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說各話未必不可 作者:老例


 

 

  各說各話未必不可


    發了博文「這個禮平夠牛」,有朋友笑稱:「這個老例夠損!」意謂禮平大可有他自己的敘述角度、觀點及策略,何必跟他人一致。

想想也對。你不贊成他,由他說去。他說他的,你說你的。各說各話,未必不可。即使是一段歷史各自表述,也正常,也合情合理。

歷史,在不同時空不同角度,以及不同思維不同話語中,便有不同的面貌呈現。知青歷史亦然。

這個問題好像十多年前在華知論壇就討論過,近日在跟江河水、茉琳、冷明、阿毛、閑龍野鶴等博友的互動中,又再次涉及到這個問題。

細想起來,關乎知青的討論,應該沒有什麼話語權的問題,知青可以說,農民可以說,家長可以說,帶隊幹部可以說;老三屆可以說,小三屆也可以說;官方可以說,民間也可以說;當事人可以說,後來者也可以說……同一年代,甚至同一時空,也大可有不同的敘述策略乃至結論。

比如禮平不說打崩牟志京門牙(亞衣〈從知識者的良心出發——訪牟志京博士〉),卡瑪沒有報導紅衛兵暴行(王友琴〈紅八月與紅衛兵〉),無論是出自策略性的敘述或策略性的遺忘,也應該不能否認〈只是當時已惘然——《晚霞消失的時候》與紅衛兵往事〉與《八九點鐘的太陽》自有其史料價值。

我看《八九點鐘的太陽》時候,是有不一樣的看法,機緣巧合,我跟卡瑪交換過意見,覺得在如下幾個方面我們是不同的:她是當事人(親歷者),我是非當事人(局外人);她是老三屆,我是小三屆;還有文革後乃至今日的際遇。於是,我能理解甚至在較大程度上能接受《八九點鐘的太陽》的詮釋方式及結論。

還有一個似乎相反的例子,《天浴》的作者嚴歌苓,雖跟我們同屬一個世代(比我小),但不是知青,其《天浴》是從聽來的故事加工而成。也是機緣巧合,我跟嚴歌苓交換過意見,雖然我能理解她在《天浴》的處理方式,尤其是十分認同《天浴》的結局安排,但我對《天浴》的歷史解讀始終是持有較大的保留態度。儘管如此,我還是一直將《天浴》作為有關知青文學課程的參考影片。當然,我會提醒學生,(1)《天浴》是非知青對知青歷史的詮釋(無關是非對錯),(2)不宜將《天浴》所描述的情形視為知青生活常態。

有點亂是嗎?有人說,有序產生於無序。我想啊,或許雜亂無序,就是世事的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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