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队记事:老牟遭遇狐妖裸袭 作者:闲龙野鹤


 

 

插队记事:

  老牟遭遇狐妖裸袭


    老牟是我们村五个男生中年龄最大的一个。我们大多属龙属兔,唯独他属牛。可能是发育成熟的缘故,老牟身材挺拔,细腰乍臂,呈丁字形,一米八五的个头,站在我们中间,颇有鹤立鸡群之感。老牟从小学的时候就是校足球队的主力后卫(我们送他外号叫二道),一双脚,左右开弓,在后场得球,能直接吊入对方的球门。老牟长得堪称英俊,国字脸,如同刀削铜铸的一般,棱角分明。浓黑的剑眉和一对稍立的的风眼,不怒自威。老牟在村里五男五女十个知青当中,最臭美。他的兜里总装着一个小圆镜和一把小剪刀,还有一把小木梳。时不时掏出来梳梳乌黑的头发,修剪只有他才能蓄起的黑黑的八字胡。老牟还有一件让我们羡慕的平纹士兵军上衣,洗得发黄,只有两个上口袋,正好,一个口袋里装小镜子,另一个口袋里装小剪子和小木梳。老牟学问不大,却故作高深,有人问他什么,他不说,摆出一幅沉思的样子。别看老牟身高体壮,却生性胆怯,你若说,你敢怎样怎样吗,他不敢,却能摆出一幅不屑一顾的姿态,我是不怠和你玩儿。

刚到村里时,我们被安排暂住在老队长家里,因为他是光棍,到哪儿都好凑合,又是队长,责无旁贷。这是村子最北面的一个小院落,两间土房,一间房里有一盘大炕,另一间是灶台,放着水缸、腌菜缸等用具。刚到村里时,还没出正月,队里没啥重活,也就是晚出早归地刨刨粪、送送粪,所以我们就有了一些闲暇的时间。每当我们在院子里说笑打闹时,总感觉被一双眼睛盯着。那目光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又像是在追踪着什么。不仅如此,就是我们出工、收工,也都感觉那目光和我们寸步不离。循着那目光看去,才知道它来自我们房前约二十米处的另一处小院。

终于有一天,我们看到了从小院里走出一个女人。那天,我们扛着铁锨收工回来。她好像是笑着向我们走来。只见她身材高挑,上穿一件蓝布花格中式棉袄,两袖和高挺的胸部不知是鼻涕还是菜汤被蹭得发亮,大襟的下摆处被挂破,漏出了棉絮,颈下到胸的两个襻扣没系,露出雪白的颈部。披肩的长发擀毡样乱作一团,一看就知道常年不梳洗。她到了我们近前,站在那里冲我们傻笑,好像嘴里还说着什么。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她,别看她脸上肮脏不堪,还是看出了她生的眉清目秀,也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看我们听不懂他说什么,便伸出了两个大拇指,举到胸前,互相逗弄起来。我们怎么也没看出啥意思来。老牟像是看出了什么,大喊了一声:“她是疯子,快跑”,我们一同摆脱了那个女人,飞快地跑回了屋里。那个女人看我们跑了,也没有追,悻悻地回到了她的院子里。

村里的人们说,她确实是个疯子,一年前嫁到这个村子来。她的美艳,是村里人从没见过的。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在梦里拥有她一回,死了都不冤。她的男人生得高大威猛,聪明能干,是全村唯一的高中生,也是村里的小学教员。两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婚后的小日子蜜一样甜,俩人出入成对,形影不离,真把全村老少爷们儿们羡慕要死。只可惜,好景不长,新婚三月后,男人不知得了啥病死了。有的人说是得的痨病,也有人说那女人是骚狐妖,那好后生被她生生的吸干了精血而亡。“狐妖”在男人死后,不久就疯了,她倒是不打不骂人,只是整日傻愣愣地向着小学校方向看。

后来,经村里人们撺掇,把她强行嫁给了一个光棍汉。这“狐妖”硬是不干,生是不让他近身,光棍汉也只好与她做着名誉夫妻。

转眼到了盛夏,我们已经插队半年,刚种完了地就锄地,好不容易盼到了秋收前的片刻清闲。可队里好像看不得我们闲着,立马把大头和大虎派到了战备公路出外工,把分头派到了水库出外工,家里就剩我和老牟。也是该着出事,那天,我到公社办事,耽搁了时间,晚上住在公社的知青点。等我第二天回来,几个女生围着我说起了昨晚惊险的一幕。

原来昨晚男生屋里只剩下老牟一个,女生们怕再遇到色鬼偷窥,便特意告诉他晚上留点心,别睡得太死。老牟倒也实在,还把窗户打开,免得听不到动静。不想睡到半夜,老牟听到有动静,一睁眼看到月光下一个赤条条女人一丝不挂地从窗一跃而入,直向他扑来。老牟早被吓的灵魂出窍,啊呀一声怪叫,只穿着裤衩背心,光着脚从屋里蹿了出来。等到女生们听到动静,穿好衣服来到男生屋里,只看到那“狐妖”半卧在老牟的被子上半嗔半怪地抿嘴傻笑。与往日见到的“狐妖”不同的是,她的长发被梳洗的油光水滑,浑身洁白,好似出浴的少女一般。

第二天,队长才向我说出了事情的缘由:原来,我们的老牟从眉眼儿到身段,就连一颦一笑,一个动作,都酷似“狐妖”死去的男人,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一样。

我拍着老牟的肩膀:“老牟,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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