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姐姐
作者:黎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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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姐姐
我和姐姐是同卵双胞胎, 生下来她在气势上就占了先, 不但比我早看见世界两小时, 还整整比我重了一磅! 一磅对于我这个只有四磅半的新生儿来说, 可是近四分之一的重量啊. 我们的爸爸是个很细心的人, 在日记中记载了我们的出生, 还画了两个小人儿, 旁边写上” 老大” “老二” , 还注明了时间地点和重量. 我实在有理由怀疑我其实应该是老大. 我老爸经常得意洋洋地告诉我们, 要不是他细心, 我们可能就一辈子都搞错了. 为了避免搞混, 医院给我们每人手上戴着个红布条子. 有次洗澡把红布条摘了, 洗完又戴上去了. 我老爸来了越看越不对劲, 一口咬定人家医院搞错了. 他的主要论据是: 老大额头高, 眼睛大, 鼻子高. 医院反正也不在乎你谁是老大老二, 你让换就换过来了. 虽然我老爸觉得自己是个功臣, 可我心里老疑惑: 万一是他搞错了呢? 当然当老二我是不后悔的.性格是先天决定的还是与后天的出生顺序有关? 反正我姐姐是不折不扣的老大性格, 而我是不折不扣的老二性格. 在这个意义上, 我老爸没错. 据妈妈讲, 我们小时候就有一加一不等于二的潜质. 月子其间, 我俩好象商量好了, 单哭, 轮哭, 双哭, 一晚上不停, 把我老妈累得腿肚子转筋. 有了妹妹后, 我俩更是联手捣乱,老乘我妈妈不注意去骚扰一个月的小妹. 我妈妈先是发现我俩怕她的脚丫, 她只要一伸脚, 我俩就跳着跑了, 还叫着: 我怕妈妈丫丫. 可次数多了我俩就皮了, 最后穿着袜子的脚不管用了, 得光脚, 再到最后, 还得动脚趾头才行了. 老爸也说, 我们一个人的时候很安静, 只要两人在一起, 就生出无穷的故事, 他们很难招架的住. 让老妈念念不忘的是, 两人把手玩得黢黑, 然后举着手对她说: 妈妈, 手黑啦! 她洗过后, 我们就一起举起手: 妈妈, 妈妈, 手白啦! 她还没喘过气来, 我们又一起用手拍地, 然后举起重又变成脏乎乎的手: 妈妈妈妈, 手又黑啦! 我们从小性格就不太相同,她具有很强的领导能力,才思敏捷,个性活泼,想象力丰富,文采出众,从小学起职位就比我高,从小到大,呼风唤雨,成帮结伙,体育也特好,大小球都行,还是我们小学足球队唯一的女队员,并任中锋.我相对文静些,没那么大闯劲和魄力,更喜欢女孩的玩艺儿,音乐舞蹈什么的. 她比我更懂得歉让和照顾他人,对家人的责任心非常强.做妹妹,我是占尽了便宜,小时候好东西她都让我先挑.虽然她当了班里最大的官,后来的职位也都比我高,可我也心安理得,就是不如她嘛. 因外形相似,我们 从小到大趣事不断.
(2) 性格相异 我对姐姐还是有点崇拜的. 我姐姐小的时候, 可帅气了, 还女扮男装. 要说也是歪打正着, 她小学时得了白皮癣, 只好把头发剃光, 还要拔头发. 我记得她每次拔头发时都准备一根胡箩卜, 拔一根就咬一口, 为了止疼. 在一段时间内, 她头发短短的, 也不好穿裙子, 那时布票紧缺, 可买手绢不要布票, 我妈妈就买了几块最大号的手绢, 给她缝成短裤. 她穿着大花手绢做的短裤, 要多酷有多酷. 当然去女厕所时常会遭到抗议: 这小孩怎么跑女厕所来了? 姐姐从三年纪起就是少先队副大队长, 每次大队会都护旗. 穿着人造丝的白衬衫, 海蓝布的裤子, 鲜红的领巾, 男孩子样的短发, 举手一路行着队礼, 和男副大队长一左一右, 伴在高大的大队旗手旁绕场一周, 真是神气极了! 我的任务是有时在鼓队里混混, 或者被选上在烈士墓前献花什么的. 我们转到新的学校去时, 她更是高票当选为大队长. 我虽然没和她分在一个班, 也没被选成大队长. 她非常热爱体育活动, 也能玩, 我也热爱, 但偏重不同, 她是一切大小球类, 跳高, 投掷, 我是短跑, 跳远, 跳绳, 跳皮筋, 踢踺子, 跳马. 攻城, 拽包什么的, 她也总是大赢家, 我老是推不过人家, 也挤不过人家. 我俩嗓子都哑, 所以唱歌都没什么建树. 我比较喜欢跳舞, 她也跳, 但怎么也学不会动脖子, 上台跳新疆舞时, 台下一片笑声, 因为我们都动脖子时, 她只能晃脑袋. 我姐姐的表演能力是一流的, 小学时就能把一个偷土豆的地主婆演得活灵活现. 我记得刚上小学时, 我们收到一份礼物, 是两个铅笔盒, 一些铅笔和橡皮. 我一眼就看中了其中一个蓝底儿的铅笔盒, 上面是三小孩骑在一个冒着白烟的火箭上, 向月球驶进. 寓意也好, 画面也美. 另一个是几个大胖娃娃拔箩卜, 黄乎乎的底色, 没什么新意. 可大人随便就把那个我看中的给了我姐姐. 我心里好舍不得那个铅笔盒, 就想了个辙去说服我姐姐跟我换. 我说如果她肯把那个蓝的换给我, 所有的铅笔和橡皮就都放在她的铅笔盒里. 她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这个可爱的铅笔盒陪伴我直到小学毕业. 我后来和姐姐提起这铅笔盒事件, 她根本不太记得什么铅笔盒了. 她说我想和她换什么她都没意见, 图案颜色什么的对她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她奇怪我怎么会那么喜欢某种颜色, 式样或图案. 姐姐从小就是老师的宠儿, 女性长辈也都喜欢她. 男孩子女孩子她都能打成一片. 中学时我们虽然是狗崽子身份, 可我姐姐在他们班里很快就打开了局面, 成帮成群, 每人都有外号, 她被尊称为” 大麻子”, 我当然就是二麻子了. 这外号一直延续到今. 他们同学经常一见我就唱 “ 十麻子歌”.
(3) 屯垦戍边 去东北兵团自然又是一番天地. 我姐夫当年是我们连里的一员凡人不理, 心高气傲,自由散漫的上海兵, 可他身怀绝技, 字写得极好, 画也相当出色. 我姐姐和他共同谱写的兵团恋曲真是趣味丛生. 姐夫是我们同一个连的兵团战友,上海知青,从十几岁起就认识我们姐妹.好奇的人经常问他和我老公:你们从小会不会把两人搞错呀?两人虽然别的问题不一定谈得拢,可在这个问题上的反应却出奇地一致:斥之以鼻,错?!她俩根本就长得一点都不一样! 我姐姐在连里很快就升到了排长, 要不是我们的档案里有那么多黑帮, 右派, 莫名其妙的中统军统特务, 凭她的能力, 应该还能上去. 我是只官拜班长, 这倒和我的能力很相符. 我觉得我们家就是三代扛长活的, 我也当不好比班长更大的官. 我姐姐可扛起180 斤的麻袋, 走上斜搭在卡车上的踏板. 我使出毕生的力气连背带抱, 只能勉强弄起160 斤的麻袋, 还走不了多远, 更不要说扛着麻袋上高高的踏板了. 姐姐的排始终是连里的标兵. 她把整个排带得生龙活虎, 各项工作和活动都走在前面. 她的鬼点子也特多, 排里气氛异常活跃, 人人争先. 她发明的很多活动都成了其他排效仿的榜样. 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她的”拉粪不忘敌情”. 冬天用大车往地里送粪, 她别出心裁地想出在送的过程中不断出现敌情, 比如敌机来了什么的. 一声令下, 大家就全往粪车底下钻. 连营有乒乓球和篮球队, 她都是主要得分手和进球手. 曾拿过全团乒乓球赛的第三名, 要知道前两名可都是上海体校出身的. 我的水平比一般的替补还略差些, 所以只有在替补不能出场时, 才有机会轮到我. 一次去营部赛篮球, 我是当天的替补. 我姐姐打前锋, 我上场只能打后卫. 球只要到我姐姐手中, 她绕人上篮的技术好, 进球的机会非常大, 是我方的主力, 所以对方的战术是派两个人紧盯她不放. 我一上场就发现自己立刻大幅度增加了我方的胜码. 我的技术其实还是拉我方后腿的, 但我却造成了敌营的混乱. 派去盯我姐姐的人往往在我这个没啥杀伤力的后卫面前前呼后拥. 我看她们那张牙舞爪的样子, 索性一通往后乱蹿, 这样一来, 我姐姐冲锋陷阵的前方自然就会出现大片空当, 给我方造成非常好的进球机会. 敌方的教练和助威的男队员都气得哇哇乱叫. 叫也是白叫, 连他们自己都分不清谁是谁, 在场上混战的女队员怎么可能分得清呢? 我们连举办过一次全民文艺演出, 以排为单位, 每人都得上阵. 我们是分男生排和女生排的. 我和几个人表演了山东柳琴和京剧龙江颂选段, 这还算好, 最可笑的是全排的一个大舞蹈, 所有的人, 不管会不会跳, 全上. 我记得”松井” , “大懒”, “乌鸦”, “嘎都”, 全都被轰到台上乱蹦一阵子, 台下那个笑啊. 我姐姐她们排的节目是个很有创意的姐姐自编的配乐诗剧, 我姐姐演妈妈. 她们那个节目获得了一致好评. 而我姐夫他们排是跳新疆舞” 亚克西”. 别提多逗了,. 他们的起始动作是两手插腰, 扭动肩膀和腰身, 前俯后仰交替着, 随着音乐 “亚克西亚克西, 什么亚克西呀, 人民的生活亚克西”, 边舞边唱地出场. 我姐夫(那是还什么都不是) 个子高, 排在第一个出场. 他从来没出台演过节目, 更甭提跳舞了, 半天倒不过脚步, 以至于他们的全班人马半天扭不出来. 我表哥排在他后边, 着急死了. 我们笑啊笑啊, 越笑我姐夫越出不来. 我笑得只记得这出场, 他们后来到底跳了什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姐夫现在都不让提他这跳舞走麦城的事.
(4) 兵团恋曲 我的一个姨在我和姐姐小时候曾经问过我们: 你们俩将来要是爱上了同一个人, 怎么办呢? 这可难不住我们, 我们俩互看了一眼, 异口同声地说: 那还不容易, 让给她呗! 所幸地是, 这种事情从没发生过. 我姐姐的女儿有次受到她爸爸的批评, 很不服气, 冲着我姐姐大叫:” 老妈! 你怎么会找了老爹这样一个人!” 我告诉外甥女: “ 千万别小看你老爹, 当年在我们连里可还相当抢手呢!” 我在兵团三年, 和我姐夫从没说过话. 那时对男女间的交往管理还是很严的, 他们俩共同谱写的有”板报之花” 美誉的恋曲是在我离开兵团后才发生的. 我那时对我姐夫的印象是独往独来凡人不理, 但字画都很出色, 倍受连里重视, 先后干过不少美差, 比如通讯员, 电工什么的. 我姐夫并不承认自己凡人不理, 他的解释是他比较害羞, 不知道如何和女的打交道, 索性就用最简单的处理方法: 谁都不理. 姐夫的男女界限是非常清楚的, 他干过一些让兵团战友们现在还津津乐道的事儿. 一是当年有个女的对他印象不错, 有个机会和他讨论工作, 刚往他旁边一坐, 他噌地抬起屁股就走人了, 把人家甩个大红脸. 还有个上海知青曾追过他, 他也让人下不来台. 一次让他晚上去女生宿舍修理电灯, 这任务对他来讲异常艰巨, 一大屋子女生都躺在大通铺上睡觉, 他如何既不违背自己”非礼勿视” 的原则, 又圆满完成任务呢? 居然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也算老天助他, 要修的电闸正好在门边上, 他摸黑倒退着进屋, 修好后, 一拉门就出去了, 什么也没看见. 我姐姐开始时也吃了他不少苦头. 姐姐是团支部的宣传委员, 定期负责出板报, 而姐夫是负责写字和画画的. 为了工作, 姐姐每次都去找他布置任务. 姐夫是一边走一边带搭不理地听着, 姐姐一路小跑跟着, 为了工作只得忍气吞声地假装若无其事. 他出板报时, 姐姐为了表示领导的关心, 全程陪同, 还得绞尽脑汁找出些话题来活跃气氛, 但姐夫可一个晚上基本不开腔. 虽然具体过程始终不清楚, 但情况很快向于我姐姐有利的方向转变了, 到我姐夫连爬电线杆子时满脑子都是我姐姐的时候, 形势就一片大好了. 每次我姐夫都会主动提出该出板报了, 他把稿子收上来, 告诉我姐姐尽管在宿舍里休息, 他一个人承担全部写和画的任务, 包她满意. 到我姐夫出板报又需要我姐姐陪同的时候, 估计双边关系又进入了一个新 的阶段. 我姐姐排里的好友都异常怀念那个时期: 我姐夫承担所有了半导体的修理工作, 修宿舍的电灯就更不用说了, 基本是随叫随到. 其它的重活, 如劈柴, 挑水也随时可得到他的帮助. 我的姨们都劝我姐姐不要和我姐夫好, 怕将来他万一回不了城. 姐姐曾经气得不想理她们了. 即使回不了北京, 她也心甘情愿和我姐夫在一起. 姐姐78 年终于在知青大返城时回到了阔别九年的北京. 她勤奋补习, 79 年高分考入北京大学. 后来又读了硕士, 博士, 如今她是大学教授, 科研教学一把抓的骨干. 姐姐不想再离开北京, 姐夫费了千辛万苦终于调来了北京, 他们共同谱写的兵团恋曲终于开花结果, 相守至今.
(5) 姐妹趣事 我姐姐考大学时, 我骑车经过,院子里经常有人问我: 考得怎么样? 我开始都礼貌地下车,规规矩矩地回答:那是我姐姐,考得很好, 考上了北大.多次后我就发现完全用不着这么麻烦.再有人问我,我连车也不下,张口便答:考得很好,考上了北大.既简单又没误事. 她上大学时住留学生楼,和一个日本女孩一间屋.来人出入都要登记,我每次都长驱直入,看门的老太太从没起过疑心. 在我们医院也出过不少笑话.我们医生值班室对着病房的是一面大玻璃.有次我早上交班时,忽然发现一屋子的大夫护士都看看我,再看看玻璃,如此反复多次, 眼睛越瞪越大,我一开始摸不着头脑,后来一看才发现,原来我姐姐正把脸贴在玻璃上,向里张望. 我的一个其他科室的好朋友有次告诉我:昨天我从老远就向你龇牙,可你对我不理不睬的,任我怎么龇都没用,居然从我前面就走过去了.当然那是我姐姐来找我.有的病人也遇到同样的问题:黎大夫,你怎么那么大架子呢?见了我们也不理,你平时挺平易近人的呀! 我俩的照片也可互换着用,还连手干了其他一些违法乱纪的掉包行为,在此就不一一列举了,甚至连"相亲"都相错过. 有个朋友来我家,看见我姐姐当年的婚纱照,看新郎不是我老公,吓了一跳,又不好意思问,心里琢磨着我和先生定是二婚.
(6) 红楼海演 十几年前我回京时, 北京新盖了一座大观园, 我从小就是”红迷”, 拉着姐姐去逛这模拟的园子圆梦. 我姐姐对红楼梦的兴趣一般般, 为了就或我, 就陪着一起去了. 园子让我失望, 每个去处都有那么点意思, 可都只有轮廓无内涵, 还比想象的小了至少一半以上. 想想人家也不容易, 要是造的和真的一样大一样全, 那还不得没等开门就倾家荡产了. 我们俩随意乱逛,小不堪言的潇湘馆, 索然无味的怡红院….., 好在园内风景还是不错的, 上了小桥, 过了流水, 一片垂柳后面,看到一个小小的院子, 院子门口居然有彩装照, 原来是个提供剧照服装的照相馆. 门口陈列的各色贾宝玉林黛玉千奇百怪, 大放异彩. 我们俩正看热闹, 照相馆的大姐来兜揽生意了: “呦, 这姐俩结伴儿逛来了? 来一张吧, 不贵. 要想自己照也行, 一套衣裳10 快钱, 尽你照.” 我俩直摇手, 闹什么笑话, 便宜倒真是挺便宜的, 这岁数, 这形象, 别出丑儿了, 那不等着招人笑嘛. 估计我们这样的那大姐见多了, 她面不改色继续游说:” 看这姐俩说哪去了! 你俩这岁数正当年.” 我们正要走, 从里屋出来一对换好装准备出场的搭档. 我姐姐一看他们就忍不住裂开嘴笑了, 悄悄和我说:” 你看, 赵姨娘和贾环来了.” 我一看也要笑倒了. 我姐姐到底胆儿大,说: “ 不就10 块钱嘛, 他们要能照, 咱们凭什么不行?” 那大姐一听哪肯放过, 立刻拿出两套衣服, 我又推脱:” 您看我们也没化妆什么的….”, 这可难不倒她, 看来她早就有所准备, 她把我俩抓过去, “啪,啪” 用一支碳笔把眉毛化了两粗道, 又用一支公用口红, 不由分说大手笔地涂在我们嘴上. 这下该黑的黑了, 该红的也红了, 想想反正也没人认识我们, 索性过一把瘾吧. 衣服是一套贾宝玉一套林黛玉的, 我和姐姐不用说, 心有灵犀, 她穿了贾宝玉的, 我穿了林黛玉的. 林黛玉的是一套淡蓝色的, 带个白纱披风, 道具是一对小巧的花锄和花篮. 贾宝玉是一身大红, 带红绒球的头箍, 道具是一把折扇. 反正豁出去了, 谁管谁呀, 我俩甩着袖子, 溜溜哒哒地又回到了园子里. 我隐隐听见有人给别人介绍说:” 这是大观园里的工作人员.” 不错嘛, 也算为人民服务一回. 又听有人说:” 这贾宝玉和林黛玉怎么长得这么象啊, 是姐弟俩吧. “ 他们爱看让他们看, 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 我们俩也不在乎了. 我姐姐那宝玉头套太小, 她一要给我照相那头套就往下掉. 她这个贾宝玉的形象就成了: 半蹲着, 一手扶着歪了的头套, , 一边吆喝着: 让开让开, 我们要照相了! 然后用单手举起相机”叭叭” 一通照. 单照, 合照都过够了瘾, 我忽然看见一个漂漂亮亮的年轻姑娘, 穿着圆领紫粉色的衣裙, 戴着云鬓头套, 拿着把小圆扇, 婀娜多姿笑眯眯地走过来. 哈, 这不是薛宝衩吗? 我赶紧冲上去, 拽她和我们合影. 薛宝衩也不推辞, 我和姐姐把她夹在中间, 喜笑颜开地合了影. 照片上宝衩矜持有分寸地笑着, 而旁边的贾宝玉林黛玉一边一个, 全裂着嘴, 毫无顾忌地笑得灿烂辉煌. 园子里形形色色的戏装人员越来越多了, 大多数你都搞不清他们到底是扮什么的, 男女老少全有, 真是全民齐上阵. 重要的在于参与, 我俩也算是和大家一起过了一把红楼海演的瘾.
结尾 我很庆幸有个双胞胎姐姐,妈妈说我们是“天然盟友”。 这话一点都不差,我们从小就互称“盟友”,而这“盟友”也确实是“天然”的。
作者4.5 岁时和姐姐合影于北京宣武门内未英胡同师院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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