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下乡.支边 作者:温文


 

   上山·下乡·支边


    1968年9月27日,我们老三届学生遵照毛主席的指示,到农村去,到边疆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和贫下中农同吃,同住,同劳动。我在农村度过了五年。今年是下乡四十周年纪念日,回首往事,感慨万千,欣然命笔,再录当前。


   序言

9月27日

是我们命运的一个新起点

四十年前的今天

我们拉开了人生的帷幕

来到了未知的空间

迈出了人生的第一步

成为社会大家庭的一员

上山、下乡、支边

全国愈千万

用我们的激情

绘出了一部历史的画卷


   起源

下乡、支边

起源于苏联

团中央去苏联考察调研

那时苏联为解决粮食问题

从城市抽调大批青年

到贫困地区垦荒促其发展

引起毛主席关注

把团中央报告批转

55年,北京60名青年率先

到北大荒萝北县

战天斗地成立了北京垦荒团

上海96名随后

到了江西德安

相继浙江到新疆

广州到海南

毛主席:到农村去...大有作为的指示

成为此后下乡的纲领性文件

成为68年后大规模下乡

上山、支边的动力源泉

68年下乡成为全国的热点

户户都动员

家家走2个3个

直至70年的一刀切,连锅端

下乡一直延续到1979年

那时谁家没有下乡青年

15、16、17

就走出了地平线

像种子把农村撒遍


   N年

四十年

在历史的长河中弹指一挥间

初到农村、农场、建设兵团

多少土地荒芜

刀耕火种始终未变

衣—多少人家一件衣服三代穿

补丁打罗,早已无容颜

食—多少人家一年仅有半年粮

红薯、野菜掺

住—多少房土坯堆屋顶草廉苫

夏不遮雨,冬不避寒

行—多少人,从未走出过大山

交通全靠走,串村得半天

医—多少村根本没有医疗条件

伤口灶灰抹,有病却无钱

环境恶劣,条件艰苦

多少知青安置费连影都不见

几十名知青挤一间

臭虫、跳蚤、蚊子咬

蟑螂、老鼠闹翻天

虱子随手抓

湿疹连成片

一年3斤油

吃肉得过年

有的工分钢蹦数

年终分红倒找钱

我们在农村、边疆的N年

苦辣酸甜咸

五味俱全

有苦也有乐

有惊也有险

闭目思往昔

回首看当年

怎能忘啊

那憨厚朴实的笑脸

是他们教会了我们农活

使我们懂得了做人的艰难

是他们让我们感到温暖

使我们体会到心心相连

躺在病床,一碗热腾腾的汤面

虽然没油,犹如甘甜润心田

歇会吧,孩子们

一声问候,使我们感慨万千

当我们遇到挫折的时候

鼓励的目光,倍觉力量添

当我们苦恼的时候

一样忧虑不安

当我们高兴的时候

同时张开了笑脸

在那成长过的地方

我们结下不解之缘

一直延续到当前

在农村、边疆的N年

学习,锻炼

熟悉环境,有所发展

我们的热血、汗水、泪水、

把那黑土地、黄土地、红土地尽染

用我们的知识

将农村落后的面貌改观

毛泽东思想的宣传

标语牌、黑板报、广播站

让人们的眼界放宽

文艺宣传队传播文化、文明

歌声、笑声传遍大江山川

战天斗地夺高产

大寨红花遍地现

发明创造,试验田

套种轮作,品种更换

使粮食增产再增产

科学养猪,生产方式的改变

循环经济

农林牧副鱼共同发展

城市信息的传播

使他们知道天外还有天

赤脚医生、教师、广播员

会计、统计、技术员…..

都有知识青年

多少事迹可歌可泣

多少业绩可圈可点

知青的贡献

至今却无人评判

我们要大声呐喊

共和国的历史上

有我们知青这一环

想起来,也真叫我们心酸

在异土他乡埋葬着多少热血青年

据四川知青办统计

就有3846人他乡长眠

请看

小小缩影,略见一斑

苏志华放弃升学机会

由四川来到西昌会理县

当时分到的口粮仅够半年

为他人去队部取粮

却被乱锄打死在门前

无辜的死亡

使知青、家长心寒

上海的小阳春

是个纤弱的女青年

为了回家看看

苦争了三年

全体知青才攒够了她回家的路钱

为了让家人品尝新疆的哈密瓜

选个最大的紧紧抱在胸前

当时她已患上肺炎

连咳带喘

身上没有一分吃饭的钱

手捧哈密瓜,不吃不喝不动

整整三夜三天

天气闷热,病情加重

却舍不得尝一口瓜的香甜

火车徐徐进入了上海站

她却无力站起

倒在了一边

哈密瓜摔地上,因热已烂了一半

亲人将她急唤醒

她只说了一句

我就想吃一碗家里的阳春面

话刚说完

她,她就闭上了双眼

就这么简单的一点愿望

也未能实现

这句话成了她的临终遗言

设想她不离开上海

至今还在我们中间


   返城

转眼过了艰辛的十年

许多知青生活都很困难

各地经常发生受迫害事件

批斗殴打层出不断

国家计委张衍的调研

给出了答案

国家安置知青,年花费近亿元

同时浪费了人力资源

年复一年

知青已到婚嫁年龄

怎么办?怎么办

返城无望,留下心不甘

不正之风的蔓延

队领导子女冒名上学、进城

李庆霖告御状就在莆田

有人以入党、上学、返城许愿

无所不用其极,施展多种手段

有的成了被窝的党员

有的上学、返了城

却受到身心摧残

人心骚动

返城的大潮在云南点燃

78年11月6日

七个农场罢工知青近三万

12月7日

成立了进京请愿团

农业部副部长赵凡

在云南眼含热泪

当场致电中央国务院

引起国家领导重视

国务院提出六点意见

知青大规模返城为期不远


   现在

四十年啊

当年的知青已步入老年

都已发白鬓斑

艰苦的条件使多人疾病缠身

胃病、肺病、关节炎

有的弹了弦

有的过早安了眠

绝大多数知青

经过N年的锻炼

在各个领域,各条战线

各逞英豪,有人成为模范

有人成为技术精英,业务骨干

他(她)们在平凡的岗位上

默默地奉献

但也有人下乡镀金,升了官

也有一些女青年上当受骗

留下了终生遗憾

上学、当兵的还算幸运儿

因困返城的苦熬N年

无望者,婚嫁他乡

依旧脸朝黄土,背朝天

活着的人,珍惜吧

只有生命最值钱

身体没有了,一切不用谈

无论在何种处境

都要调整好心态

抓紧身体的锻炼

推迟上墙的照片

我们再活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


资料参考:1《青岛知青论坛》
2《知青档案》
3《知青文学》
4《知青口述史》


                              写在下乡四十周年纪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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