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浪漫(长篇连载6)——第六章 作者:雪域巴特


 

 

  蓝色的浪漫(长篇连载6)


第六章

(51)

飞贼攀楼盘海行窃 夜行百里青宁抓赌

隆冬季节,小北风“嗖嗖”地刮着。

夜间,盘海市临海派出所的辖区内,发生了夜间攀楼入室的盗窃案件。临海派出所的民警们,在现场的外围保护着现场,刑事技术人员在室内进行现场勘查,刑警的侦察员在现场附近进行现场的访问。公安局的领导们聚在一起议论着这起案件:“系列夜间攀楼入室盗窃案件,在我们盘海市城区已经连续发生了几十起了。”

现场外面围观的居民们,凑在一起冒着寒风悄悄地说着:“这家伙准是个飞贼,要想从外面爬上这个大楼,那个难度可真就是大去了。你们看外面一点抓把也没有,真要是没有点真功夫,肯定是上不去的。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就不敢想象。”老张师傅接着茬说:“可不是咋地,这家伙弄不好掉下来,不死也得是个残废。”李老师操着南方口音说:“哎!楼上的大张半夜回来,真就看见这个贼家伙了。你说神了嗨!是顺着楼的排水管爬上去的,这家伙简直就象壁虎似的。”赵阿姨悄悄地说:“出来是从楼里楼梯下来的,戴着白手套拿着小手电呢。”

围观的群众们议论纷纷,说得似乎有些神乎其神了。这家伙真可以说是“飞贼”,顺着楼房的墙体居然能够爬上去,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现场勘查还在紧张地进行着------

深夜,一台幸福牌两轮摩托车,由南向北飞速地行驶着。苏建俯身骑在摩托上,右手的油门使劲地拧着。时速已经指向100公里,但是苏建还是嫌太慢,拧着油门的右手在不停地给力。

总算是看见青宁市的灯光了,苏建他直起身子松了口气。苏建年龄有30多岁,在青宁市城关派出所当帮办,身材虽然不高但比较壮实,是个典型的东北车轴汉子。由于,他会两下拳脚而且善于攀登,因此,很受派出所的领导和同志们的赏识。

远远地看见自己的家里还亮着灯,苏建骑着摩托车直接就进了院子。在窗前用脚踢开单梯停下车,当他拔下摩托车的钥匙时,发现别在车架上的螺丝刀,咋就不见了啊?难道说是落在了盘海市?

“苏大哥,你干啥去了,深更半夜的才回来。”张威急不可耐地从屋里跑出来,见面就劈头盖脑地问着。“咋的,有事吗?”苏建不耐烦地回了他一句。“有一伙大赌,现在还正玩呢。”张威说完后四下看了看。“咱们有话进屋说吧。”苏建拉着张威走进屋里。“有两个外地人和大疤瘌他们正赌呢------”张威把“线”急忙告诉了苏建。“你先回去吧,线费完事我就给你,回去可不要乱说啊!”苏建听完后嘱咐着张威说。“啥线费不线费的,苏大哥我这不是冲你吗。”张威说完后乐颠颠地走了。

苏建又骑上摩托车,直奔城关派出所。按门铃,夜间值班民警张朋披着衣服出来,仔细看了看苏建,随手打开了大门。“这么晚了,啥事啊?深更半夜的。”张朋揉着惺忪的眼睛不耐烦地问。“上线了!今晚有一场大赌,就在咱们片的居民鞠财家。好家伙啊!输赢得上万元。”苏建兴冲冲地说。张朋听后立刻瞪圆了眼睛,睡意被这个上线的消息,抛到了遥遥的九霄云外,他随手抄起了电话。

“刘所长吗?我是张朋啊,咱们管区有一场大赌,据说输赢得上万元。”张朋兴致勃勃地向刘所长报告。“好!马上组织警力,我这就到派出所去。”刘所长也是喜出望外,布置张朋马上组织警力。

张朋打着电话组织警力,苏建在一旁美滋滋地看着。一会儿的功夫,刘所长和其他民警们都到齐了。北京212吉普车也已经发动,发出了“嗡嗡“的轰鸣声。刘所长简要地部署了行动,苏建带路坐着吉普车出发了。

成排的平房密集地排列着,家家户户早已关了灯。如果要不是熟悉情况的话,真是很难找到这个赌博的窝点。

“快到了,咱们下车摸过去。”刘所长果断地指挥着。

“是!”民警们回答着,悄悄地下车向前摸去。

院里正房的窗户捂得挺严实,微微地透过丝丝的灯光。苏建他身轻如燕翻墙而过,轻轻地为民警们打开了大门。随后,手轻轻地搭着墙头“嗖”的一下,蹿上了房顶又转身趴在房沿上,来了个倒挂金钩把头探了下来,室内响着“哗啦、哗啦”的麻将声。

刘所长一脚踹开了房门,民警们一拥而上冲了进去。赌徒们见状都傻了眼了,只好乖乖地举起了双手。当场,民警们进行了清点赌资,上线来的情报非常准确。四名赌徒和设赌抽头的东家,被押回了城关派出所进行审讯。

青宁市城关派出所的警察们,在苏建的积极配合之下,一直忙活了到了后半夜。

盘海市的刑警们彻夜未眠,从现场勘察、现场访问到案件分析研究会,整整地忙活了一个通宵。巴特、关克迪、严颍说着话,坐在了会议室里的椅子上。

会议室里挂着《盘海市系列夜间入室盗窃案件分布图》。案件分析研究会议还在紧张地进行着,刑侦副局长王军神情凝重地说:“近一个时期里,在我们市内连续发生了几十起夜间爬楼入室盗窃案件。案件横跨了两个区,市委、市政府领导的家里也被盗,被盗的钱物总价值高达几十万元人民币。闹得双海、兴海两区的居民人心慌慌,纷纷强烈要求公安机关尽快破案。”

王付局长接着又说:“今天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因为你们是全市刑侦战线上的专家和专业人员,你们在侦察破案中都有很高的造诣,大家都谈谈各抒己见畅所欲言吗。”刑侦战线各个方面的专家,结合现场情况都作了发言。分析了现场和作案人的情况,确定了侦察方向和侦察范围。

“我也谈谈自己的看法。”巴特看着王副局长说着。

“好!下面请巴特副大队长发言。”巴特站起身来说:“系列夜间入室盗窃的案件,我勘查的案件现场比较多。系列盗窃案件作案人作案时,每次都是戴着手套作案的,现场所遗留的足迹是军用胶鞋。昨天夜间连续发生的两起案件,现场遗留的一把8寸螺丝刀,在刃部和杆部都有油污的附着物。通过系列盗窃现场足迹的比对,我们认定了两区所发生的盗窃案件系一人所为。

通过研究分析案情,我自己的具体看法是:

1、两区夜间入室被盗现场系一人所为,是通过两区域的现场足迹分析比对检验鉴定进行认定的。通过现场的足迹分析认为:作案人身高为1.70M左右,体态较胖;

2、根据作案人在两区域所盗窃的物品不同,我认为作案人应该是本地人或者在本地有他的落脚点;

3、作案人作案时应该有机动的交通工具,我们对现场所遗留的8寸螺丝刀,进行了光谱检验和气象色谱分析。发现螺丝刀上的油污为机油和黄油的混合物,应该是摩托车或轻骑摩托车的随车工具;

4、作案人的攀登能力较强,应该是受过训练或练过武功的人;

5、建议立即组织夜间的巡逻、堵卡等工作。组成多个两至三人的小巡逻组,分散多点进行夜间巡逻,增加碰撞的几率抓获现行。”

窗外,天空已经渐渐地泛白,案件的现场分析会还在进行着。


    (52)

研究落实夜间巡逻 岸边相聚赞叹辽河

第二天,公安局党委召开会议。

局党委决定立即抽调警力,组成了夜间巡逻抓捕小组,在全市范围内开始抓捕。关克迪带着夜间巡逻小组,在街头巷尾、居民区内巡逻。重点盘查身高在1?7M左右,穿着军用胶鞋,戴着白线手套,拿着小手电筒的可疑人。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案件还是毫无进展。关克迪来到巴特办公室,他眼睛已经熬得红红的,白净的脸上挂着灰,看出来昨晚又熬夜了。

“昨晚又干一宿吧?瞧瞧!脸上都已经挂灰了,赶紧回家睡一觉,好好休息休息,你们晚上还得继续巡逻呢。”巴特看着关克迪,关切地说。“唉!系列案件的压力太大了。巴特你说,我刚刚走马上任,得想方设法把案件给破了,好对老百姓有个交代啊!”关克迪皱着眉头,非常认真地说着。

“嘴起泡,撒黄尿,睡不着觉,说明是有压力了。这表明你很有责任感,你应该把压力转化为动力,尽快把这个系列案破了,争取能够立功受奖啊!”巴特看着关克迪说。

“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我这都急得火上房了。巴特,我来是想跟你探讨探讨发案的规律性,我们晚上巡逻时心里好有个数,重点好往那个区域内使劲。”关克迪在和巴特探讨着巡逻的重点部位。

“这个事,你真就想到点子上了,系列案件的发案还真有它的规律。从系列夜间盗窃案分布图上看,他的作案时间和作案地点的选择是有规律的。具体的时间应该是22时至凌晨的2时,选择地点是由南向北逐渐地推进。”巴特指着系列案件现场示意图,和关克迪分析着案件的规律。

“太好了!太好了!这回我心里就更有数了。”关克迪舒展着眉头笑着说。

“哎!你过来时看见严颖了吗?”巴特问关克迪。“这么?你没看见她?她在刑警内勤办公室呢,今天可能是要报表吧?我去的时候她正在忙着呢。”关克迪接着又说:“严颖最近进步挺快的,业务上是越来越精了,再加上组织领导能力,将来准是个做领导的料。”

“范伟明最近咋样?还是那么忙?”巴特岔开话题又问。

“他呀!还是一脑门子的官司,忙着呢。”关克迪开着玩笑说。

“星期天有时间的话,咱们几个在一起再聚聚。”巴特提议说。

“好啊!我来联系安排。”关克迪说着走出了办公室。

时间,在一天天,一月月的过去了。系列夜间入室盗窃案件,在双海和兴海两区继续地还在发生。群众要求破案的呼声越来越大,公安局的领导和同志们承受着心理压力。

春暖花开,大地充满生机。

市府大街两侧的桃花开了,粉红色的桃花绽满枝头。鸟儿在枝头和花丛中跳跃,不时地传来悦耳的鸣叫,绿草桃树带着鸟语花香,春天景色使人感到心旷神怡。人们不约而同的来到桃树下,扶老携幼带着照相机前来赏花。孩子们在草丛中欢快地奔跑跳跃,年青的情侣他们相约在桃花丛中,情不自禁地相拥着说着悄悄话。

星期天,巴特和关克迪相约战友们而来,他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相聚了。远远地就看见范伟明站在桃树下,他好像也丢下了一脑门子的官司。“星期天你们俩能休息,那可真是太不容易了。”范伟明笑着对巴特和关克迪说。“是啊,我昨天晚上是夜间巡逻,今天白天应该休息睡觉。”关克迪笑着回答。“我俩也是为了这次聚会,特地准备了野外的用品,购买了野餐用的食品和酒水。”巴特接着关克迪话说着。“怎么?我们的严警官还没到?是不是有什么情况了?”范伟明看严颖还没到,装作关心的样子说着。“能有什么情况,简直是胡说八道!你们看看她是谁?”巴特的话音刚落,就看见严颖穿着乳白色风衣,长发飘逸休闲地走了过来。

这时,市电视台的女主持人苏小丽,紧跟着也从花丛中走了过来。随着淡淡的法国香水的味道,她的到来使大家的眼前为之一亮。“咋的!多日不见了,个头没咋见长,却长了不少的霸气。”范伟明对着严颖开着玩笑说道。“来来来!我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市最年轻、最漂亮、最优秀的电视节目主持人,苏小丽女士。就是去年咱们去海上采纹蛤,把你们看的目瞪口呆的女主持人。”严颖非常幽默地介绍着。

“你好!你好!”大家和女记者苏小丽打着招呼。

“我认识你,我们台的赵松主任,他就经常地提起过你,说你是个了不起的刑警。”苏小丽和巴特握着手笑着说。“过奖了,过奖了,我和他是多年的好朋友了,都是他在你面前胡乱吹的。”巴特向苏小丽谦虚地解释着。

“小丽,今天我们战友们去郊游,你同我们一起去好吗?正好咱俩还是个说话伴。”严颖邀请苏小丽。“谢谢!谢谢!我今天还得要做节目,实在是抱歉,对不起了。再见!”苏小丽说完后,向电视台的方向走去。

白色桑塔纳轿车沿辽河的岸边,向着上游的方向缓慢地行驶着,在这绵长宽敞的辽河大堤上,大家领略着辽河两岸的秀丽风光。范伟明看着辽河两岸的风光带,来了兴致,文绉绉地说:“辽河,我们的母亲河。她发源于河北省七老图山脉北麓的光头山,流经内蒙古的科尔沁大草原,吉林省广袤的田野波涛滚滚奔向辽宁,她九曲回转滋润着盘海市的大地,养育着全市的一百二十六万英雄儿女。流经辽河河闸缓缓地流入市区河道,造就了这座城市河畔两岸美丽的风光。辽河像本书的书轴,辽河两岸的双海区和兴海区,像书的两篇书页。它将铭记着城市的发展历史,它也描绘着城市的美好前程。”

轿车缓慢地停在河闸风景区,望着宽阔而源远流长的辽河水,战友们抒发着热爱家乡的情怀。巴特望着岸边的芦苇说:“黑土是大地母亲的胸怀,芦根里流淌着你的血脉。这是神奇的土地,这是伟大的母爱。湿地上你孕育了火红的海滩,湿地上你成长了浩瀚的苇海,海滩里有黑嘴鸥的繁衍,苇海里有丹顶鹤的情爱。这里是梦幻般的人间仙境,这里是万物和谐的桃园世外。”“好好好!”巴特的话音刚落,严颖就拍着手说:“真是太好了!应该找作曲的老师给谱上曲,歌曲的名字吗?就叫《仙鹤的故乡》。”

河闸的下面是片桃树林,桃花盛开香气扑鼻而来。这里环境幽静空气清新,大自然带来的春天气息,使得前来的人们流连忘返。“今天,大家难得相聚在一起,又难得有这样的好心情,来咱们共同的喝一杯。祝愿咱们的家乡更加繁荣昌盛!祝愿咱们的严颖吗?”关克迪说到这里,故意地放慢节奏说:“更加的年青漂亮!”战友们哈哈地笑着,易拉罐啤酒碰到了一起。

“听说孙毅要开大酒店了,还带什么小姐陪酒的。”范伟明的消息比较灵通,他说的消息应该是准确的。

“咱班的同学里,就数他头脑灵活。”严颖接着说道。


  (53)

鸣枪飞弹击毙疑犯 慧眼甄别揭开倪端

初夏,凌晨两点,床头的电话响了起来。

巴特赶紧拿起了电话,里面传来急切的声音:“我是刑警大队的值班员李刚,王付局长让我通知你马上出现场。”“什么案件?”巴特向李刚问道。“刚才,关副大队长在夜间巡逻时,发现一个形迹可疑的骑车人。关副大队长对其盘查时,骑车人突然间撒腿逃跑,关副大队长鸣枪示警后,向骑车人腿部开枪射击,骑车人中弹后倒在了地上。经紧急送往医院进行抢救时发现,骑车人已经中弹身亡了。”巴特紧接着又问:“是不是‘飞贼’?”李刚回答说:“情况不清楚。”

公安局的领导们赶到现场,向人民检察院报告了情况。

检察院、公安局两部门的领导,带领两部门的刑事技术人员,正在紧张地进行现场勘查和尸体检验。尸体衣袋内装有一把鹰嘴钢丝钳,现场上自行车的把号码被破坏,自行车的后座架上的袋子里,装着有大量的衣物和其他贵重物品。

经过尸体检验.在尸体头部的后枕部位,有一处枪弹形成的创伤,弹头横向嵌入在颅骨内侧。尸体解剖检验的结论是:大脑损伤形成脑疝死亡。

关克迪和侦察员们焦虑万分,心理上承受着很大的压力。死者是否是犯罪嫌疑人?致死的原因是什么?他们的行为会怎样去认定?关克迪在一夜之间,显得非常的憔悴。

关克迪走进巴特办公室,随后,严颖也焦急地跟进来。“巴特,尸体解剖完了吗?检验鉴定的结果怎么样?具体的结论又是什么?”关克迪急切地问着。“你们都不要着急,领导和同志们已经想尽了办法,相信会把案件的情况搞清楚的。法医的结论已经确定,子弹是横着嵌入在颅骨里的,说明应该是意外跳弹致死的。”巴特耐心地向关克迪解释着。尸源找到了没有?自行车上的物品是不是赃物?鹰嘴钳子是不是作案工具?”关克迪刚刚稍微地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提出一串问号。“都还没有找到,队里已经向全市发协查通报,寻找尸源和被盗的案发现场。”巴特看了看关克迪,说出了领导们的安排。“这个人,是不是系列夜间入室盗窃案的嫌疑人啊?”严颖在旁边提示巴特问道。“指纹我已经比对了,不是。”巴特肯定地回答说。接着,巴特安慰着关克迪,又说:“如果有了消息我马上告诉你,只要是查出被盗现场我会竭尽全力的,相信我会把这个案件查清楚的。”关克迪他点着头,默默地离开了。

“巴特,关克迪怎么样?”严颖关切地问着。“关克迪的压力很大,你有时间再好好的开导开导他吧。寻找现场的通报已经下发了,到现在还是没有什么结果。”巴特皱着眉头回答说。“好!我去跟他唠唠。”严颖说着走了出去。

刑警大队的痕迹检验室。巴特拿出了现场提取的鹰嘴钢丝钳,在体视显微镜下进行仔细地观察。鹰嘴钳子的握把为绝缘塑料,金属表面上烤有蓝色的烤漆,烤漆的表面上有部分的脱落,剪切面上有新的剪切痕迹。

上午,接到中兴商厦保卫部门的报案称:昨天夜间商厦的仓库被盗,仓库内被盗走大量的衣物和其他的商品,要求刑警队临场进行现场勘察。

巴特立即赶赴被盗现场,临场进行现场勘查。现场是个大型的库房,库房外侧的窗户被橇开,铁栅栏的防盗护栏被掰坏,固定铁栅栏的铁钉被剪断。对应窗下的地面上,有一层细细的沙土。由于现场保护的不好,破坏了地面上的痕迹,无法确定盗窃现场的足迹。现场上进行了拍照固定,提取了被剪断的旧铁钉,收集了窗外侧地面上的沙土,巴特他们返回了刑局里。公安局的会议室里,同志们正在研究案情。

王副局长对巴特提出要求说:“这两起案件的重担就落在了你的肩上。一是要检验商厦仓库被剪断的铁钉痕迹,是否是死者身上的鹰嘴钢丝钳所剪。二是要检验死者自行车把被冲乱的把号,通过号码查出自行车登记的车主。三是要对现场地面上的沙土进行筛选,找出鹰嘴钢丝钳上脱落的细小的漆片。”王副局长拍着巴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这两起案件的事关重大,它关系到责任问题。你一定要以科学的态度,实事求是的精神,去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如果有了结果,不管是什么时间立刻向我报告。”

两起案件的重担,都落在了巴特肩上。领导和同志们的高度信任,关克迪的眼睛里游离的目光,巴特感到有一种巨大的压力。

在体视显微镜下进行观察检材,用现场的鹰嘴钢丝钳制作样本。经与现场的剪切痕迹进行比对,巴特发现制作的样本和检材线条相符,从而对鹰嘴钢丝钳痕迹认定了同一。

现场收集的沙土,放在大张的白纸上。在放大镜下进行筛选观察,终于找到了脱落脱的漆片。通过进行气象色谱的分析,认定了与鹰嘴钢丝钳的漆片同一。

自行车的车把号,被人为地用工具冲子,冲成了密集的三角形小点,破坏了车把上的电火花号码。由于凹陷的小点所形成的角度不同,掩盖了自行车把上的电火花号码。

这时,关克迪和严颖走进了痕检检验室,关克迪的目光里流露出焦虑和期盼。巴特绷着脸猛地站起身来,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打了一拳,随后对着关克迪和严颖兴奋地说:“前两项工作我已经做完,已经认定了现场作案工具。尸体身上携带的鹰嘴钢丝钳,就是中兴商厦仓库被盗现场的作案工具。”

关克迪的嘴角上,掠过一丝惊喜。随后,他急忙问:“那自行车呢?车把上的号码整出来没有?”“我现在正在做,这不是你就进来了吗。”巴特笑着对他们说着。“赶紧做!赶紧做!那你赶紧做呀!”关克迪把巴特推到工作台前坐下。

“我用各种灯光,配合各种角度,观察效果都不佳。主要的问题是凸凹不平,使光线形成了漫反射,所以,就看不清自行车把上的号码。”巴特自然自语地说着。“你慢慢看,仔细地看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我走了。”关克迪的情绪好了许多。

巴特继续苦苦地思考着,形成漫反射主要原因就是凸凹不平,如果消除凸凹不平能是什么效果呢?用什么办法继续消除呢?巴特随手拿起了白色的粉笔,在被破坏的车把号码上涂抹着。经过反反复复的涂抹试验后,巴特发现被破坏的号码出现了,侧光观察车把上的号码是85610号。

巴特立即向局领导汇报工作情况,王副局长赶紧部署各部门开展工作。自行车管理站的工作人员,他们连夜核查自行车的登记簿,很快就查出85610号自行车的车主。

吴路、男、30岁、家住在郊区吴家村。侦察员和派出所的民警,连夜来到吴家村的吴路家。租住在吴家的几个外地人,他们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外逃,被侦察员和派出所的民警堵了个正着,同时,在吴路家出租的房屋里,发现了中兴商厦等单位被盗的大量物品。

死者的名字叫李玉海、男、35岁、朝建市人,系盗窃团伙的主犯。这个盗窃团伙的成员共五人,他们都是外来的务工人员。


    (54)

解脱嫌疑石头落地 美女陪伴灯红酒绿

刑警大队办公室,巴特正在低头写着材料。

关克迪兴冲冲地走进来,老远地就举起了右手,巴特放下笔兴奋地站起来,同时,高高地举起了右手,他俩的手拍到了一起,发出了“啪”地响声。“晚上我得请你喝酒,请范伟明和严颖他们参加,咱们得在一起庆贺庆贺。”关克迪看着巴特笑着说。“不用请了,我自己来了。”严颖站在办公室门口笑着说。“快进来,关克迪跟我正商量着,请你和范伟明喝酒呢。”巴特看着严颖紧忙说着。“我看行啊!但是,今晚必须得他买单,还得去好点的酒店啊!”严颖故意认真地说着。“那样好啦,谋(没)问题啦。”关克迪学着广东话,满脸得意的样子。

晚上,六点钟下班后,巴特、关克迪、严颖驾车去接范伟明。范伟明问关克迪:“怎么啦?就这么段时间没见,人怎么就瘦了这么多?眼眶怎么也有些发青了?”“恐怕是变成重点了吧?”严颖接过了话茬,在逗着关克迪。“啥重点?啥意思?”关克迪不解地问。“啥重点?就是重点保护动物,变成国宝大熊猫了呗。”巴特也紧接了一句,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哎!说正经的,咱们今晚去哪里吃?”关克迪急忙把话切入了正题。“得!得!先别急啊,关克迪你先说说,为啥想起来要请大家吃饭?”范伟明不解地问。

严颖把这件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范伟明。范伟明先是大吃了一惊,随后哈哈大笑着说:“吃得!吃得!咱们要好好地吃上他一顿。”

大西洋酒店里,严颖在前台点着菜。今天看起来要狠狠地宰关克迪一顿,关克迪在旁边笑着说:“随便点!随便点!今天晚上敞开量地吃啊!”

包房里,酒水和菜很快就上来了。几杯酒水下肚后,人们自然地兴奋了起来,严颖高兴喝得面色桃红。包房的门被推开了,孙毅端着酒杯走进来,后面跟着个漂亮的女人。“我听说你们来了,来!老同学们,我来敬杯酒。”孙毅笑着,又说:“咱都是老同学,我也就不外道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夏女士,名字叫夏晓兰,是我即将开业的凯丽歌舞餐厅的总经理。”“欢迎孙总和夏经理。”关克迪说着,巴特、严颖、范伟明都站了起来。

这个夏晓兰,看上去二十七八岁,长得很白净的,长发飘逸披肩,柳叶似的弯眉,会说话的眼睛。身材高挑,体型匀称,是一个大美人。

“什么孙总啊?我们是老同学,只有孙毅没有孙总。”孙毅显然有点喝高了。

夏晓兰急忙扶着孙毅微笑着说:“你们都是老同学了,我听孙总介绍过你们,你们是公安战线上的精英,还有著名的大律师。我敬在坐的各位领导一杯,我先干为敬了。”夏晓兰喝了杯中的白酒,示意地亮着酒杯的杯底。士别三日,应当刮目相看。孙毅的变化也真是太大了。事业没有多大的进展,他又要当歌舞餐厅的老板了。孙毅提起经营歌舞餐厅,他眉飞色舞地侃侃而谈。“歌舞餐厅的地址已经选定了,资金的问题也已经基本解决。我们通过关系在市银行贷了一笔款,该打点的上上下下都已经打点了,现在嘛!是万事已经具备只欠东风了。哎!公安局的治安科你俩出面帮助摆平。”孙毅的眼睛看着巴特和关克迪说。

巴特和关克迪的眼神对视着,并且,心里会意地交流点了点头。巴特告诉孙毅:“做生意要合法经营,改革开放了搞活经济的窗口大开,难免会有一些垃圾涌了进来,做生意搞各种经营要走正路,特别是不能搞那些黄、赌、毒的东西。”

“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你俩的观念也该彻底的更新更新了。前些日子,我去南方沿海的发达地区进行经济考察。那里可真是相当的开放啦,那小妹妹------你俩可要跟上时代的潮流,倘若不然的话,就要被淘汰出局的喽。”孙毅的话带着酒劲说着。

夏晓兰看着孙毅说话已经走板了,急忙打着圆场说:“我们孙总今天高兴,他在那边桌上酒就没少喝,喝多了。我们回去吧,那边的客人还在等着我们呢。”“对,我那边还有客人呢,失陪!失陪了!”夏晓兰掺着孙毅晃荡着往外走。“对了!你们的单,我埋了。”孙毅回过头说着。

严颍看着孙毅的背影,十分气愤地说:“孙毅这个人,怎么变成了这幅嘴脸了?油腔滑调的,还带着个风流的女人。”“我看他不是什么好折腾,早晚得败坏在女人手里。”范伟明接着说着。“凭我的直觉看,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看她那个眼神?”关克迪也说着。“改革开放后,人们的思想、观念都在转变。我们是要跟上时代的潮流,我们也是在摸着石头过河,不知道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不管咋样,我们应该坚持自己的原则。”巴特对关克迪和严颖他们说着。

“王振东就要回来了,怎么安排?”严颖突然转了话题。“建设银行是回不去了,那要看他自己的能力,能干点啥?”范伟明接着说道。“我看他会搞工程建筑,还当了工程的施工员,要是干别的不行?那就拉个队伍搞工程建筑吧。”巴特看着大家提议说。“好!我看行,不过我们大家得帮帮他。”关克迪补充着。“将来我们的嘴勤快点,经常打听打听那里有工程,帮着他联系联系工程活。”严颖进一步落实说着。

“行!我看我们应该好好地帮帮他,让他在社会上有立足之地,自己靠劳动来养活老婆孩子。”范伟明又接着说道。


    (55)

枪击飞贼寻血追踪 兴海疗伤青宁落网

夏季的夜晚,天气非常的炎热。

深夜,临海派出所所长张华,带领着两名民警巡逻。突然,发现一个形迹可疑人,他手上戴着白色线手套,手里拿着小的手电筒。张华的脑海里马上意识到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刑侦部门描述的‘飞贼’。他带人上前准备进行盘查时,那人见势不妙撒腿就跑。张华和民警们鸣枪警告,那人跑得更快了,转眼之间钻进胡同,消失的无影无踪。

刑警大队的夜间巡逻小组,在关克迪的带领下正在胡同里巡逻。他带着两名侦察员在居民区里转悠着,他们不时地拍打着叮咬的蚊虫,耐心细致地搜寻着可疑人的踪迹。

突然,关克迪他们听到附近有枪声。随后,发现有人手上戴手套拿着小手电,慌慌张张地拐进了胡同里。关克迪大喊“我是警察!站住!”并紧追随其后鸣枪进行警告,只见这人手搭着墙头,接着“嗖”的一下蹿上了房顶。关克迪对准了房顶上的黑影就是一枪,只见黑影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跳下房顶钻进附近的芦苇丛中。

局领导调集了大批的警力,并出动了训练有素的警犬,进行追踪搜索。在现场附近茂密的芦苇丛中,地面上发现大量滴落的血迹,沿着血迹侦查员带着警犬进行追踪,一直追到环湖公园茂密的芦苇荡中,血滴不见了,警犬也迷失了方向。

苏建骑着两轮摩托车,强忍受着枪伤的剧痛,右手扶把飞快地行驶着。他左侧的手臂上缠着撕下来的衬衣,深色的衬衣外面已经被血浸透。夜色之中看见了青宁市的灯光,他咬着牙坚持着驶进了市区。

苏建抱着受伤的左臂回到家里,摩托声惊醒了正在熟睡的妻子包丽。她急忙爬起来看见苏建受伤的样子,冷汗立刻从她的额头上流淌了下来。“咋的了?伤成这个样子?”包丽焦急地问。“别问了!赶快收拾收拾走吧。”苏建忍着疼痛急唠唠地说。“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咱们可上哪去呀?”包丽小心翼翼地问着。“到兴海部队咱们叔那儿,到部队的医院去看看伤。”苏建皱着眉头心急火燎地说着。

苏建和包丽简单地收拾行装,连夜就直奔了青宁火车站。苏建身上外面披着上衣,覆盖着受伤的左臂,悄悄地登上了西行的旅客列车。

盘海市的搜捕工作还在进行,苏建和包丽已经到了兴海市。

在兴海部队的卫生所里,医护人员们处置着苏建的伤口。两名处置医生相互间会意地对视后,用消毒的纱布条在贯通的伤口里拉着,直至拉出了鲜血后进行了处置和包扎。“你的伤口已经处置完了,你得需要消炎最好住院治疗。”军医建议说。“不住了,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就回去打打吊瓶消消炎,家里还有事我们得赶回去。”苏建看伤口已经处置完,不愿在部队的医院里久留,急忙找借口说。“那好吧,你们回去后赶快就得用药,注意消炎千万要防止感染。”军医叮嘱着说。

青宁市公安局的电话响起。兴海驻军部队保卫部门,紧急要求进行协查的电话:“你市有个名叫苏建的人,左臂受了枪伤,曾在部队的卫生所进行过治疗。”

盘海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侦察员,还在市区内进行搜索和排查。青宁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电话,通报了苏建受枪伤在兴海治疗的情况。

青宁市公安局林局长,拨通了青宁市城关派出所的电话:“城关派出所刘所长吗?我是林青山啊!”“林局!你好!你好!”“你们管区有个苏建?”林局长提起苏建,刘所长兴奋地说:“有啊!有啊!他是我们所的帮办啊!这小子会武功,可厉害了!抓赌,抓嫖都是把好手啊!”“你混蛋!我告诉你老刘!苏建是盘海夜间入室盗窃的‘飞贼’,盘海市警方被这‘飞贼’折腾有两年了。他就在你的眼皮底下!你却一点都不知道?我要追究你的领导责任!”

刘所长放下了电话,目瞪口呆地坐在椅子上。

盘海市警方立即组织了精干的警力,驱车前往青宁市进行着抓捕“飞贼”行动。大批的警车向青宁市的方向行进,青宁市的刑警配合盘海警方的行动。

巴特和关克迪等刑警们,坐在飞速行驶的警车里,表情上已经显露出破案的兴奋。警车在颠簸的土路上飞驰着,同志们的心情即兴奋又紧张,恨不得插上双翅飞向目的地。

警车悄悄地停在了郊外,在青宁市刑警们的配合下,两地刑警摸进了村里,埋伏在卫生所的附近。反馈回来的消息告诉他们,苏建和包丽刚刚离开,现在去向不明。

两地警方协商研究决定,在苏建和包丽可能落脚的地方,部署警力进行严密布控和蹲坑守候。巴特和青宁市的一名刑警,埋伏在苏建家的房间里面。首先,巴特观察了室内的基本情况,发现居室门的顶部有幅玻璃画,经过仔细观察在画的左下角,留有一枚左手拇指的汗液指纹。巴特轻轻地摘下墙上的玻璃画,将苏建家玻璃画上的汗液指纹与系列夜间入室盗窃案件的现场指纹用随身携带的马蹄镜进行比对。纹型、纹线流向、细小特征相符,从现场指纹上认定了苏建就是“飞贼”。

午夜时分,居民们早已经入睡,四处已经是静悄悄的。苏建家附近埋伏着盘海和青宁的刑警,他们警惕的目光在四处搜寻着。

摩托车的灯光由远渐近,骑摩托车的苏建右手扶把,左侧的胳膊用绷带吊着,车的后面坐着他的妻子包丽。苏建驾车在院门前稍有停顿后,骑车直接开进了自己家的院里。摩托车刚刚地停稳,突然,背后一个漂亮的索喉动作,苏建的身体被动地离开了摩托车,紧接着脚下一个绊儿,苏建被扔倒在地上。摩托车也失去了控制倾倒在地上,发动机的声音还在突突地响着,还没等明白过来,苏建的双手已经被铐上了手铐。

那真是不是冤家不对头,把苏建索喉、小绊儿摔倒在地的,正是开枪击中他左臂的关克迪,这时,关克迪紧绷着的脸上,微微地露出了破案的喜悦。刑警们架起倒在地上苏建,把苏建和包丽一起押上了警车。

盘、青警方的领导们握别,两地警方联手,通力协作,将猖狂盗窃的“飞贼”抓获。警车上的警灯闪烁,警报齐鸣,浩浩荡荡地向盘海市的方向急速驶去。

公安局的立功授奖大会,隆重的会场雄壮的乐曲回荡。全局民警着橄榄色的警服,精神饱满整齐地坐在会场里。关克迪等立功受奖的民警们,胸前戴着大红花,坐在了最前排的座位上。关克迪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不时地和其他的民警们点头示意。

“同志们,我现在宣布立功授奖名单------。”

刑警大队关克迪荣立个人三等功-------。”副局长王军宣布着立功受奖人员名单。

在雄壮的《运动员进行曲》乐曲声中,关克迪等立功人员胸前戴大红花,神采奕奕地站在了主席台上,局领导们把一枚枚立功的奖章戴在了他们的胸前。

乐曲声、快门声、鼓掌声和闪光灯的闪烁交织在一起,使立功受奖大会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巴特、严颖热烈地鼓掌,祝贺关克迪立功受奖。台上的领导和台下的民警沉浸在破案的喜悦之中。


    (56)

权色交易情迷玫瑰 心怀叵测鸳鸯戏水

盘海环球大酒店,是豪华的四星级酒店,也是全市最高的建筑。进入了酒店旋转的玻璃大门,映入眼帘的是金碧辉煌宽敞的大厅,高雅的咖啡茶座飘逸着淡淡的清香,弹奏的钢琴曲《命运》在大厅的空间里回荡。

傍晚,二楼的玫瑰餐厅里,全浩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地坐在主宾的位置上品着香茗。全浩近五十岁的年龄,是盘海市银行的副行长。由于平时注意保养,看上去要比实际的年龄年轻得多,四方大脸,梳着油亮的大背头,他点燃一支中华牌的香烟,心里急切地等待着夏晓兰的到来。

“你好!”服务小姐笑容可掬,招呼着到来的客人。

淡淡的法国香水的味道,远远地就随风飘了进来。乳白色大大的风衣,苗条而又匀称的身材,瀑布般长长的秀发,一张美丽而又清秀的脸。

夏晓兰的到来乐坏了全浩,他站起身笑眯眯地迎了过来。服务小姐接过夏晓兰脱下的风衣,小心翼翼地挂在了衣架上。全浩双手把高靠背的椅子向后拉了拉,礼貌地示意请夏晓兰坐了下来,随后,他又拿起菜单请夏晓兰点菜。

“晓兰啊,喝点什么酒啊?”点完菜后全浩笑着问道。

“今天咱们喝点洋酒吧,来瓶三星的人头马。”夏晓兰微笑着客气地点着酒水。

“先生,菜已经上齐了,请二位慢用。”服务小姐退出包房,并轻轻地关上房门。

透明洁净的高脚杯里,浅浅地斟上红色的洋酒。悠扬的萨克斯曲《回家》,在宽敞的包房里回旋。全浩眯缝着眼睛举起酒杯,仔细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美人,犀利的目光仿佛要透过名牌时装看清夏晓兰的身体。夏晓兰也同时举起了酒杯,轻轻地碰着全浩酒杯下沿。

“全叔叔,孙毅的这笔千万元贷款,全靠您老人家的上下周旋。这是点小意思,今后我晓兰的事业,还得仰仗您多多关照啊!”夏晓兰必恭必敬地说着,随手,打开了精致的登喜路手包,把一张存有一百万元的银行卡,悄悄地递给了笑容满面的全浩。

“这都是哪里的话呢?我也是献了一分爱心,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吗!”全浩边说边笑眼睛都快眯成缝了。

“我晓兰美好的未来,就得仰仗您老人家了。方方面面的各种关系,还得您老人家出面进行协调。”夏晓兰在继续恭维着全浩。

“晓兰啊!你就放心好了。来来来!咱们喝酒。”全浩举杯继续提议着,两支酒杯又碰到了一起,两个人边吃边喝边谈着。“晓兰啊!都这么长的时间了,我还不知道你家住在哪里呢,居住的条件到底又怎样呢?我是应该关心关心你的生活了,不行的话我就想法给你调调嘛。”全浩在逐步地深入,关心起夏晓兰的生活。“全叔叔!我早就想要调调房了,居住的条件和人家比起来,真是寒酸的很哪。”夏晓兰故意哭穷,她娇滴滴地说。“那好吧,咱们俩吃完饭后,我到你家里去看看。”全浩色迷迷地说着。夏晓兰的心里非常明白,全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欢迎全叔叔参观寒舍。”夏晓兰忸怩地说,脸上泛出了红晕。“服务小姐!买单!”全浩极其兴奋地喊着。

“先生,您的帐单,我们的经理已经结完了。”服务小姐微笑地说着。

夏晓兰轻轻挽着全浩的手臂,走出了环球大酒店的大门。一台出租车停在了身边,全浩急忙打开了车的后门,手搭在了车门子的侧上方,夏晓兰手提着风衣下摆上车后,全浩他随手轻轻地关上了车门,从车的另一侧后门上了出租车。

漆黑狭窄的楼道里,夏晓兰扶着肥胖的全浩,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上摸着。好不容易摸到了门口,夏晓兰从包里拿出了钥匙,摸着黑悄悄地打开了房门。

全浩坐在了双人沙发上,急促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若大的腹部急促地起伏着。夏晓兰解下了脖子上的红花丝巾,脱下了风衣挂在高高的衣架上。

全浩再也顾不上气喘嘘嘘,心脏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挥动着颤抖的手示意着,夏晓兰故意在扭动着身躯,缓缓地坐在了全浩的身旁,她用媚眼看着神魂颠倒的全浩。

“晓兰啊,你这间又黑又窄的旧房子,真是早就应该调换调换了,两室一厅的旧房怎么能行呢?”全浩故意用房子在刺激夏晓兰。“全叔叔,这就得看您老人家的了。”夏晓兰继续媚笑着说。“以后再不要叫我什么叔叔,肩膀头论就叫我哥哥吧。”全浩把夏晓兰搂在了怀里,夏晓兰半推半掩地挣扎着。

“房子的问题我来给你解决,三室一厅的,楼层是四楼,面积总共128平方米。”全浩嘻笑色眯眯地说着。“全哥你可真坏。”夏晓兰娇嘀嘀地说着,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全哥,我先去洗个澡,你不要心急嘛。”夏晓兰睁开了眼睛,轻轻推着全浩说。“好的,好的。”全浩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夏晓兰,随手点燃了一支中华牌香烟,借以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卫生间的电热水器喷头,喷着暖融融的温热水。夏晓兰头上罩着白色透明的浴帽,让温暖清澈的水流冲洗着身体,卫生间的毛玻璃上挂满了细小的水珠,她洗浴的身影透过玻璃时隐时现,搅得全浩的心脏在紧张地绷绷的跳着。

夏晓兰的胸部围着白色的浴巾,挺拔的乳房在浴巾里高高的隆起,修长白皙的大腿在浴巾下移动,她用手梳理着长发走出了卫生间,当她看见全浩时脸上绽出了笑容。

“全哥,你也去冲一个澡吧。”夏晓兰笑着说道。

全浩用毛巾擦着肥胖身子,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夏晓兰半躺半卧在双人床上,粉红色薄透的睡衣,掩饰着修长白皙的双腿。全浩眯缝着眼睛色眯眯地笑着迫不及待的爬上床,把夏晓兰紧紧的抱在怀里------


    (57)

凯丽庆典鱼龙混杂 同学相聚真情无暇

春天,桃花盛开,春意盎然。

刑警大队办公室里。关克迪放下了电话,悄悄地对巴特和严颖说:“孙毅的歌舞餐厅这个月的18号正式开业,届时他要把咱们班的同学们都请去,好好聚聚。”巴特计算着日子说:“18号正好是星期天,同学们都能有时间,咱们去参加开业典礼,好和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们聚聚。”“好啊!这个机会正好。王振东现在回来了,他在工程队干活,日子过得也不好。咱们可以利用这次机会,看看咱们老同学们能不能帮帮忙,帮着王振东拉起个搞工程的队伍来。再就是看看咱们认识的各位老板,能不能帮着王振东联系点工程活。”严颖看着巴特和关克迪说着。“严颖,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我和关克迪早就有这种想法。”随后大家都会意地都笑了。

5月18日,这一天,天气非常的晴朗,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歌舞餐厅的大门两侧,摆放着墨绿色的礼炮。彩虹门上用大红的楷书写着“庆贺凯莉歌舞餐厅开业大吉”。五颜六色的气球,在空中随风飘动着。大门的顶部向下辐射着成串的节日彩灯和角形彩旗。

迎宾小姐身穿红色旗袍,她们亭亭玉立端庄靓丽,笑容可鞠地迎着八方的来客。服务员们统一穿着白衬衫黑马夹,领口上打着黑色的蝴蝶领结。

舞厅里装饰得更加金碧辉煌,墙壁上镶嵌着金黄色的浮雕,棚顶安装着各种舞厅的效果灯光,三层台阶上的小舞台天幕上悬挂着,“凯莉歌舞厅”五个金黄色的大字,在蔚蓝色的天幕上显得格外醒目,明快。

孙毅穿着灰色的西装,白衬衫打着红色的领带。头发经过了修饰打了摩丝,黑色的皮鞋擦得铮亮。他神采奕奕站在歌舞餐厅的门外,热情地迎接着参加开业典礼的宾客。

歌舞餐厅经理夏晓兰,今天的衣着十分讲究。质地高档低胸的黑色晚礼服,胸前佩带着一朵红色的胸花,披肩的长发整个地盘了起来,在头顶上盘了一个高高地发髻,清秀白晰的脸显得更加妩媚。

巴特、关克迪、严颖走到门前,孙毅和夏晓兰微笑着迎了出来。“欢迎!欢迎!欢迎老同学们!”孙毅说着伸手跟他们握手。“难得能把你们三位请来!里面请!里面请!”夏晓兰笑着说。

夏晓兰在前面引路,大家向大堂里面走去。

在大堂的走廊附近,站着个穿黑色西装戴墨镜的人。这个人怎么感觉这么面熟?在他的脸上有处明显的刀疤。刀疤脸?他怎么会在这里?关克迪显然也认出了刀疤脸,他会意地给巴特递了个眼色。刀疤脸也认出了巴特和关克迪,他笑着把他的伸了过来说着:“两位警官好啊!我们多年不见了啊!”“是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关克迪用犀利的目光看着刀疤脸说。“我当年被判了死缓,后来经过慢慢地减刑,我才走出了监狱的大门。是兰姐她收留了我啊,让我在这里做保安部的部长。”刀疤脸他说完后,恭敬地看着夏晓兰。

“请!请!”夏晓兰微微地躬身,伸出右手示意说着。

歌舞大厅里的台面上,摆放着香烟和各种糖果。同学们围坐在圆桌旁,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们,在互相握着手问候着,倾诉着多年的离别之情。刘世震和李晓燕夫妇来了,同学们围了上去问长问短。“我在地震局工作。”刘世震自我介绍说。“是地震局的局长,咱们的刘世震局长。”范伟明接过话介绍说。“这是辽河集团的副总经理孟兴启。”范伟明继续介绍说着。“哪有什么总经理?同学之间就是同学。”孟兴启打断了范伟明的话说。“那好!老同学,既然我们都是同学,就没有什么大小高低贵贱之分。同学之间要是有什么困难,也都要互相帮助。我说的对吗?”严颖接过孟经理的话说着

孟兴启看到说话的是严颖,站起身来握着严颖的手说:“你们看!这严颖是越来越漂亮了啊!说起话来还是那么的动听啊!”“既然动听,那我就继续说。我是有事相求啊,你们现在搞的一期工程?那太大了,我不要,我也不想要。”严颖看着孟兴启说。“那你想要什么啊?你就别跟我绕圈子了。”“你们的扁扁拉拉的活,那就够了,你得先表个态,先说行不行?”“行!你说吧!”严颖继续说道:“咱们班的同学,王振东刚刚回来,也得解决吃饭的问题吧!他现在跟个小工程队干点零活,拼死拼活的刚刚够养家糊口。我们想他要是自己拉起个队伍,从小工程做起来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严颖说完看着孟兴启。“那他王振东有困难,为什么自己不来找我。”孟兴启愤愤地说。“他刚刚出来,感觉没有脸面见同学们。”严颖解释说着。“王振东来了吗?”孟兴启追问了一句。“还没有到,他是肯定会来的。”严颖肯定地说。“那好吧!他来了之后,叫他直接找我谈。”

歌舞大厅里的人很多,参加庆典的老板们在交谈着。盘海市银行的副行长全浩,西装革履,谈笑风生,这个盘海市当地的财神,被开发商和企业的老板们恭维着。

王振东来了。他穿套已经退了色的灰西装,给人们的视觉感受是朴实干净。他大老远就已经看见了同学们,急忙绕过了前面拥挤的人群,顺着大厅墙根向大家走了过来。同学们都一一和王振东握手,关切的问长问短,王振东面带羞涩地回应着。

“王振东!”孟兴启喊着。“你这家伙,回来也不来看看我。”“孟总。”王振东握着孟兴启的手说。“什么孟总?叫我老同学。”孟兴启握着王振东的手笑着说。“你有困难就应该找我,大家都很关心你”孟兴启拉着王振东的手,把巴特、严颖、关克迪、范伟明拽进了包房里。

上午10时18分,凯莉歌舞餐厅开业庆典正式开始。礼炮鞭炮声一停,孙毅便拿着话筒走到了台前。他故意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女士们、先生们:

你们好!欢迎各位的光临!在座各位的光临,使凯莉歌舞餐厅蓬荜生辉。首先,我要感谢各位的鼎立相助,有了你们才能有今天的庆典。其次,我要说请各位今后多多光临,捧我们凯莉歌舞餐厅的场。祝愿各位先生越活越潇洒,祝愿各位女士越来越漂亮。

谢谢大家!


    (58)

持枪歹徒闹市行凶 巾帼英豪再现威风

在市内的大型娱乐场所里,出现贩卖、吸食K粉、摇头丸等毒品的违法犯罪行为,上级公安机关指示,必须严厉进行打击。盘海警方开始紧锣密鼓地调查涉毒案件。

为了方便调查工作,巴特带着严颖出去秘密取证。巴特驾驶着桑塔纳轿车,严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当车行驶到市区内的闹市街时,突然,听到前面两声枪响,看见人们惊慌失措四处逃散。

“前面好象是出事了,刚才好象是枪声。”严颖警觉地说。

“是枪声!你坐好!注意安全!”巴特告诫严颖说。

巴特驾车直奔出事现场。刀疤脸戴着墨镜,凶神恶煞。手里端着撅开的双筒猎枪,正在往枪里装着子弹。地上躺着的人,在不停地抽搐着,大腿附近有血泊。

“你不要下车!趴在车里别动!”巴特命令着严颖,自己拔枪子弹上膛。

“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严颖说着也拔出了手枪。

“服从命令!”说着,巴特打开车门,自己先冲了出去。

严颖见巴特冲了出去,她也紧跟着冲出去。他俩横向举枪指着刀疤脸喊道:“警察!放下枪!举起手来!”刀疤脸红着眼睛举起猎枪说:“你们他妈的少管闲事。”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俩,巴特上前用身体掩护着严颖,双手举枪对准了刀疤脸喊道:“警察!赶快把枪放下!”

这时,巴特想暂时不能开枪,如果要是开枪的话,刀疤脸肯定会开枪,那样的话,巴特和严颖都要受伤,还要伤及围观的无辜的群众。

枪对枪,面对面的对持着,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过去。巴特的头脑在高速地运转着,心里想这样的僵持不行,巴特灵机一动,突然大喊着:“李队长!”

“你少给我来这套!我明白!”刀疤脸举枪后退着,突然,他退到围观的人群中,用左手搂着一群众的脖子,右手继续端着猎枪对峙着。

刀疤脸他在一步一步地后退,巴特和严颖举枪在一步一步紧跟。刀疤脸突然推开前面被劫持的群众,提枪撒腿向后面的胡同里跑去。巴特和严颖在后面紧追不舍,并且,鸣枪警告着逃跑的刀疤脸。刀疤脸跑着跑着突然回身举枪,巴特急忙用身体护住严颖,并拖着她闪身躲进墙角。紧接着刀疤脸的枪声就响了,铅砂打在墙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胡同前面拐弯处有一高墙,严颖沉稳地举枪向刀疤脸射击,只见刀疤脸身体摇晃着依墙坐下。巴特迅速地奔跑过去,用手铐铐住了刀疤脸。

关克迪和刑警们赶了过来,架着胳膊架起了刀疤脸。“我受伤了,不行了!赶快送我上医院!”刀疤脸哀求着说。关克迪掀开刀疤脸的上衣,腹部有一处枪弹的贯通创伤。立刻组织现场的刑警们,用车把刀疤脸送到了医院进行抢救。

巴特和严颖返回枪击现场。严颖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按着被害人的颈动脉,他的心跳已经是非常的微弱。

“生死关头的关键时刻,还得是人民警察上得去。这两个警察真是好样的,那个女警还真厉害,一枪就这个歹徒给撂倒了。”围观的群众在议论着

严颖急忙用找来的电话线,捆住了受伤人的腿部动脉。帮助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把受伤人送往医院进行抢救。医生们在救护车上抢救着,被害人的血压已经接近是零。

“这个受伤者的腿捆扎的好!基本上止住了动脉血管出血。倘若不然的话,我们也是没有回天之力了。”抢救室里的医生说。

医院的抢救室里,关克迪在认真地记录着。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有没有绰号?”

“我叫刘野,四十岁,外号刀疤脸。”

“单位?职业?”

“无业。”

“你为什么要在大街上持猎枪行凶打伤人?”

刘野闭着眼睛紧锁着眉头,任凭怎么再问就是不知声了。

天色已经渐渐地黑了,巴特和严颖从医院的抢救室里走出来。这时,巴特才感觉到浑身特别的疲劳,走路时双腿有些轻微地颤抖,心灵的深处萌发出一种后怕的感觉。

巴特打开了轿车的车门,一屁股坐在了座椅上,闭上了眼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严颖开车门坐在付驾驶的位置上,她把头依偎着巴特肩膀说:“借你的肩膀,让我靠一靠。”他俩都闭着眼睛,静静地坐在车里。

过了好一阵子,巴特拧动着车钥匙说:“走吧!咱俩吃点饭去。”

“我不想去,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轿车已经起步,朝着公安局的方向驶去。

“走吧!到我的办公室里,咱俩坐一会。”巴特拔下车钥匙说着。

“好吧!我的衣服蹭上血了,我去换一下衣服。”严颖说着下了车。

严颖穿着警服进来,巴特沏了一杯热茶,放在了严颖前面的茶几上说:“我们是多年的同学,又是最好的战友。你从部队转业回来后,我俩又在一个单位里。我们是同甘共苦出生入死的战友,你在我的心里是我最好的朋友。”

严颖喝了口茶水,看着巴特不住地点着头。

“说句心里话,今天的场面真是太危险了。刀疤脸用猎枪已经把被害人打到在地,他已经是无所顾忌,穷凶极恶了。我们亲眼看见他往猎枪里装子弹,我们冲出去要面对着极大的危险。那时我也知道非常的危险,心里也是特别的害怕。当时,我们也可以选择躲避,开着警车离开这危险的现场。但是,我想到我们是警察,我们不能给警察丢脸。豁出去了,就是牺牲了也没有办法。”巴特和严颖说着心里话。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还是那样的勇敢。”巴特看着严颖继续说着。

“当时在现场上,什么都来不及想,事后,还真是有点后怕啊!”严颖说。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你好!刑警队巴特。”巴特拿起电话说。

“巴特,我是孙毅啊。下午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和夏晓兰经理马上过去,给你和严颖好好压压惊。”


    (59)

铁面无私坚持把关 徇私舞弊放虎归山

一辆黑色奔驰牌轿车,直接开进了公安局大院,停在公安局办公楼门前。穿着黑西服留板寸头戴墨镜的司机,急忙下车打开轿车的后门,右手挡在车门上沿规矩地站着。

夏晓兰慢慢地下了轿车,她身着黑色长款风衣,黑色的南韩高跟皮鞋,瀑布般的长发自然地飘逸,白皙清秀的脸上透着高贵的气质。

紧接着孙毅也跟着下车,灰颜色的西服佩着灰色的领带,头发打着摩丝锃明瓦亮,但面色有些灰暗,眼睛里呈现着淡淡的血丝。一看就像几天没有休息好。

走廊里高跟皮鞋踏地的声音由远至近,同时,飘来了一阵淡淡的法国香水味道。严颖向巴特示意是孙毅他们来了。一会儿,听见了孙毅说话的声音。

巴特和严颖急忙迎了出去,夏晓兰主动地伸过手来,微笑着轻轻地握着巴特的手。孙毅握着严颖的手,问候说:“让我看看,我们的严警官吓着了没有?我和夏经理是来慰问你们俩的,我已经在自己家的酒店摆了一桌薄酒薄菜,给你们压压惊。过会大家都过去。”

“有话屋里说!”巴特把孙毅和夏晓兰让进了办公室。

孙毅和夏晓兰坐在沙发上,孙毅他翘着二郎腿笑着说:“巴特、严颖,我们俩来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意思是听说你们俩刚才遇到点惊险的事,我和夏经理来表示慰问;第二层意思是我是来表示道歉的,那个刘野是我们歌舞餐厅的保安部长,我们有管教不严的责任,以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而且现场上还是我最好的同学你和严颖。我真是过意不去,不好意思来找你俩,但是刘野毕竟是我的兄弟,你们看看能否放他一马?被害方那块我拿钱摆平,不会给你们再添麻烦,你们看行吗?”

“你说是谁?刘野?就是拿着猎枪崩人的刀疤脸?”严颖惊讶地问着。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拿枪崩个人吗?我给他拿个十万八万的,先给他好好的治疗治疗伤,等他伤好了以后再说吗!”孙毅他轻巧地说着。

“这个面子我不能给你。这个刀疤脸拿着猎枪崩人,涉嫌的是两个罪名,一是非法持有枪支罪;第二个罪名是故意伤害罪。这是严重的暴力案件。”巴特回答说。

“巴特、严颖你们俩看看,给处理处理就得了。要是实在不行的话,那咱就认罚点款也行吗!”孙毅看着巴特和严颖俩说着。

“这是起刑事案件,依据《刑事诉讼法》第86条的规定,我们已经立案侦察。”严颖也向孙毅解释着说。

“别装了,人家被害人不告,你们立什么案哪?”孙毅毫不在乎地说。

“这不是告诉才处理的案件,被害人说不告,那也不能撤销案件。”严颖继续解释说。

“你们俩说说,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如果不行的话,我就不找你们了,我去找你们的胡局长。”孙毅的话有些激动。

“孙毅,这个话就跟你明说吧,肯定是不行的。我们是人民的警察,要对法律负责,对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负责。”巴特非常坚决地说。

“那好吧!我去找你们局长!”孙毅说完和夏晓兰匆匆地上楼了。

巴特和严颖对视着笑了。“对于危害一方的流氓恶势力,就不能手软,必须坚决地进行打击,决不能姑息养奸放虎归山。”严颖坚决地说着。

刚刚送走了孙毅和夏晓兰,接着,又听见轻轻地敲门声。巴特刚说了声“请进”门就被推开了,电视台的女记者苏小丽和摄像师走了进来。

“我刚刚听说,就急忙赶了过来。”苏小丽她看着巴特和严颖说着。

“什么事?看把你急得这个样子。”巴特不解地问着。

“什么事?都快把我给吓死了,你和严颖跟歹徒面对面枪对枪的,真是太勇敢了!严颖你真是好样的,我听说你严颖一枪就把歹徒给撂倒了,你是咱们的巾帼英雄。我得好好地采访采访你。”苏小丽兴奋地说着。

这时,关克迪推门走进来,他沉着脸面色铁青。“苏记者,你好!你好!”关克迪看见苏小丽后,强作笑容握手表示欢迎。关克迪悄悄地示意巴特到他的办公室。

“对不起!我有点事,你先和严颖谈吧。”巴特表示歉意地对苏小丽说着。

“你先忙吧,我和严颖先谈谈。”

关克迪坐在办公桌的后面,脸色被气得铁青铁青的,颤抖的手示意巴特坐下,他点燃了香烟大口大口地吸着,极力地稳定自己的激动的情绪。

“胡副局长来电话了,让咱们把刘野的案子,移交给治安部门处理。经我们初步的调查发现,刘野枪击被害人是因为讨赌债。被害人在孙毅的场子里赌博,欠下了赌场的高利贷的赌债,这就是发生街头枪击案件的缘由。这是一起涉枪的严重暴力案件,让治安部门作为治安案件处理,这简直就是他妈的胡来。”关克迪气愤地说着。

“这是一起涉枪,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重伤的案件,是一起严重暴力案件,怎么能移交给治安部门处理呢?胡副局长刚刚调过来,他到底是不懂啊?还是故意装糊涂?”巴特也愤愤不平地说着。

“瞎说些啥呢?”随着孙毅的声音和高跟皮鞋的响声,孙毅和夏晓兰推门进来。

这时,巴特和关克迪谁都没知声,静静地看着面带笑容的孙毅,孙毅和夏晓兰端坐在沙发里,孙毅笑着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是你们部队上经常说的话,警察吗?也是半军事化的队伍,服从命令吧!”

“你是这起案件的办案人,你要负责任的。这是权力与法律的较量,关克迪你可要坚持原则啊!”巴特看着关克迪警告他说。

关克迪默默地坐着,不停地在吸着烟。夏晓兰面带愠色地看着巴特和关克迪,巴特又掏出香烟递给关克迪说:“抽吧!你好好的冷静冷静。”办公室里弥漫着烟雾。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关克迪急忙抄起了电话。

“你好!刑警大队关克迪。”关克迪拿着电话皱起了眉头。

“克迪呀!你们马上办理案件移交。我已经叫治安部门去了,你们刑侦部门,什么都不要说了,有什么问题我来负责。”胡副局长说完“啪”的放下了电话。

治安部门的同志来了,关克迪的手颤抖着机械地按动着电话号码的键盘。他虎着脸向对方说:“王海、李校、李姗,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孙毅和夏晓兰笑着站起来,主动地和治安部门的同志握手。夏晓兰自我介绍说:“我叫夏晓兰,是凯丽歌舞餐厅的。”

“哦!兰姐,凯丽歌舞餐厅的经理,久仰!久仰!”治安部门的同志寒暄着。

王海、李校和李珊他们进来了,对关克迪的电话有点疑惑,但是,看着关副大队铁青的脸色,他们也不敢贸然地深问,只好站在旁边静静地等着。

“你们把刘野的案件,办理移交手续交给治安部门。”关克迪对王海他们说着。

“为什么?”王海不解地问,李校和李姗的眼睛里,露出了疑虑的目光。

“不要问为什么?执行上面的命令,去吧!去吧!”关克迪一脸无奈地说着。

王海他们和治安部门的同志走了,孙毅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看着巴特和关克迪说:“你就说嘛,一样的事情,两样办,你俩以后办事别太死性了。”

“你们在这教育关大队吧,我还有事,得先回办公室了。”巴特说完离开了关克迪的办公室。

苏小丽和严颖还在办公室里等着,她们正在看着桌上五知青战友的照片。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巴特急忙上前抄起电话说:“刑警队巴特!”

“我是王振东!我刚刚听说你和严颖的事,都把我给吓坏了啊!”

“没什么事,我和严颖都很好。对了,严颖就在我这儿,叫严颖和你说话吧。”


    (60)

歌舞餐厅藏污纳垢 暗设密室深藏不漏

巴特示意着严颖接电话,严颖赶紧接过电话说:“振东你好!你现在忙什么呢?好长时间没见了,大家都挺想你!”王振东电话里说:“我听说那件事后,一打听说是你俩,我都快要吓死了。现在你俩没有事平安就好,今晚,我请你们喝酒,给你们俩压压惊。哎!别忘了叫上关克迪和范伟明。”严颖客气地说:“振东,你现在才刚刚起步,咱们用不着这么客气,你就别破费了。”“严颖,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如果没有你们这些老同学帮着,哪有我王振东的今天啊!什么都别说了,我就在孙毅的歌舞餐厅安排,今晚,你们几个必须都得来。”王振东说完放下了电话。

严颖放下电话转身对苏小丽说:“你们来了就开始忙,到现在还没吃饭呢。正好王振东请我们吃饭,一会我们一起出去吃点好吗?”“不了!不了!谢谢你们!我还得要回去做节目呢。”苏小丽说着握手告辞。

刚刚送走了苏小丽,关克迪就推门进来了。“都还没有吃饭吧?走!咱们喝酒去,我给你们俩压压惊。”“你省省吧!刚才,王振东来电话了,说请咱们喝酒。”严颖看着关克迪说道。“在哪?”关克迪问道。“说是安排在孙毅的歌舞餐厅。还让我叫上范伟明。”严颖说着拿起了电话。“我不去!”关克迪非常坚决的说。“为什么?”严颖疑惑地问。“提起孙毅我就生气!上哪去吃都行,那儿我就不去。”关克迪忿忿地说着。“克迪,你先消消气吧。你们今天调查的情况,它反应出了什么问题?这个歌舞餐厅里肯定有猫腻,咱们先利用这个机会前去查看查看,又有何妨?”巴特接过关克迪的话说。关克迪愣了一会,然后拍着脑袋大笑着说:“对呀!咱们可以借机探探这个歌舞餐厅。”

夜晚,凯莉歌舞餐厅内外灯火辉煌,门前车水马龙,顾客络绎不绝。停车场里停放着各种豪华轿车。桑塔纳轿车按着保安的指挥,停靠在歌舞餐厅的停车场。他们三人在保安的引导下,走上了歌舞餐厅正门高高的台阶。

“欢迎光临!”身穿红色旗袍的迎宾小姐微笑着说。

“请问?你们是王振东经理的客人吧?”大堂女经理客气地问道。

“是的。”巴特微笑着回答。

“请到二楼的百合厅,我们孙总也在那里恭候。”大堂女经理说完后,引导着他们上了二楼百合厅。

“请进!”大堂女经理客气地说。

王振东和孙毅早已经在此等候,王振东看着孙毅笑着说:“我说他们肯定来吧!你说你不相信。你看看,是不是都来了。”“还差一个。”孙毅自我解嘲地说。“谁说的啊?还差谁?”范伟明说着也走了进来。“都来了!都来了!我服了!”孙毅说着。“来吧!请落坐吧!”王振东让着大家坐下。“同学们!酒菜我都已经安排了,今晚就让我做东吧!”孙毅紧忙地说着。“你做什么东?说好了的,是我请客,你还是改天吧!”王振东接过孙毅的话说着。“孙毅,咱们都是老同学,谁请不一样,你就给振东一个机会吧!”范伟明打着圆场说着。范伟明接着又问孙毅:“你现在生意看起来很不错啊!”“马马虎虎吧!基本上是天天爆满,要不事先得预定,还不一定有桌呢!”孙毅有些炫耀地说。

“张哥,你咋今天才来呀,我都快要想死你了。张哥。”走廊里传来小姐们嗲声嗲气的声音。孙毅赶紧起身关上了包房门说:“瞧瞧!又来客人了。”

门外响起轻轻地敲门声,夏小兰推着门走进来。“各位领导到了,我有失远迎。实在是抱歉,请领导海涵。”说完也坐在桌旁。

夏晓兰刚刚坐下,一个女服务员敲门走了进来,在夏晓兰的耳边悄悄地说着什么。夏晓兰站起身来说:“各位领导对不起!外面有点事,我得出去一下。”

夏晓兰转身走出了餐厅,孙毅随后也跟了出去。包房里听到走廊里寒暄的声音,客人是个大嗓门子,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夏总,咱们都是老顾客了,给我挑几个好看的小姐行不?你看看这几个,都像秋子梨似的,咋陪我这些客户啊!”

“行行行!陈经理,你小点声说话不行吗!我马上给你联系,你就放心吧!我保证包你们满意。”夏晓兰边说着,边示意服务员关严百合厅的房门。

走廊里的声音非常吵杂,语言龌龊不堪。楼下又传来打架的声音,王振东急忙起身出去查看,大家也紧接着跟了出去。几名保安正在殴打着一名男子,那人已经是鼻口出血,躺在地毯上不停地呻吟着。

“怎么回事?为什么打人?”巴特和关克迪冲了上去,抓住了保安的手臂质问着。

“喝酒找小姐,还他妈的不给钱!”保安气哼哼地骂着。

“那也不应该打人哪!”关克迪气愤地说。

“你是谁呀!你算老几啊!上这管闲事来了!这是兰姐的场子,你不知道啊!哪凉快上哪呆着去!”保安神气十足地说。

关克迪气愤地说:“我不管是谁的场子,打人就不行!”

那个保安一听这话说:“你俩是一伙的吧,连你一起揍!”说完冲着关克迪抡起了拳头。

关克迪顺势抓住保安的手腕,侧身一带就把那个保安给弄了个狗抢屎,关克迪轻蔑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保安说:“狗仗人势的东西。”这个保安见状喊道:“弟兄们!给我上啊!有人要砸场子了!”

其他的保安听到喊声,呼啦一下子都围了过来。这时,从后面的大厅走廊里,又冲出来一伙黑西服板寸头的家伙,手里都拿着砍刀和鲨鱼刺。冲着关克迪就要大打出手,巴特、王振东、范伟明、严颖也冲了上去,他们五人也摆开了架势,准备要大干一场。

突然,一个女声大喊着:“都给我住手!”保安和黑西服板寸头们听到喊声,立马就都停了下来。他们一下子站到了两旁,毕恭毕敬地叫着“兰姐”。

夏晓兰走到关克迪的身边说:“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关大队实在对不起了!”说完对着那个保安训斥道:“我平时是怎么调教你们的,有这样对待客人的吗?就你那两下子还想和关大队动手,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真是丢人!”

“我告诉你们,关大队是咱们盘海市的刑警大队长,是孙总的老同学,你们以后好好接待关大队,谁要是敢怠慢了,我就拿谁试问。你们赶紧给关大队赔礼道歉。”这帮家伙听着夏晓兰的介绍也都有些傻眼了,都赶紧向关克迪陪不是。

这时,被打倒在地上的那位客人,也挣扎着爬了起来,嘴里还在不停地叨咕说着:“没事!没事!都是误会!”他摇晃着向吧台走去,巴特和关克迪无奈地互相看着。“行了!行了!没事了。你们还站在这干嘛,都回去吧!”夏晓兰对黑西服板寸头们吩咐着。

歌舞大厅里响起了疯狂的嗨曲,旋转的彩灯和射灯发出刺眼的强光。人们在嗨曲和酒精的刺激下,他们在不停地摇晃着脑袋。王振东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急忙捂着耳朵。但眼睛却不停地打量着歌舞餐厅内部的建筑结构。突然,用胳膊碰了碰巴特。“怎么了?”巴特急忙问道。“我看歌舞餐厅的内部结构,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像是缺了很多的面积啊?”王振东无意地说着。“你能肯定吗?”巴特问。“那是肯定的!我就是干这个的嘛!打眼一看就明白了。”王振东肯定地回答说。

这时,关克迪也听到他们俩的谈话。

巴特看着关克迪会意地点了点头,关克迪拉着巴特说:“走!咱俩去方便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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