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不相信眼淚
作者:老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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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不相信眼淚
今早,將這個影片的事情告訴兒子。意圖明確:新加坡不相信眼淚!在信奉、實施精英主義的新加坡,弱者絕對不會得到真正地同情(排除作秀)。因此,「新加坡不相信眼淚」的說法絕對成立。其實,在哪里都一樣,哪里會真正同情弱者?甚至可以說,哪里會有真正的公平正義?因此,也就可以說:臺灣不相信眼淚!世界不相信眼淚!與其將自己的命運交給社會/他人的同情/憐憫/開恩,不如緊抓在自己的手裏,靠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奮鬥。成功,幸甚;失敗,從頭再來。 唱了半輩子的「革命歌曲」,基本上都不再相信,唯《國際歌》中的一句深刻烙印在心: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創造人類的幸福全靠我們自己!
事實上,當處於前一種狀態中,我是較為有自信處理得當的。即面對根深蒂固的傳統觀念、盤根錯節的官僚體制、無孔不入的辦公室政治、文人相輕的傾軋排斥時,雖然也不時會有憤怒/氣餒,但更多時候是會激起我的抗爭意識,「莫斯科不相信眼淚」的情意結油然再起。於是,再度發憤再度努力;於是,「憤怒出詩人」,又會有新的成就。然而,當處於後一種狀態中,我往往會彷徨無措,似乎很不能適應「強者」的身份。比如,在跟研究生交往時,總會下意識告誡自己要和氣公平;在面對無可避免的競爭場面中的失意者時,更是拙於言辭,像研究生入學口試/助理職位面試等,特別不懂如何對待失敗者。一時不慎,這種彷徨無措還會淪為言行失當,如一次朋友聚餐,服務生小姐上菜程式有誤,我一時氣急,脫口斥責,老姐當即制止說,人家打工不易,你怎麼那麼囂張啊!想起來,那時我真是有點指頤氣使的囂張勁。由是,有時候會很恐怖地想到:我那樣一種小心翼翼,是否就是潛意識在抑制「得志便倡狂」的小人心態?歐麥伽!
穿上了紅舞鞋 好像為我前幾天的博文(部落文?)所謂「新加坡不相信眼淚」的判斷下注腳,昨天《聯合早報》專門報導新移民新聞的「新匯點」就出現了兩篇文章,一是有關原在新加坡科技研究局屬下的分子與生物細胞研究院(IMCB)擔任細胞遺傳學首席研究員(Principal Investigator)16年的蔡名傑(譯音)去年5月不被續約,結果轉行當德士司機。這名原籍中國、目前是新加坡公民的55歲科研人員,擁有美國斯坦福大學博士學位。他在以《一個新加坡德士司機日記》(A Singapore Taxi Driver's Diary)為題的博客中說,接獲不被續約的消息後就開始找工作,向其他機構寄出無數封申請信,無奈一直沒結果,最終決定當德士司機。另一文章介紹來自上海的權全(35歲,工程師)8月份宣誓為新加坡公民,拿到公民權後,訂好機票準備全家一起回上海探親,卻在出發前,妻子與兩個女兒遭遇車禍入院,妻子為救女兒傷勢嚴重,先後接受8次大小手術,就在8月31日,妻子接受第8次手術當天,權被公司裁退。權問經理為什麼是這個時候?不獨外來人才如此遭遇,本地人也不遑他讓。我的老東家NUS CHS早在6年前,就以一紙不續約,讓兩位擁有博士學位的年輕女教師黯然離開,一去了初級學院(相當於高中),一至今賦閑在家。今年,老友梁君又無奈從助理教授「轉任」訪問教師。 上述人士皆為從成功人士淪為弱勢人士,可謂遭遇冰火兩重天。似乎更能詮釋「新加坡不相信眼淚」的要旨。對於上述人士的遭遇,東家老闆都有一個堂皇的理由:按照制度辦事。而該制度的行事準則便是競爭。 競爭,說好聽了,是擇優汰劣;說不好聽,則是弱肉強食。 暫且不論這個競爭過程是否公平公義,就說這個「汰劣」吧,說得很輕鬆,然而被汰的不是物不是垃圾,而是人,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要生存,甚至是支撐一家的支柱。如上述的梁君,便是家中唯一的經濟來源,妻子無業,兩個年幼兒子。制度的犧牲品?一句話,一個家庭就面臨滅頂之災。 沒有競爭,社會就不能發展,人類就沒有進步。很高調,很動聽。 可我就不明白:社會發展,人類進步,非得競爭? 競爭合理化的根本目的是繁榮富強。繁榮富強,這是臺面話。說白了,不外就是財富/物欲的無限制的追逐。從人類、國家、社會、群體、個人,都糾纏在無窮無盡的物欲追逐怪圈之中。 在我看來,所謂通過競爭促進發展進步,就相等於給家禽家畜打激素,加速生長過程,縮短生命週期,用廣東人的說法,趕著去投胎! 於是,近年來有人提倡慢活。 於是,都穿上了紅舞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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