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靜默者之新加坡篇
作者:老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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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靜默者之新加坡篇
文章作者在引用了蘇軾的《念奴嬌·赤壁懷古》之後,有感而發:「意境是多麼澎湃。試問我們自身能以這樣的胸襟去談論和接受一段歷史嗎?」據此,我以為作者會以「這樣的胸襟去談論和接受一段」跟以往通行的「勝利者的版本」不一樣的「當代新加坡政治史」了。然而,接下來看到的卻是這樣的表述:「每當提起在行動黨執政前後逃到馬泰的前馬來亞共產黨黨員及其他左派分子時,總會有人感到異常興奮,也相信能從他們口中聽到從沒被人提起的一段段神秘歷史。我近年也讀過不少關於前馬共分子的書,但是所謂『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他們在漫漫歷史長河中所留下的,也許就只有一段政治鬥爭史,再也沒有其他有價值的東西了。」「無論是當年忠於什麼理想,選擇錯誤方向者終會走上不歸路,另一些則可能中途放棄,或者被逼逃亡,他們的角色也到此為止。後來再說些什麼,充其量也只是『歷史資料』,再也無法扭轉歷史的方向,更不要說是期待後人給他們『平反』了。」「歷史永遠是屬於創造者的。因為後人只會看到帶領社會進步者的腳印。以為投入一股洪流中就能成為歷史人物,又因見機不妙而退出者,無論後來又說了什麼版本的歷史,始終還是片面的說辭,再也無法從國家和社會發展的軌跡中點出自己的角色了。選擇放棄的,最終還是必須接受自己只能是歷史中的靜默者。」 儼然勝利者居高臨下的訓斥之詞,訓斥那些期待新書會替他們「說些什麼」的人,再說什麼,充其量也只是「歷史資料」,要他們認清「歷史永遠是屬於創造者(即勝利者)的」,他們只能接受自己的命運——「歷史中的靜默者」。文章到「歷史中的靜默者」戛然而止,可謂「豹尾」!可謂「畫龍點睛」!委實精闢——歷史靜默者! 面對如此跋扈的勝利者口氣,我不寒而慄。我真不敢相信,今時今日居然還有如此肆無忌憚的勝利者?!我真不甘心,新加坡的政治文化竟然會淪落到如斯地步?! 我隱忍著,等待著,靜觀事態如何發展。 感謝上帝!新加坡的政治文化沒讓我失望!接下來幾天,輿論的傾向完全跟〈感觸〉作者背道而馳。 2009年9月9日,新加坡前副總理、人民行動党前主席陳慶炎在《白衣人》首發式上講話時表示,許多左派分子和共產黨員後來都發現他們是站在歷史的錯誤一邊,但是他們當年其實都是滿懷理想的青年男女,目的是要解除工人階級和窮苦民眾的困境。陳慶炎感謝這些左派人士向《白衣人》的作者提出他們的觀點,使書中對新加坡歷史的敍述變得更為完整與平衡。(遊潤恬/陳迎竹報導〈《白衣人》首發,讓人聽到失敗者的聲音〉,《聯合早報》2009/9/9) 執政黨領袖說:「無論是敵是友,是盟友還是對手,也無論個人的信念和理想是什麼,你們都對新加坡的政治發展作出了貢獻。透過你們的聲音來講述這些故事,這本書已經記載了你們為協助奠定今日新加坡的基礎而經歷的奮鬥和犧牲。」(《聯合早報》2009/9/9,周殊欽報導〈《白衣人》首發會上昔日政敵聚首一笑泯恩仇〉) 年輕媒體人認為:「我想我們年輕人應多接觸關於建國初期政治鬥爭的歷史,未必只是為了去肯定或否定某一派人的政治理念或做法,而是去嘗試感染當年為國獻身的年輕人的那股沖勁與執著。」(遊潤恬〈請記得我們〉,《聯合早報》2009/9/12) 顯然,在時代發展日新月異的今天,新加坡政治及社會的主流論述並不如前述〈感觸〉作者那般過分良好的勝利者感覺,而是秉持公允持平的立場與態度,對失敗一方給予應有的歷史定位與評價,並對以往勝負雙方共同經歷的歷史,發出各自的聲音。也就是說,新加坡政治及社會的主流論述並不認同〈感觸〉作者意圖製造「歷史靜默者」的努力,他們清醒地認識到,歷史不應該有靜默者,否則,那歷史才真的就成為如〈感觸〉作者所謂「片面的說辭」了。 歷史靜默者之新加坡篇無意中,看到新加坡《聯合早報》2009年9月5日的一篇署名文章〈對歷史的一點感觸〉(下簡稱〈感觸〉),對新加坡報業控股公司委託《海峽時報》三位資深評論員撰寫的Men in White: The Untold Story of Singapore’s Ruling Political Party(《白衣人——新加坡執政黨背後的故事》)即將出版發表看法。 文章作者在引用了蘇軾的《念奴嬌·赤壁懷古》之後,有感而發:「意境是多麼澎湃。試問我們自身能以這樣的胸襟去談論和接受一段歷史嗎?」據此,我以為作者會以「這樣的胸襟去談論和接受一段」跟以往通行的「勝利者的版本」不一樣的「當代新加坡政治史」了。然而,接下來看到的卻是這樣的表述:「每當提起在行動黨執政前後逃到馬泰的前馬來亞共產黨黨員及其他左派分子時,總會有人感到異常興奮,也相信能從他們口中聽到從沒被人提起的一段段神秘歷史。我近年也讀過不少關於前馬共分子的書,但是所謂『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他們在漫漫歷史長河中所留下的,也許就只有一段政治鬥爭史,再也沒有其他有價值的東西了。」「無論是當年忠於什麼理想,選擇錯誤方向者終會走上不歸路,另一些則可能中途放棄,或者被逼逃亡,他們的角色也到此為止。後來再說些什麼,充其量也只是『歷史資料』,再也無法扭轉歷史的方向,更不要說是期待後人給他們『平反』了。」「歷史永遠是屬於創造者的。因為後人只會看到帶領社會進步者的腳印。以為投入一股洪流中就能成為歷史人物,又因見機不妙而退出者,無論後來又說了什麼版本的歷史,始終還是片面的說辭,再也無法從國家和社會發展的軌跡中點出自己的角色了。選擇放棄的,最終還是必須接受自己只能是歷史中的靜默者。」 儼然勝利者居高臨下的訓斥之詞,訓斥那些期待新書會替他們「說些什麼」的人,再說什麼,充其量也只是「歷史資料」,要他們認清「歷史永遠是屬於創造者(即勝利者)的」,他們只能接受自己的命運——「歷史中的靜默者」。文章到「歷史中的靜默者」戛然而止,可謂「豹尾」!可謂「畫龍點睛」!委實精闢——歷史靜默者! 面對如此跋扈的勝利者口氣,我不寒而慄。我真不敢相信,今時今日居然還有如此肆無忌憚的勝利者?!我真不甘心,新加坡的政治文化竟然會淪落到如斯地步?! 我隱忍著,等待著,靜觀事態如何發展。 感謝上帝!新加坡的政治文化沒讓我失望!接下來幾天,輿論的傾向完全跟〈感觸〉作者背道而馳。 2009年9月9日,新加坡前副總理、人民行動党前主席陳慶炎在《白衣人》首發式上講話時表示,許多左派分子和共產黨員後來都發現他們是站在歷史的錯誤一邊,但是他們當年其實都是滿懷理想的青年男女,目的是要解除工人階級和窮苦民眾的困境。陳慶炎感謝這些左派人士向《白衣人》的作者提出他們的觀點,使書中對新加坡歷史的敍述變得更為完整與平衡。(遊潤恬/陳迎竹報導〈《白衣人》首發,讓人聽到失敗者的聲音〉,《聯合早報》2009/9/9) 執政黨領袖說:「無論是敵是友,是盟友還是對手,也無論個人的信念和理想是什麼,你們都對新加坡的政治發展作出了貢獻。透過你們的聲音來講述這些故事,這本書已經記載了你們為協助奠定今日新加坡的基礎而經歷的奮鬥和犧牲。」(《聯合早報》2009/9/9,周殊欽報導〈《白衣人》首發會上昔日政敵聚首一笑泯恩仇〉) 年輕媒體人認為:「我想我們年輕人應多接觸關於建國初期政治鬥爭的歷史,未必只是為了去肯定或否定某一派人的政治理念或做法,而是去嘗試感染當年為國獻身的年輕人的那股沖勁與執著。」(遊潤恬〈請記得我們〉,《聯合早報》2009/9/12) 顯然,在時代發展日新月異的今天,新加坡政治及社會的主流論述並不如前述〈感觸〉作者那般過分良好的勝利者感覺,而是秉持公允持平的立場與態度,對失敗一方給予應有的歷史定位與評價,並對以往勝負雙方共同經歷的歷史,發出各自的聲音。也就是說,新加坡政治及社會的主流論述並不認同〈感觸〉作者意圖製造「歷史靜默者」的努力,他們清醒地認識到,歷史不應該有靜默者,否則,那歷史才真的就成為如〈感觸〉作者所謂「片面的說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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