什么精彩吧，于是借着灯光看了看手中的节目表。一张A3纸对折的晚会节目单，上面只有十三个节目，有意思的是一个叫《叫牛魂》的彝族舞蹈，还有另一张单独介绍的《景东彝家糊米罐罐香茶茶艺》。早就听说过云南有饮烤茶的习俗，以前，在昭通地带也曾喝过变了相的烤茶，那时，只是把普通的茶叶放在搪瓷口缸内在炭火上慢慢烤，待茶出了香味再冲入沸水，后来也曾在电炉上学着烤过。今天要在舞台上烤茶？这可是好节目。老山告诉我，想看烤茶没关系，有安排我们在哀牢山上喝烤茶的节目，没想到这句话让我心不在焉了，节目也没好好看，就记住了叫牛魂和罐罐茶艺了，好在看到烤好的茶后，料定会有一场彝家女为领导献茶的场面，早早跑到前台抢来了一张。 如果说，当天晚上在人民会堂的表演是过场，那么，出场后的百人跳歌则是真正的狂欢了。如果说我没仔细看台上的节目会遗憾，不如说我没参加人民会堂外的狂欢才真正遗憾。从会堂里走了出了，彝号的声音和舞步的节奏已经响起，大大的人圈跳跃着，围着一个巨大的火堆有规律地舞动着。观众们也挤了进去，拉住不知名朋友的手，随着音乐跳动了。我不记得有黑夜，我只觉得这舞一直跳到了第二天，跳到了体育场。 体育场背靠着无量大山，面对着川河水，不过，许多人仍习惯把这条在思茅境内流过并分割开两座大山的河叫“把边江”。我现在才觉得，景东真是个好地方呀，有着这么美丽而且让人浮想连篇的地名：哀牢山、无量山、把边江、澜沧江？其实，都只是少数民族口语的音译而来，化做汉字却变得无限风采。只听名字，就让你向往着游历其间了，大山如何地哀牢？大山如何地无量？我不知道是何人第一个用这样的字样写出这山来的，只有当我走到其间，才体会到那个站在山林中的人如何地爱上这一方土地。头一天中午我们去看了文庙，想不到这样一个小县城里，居然有这么古老的文物。当地有一位陶姓土司，世代相传，在当地颇有名望。后来，有人告诉我，景东县有位“总理”，一打听，才知道所谓总理，即是这位土司，一方的领袖，数百年来一直被景东人爱戴着。 第二天的开幕式，集聚了景东所有的人。青年和少年都早已打扮好了，组成一个个方队，不少老年人也参加了演出。领导和来宾就坐后不久，简短的开幕致词后，准备多时的广场文艺表演就开始了。这台表演的名称是《黑冠长臂猿之乡的呼唤》，昨天我才知道，黑冠长臂猿目前仅有少量生存在无量山间，从照片看其美丽不下于滇金丝猴，这是景东的骄傲和吉祥之物，也难怪景东人总把它提到最前面。我手中有一张绿色的节目表，告诉我这场表演的主要内容： 第一场沸腾的彝乡下面有三个节目：火的民族、迎宾腰鼓、茶乡马灯；第二场无量哀牢彝家情下面也有三个节目：远古的彝山、景东跳笙、无量牛歌；第三场黑冠长臂猿之乡的呼唤依然是三个节目：景东跳菜、绿色的希望、祥龙飞舞；最后是尾声走进共同的家园。 我早就注意到，许多场次的发言人都用当地语，节目使用的也都是很地道的彝族音乐、乐器，迎宾的号子就没有音调的变化只是快或是慢的节奏，甚至连内容也一样，本乡本土的，全是当地人的习惯。看客似乎主要是来宾，全景东的人都汇入了，节目的场面很大，完全不像一个小县城的能力。这是景东的节日，每一个景东人都投入其中了，这个在火塘边生活的民族与火有着不解之缘，彝家汉子披在身上的”察尔瓦”设计为一片红绸，只在脚边加上两条像征光明的黄道。红绸舞起，如烈火般在空中升腾着，那些彝家汉子一样是天生的舞者，他们把自己心里的热由手臂传至红绸的每一段飘扬中。 当一群少女打着腰鼓向我舞来时，我突然那么地希望自己年轻，希望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员，与他们一起舞动着手中的红绸……队型在变化着，个别不熟练的孩子有时会跑错了方向，不过，这可是全景东所有的少年，我惊异这巨大的场面的组织者。 翻开节目表，创意和策划那一栏都写着：刘勇。我问老山是否认识他？老山说，这人本来就在景东，才调到思茅不久，这次盛会特意把他请回来的。当节目到了最精彩的《景东跳菜》时，一位中年汉子走到场边，抓起鼓捶猛抡起来，老山告诉我，这就是刘勇。呵呵，这场舞蹈的魂在跳动着，场内场外的数千人其实是一个人，刘勇是这个人的心脏！《茶乡马灯》、《景东跳菜》、《无量牛歌》，在这个火一样的民族之中，这位汉族汉子的血在沸腾。我现在才觉得，这位好像是知青，因为看上去他和我年龄相仿，记得华知的*帆*也曾在思茅当过知青。我不停地抓拍着，希望能把这热烈的时刻留下来，我想我会有机会问到这一个个活生生的汉子们，我会有机会走近这些灵巧秀美的妹子们。 一群孩子扮着猿猴在场中跑来跑去，身后几位当地的观众正骄傲地说着关于黑冠长臂猿的传说。我除了恼火自己没有录音笔外，更为恼火的是数码相机的延时，许多精彩的镜头就在那四分之一秒中逃过了。当那群把牛视为兄弟的彝家汉子和妹子们，在一位老汉欢畅的笑声中结束舞时，我放弃相机，开始用心去保存这些美丽。
巨大场面的文艺表演结束时，所有参加演出的方队一一从主席台前欢笑着跑过，他们跑向场外，跑进景东城。因为这个节目的尾声是：演出队伍游行！观众和演员笑着闹着，没多少规矩却也显得纹丝不乱。下午的节目是文井乡土林和都拉彝族移民新村，我们可得快点去吃午餐，说真的，我真想参加他们的游行。 横断山一带，土林其实很多的，最有名的当数元谋土林了。通常，产生土林的地带多是植被较差的山坡边，因水土流失，雨水冲刷而形成一个个柱形土峰，昌都地中后面就有，我也曾拍过照片。但文井的土林却被当地命名为”伊甸园”，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车过了文井桥，柏油路面成了土路，一路尘沙飞扬。为了不让来宾感到不适，县委组织了一百余台越野车，浩浩荡荡地驶进这片脆弱的山坡地。要说不满，这时我倒是有些感觉，时逢正午，土林那边只有少量灌木，空气也十分干燥，真是烈日炎炎的。一群打扮特殊的姑娘出现了，原来是导游队，县里把各单位有文化而又活泼可爱的年轻女孩子组织起来，经过短期的训练，成为景东临时导游。其实土林面积不大，人不容易走丢，没有导游也无所谓的。我丢下亚林、老山，一个人跑到前面去，找些精彩点的景致拍下来，要说新奇，这土林还真有些特别的地方，有一个峰叫”擎天柱”很细很高直，真有轻轻一碰就会倒下的可能哦。不过，据当地人说，这土林早就存在了，几十年来，虽然有些变化，却仍这样多姿多彩。 文井土林看完了，随车来到都拉彝族移民新村，这是景东县的力作。 移民的事，在中国古代就有，有些地方人的生存条件太差了，于是就移民到更合适的地方。景东县根据退耕还林的要求，让无量山澜沧江一带山区的彝族居民移到川河河谷都拉集体居住，整个村进行了完整的规划，由政府为移民免费提供建筑材料，让村民把河滩地开垦出来。这个规划好的村井然有序，十字大街全是柏油路面，十分宽阔，紧靠无量山的是一所新建的小学，我们的活动地点就在小学校内。 晚餐是由当地彝族村民为我们准备的，各家把桌凳都搬到小学校园内，很热闹地像哈尼族的长街宴。据说，今天还有真正的跳菜表演，不过看来这五六百客人的饭得花些时间去准备，我们就乘空跑进正在新建的彝家小楼里参观了。这是一家比较小的农户，背西朝东一字排开的房屋，楼下三开间，北头一间大的是厨房，中间和南头两间住房，楼上则是一个大通间。当院里还有一个砌好的水泥池，一看就知道是做沼气的，其实，厨房里已经接好了沼气灯了，看来政府对移民的安排还是做得很到位的。这家一共四口，一对中年夫妻，两个孩子，一儿一女，一个十七岁一个二十岁。看来彝族也讲计划生育的，并没有西藏那般一连串生十多个。我听不懂他们说的话，老山就和他们聊起来，听老山说，无量山背后从漫湾到大朝山那一段准备搞旅游开发，这些村民就是从那一带搬来的。这家主人告诉我们，他们那儿的土地比这儿多，但收成少，现在让他们搬到这儿，那边的地就不再种了。我想，山林会得到恢复，土林不会再发生吧。时间不早了，我们来到都拉小学的操场上，等待着精彩的晚餐。 跳菜，在头一天的节目中就知道了，这是彝家一个习俗。每当有客人来到，彝家会盛情地款待客人，每有一道新上来的菜，做菜的人（男人）就会两人一组，一人端着盘，盘中放好几碗做好的菜，另一人手拿毛巾，边舞边走，来到客人桌边。做吹打的在一边奏着乐，那端菜的彝家汉子舞得十分起劲，分明是在向客人们表示欢迎，同时也有比试自己家菜做得有多么好！哈哈，端来的一盘菜正是大片的肥肉，记得年轻时在乡下劳动，回到餐桌前最开心的也就是吃这大片的肉了。这肉多半是经过腌制的，先在锅中煮得七八成熟，再拿出来切成巴掌大小、半公分厚的肉片，肥肉半透明，瘦肉玫瑰红，不由得你不想再减肥。从开始到现在，我们餐桌上并不十分豪华，菜虽丰盛，其实多半是家常的，美味可口而且自然。餐桌上还有上不得台面的农家自制的咸菜，有我很喜欢吃的甜藠头、洋薑，上千人同时在学校的操场上就餐的场面很壮观，很有些外出野餐的味道。 归途中，我们的导游小姐很遗憾地说，时间来不及了，不然我们能看到许多别的景观，比如《白鹭伴农作》，那是无量山下把边江畔一片很大的农田，在那儿生活着许多白鹭，农民劳作时，白鹭就在身边飞舞，与彝族姑娘们一起嬉戏。夕阳已经西下了，无量山果然比哀牢山还要壮观，我们还有晚上的篝火晚会呢，现在后悔的却是自己没敢开车来了，要不然，什么地方我们不能去呢？ 当夜幕中礼花升空时，彝家欢快的歌舞开始了，由县长们点燃篝火，体育场里所有的人手拉着手，随着笛声号声跳着，唱着。我和亚林干脆躺在草地上，仰面向着天空，拍着那些五彩缤纷的焰火，这时，数码相机的延时显示了优势，下落的星火舞出很美丽的图案，于是我们有了那几张漂亮的背景。
今天的主题是登哀牢山。老山同志为了接待来宾已经提前上山了，我和亚林只好随着团集上山，其实，头一天我们就和他商量，企图违例和他一起先行一夜，到上面好好玩了下。可是老山不得不告诉我们，要是上去了，我们将会没有地方住，山上有几个老外呢。另外，和老山去，我们就直接到杜鹃湖了，顶多就在观察站附近走走，而随大部队去呢，会在半路上喝到彝民为我们准备的糊米香罐罐茶！而且，有七公里的山路是自己步行完成的。考虑了亚林的身体，老山也说那段路并不是大坡大坎，比较好走的，亚林同志却坚决要求随队步行，于是我们等到今天。 川河上新建了一座大桥，在县城南方两公里远处。过了桥就再也没有柏油路了，百余辆车鱼贯着经过大桥，并按人领了干粮。我是去过的，当然知道上面的情况，这么多人根本不可能准备午餐，顶多也就喝上开水啦。时间肯定不够，一百多辆车同时跑这条路，间隔得拉开十几公里。让人家停车给我拍照是不可能的了，哦，我好可惜太忠乡的饭菜、茶叶，我好可惜一路上的松林，我好可惜那漫山披裹的梯田。亚林看着窗外的景色，不停地报告着新的发现，我拿着相机，试图抢一张梯田，很可惜，我当然是失败者。到了目的地，我们开始吃方便面，彝族姑娘们把我们手中的面接过去，小心地泡好，再一一送到我们手中。景东虽然说都是彝族，却发现他们有四种以上不同的打扮，为我泡面的妹子头上带着圆形的帽，我和亚林借了来，戴在头上照相，呵呵，其实，那可是妹子的打扮呀，我们应该戴顶大妈的。 路口上成群的妹子手拿着旗唱起了《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各地方言的来宾也跟着一起唱。也许，所有少数民族都是天生的歌者舞者，很好听的声音在山谷间转着，绕过了一座座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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