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遍宝鸡
作者：西部老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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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遍宝鸡
作者：西部老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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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遍宝鸡
小的时候居住在西安，常常听老人们提起宝鸡，偶尔会像讲故事一般地说起“金台观”、“斗鸡台”、“卧龙寺”，还有那北坡的山泉和南川的渭河，印象中的宝鸡是个遥远神秘的小山城。 少年时跟随革命的洪流上山下乡，来到了宝鸡北边的关山中插队落户，逢年过节回家返乡都要途径那遥远神秘的宝鸡，相对于农村贫困的环境，慢慢地宝鸡在大家的眼中俨然成了大都市。日后在宝鸡的工厂里一待就是许多许多年，青春年华撒满了这所山城的犄角旮旯。渭河桥、清姜水、二马路、南门口，老车站口的醪糟铺、中山路上的三好食堂、百货大楼、人民电影院，这一切都在青春的记忆中锁定。宝鸡虽小、虽土、虽落后……，可是，日后无论是去了古城还是去了京师，都无法把她遗忘。 有一天，一个偶然的机会又来到了宝鸡，出了火车站便向四处眺望，一切都是又熟悉又陌生，宝鸡变样了。 黄昏时分，从国贸大酒店出发沿着一条道路向北走去，凭着记忆这条路应该是通往古老的车站口，也就是宝鸡的老火车站。下乡时经常从车站口西边的道口混进去爬车回家，遇有查票就会直白地说道：“我是知青，么钱买票”，好心的宝鸡列车员就会高抬贵手。 沿着道路一会就走到了车站口，细细地看看依稀还有点当年的痕迹，老车站的广场（一个小院子）盖起了一处不高的小楼，两旁的醪糟铺和面馆都没有了踪影。一毛五分钱的醪糟鸡蛋，八分钱的清汤素面，拉着风箱高声叫卖的老汉，收拾碗筷步履轻盈的小妞，一切的一切都好似电影一般历历在目。 过了老车站口向西走去，中山路铺上了青石板，两旁的房屋建筑还有点古香古色的味道，只是大小汽车呼噜呼噜地在青石板上开过，把仿古的氛围碾了个粉碎。 听说宝鸡中山路上的老字号饭馆只剩下了向阳阁，当年可真是有几家名店傲视炎城（宝鸡又可称炎城，因炎帝陵在这里而得名），南方酒家、三好食堂、解放食堂等等，大部分都是南方大厨掌勺，饭菜喷香制作细腻，进去壹两元钱便能饱餐一顿，真是人间美食天堂，那时那里还记得有个做面食小吃的“向阳阁”？真是世事难料啊。 不远处就是人民电影院了，这可是小城当年最为高档的娱乐场所，走到了跟前看看，居然“人民电影院”五个大字赫然在目，门庭前挂着大红灯笼，门柱好像也上了彩，只是人去楼空繁华不在，问了在门柱下歇息的路人，才知道电影的概念在宝鸡已流失多年了，如今宝鸡人民早已不看电影了，这所人民电影院只是个空门楼，全宝鸡城也没有了看电影的地方。心中空空的，不知是忧伤还是惆怅，拿出手机来拍下了“人民电影院”的倩影留念。 再往前走，发现了一个“向阳阁包子铺”，此时已感腹中饥饿，可能是走了不少的路消化快的原因吧。名店消失小店尚存，一定有它的道理，强烈的好奇心促使脚步踏进了这所包子铺。 店面装潢简单，有点像西安或北京的大排挡，里面稀稀拉拉有几个食客，走到收款台前买饭票，看了菜牌点了沙锅豆腐青菜和两个酸菜青椒包子，心想可能得十几元钱吧，没想到服务员说道：“共六元”，好便宜啊，忍不住心中一阵感动，还是宝鸡人民朴实！ 吃完了包子，稍事休息后又沿路出发，不远处看到了昔日的解放电影院，只是门楼上的字变成了“西凤大剧院”，没有灯火和人烟，看来也是一处古迹了。 路过了南门口向下走去，在西北地区人们常常不说东南西北，只说上下左右，向下走去也就是朝南走去。 不一会功夫就走到了河滨公园，当年附近还有河滨电影院、东方红广场、广场食品店等名胜，现今物非人也非，不识今日新面目了，心中感慨万分。 从广场往东走，就是宝鸡最为繁华的街道经二路了，当年宝鸡的第一人民商店，第二人民商店都在这条街上，后来改革开放都演变成了大商场，最值得回忆的却是红旗路新华书店，在那个文化被“革命”后的年代，这里就是青工们常常来逛的地方，她和中山路上的科技书店共同编织了人们心灵里的一片绿洲。 看到了市府大院里的房地产项目“壹号大院”，市府东迁后这里成了风水宝地，房价居然也要三千多元一平方，对于宝鸡这个三线城市而言，还是太高了点。 路过红旗路新华书店时已然过了钟点，里面一片漆黑，倒是马路对面的一家书店还开着门，现今的80后90后们大都不去靠读书破万卷来增长知识了，上上网、打打游戏、看看快乐大本营，唱唱超女快男，问到历史、地理、人文、社会的问题时，答案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看来代沟是无法逾越的。 路过了几个新兴起的大商场，里面也是人流滚滚热闹非凡，炎热的夏日并没有给都市的繁华带来影响，反而增添了青春的活力。 顺着道路再往南走，不远处就是宝鸡引以为豪的城市渭河公园了。过去听人讲过说很大很好，心中却不以为然，宝鸡是俺生活过的地方，到处了如指掌，一个区区公园能好到那里去？ 走到渭河大桥的旁边，有数条小路通往公园。沿着崎岖的小路盘旋，大片的绿洲围绕在身边，一缕缕清风吹过，飘来一阵阵动听的红歌声，时而有老人在推动太极，时而有婆姨在舞动健美，时而又有孩童在跳动纯真，远处是河天一色的旷野，近处是绿草青树的湿地，让人陶醉的流连忘返。 在公园里漫步，在河堤上游走，在渭水里融化,在秦岭山麓挺拔,这里就是宝鸡,这里就是八百里秦川的西域。 从国贸酒店到老火车站,从人民电影院到向阳阁,从南门口到红旗路,从渭河大桥到公园,整整三个小时的脚程。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叫做：“走遍宝鸡”，可是想想又名不副实，因为宝鸡的历史名胜数不胜数：秦岭深处的大散关；渭水河边的钓鱼台；六出祁山的陈仓道；中华远祖炎帝陵；法门寺里舍利子；太白积雪艳阳天。还有那脍炙人口的稍子面、杆面皮、豆花泡馍、辣子角、核桃饺子、茶酥，不能再说了偶已垂涎三尺也。 再想想这次历程用“走遍宝鸡”来形容也没有错，因为那是真正用脚走遍了宝鸡市区。
2009/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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