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葛金河
作者:任长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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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葛金河
那时木材厂每年都要到山里采伐原木。当时林业局的林木资源比较丰富,但是运输原木的机械“爬山虎”因山高坡陡,没有道路,无法上山,林场又缺少采伐劳动力,农场劳力素质高价又廉。因此,每到冬季,农场硬性从各个连队调集一个有经验的车老板儿再带上一头身强体壮的大牤牛,到山上倒套子(牛拉木制雪爬犁往山下运原木),汇集从山东来东北创关东年轻人到采伐后的山上清理林地。 每年冬伐一开始,人都把脑袋削个尖往里钻,通过种种方法抢上上山的名额。为什么呢?因为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在山上吃得好花钱少不说,还能挣回当时令人们眼红的每天补助八角的“大钱”,同时还能弄些什么党参、猴头、木耳和菜墩等山珍、山货什么的。 个人可以挣些买年货的钱,而木材厂可以从中换回上千立方米的东北红松、柞木、桦木、椴木等农场第二年农业生产和民用建筑所需要的一年的木材。 本人也在那几年的冬伐中有幸被选中成为那年冬伐指挥部后勤服务组的一个成员,作为打前站的先头部队乘车“钻”进深山老林——鹤北林业局所属的葛金河林场。 目的地选在三面环山,一面傍溪的一处山坳。下了车,伐树木、支帐篷、搭床铺,不出仨钟头,安好营扎好寨。顾不上吃喝,顾不上数九寒天和颠簸劳累,眼望无边无际的参天大树,聆听悦耳动听的林涛神曲,使我联想起京剧样板戏《智取威虎山》所描绘的“溯风吹,林涛吼……”的迷人景色,层林尽染的针阔叶林木和晶莹剔透的皑皑白雪装点了“好一派北国风光”。让人仿佛进入了人间仙境,世外桃园的梦幻。 挖党参、采猴头、锯菜墩(直径40多公分的尚好紫椴被剧成厚度10多公分的菜板)当然是闲暇时的一种乐此不彼娱乐活动,现在才知道那时的做法是对森林植被的破坏,是对林木资源的一种掠夺,也是大自然的一种亵渎。 这也在我的心中打下一个结,每每参加植树和环保活动,我就会自然而然地多栽些多干些,以弥补那时年轻无知所犯的错误。 几十年前上山冬伐时所经历的一桩柱一件件铭记在我的脑海,梳理一下献给您——
牤牛也疯狂 在山里倒套子既艰苦又危险。每年冬伐,都要从连队调到山里的几十头牤牛去出苦力。冬伐结束后,这几十头牤牛个半以上都会命丧深山。能活着下山的,那是幸之又幸。 老人常说:牛马骡驴,蹄腿第一。也就是说这几种大牲畜靠的是蹄腿干活,如果蹄腿出了毛病就会被淘汰,如果蹄腿骨折百分之百就完了——被判死刑无疑。 在山顶上倒套子,两根辕杆后面固定上一根横担就是一个简易而实用的雪爬犁,将粗大的原木搭在横担上,牤牛拉着雪爬犁搭载的原木从山上靠着惯性在雪道上驶往山下。 有经验的驭手都喜欢用曾经上过山的牤牛,这些牤牛都是“身经百战”的倒套“高手”,在驭手的指挥下什么时候使劲,什么时候加速,什么时候“坐坡”控制速度,都掌握得恰到好处。而初次上山没有经验的牤牛,“碟子扎猛子不知深浅”靠着重力加速度往山下疯跑,一旦牤牛跟不上雪爬犁的重力加速度,牛腿“绊蒜”轻者“牛仰犁翻”重者就会造成腿断筋折。 出现这种情况,受伤轻一些的遣反原地进行休养,腿断筋折的就是立下多少战功也要忍痛割爱——执行“死刑”。 被判“死刑”牤牛将被运至远离牛群的偏远地带进行执行。 一次,一头多年上山、“屡建战功”的牤牛意外受重伤,由于此牛此牛体型硕大,运输困难,只好傍晚在倒套牛队经过的地方进行了宰杀。人们在惋惜之余,享用了一顿牛肉大餐,当晚相安无事。 第二天,倒套子的牛队上工出发了。当牛队经过这处宰杀“功”牛的“刑场”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一头头拉着空雪爬犁的公牛,发起了牛脾气不约而同向有残留血迹的“刑场”狂奔。这种失控的场面让在场的牛老板儿们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只见这些牛好像有“组织”地围站在血迹周围,瞪着双眼,流着泪水,湍着粗气,仰天哞哞哀叫。群牛的哀嚎声在山谷中悠然回荡,煞是悲戚。约莫一袋烟的功夫,群牛调转方向如脱缰的野马又哀嚎着向营地奔去,任凭牛老板鞭打棒捶,誓死不回头。回到营地,老牛们不吃不喝,折腾了一上午。这是怎么回事?结果找了一个明白人才知道:老牛们路过“刑场”时闻到了同伴的血腥味,出于对同伴的同情,于是出现了老牛罢工的场面。看来,人们当时只知道老牛吃草吃料、拉车干活,不知道老牛也是有感情的,同伴被子杀,一样知道悲哀。 以后,冬伐队接受了教训,规定凡是宰杀伤病老牛,无论多大困难,都要远离牛队经过的地方,以防类似事件的再度发生。
“黑老大”肇事 几十年前,葛金河作为原始森林,林木茂盛,树质优良,同时也是狼熊虎豹经常出没和觅食的乐园。 在山里住帐篷,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晚上睡觉头要朝里。这是为什么? 据当地的老人讲:抗日战争时期,日本鬼子除了杀戮我同胞,霸占我国土外,还疯狂掠夺我国各类资源。东北林木等资源,组织一支上百人的采伐队来到葛金河进行掠夺采伐。他们在山脚下就地取材搭起地窨子作为伐木工的临时住所。一棵棵树木轰然倒下,一车车红松运住日本。 一个冬天的半夜十二点钟左右,劳累一天的伐木工正在梦游天国。突然,地窨子里传出一声惨叫,随后,地窨子里像炸了营似的哭爹喊娘乱作一团。在松木灯的影照下,只见他们有的穿短裤光着脚丫,有的赤身裸体趿拉棉乌拉,你踩我踏拚命往外跑,再看看有的耳朵缺失,有的半拉脸没了,鲜血滴滴嗒嗒往下淌。地窨子里的二十几号人连滚带爬堆集在外面的冰天雪地上,绝大多数都挂了彩。时候不大,随着地窨子的破门轰然倒地,从里面大摇大摆走出两个膀大腰圆的黑家伙,一声吼叫之后两个黑家伙便扬长而去。 日本鬼子以为是抗联偷袭伐木工地,荷枪实弹对地窨子进行了仔细搜查,在一片狼籍在地窨子里搜查半天,除了找到一块吃剩下的野猪腿什么也没找到。顺着伐木工所指两个黑家伙逃跑的方向,日本鬼子折腾到天亮,最后才弄出个子戊卯酉,拉回了一头被击毙日达到黑熊。原来,是两个黑熊“兄弟”下山觅食,闯进地窨子,造成伐木工三死十伤的惨剧。当地老百姓知道这件事后都无不拍手称快。 其实当地老百姓早就知道山里有这个规矩,但出于对日本人的愤恨,就是不告诉他们。 实际遭殃的还是自己的同胞,因为伐木出力的还是咱中国自己人。 凡是到山里采伐无论是住帐篷还是住地窨子,为防止在半夜野兽袭击中不至于丧命,睡觉时都要头朝里。这个规矩据说到现在还未改。
床上观笋 上山冬伐,我们的工作是给上山干活的采伐工们住的帐篷烧炉子取暖,用大油筒上方钻个洞安上炉筒子通到外面,将一根根材质相当好的一搂多粗的白桦、枫桦、柞木从山上运下来用油锯截成七、八十公分长的木椴,再用大板斧劈成木瓣子,填进炉子里当柴烧,熊熊炉火伴随着过火车似的声响和劈啪的爆破声,不出半个钟头铁筒就被烧得通红,整个帐篷温度骤然升高,在帐篷里在小杆和乌拉草搭成的床上,大冬天光着膀子热得都直冒汗。现在看来那时的做法是对环境的破坏,是对林木资源的掠夺。可在当时,只要帐篷热了,身子暖和了,就是最幸福的,哪有保护环境的现代意识。 冬天的帐篷里,以床上床下为分界线那可是两个温度的世界,床上热气扑脸,床下寒气袭人,床上是零上20多度,而床下却是零下几度,头天晚上洗脸用的毛巾,第二天早上再用时被冻在一起,成了一块硬梆梆的冰疙瘩,环境之恶劣、条件之艰苦是现在年轻人无法想像的。 虽然条件艰苦,可我们也会苦中找乐。床下由于冷热交汇产生尤如人工雕琢,形状各异,晶莹剔透,巧夺天工的冰柱。我们给它起个非常文雅好听的名字“冰笋”,趴在床上,伸着脖子欣赏床下一片片在广播里听说的“云南石林”。每到工闲时,其他同伴摔扑克的、戏嬉打闹的乱成一锅粥。此时,我却独自有滋有味地欣赏大自然赐予的一敦敦乳白色冰笋。一幅幅带给我无限快乐的美妙构图,一天的劳累早就跑到九宵云外,现在想起来还像过电影一样记忆犹新。 那时候如果有架照相机该多好。拍下几张留到现在,一定是一幅幅质量不错的好照片。
遭遇恶狼 三十年前的葛金河风土人情,用现在的话说是一副原生态景象。猴头、木耳、松仔、人参等野生绿色山珍物产丰富,飞龙、山兔、黑熊、野狼等禽兽娄不胜数。在采摘、挖掘、捕捉并享用那些山珍野味的同时,也时不时地与黑熊、野狼进行近距离的接触。 我们烧炉子,白天由于伐木工上山帐篷里没有人基本用不着烧得多旺,中要有明火就完事大吉。夜班就不行了,由于木瓣子燃烧得快,每隔个把小时就得填一次炉子。前半夜伐木工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热热闹闹还好过些,后半夜人们都进入梦乡,我们这些十七、八岁的小孩伢子就难熬了。一些伐木工还经常和我们开玩笑:小心点,这儿地方狼多,狼最喜欢吃小孩子,因为小孩子的肉又嫩又香。每到夜班,尤其是后半夜,风刮林木和各种野兽的呜叫声真是慎人之极. 记得有一次的凌晨2点多钟,是我值班烧炉子。六处大帐篷的炉子我已填完五处,拎着手电筒哼哼着为自己壮胆的小曲一路跑往六号帐篷。听见前边有唰唰的动静,猛一抬头,借助手电光线,在我前面十几米处出现了两对锃亮的蓝光,再仔细一瞧,两条银灰色家狗模样的动物,眼露凶光一步一步向我逼近。我吓得刹时汗毛倒立,脊背发凉。 莫非是遇到了人们常说的狼?我边声嘶力竭地叫喊“狼来了!狼来了!!”边急中生智掏出上山前母亲给我的一块红手帕,急忙快速套在手电上,朝着两支狼照去。这一招果然灵验,那两条狼见到红色亮光,不约而同扭头向夜幕深处跑去。 这时,被叫喊声惊醒的人们有的拎着板斧,有的拿着板锯纷纷向我跑来:狼在那儿?他们顺着我指的方向追去。当然狼是没抓着,只是看见两支狼的足迹。看确实是狼来了。回到帐篷,同事们安慰我时,才发现我身穿厚厚的棉衣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他们对我说,这且实是两支狼,因为在营地几十里内没有人居住,不可能有狗。 后来,这两条狼再次到我们那琢夭时,被伐木工人“正法”了。
遵守山规 民有民俗,山有山规。在葛金河,只要你经常接触那些当地人,无论是老的还是年轻人,和你谈起五花八门的山里规矩那真是多如牛毛。 记得第一次上山前的头几天,领导把我们这些从没有上过山的“牤牛蛋子”召集到一起开会。内容无外乎就是安全、防火等注意事项,还把进山以后应遵守山里的一些我们小青年儿认为是迷信的各种规矩作为会议的主要内容在会上郑重其事地左一遍又一遍地强调。什么伐树要喊“顺山倒”了,什么遇到狗熊顺风跑了,让我们听起来双好奇又好笑。 我所认识的“牤子”是山里生山里长的纯粹的山里人,因为身强体壮能吃能喝又能干,而且为人豪爽仗义。人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牤子”。别看他没什么文化,封建迷信的那一套他从来不信,更不用说山里的土规矩了。 一次,喝了半斤老白干的“牤子”在放树时,先在大树下坡的一面将树木离地面十几公分锯出2/3的锯口,再在上坡的一面高出原锯口10公分左右锯断另1/3,以前无论多粗的树木都会轻而易举地朝山下坡倒去。可今天大树“站桩”了,他突然想起没喊“顺山倒”,这才拖着长音高声大喊“顺——山——倒!”任凭他怎么喊、怎么推大树像长了根似的就是纹丝不动(“站桩”伐木的行话:就是树木的纤维已经全被锯断,就是不倒)。 没办法,只好到上坡去放另一棵树来砸这棵树,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后放的这棵树准确地砸到这棵树上这棵树却一点反应都有没有(行内人把这叫“上挂”,这种现象非常危险,如果冒险摘挂就会被后伐挂在第一棵的树木轻者砸伤,重则丧命)。 借着酒劲,牤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扛着“快马子”刀锯(一种伐树的快锯)冒险去摘挂。刚到树下,只听见一声声嘎吱嘎吱怪叫,眨眼的功夫,两棵树木轰然倒下,牤子实实着着地被砸在树下。 工友们闻讯赶到,从树底下救出血葫芦般的牤子时,他只断断续续地崩出几个字:都—怪—我—不—守—规—矩……就永远合上了眼睛。 这事儿是偶然巧合,还是确属必然,谁也无法说清楚。还有几件类似不信邪的事例也遭到了不幸——
“熊德性”的归宿 树木采伐后留下的树墩山里人称其为“树神”,非常敬重它,无论多苦多累,那是说什么也不能坐在它上面的。据说坐“树神”会给带来恶运,会遭血光之灾,会带来灭顶之祸。 虽然年轻人不想被山规林矩所束缚,但在山上休息的时候,或坐着皮大衣、或坐在树叶上、或索性坐在雪地上,还是对伐木工人讲的那些不知真假的故事所左右,不愿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我们当中有个伙伴叫许德生。由于领导是个山东人,每次用山东口音点许德生的名字时让人听了就像叫“熊德性”。所以“熊德性”的绰号就这样一点点地在我们中间传开了。 “熊德性”为人直爽,秉性大咧,乐观开朗。缺点是什么都不在乎桀骜不逊,干活也是个“囊囊膪”。我们上山打枝丫(用板斧将伐倒树木多余的树叉砍掉)挣记件,别人都打完好几棵,他一棵还没干完。月末开支的时候,我们每人都能开个三头二百的,他拿到手只有几十元。为此,我们有时将自己多打的枝丫记在他的名下,让他也多挣几个子儿。 每次打枝丫休息时,我们围在一起端坐在林地上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可“熊德性”每次都以有痔疮怕凉为由坐在树墩上,还口口声声说是“雅坐”。伙伴们也想上 “雅坐”一坐,一想起山里人的衷告,就打退堂鼓了。此时,“熊德性”就会自呜得意一番:胆小不得将军做,哪那么多说道,吉人自有天相,有什么怕的?时间一天天过去,平安无事。 一天,我们又仨一群俩全伙地上山干活,一切都像往常那样平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故发生了,“熊德性”在打枝丫时,由于用力过大,板斧崩起的一块木头渣像一枚利箭插进了他的左眼,顿时鲜血直流,眼球迸裂,人也随着扑通一声趴卧在地上。 我们几个慌忙扔下手中的工具,赶紧用皮大衣蒙住他的头部,连喊带叫地把他送往山下营地。等找来的医生给他诊治时,“熊德性”已经永远停止了呼吸。 “熊德性”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事后,想到“熊德性”在山上的所作所为,是不是真的惹怒了树神,我们也不知所以然。 那些山里人说得更狠: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不是不报,时间不到。 所以,现在去山里,无论什么事,都按山里的规矩办。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号子头儿 三十几年前,由于没有机械,在山里归楞、装车都得用人抬,行话叫“抬肩”。抬肩的几种工具像钩、扛、套、菝门、扳钩等一件也不能少。碗口以下粗的原木俩、三个人抬,稍粗一些的四、五个人抬,直径超过五、六十公分,“楗子”(原木的长度)在5米以上,就得由八个人抬了。尤其是装车的时候,无论多大多沉,原木归楞时被抬离地面或装车时走上跳板,8个人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谁支撑不住谁“倒霉”。轻者遭到“回头棒”,重则会有生命危险。由于天长日久“蘑菇头”(抬圆木的杠子)的挤压,每个抬肩人的后脖颈子都增生长出馒头大小的肉球。 抬肩的号头,是通过多年上山抬肩“民主”自然筛选出的身强体壮,头脑灵活,经验丰富的“抬肩老手”,以抬肩号子作为指挥棒统一抬肩人步调的“头儿”。 “哈腰挂呀”,“哼”;“掌起腰哇”,“哼”;“抬脚走哇”, “哼”;“步调一致嘛”,“哼”。随着号头领唱似的引导,其他7人铿锵有力的齐声附和,抬肩号子尤如一曲曲浑厚的男声小合唱在山谷久久回荡。一根根粗大的原木装上汽车,一车车原木运出老山——葛金河。 抬肩号子是抬肩人精神食粮,而号子头就是八人组的顶梁柱。抬肩号子也有“清”号和“荤”号之分。 顺风顺水时,号子头喊出的号子内容什么好听喊什么。称其为清号。什么“哈腰挂呀”, “掌起腰哇”, “抬脚走哇”,“安全第一嘛”,“多挣钱嘛,养妻儿嘛”,“要过年嘛,看爹娘嘛”等等,那是你好我好他也好。 当遇到原木直径大,重量沉,身体负重到了极限,关键时刻卡在跳板上,上又不上去,下又下不来的“裉”劲儿的时候,号子头的荤号也就自然而然就喊出来了。什么 “加把劲啊,往上顶啊”,“谁不使劲,死爹娘啊”,“谁使假劲,没儿郎啊”,还有好多好多不能在这里写的更难听的号子,非把你骂急了,您还别说,这种激将法还真能使抬肩人全神贯注,憋足力气,集中精力,一鼓作气将原木装上车。如果泄了这口气,不但半途而废,而且很容易发生意外。 总之,在那个年月和那种条件下,抬肩号子在喜笑怒骂中,成为抬肩人解除疲劳、鼓舞士气、战胜困难的精神大餐。而号子头反应快速、机敏睿智、“出口成章”的出色发挥和表现,成为精神大餐的烹饪者,使所有抬肩人敬佩和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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