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昌海:在“官本位”中沦落的百年清华
作者:散白雾搜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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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官本位”中沦落的百年清华 作者:颜昌海 来源:百度空间http://hi.baidu.com/%C0%CF%B7%F2%D2%BB%B9%DC%D6%AE%BC%FB/blog/item/be49603cceb51ce4b311c743.html
据悉,一位曾出席过德国海德堡大学600年校庆的清华领导感慨说,海德堡大学的校庆隆重简朴,文化学术味十足。当时的德国总理施罗德也出席了校庆,但学校只是礼节性的给了他5分钟发言时间表达祝贺,校长的发言时间也只有15分钟。校庆的主角是教授和学生,主题演讲是大学最有声望的教授,发言时间有一个多小时。反观清华,国家领导人视察清华园,在千米之外就拉起警戒线,学校停止所有教学活动,甚至不让学生打开窗户。更有甚者,近来清华竟对学生进行“精忠报党”的教化,北大则对“思想偏激”的学生进行会商。 今日中国的高等教育界,怪象遍地。科研条件日益完善,学术剽窃、学术欺诈事件却越来越多,博学广识的大师级人物却逐个凋零,无以为继;大学教师的文凭越来越高,然而附庸政治权贵的“教授”、“专家”的社会形象却一落千丈,失去公信力,沦为公众奚落、嘲讽的对象;教育产业化,让教师只注重创收赚钱,而学生则越来越无志于学术,走向物质化、功利化和娱乐化,道德下滑。 曾因经挑选出任南方科技大学校长的朱清时接受金融时报采访时指出,最近十多年来,虽然国家名义上在实行高等教育改革,但大学教育的行政化其实愈演愈烈,有真才实学的教授,越来越难以发挥聪明才智,而一些拥有权力和地位的“大腕”则把持了大学讲座的讲坛。大学的根本弊病在于将大学当成了行政机构来管理,大学的书记、校长都是上面任命的官员,“官文化”充斥整个大学校园,不仅存在于学校管理层中,还蔓延到了学生会等自治组织中。由此带来的结果是,本应是大学主导者的教授们没有什么话语权,只能想方设法地去迎合权力,或者主动投身官场谋求出路。 世界知名的大学都有他们自己的校训,体现的是一种精神。哈佛的校训是,“让你与柏拉图为友,让你与亚里士多德为友,重要的,让你与真理为友”,这就是哈佛的精神;耶鲁大学的校训是“真理和光明”;斯坦佛大学的校训是“愿学术自由之风劲吹”。 民国时期,清华的校训原本是“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独立精神,自由思想。”大陆建政后,1952年对清华进行院系调整,把一个具有文、法、理、工、农五个学院的综合性大学东裁西剪成一个单一的理工科工业大学。先后的校训有“又红又专”、“听话出活”、“工程师的摇篮”和“做党的驯服工具”等。1990年代,清华欲恢复原本的校训,但是却将16个字腰斩,变成了8个字“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没有了“精神”,没有了“思想”,因为如果有独立精神,就不会甘于做奴才,就不会轻易被驱使,就不会只做工具和炮灰。如果有自由思想,就不会唯唯诺诺人云亦云,就不会溜须拍马趋炎附势,就不会全国只用一个脑袋想问题。所以,腰斩的校训,实质上当然还是甘愿做“听话出活的奴才”和“忠诚驯服的工具”。 20多年前,清华就发誓,要在校庆100周年也就是2011年的时候,建成为世界一流大学。但清华在校庆100周年的时候,离世界一流大学越来越远。 且不说世界一流大学,仅就“大学”而言,清华还远远不够格。 蔡元培先生早在1919年就提出了中国现代大学的三项基本原则:“第一,大学应当是独立的和自主的;第二,大学应当具有思想自由和学术自由;第三,大学学术与思想自由需要相应的自由的社会政治环境。”(1919年6月15日,《不肯再任北大校长的宣言》);被誉为“清华之父”的梅贻琦校长推崇蔡元培先生的大学精神。他说:“对于校局,则以为应追随蔡孑民先生兼容并包之态度,以克尽学术自由之使命。昔日之所谓新旧,今之所谓左右,其在学校应均予以自由探讨之机会。”;胡适说“争你自己的自由就是争国家的自由,争你自己的权利就是争国家的权利。因为自由平等的国家不是一群奴才建造得起来的!”世界一流的大学当然也不是一群奴才建造得起来的! 北京大学将对“思想偏激、生活独立”等十类重点学生进行学业会商。清华大学举行学生精忠报党的讲座。北京大学将在全校推广实施对“重点学生”进行学业会商的制度,包括学业困难、思想偏激等十类学生将被纳入会商范围。媒体引述北大学工部副部长査晶的解释称,主要因为有一些学生经常夸大学校工作的一些细微漏洞,“比如动不动因为食堂饭菜涨两毛钱就批评学校。”报道引述有学生认为,北大以“兼容并包、思想自由”闻名,会商“思想偏激”的学生很容易让人产生“校方禁锢北大学生思想”的理解。另有北大学生表示支持会商“思想偏激”的学生,认为“有些学生太嚣张,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诋毁北大,应该将他们送到疯人院去。”北京媒体人阿丁跟贴评论称:不用送了,这样的北大就是疯人院。 套用宋朝岳飞之母刺在儿子背上“精忠报国”四个字,而又把“国”换成了“党”。湖北评论人士刘亦明批评这种溜须拍马损害高校应有的独立治学之风:“我觉得这非常荒唐,高校应该是一个学习的地方,不应该成为溜须拍马的场所。”在清华大学迎来百年诞辰时,清华毕业生阎书城撰文说,从1911年孤零零的一个清华学堂到今天雄浑壮阔的清华建筑群,这所中国首屈一指的大学走过了他从少艾到成熟,从纯情到市侩的风雨历程。校园衙门化,校庆成官员派对,深受外界诟病。百年清华培养出了连在任的中共政治局9常委中就有3位出自该校,部级以上官员更不计其数。在如此济济人才的校园里,如何因事制宜妥善安排,仍然考验着校方的智慧。在目前已公布的世界名校校庆模式中,绝大部分都是学术研讨和校友交流,鲜有与此无关内容。在被称为“伟大的庆典”的1936年哈佛大学300年校庆上,两周的学术交流不是简单的学术讨论,而是有世界最著名的几十位学者参会的自然科学和人文社会科学思想盛宴,成为“有史以来最卓著的一次知名学者的聚会”。清华大学校庆模式应该与世界名校校庆模式接轨,清华大学百年校庆,更应该进行百年反思。中国高等教育在官本位价值的污染下,学术权力政治化、行政化,大学衙门化,越来越严重的社会腐败现象也不断渗入大学校园,清华大学也不能独善其身。 清华大学老校长梅贻琦说过,"大学之谓,非大楼也,乃大师也"。解放前,清华大学出了一批大师级的学者,解放后六十年,学校大楼盖了很多,却鲜有大师出现。其根本原因是,目前支配大学运转的不是学术权力,而是行政权力,作为保障教育目标实现的行政管理手段,却成了制约教育发展的枷锁和包袱。 在清华大学迎来百年诞辰时,中国大陆却流行一阵反美风潮,殊不知今天的清华,与当年美国人的远见是分不开的。清华起于美国人退还的庚子赔款,如果没有美国人的退款,这笔钱估计也让老佛爷修了花园了。正是这笔钱,让清华的教师和学生们在战乱中依然不必为生计发愁。此后历经晚清,军阀,民国,清华的命运和中华民族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并在战火中培养出一批享誉全球、被称为大师的学者。可今天的清华已经远远不是当初那个在颠沛流离中依然拥抱文明的清华了。百年校庆,冠盖云集的清华园里,可以见到数不清的官员,数不清的大款,数不清的号称科学家的院士们,但见不到一个她自已培养的大师。和平的60年出不了一个世界级的学者,对于一个在14亿人口里采集精英为学生的大学来说实在是一个奇迹,不仅连英美的一个小学校都不如,和60年前的老清华相比也一样无地自容。 60年前她能做到的,现在她却做不到了;拿着每年十多亿的补贴,坐拥数不清的豪华办公楼,她做不到了。是清华学生不行了吗?不是,全世界都知道清华学生的高素质,他们走出国门之后在世界各地为中国人赢得了掌声。清华学子在清华做不出象样的东西来,走出国门就成了领域里的领军人物。 人们可以找各种理由,比如教科书落后,知识陈旧,教师待遇低,无意科研,注重书本,不注重实践,等等。然而,这些都是皮毛。真正的原因,在于精神的堕落。每到清华校庆,清华的党委,团委就开始热闹,翻遍校友名单请人。他们最想找的是什么人呢?当官的。在他们看来,就算一个北京的区长也比一个院士要强。他们以请到官员为荣,以受到官员的接待为荣。百年校庆,他们最自豪的不是培养出多少工程师,科学家,而是几个常委。而在英国,牛津大学因不满首相布莱尔干预学术决定而取消了他的名誉博士资格。牛津大学,培养了7个国家的11位国王、6位英国国王、53位总统和首相,远非清华可以望其项背,但她最引人羡慕的是,培养了47位诺贝尔奖获得者、12位圣人、86位大主教以及18位红衣主教,影响着整个世界。…… 清华的毕业生说,在清华最有地位的是什么人?不是教授,而是后勤的。他们把持着一个公章,能让一个教授跑断腿,说尽好话,更别提学生。他们把清华的路挖了平平了挖,今天栽这个树明天种那个草,多少钱也不够他们忙活。朱镕基总理最中意的经管学院,最津津乐道的不是发表了什么科研成果,而是如何走穴,讲课,办MBA,非老总和官员不收。清华是一个招牌,进入清华的人都在想如何利用这个招牌,铺自已的官路,填自已的腰包。这样一个大学,如果能出大师,那才叫怪事。 清华百年校庆,皆大欢喜。既然从1911年的清华学堂开始算起,那清华的创建人就是北洋系周自齐,没人提!他的夫人,在大革文化命期间,被前抄家的的红卫兵殴打致死,并用菜刀惨无人道地将头砍下,还逼她的女儿在场看着他们砍头,她女儿疯掉,2010年10月去世。这事,却没人过问。…… 清华的堕落显然不能完全归罪于清华自己,它是整个中国高等教育破败的标本。人们只是感慨在历史上如此铁骨铮铮的一所学术圣殿,如今沦落为权贵的小三,让赵元任,梁启超,马寅初这些老清华人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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